時嫣有異能加持,在人影冒出來時,時嫣就將視線投了過去。


    盡管山坡上的人,看起來比原主記憶力蒼老了不少,但就這一眼,時嫣就認出了這人就是原主的爹。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感還在,就看了這麽一眼,時嫣就控製不住的眼淚汪汪。


    孫瑞安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了時嫣的情緒不對,連忙空出一隻手,將人往懷裏拉了拉。


    “嫣嫣~”


    “哥哥,我沒事。”


    時嫣抹了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才稍稍冷靜下來,等陶勇年走到幾人麵前時,時嫣除了眼睛還有些紅,心裏突然湧出的酸澀感,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


    “繼業,爹是不是說過,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要是被人拐走了怎麽辦?”


    陶勇年下來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詢問時嫣他們的來意,而是先教育了小男孩繼業,等繼業乖乖的點了頭之後,陶勇年才把注意力轉到兩人身上。


    時嫣此刻內心是有些複雜的,但同時也有些安慰。


    時嫣是沒辦法替原主留在親生父母身邊盡孝的,但如今他們有了新的孩子,看起來也是機靈聰慧的,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我就是陶勇年,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們是...”


    “勇哥,繼業!”


    時嫣才剛開了口,就被突然出現的女聲打斷了話頭。


    幾人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是個體態豐盈,麵容慈和的中年婦女,正麵帶笑意的朝著幾人走來。


    而本來還牽著自家爹的手乖乖待著的繼業,也如同小炮彈一樣衝過去抱住了中年婦女的腿。


    “娘,娘,抱!”


    中年婦女也沒有拒絕,一股腦就把繼業給抱了起來,繼續朝著幾人走來。


    “孩子他娘,你怎麽下來了,不是讓你就在上麵等著嗎?上上下下多跑一趟,別又摔著了。”


    “勇哥說什麽呢?我又不是啥金貴人,之前摔了,也不過是下雨沒注意,現在大晴天的,哪有那麽不頂事。”


    “這兩位小同誌是誰的啊?怎麽來找勇哥?”


    中年女人一看就是溫柔又外向的性子,說話的同時,還朝著時嫣和孫瑞安的方向露出了個善意的笑容。


    “我這剛下來,你就追來了,我還沒問呢!”


    陶勇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但麵對時嫣他們的時候也少了些警惕,多了點笑容。


    “兩位小同誌找我有啥事啊?我這半輩子都待在村子裏,還沒見過兩位這麽俊的後生呢!”


    “我們是陳金妹的遠房親戚,陳金妹是我姑姑,我這不是成家了嗎?我媽說讓我趁著有機會來看看我姑姑過的怎麽樣?”


    時嫣看著中年婦女並不是原主的娘,顯然原主爹這是重新組成了家庭,還有了孩子。


    自己這個在饑荒年已經報了喪的女兒突然出現,對於這個新家庭實在有些不合時宜,所以時嫣便隨意找了個借口,先探探原主娘的情況。


    隻見本來還麵上帶笑的兩人,聽到陳金妹的名字後,表情都是一僵,時嫣心中就有了股子不好的預感。


    “你們先聊吧,我抱繼業先上坡上去。”


    中年女人先開口打破了有些僵持的氛圍。


    “好,你去吧。”


    等女人抱著孩子走遠了,陶勇年才歎了口氣後,接著開口:


    “孩子,我替你姑姑感謝你的一片孝心。”


    “隻是饑荒那年,家家都揭不開鍋,我們家也斷頓了,我和你姑姑的閨女年紀小沒撐住餓死了。”


    “你姑姑因為孩子離開,心裏唯一撐著的一口氣也散了,在孩子走了三天後也跟著沒了。”


    “本來我也快撐不住了,但公社的救濟糧正好下來,我那時饑一頓飽一頓的,撐過了最難的一年,後麵日子漸漸好了,經村裏人介紹,我就跟同樣荒年沒了男人的寡婦搭夥過日子,才有了現在的繼業。”


    “不過荒年餓的很了,我身體也不好,結婚後五年,才有了現在的繼業。”


    “我自認沒有什麽對不起你姑姑的,那個年月,家家都是這麽過的。”


    “你姑姑的墳就在後山上,後來日子好過之後還給重新立了碑,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可以領你去。”


    因為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就算時嫣想哭,還是勉強忍住了。


    “好,那去看看吧。”


    時嫣和孫瑞安跟在陶勇年身後,先跟著一塊迴了陶家。


    隻見陶勇年進屋一趟,不僅換了身幹淨衣服,還拿了個小布包出來。


    看出兩人表情中的疑惑,他有些拘謹的解釋了一下:


    “你們姑姑愛幹淨,去看她的時候,我都會提前收拾收拾,這是準備的黃紙香燭,現在不興這些,這都是放了老久了,想著你們難得來一趟,還是要走走過場。”


    看陶勇年這樣,時嫣本來因為他再娶又生了孩子的事而為原主生出的那點子複雜心緒,終於是散了。


    這個年代對於香火一事還是很重視的,陶勇年饑荒那年還不到三十歲,婆娘沒了再找一個並不是什麽驚世駭俗的事。


    如今有妻有子,下半輩子也算是有了依靠,而且他還記著原主母親的喜惡,也不是什麽薄情寡性的人。


    唯一可惜的是原主的娘沒了,隻希望下輩子母女娘還能再續母女緣。


    時嫣將在公社買的東西留了下來,裏麵偷偷塞了2000塊錢,作為感謝陶勇年還記得每年祭拜陳金妹的謝禮。


    三人一塊上了後山,這邊有專門的一片山地被村裏圈出來用來作為墳地。


    在陶勇年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陳金妹的墓碑。


    陳金妹的墓地一看就是有經常清理打掃,周圍幹幹淨淨的,墓碑上的字跡也很清晰,顯然是近幾年換新的,這一切都說明陶勇年並沒有撒謊。


    時嫣和孫瑞安作為女兒女婿,很是鄭重的對著墓碑一拜,又虔誠的上了香燒了紙,等收拾完剩下的煙灰,兩人就開口和陶勇年道別。


    “以後姑姑的墓碑就麻煩姑父打理了,我們住的比較遠,以後想迴來怕是有些困難。”


    “沒事,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我都忘了問你們叫什麽了,以後再來祭拜,我也幫你們念叨念叨。”


    “我姓陸,我愛人姓孫。”


    時嫣也沒說全名,迴答完陶勇年的問話,便拉著孫瑞安快步離開。


    至於陶勇年聽到兩人姓氏後是什麽表情,時嫣並沒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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