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裕,好久不見。”聲音依舊溫柔。


    “好久不見,鬱桅姐。”


    南宮裴:“怎麽不見給我打招唿?”


    “裴姐,好久不見。”


    “哎,不錯。”


    南宮裴翹著二郎腿,“那你說說吧,你那進出都幾大千的,幹什麽的呢?”


    “幫朋友的忙,賺點飯錢。”


    “你記憶恢複了嗎?”


    “嗯。”


    “混亂嗎?”


    “剛開始會。”


    “那你記不記得你有張銀行卡?”


    鬱煙和謝桐悄咪咪的豎著耳朵。


    沉裕皺了一下眉,“有嗎?”


    “好好想想。”


    “有一張,我沒找到。但我不急用,迴頭找找。”


    “那... 你有喜歡的人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聚焦,廚房也探了兩個腦袋出來。


    “有,我不會說的。”


    鬱桅感覺到自家妹妹的緊張,“那可以說性別嗎?”


    “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沉裕的眼神變化很明顯。


    南宮裴一臉好奇:“在談戀愛還是在追呢?”


    沉裕:“暗戀。”


    南宮裴上下看了她一眼:“你頂著這樣的配置搞暗戀?”


    這下沉裕懵了,“啊?”


    “你看看你,成績不錯,獎學金也不少,身高也很不錯,長得也挺好的啊,這爪子,看著就很有勁嘛。”


    “身材,雖然沒有大波浪,但肯定有腹肌。”


    “也上進啊,怎麽還搞暗戀?”


    沉裕的臉紅了,把手縮了起來,“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而且我還有一些事沒解決,不想去打擾。”


    鬱桅:“嗯,你的想法我讚同。”


    “我想問一下,你的家庭情況。昨晚我看見了,但我想聽你說。”


    沉裕的眼神有點落寞:“現在就我一個人。”


    “昨晚的那群人呢?”


    “以前和他們是一家,因為一些事情我離開了。所有的手續都合法合規,該承擔的,我會承擔。”


    “我能看看嗎?你的斷親書。”


    沉裕沒有猶豫,直接拿出來了。


    如果這能安撫他們的心,那沒關係。


    謝媽:“你這個不能幹擾你的感情生活,是因為之前的那個娃娃親嗎?”


    沉裕悄悄看了某人一眼,“兩場娃娃親,一場定親宴。”


    “哈?!”


    謝桐:“不是,你怎麽還有娃娃親?”


    鬱煙看向她的眼神,能把身上戳個窟窿。


    沉裕:“是因為以前好幾輩的原因定下的,但兩家都是女孩;所以有了你們都知道的那個娃娃親。”


    謝桐打斷,語調升高:“等會!我遇見的那個漂亮的姐姐是你第一個娃娃親對象!!”


    沉裕點頭。


    謝媽看見了鬱煙的臉色,“那定親宴是你在醫院那個是嗎?”


    “嗯。因為老幾輩的原因,加上那個姐姐喜歡女孩,兩個人都不知情,吃了一頓飯。”


    南宮裴:“你還挺搶手啊!”


    沉裕看見鬱煙的臉都黑下來了。


    “還有那個朋友還是同學也是對你有意思吧。”


    沉裕:“我隻要我心裏的那個人。”


    南宮裴:“那你接下怎麽打算的?”


    “考證,掙錢,治病。”


    “沒想過談戀愛?


    “想過,但現在不適合。”


    鬱桅:“你昨晚挺兇哦。”


    沉裕的耳朵紅透了。


    “保護自己,沒關係的。”


    南宮裴:“為什麽那個小姑娘過來,你就有反應?”


    謝桐:“裴姐,以前她這樣,是小萱讓她醒的。”


    沉裕:“對她有印象。”


    謝桐趴在她背上,“小魚,你身上好硌人啊。”


    鬱桅看見沉裕皺眉了,“你帶她去擦點藥吧,昨天挨了不少下。”


    沉裕:“謝謝。”


    房間裏。


    謝桐:“好了,衣服撩起來。”


    沉裕直接把衣服脫了。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謝桐擦的跌打損傷的藥,“忍著點,我揉一揉。”


    “身上怎麽又有疤?”


    “不小心劃的。”其實是在鄉村裏為了救一隻狗從坡上滑下去了。


    “小魚,是沉櫻給我們發消息,我們才來的。你記得謝謝人家。”


    “好。”


    “行了。”


    “我換身衣服。”


    “行。”


    鬱桅:“怎麽了?愁眉苦臉的。”


    謝桐:“啊?沒事。”


    黃:“行了,她身上有疤,不嚴重。”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昨天她動手的時候,我看見了。”


    飯好了。


    沉裕換了衣服出來,看見客廳的人,把袖子放下去了。


    謝桐:“小魚,你看看我手機是不是房間裏。”


    “好。”


    謝媽:“崽崽,你去什麽地方了?好玩嗎?”


    沉裕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一個村,比較遠,那邊和這裏的風景和人都不一樣。”


    “待了一個星期,我去了北城,下了很大的雪,待了兩天又去了山裏,然後在轉車去另一個地方的時候,迴來了。”


    “你一個人,還是注意安全的。”


    “好”


    伍萱坐在沉裕左手邊,“裕姐,你怎麽換手吃飯了?”


