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接通電話,並連接了車載藍牙。


    “喂?這麽晚了還不睡?是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邊傳來簫文君慵懶的聲音,“剛歇下,吃了藥,藥勁兒還沒上來,找你聊會天,聽你那邊的聲音,還在開車?正好,省得你開車無聊。”


    “確實挺無聊的,下個服務區還有好久,準備就近找個高速出口走下道,再找個地方吃飯,然後找個停車場睡一覺,明早再繼續。”


    “去停車場睡覺?為什麽不找個賓館酒店?在車上睡一覺多累啊。”


    “如果我拉著一車黃金,丟了也就丟了,可我拉著一車軍火,不能丟,去賓館酒店就不如在車上睡得踏實了。”


    “奧——”簫文君拉著長音,忽然又道:“火力充足真的就不會恐懼嗎?”


    說到這,何安在心中百感交集,能用火力來壓製的恐懼,根本就不是恐懼,在真正的恐懼麵前,結束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朝自己腦門兒開一槍。


    “以我之前的經曆來談,充足的火力隻是一首自我慰藉的bgm,對於那些打不死,可以無腦傾瀉火力,而對於看不見的敵人,手裏的槍都不知道該指向何處。”何安在語重心長地說道,“與其依賴火力的充足,不如多看點超級英雄電影,到時候遇到危險倒頭就睡,讓夢裏的超級英雄去應對就好了。”


    “哼!你打趣我!”簫文君躺在床上擺著大字,手機很隨意地丟在一旁開著免提;她嗔怪何安在一聲,旋即又端正情緒,問道:“你之前都經曆了什麽?”


    “不告訴你。”何安在不假思索。


    “你又這樣!”簫文君嘟著嘴,滿臉氣憤的表情。


    “真的不能告訴你,受學院要求進行保密,或許等你級別夠了,就能知道了,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好好訓練,外麵世界的詭異與神秘,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簫文君陷入少時沉默,她話鋒一轉,說道:“高中的時候沒少找你,卻從沒跟你這般細致地聊過,生怕陳曉清誤會。”


    這迴輪到何安在沉默了,他無奈地笑了笑,對於這個話題方向他是一點也不意外,但凡聽到簫文君的聲音,他就已經做好要聊陳曉清的準備了。


    簫文君繼續說道:“高中時我磨了你好久,你才買了我一張情侶票,之後我在遊樂園門口蹲了你好久,直到門票過期,你根本就沒去過,當時我還把你買情侶票的事告訴了陳曉清,陳曉清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我看得出她眼裏有光。”


    “對,我沒去,我是嫌你煩才買的,那張票現在還在我房間的抽屜裏躺著呢。”


    “或許我不該告訴陳曉清的,你沒邀請她去,她肯定以為你跟別人去了,這才移情別戀的。對了,高中同學你關注了嗎?陳曉清跟王興分手了。”


    簫文君說完,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沉默,見對方沉默,她不禁賤兮兮笑起,“嘿嘿嘿,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有沒有波動?”


    何安在好生無語,可難得除了家人外,有人有心這麽晚給他打來電話,與他聊天,還是在他極其枯燥的時候,無論什麽他都能跟對方聊點。


    “確實沒關注。也確實有點波動。不過卻不是你想的那種,就覺得很荒唐,出了考場當中表白,還當著雙方家長的麵,這才三個月,就分手了,如此兒戲,雙方都不要臉的嗎?”何安在對陳曉清與王興分手一事發表了客觀意見。


    然而簫文君話鋒一轉,告訴何安在她隻是開了個玩笑,陳曉清跟王興並沒分手。


    “不過也快了,剛開始的時候兩人如膠似漆,後來就沒那麽親昵了,就像是……暑假裏找個伴兒玩玩而已。畢竟兩人報考的大學相隔了一千多公裏,那就是大學四年的異地,對於青春期荷爾蒙正盛的熱戀中的少年少女來說,可能有點難熬。”簫文君很隨意地說道。


    何安在則對那所謂的異地嗤之以鼻,一千多公裏遠嗎?開車也就二十多個小時,坐高鐵飛機更快。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主要還是沒那個時間,別人怎樣先不考慮,代入自身,如果不是他提前完成第一學期期末考試並且拿到了滿分被破例提升三級專員的話,他是一學年都無法離開學院的。


    簫文君繼續說道:“我看陳曉清的朋友圈,這幾天不是跟室友聚餐,就是跟學長聚餐,還設置了三日可見。我不禁都產生了一種錯覺,她是去上學的嗎?我問了問她,她那邊新生軍訓要晚些時間,所以跟別人看起來天差地別。


    對了,剛開學的時候,我不是在高中班級群裏發過一張我與清北大學的合照嗎?你看到過沒?”


    “嗯。”何安在輕笑了兩聲,“其實我也找人p了一張,跟你那張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位學長p的,不過我是發給我媽的,沒發群裏,不然你就露餡了。”


    “啊,哈哈。”簫文君打了個哈哈,“就是……錢堂寧不是考上清北了嘛,她最近一直問我在哪,想跟我一起吃個飯,我都沒敢迴她消息,她現在到處打聽我呢。早知道就p個國外名校了。”


    “我倒是說了我在清北,可他們都不信啊,也不見錢堂寧來找我。”何安在笑出了聲。


    “若說錢堂寧找你,我寧信陳曉清現在找你。畢竟你在班裏成績墊底,是錢堂寧這個學習委員的噩夢,若說班裏誰最討厭你,除了班主任,男的王興,女的錢堂寧。”


    “你還別說,陳曉清還真找我了。”何安在淡然道。


    “誒?”簫文君聞言從床上坐起,剛上來的藥勁兒,又退了下去,“什麽時候?”她追問道。


    “現在。”


    何安在的手機上,彈出了一條信息,而發信人,正是陳曉清。


    “啊啊啊啊啊!”簫文君驚聲尖叫起來,“她發啥了!她發啥了!她給你發啥了!是不是要……嘿嘿嘿……”簫文君憋不住地姨母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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