    謝桐:“你裕姐不是左撇子,兩隻爪子都能用。”


    “好吧。”


    “在學校還好嗎?還適應嗎?”


    “還好。你為什麽不問我在學校有沒有玩的好的?男孩女孩?有沒有人喜歡你呀?”


    桌上的人都笑了。


    “那是你的隱私。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很樂意聽。”


    南宮裴在鬱桅耳邊小聲的說:“難怪鬱小酥喜歡她,看看。”


    “她自己淋過雨。這種方式也挺好的,互相尊重。”


    “溺愛!”


    “你不溺愛,你去搞定鬱小酥,搞不定就睡沙發去。”


    沉裕聽見了,埋頭吃飯。


    吃完飯,南宮裴讓沉裕跟她出去一趟。


    沉裕靠在牆上,“裴姐,有事嗎?”


    南宮裴:“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心裏想的那個嗎?”


    “是。”


    “沉裕,在很多角度我都心疼你,但唯獨家人的角度,我覺得你懦弱,不值得。”


    “這麽多年,我不知道你們之間誰為誰付出了多少。但有一點,她等了你挺久,如果你不打算和她有下一步,就放手吧 ”


    沉裕看著外麵,“我和她見麵是在元旦和這次,聯係方式都沒有。”


    “可她心裏想著你!”


    “沉裕,我不否認你是個優秀的人,哪怕高中缺了一段時間,你也考的比大多數人好。”


    “但你處理感情,我真的看不上!”


    “你手上的串,她也有份,你知道嗎!”


    “你知道,你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它,你隻是在欺騙你自己!”


    “你自己好好吹吹這風,冷靜一下吧!”


    南宮裴離開了。


    風吹過來,是挺冷的。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眼眶泛紅。


    沉裕迴去的時候,他們剛好走。


    沉裕送她們離開,迴去拿了行李打算走,被黃阻止了。


    “等我們一會兒。”


    謝桐給沉裕發消息,一直沒迴,給黃發,也是幾天才迴一次。


    開學,謝桐直接去了沉裕學校,找到了代昕。


    代昕:“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她請了半學期的假。”


    “謝謝,謝謝。”


    代昕看著她離開,嘀咕:“還好最近不怎麽忙。”


    代昕去找了輔導員陳司。


    “陳哥,沉裕請這麽久的假,學院允許嗎?”


    “經過學校同意的。”


    “學校怎麽可能會同意?”


    陳司示意她坐,“她其實一直在參加學校的比賽。”


    “我沒看到她怎麽出校啊!”


    “她的數學很好,奧數也可以,也參加了專業相關的比賽。”


    “她沒有出現在參賽名單上,是因為她是作為特助參與的。”


    “學校拿了以往的題給她,她分析完題,然後詳細的寫了一份解題思路和可能會出現的題。”


    “她的解題思路和其他老師的不太一樣,她年輕,也更懂的怎麽和年輕人交流。”


    “那學校怎麽會發現她?”


    “是因為開學那件事,學校去她高中走訪了,而且高考,她的數學很亮眼。”


    “她的分沒有很高,是因為語文,英語和生物差了一些。”


    “我之前拿了題給她,讓她做完給我,我看不懂,拿去給院長了。”


    “之後就讓她參加了比賽。”


    “有些不需要離學校太遠的比賽,她也會去參加。”


    “而且這次她請假,是因為受傷昏迷了在醫院治療。”


    “那,期中過後,她能迴來嗎?”


    “不知道。說實話,我很想她迴來,因為學校的比賽。”


    “好的,謝謝老師。我會保密的。”


    代昕出了行政樓,給沉裕發了消息。


    基本上兩三天就會問一次,依舊沒有答複。


    謝桐迴學校找了伍讓他給黃打電話。


    “打了,他沒接。”


    “小魚請了半學期的假。”


    “他絕對知道!”


    “我給黃姐打。”


    黃姐看到來電,看了一眼病房。


    “怎麽了?”


    謝桐的氣勢弱了下來:“黃姐,小魚... 還好嗎?”


    “謝桐,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也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算不算好。”


    “如果出現意外,請立馬告訴我。”


    “好,別擔心,照顧好自己。”


    謝桐沒說話,直接迴寢室了。


    伍拜托鬱煙去看看。


    “你倆吵架了?”


    “沒,小魚跟學校請假了。請了半學期,她問黃姐,黃姐說了什麽我不知道。”


    “拜托你去看看她,求求你了。”


    “我去看看。”


    鬱煙敲門,謝桐室友開的門。


    “謝謝。”


    鬱煙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一臉嚴肅:“謝桐,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謝桐跟著她出去,在晾衣服的陽台。


    “怎麽了?”


    “看你滿臉不開心,讓你出去散散心。”


    “其實是伍讓我來的,你突然就走了,又不跟他說什麽,他著急。”


    謝桐趴在欄杆上,“我隻是害怕。”


    “害怕什麽?”


    “我怕我見不到小魚,也怕自己沒有陪在她身上,她心裏介意。”


    鬱煙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止不住的顫抖“她怎麽了?”


    謝桐:“不知道。我問了黃姐,她說她不能告訴我。我給她發了很多很多消息,一條都沒有迴。”


    鬱煙的手緊緊握著,“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每天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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