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港口,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蘇如是和周束站在港口邊上,看著港口裏停著那輛經過蘇如是改裝的大商船,兩人的心,算是安靜了下來,蘇如是估計著,遊鱗這會兒,還應該是在商船裏呢!心裏這般想著,蘇如是便是對周束說道。


    “周大哥,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船裏把他帶下來。”


    “妹子小心一點兒,那小子傻乎乎的,別傷著妹子才是。”


    “周大哥放心吧!遊鱗不會傷我的。”


    給周束吃了一劑定心丸,蘇如是才縱身一躍,躍上商船,商船上漆黑一看,蘇如是一站上去,便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那日下船的時候,蘇如是還把遊鱗給忘到了船上,蘇如是覺著,自己真是該死啊!怎麽能把遊鱗給忘了呢?遊鱗剛剛學會說話,智力還等同於三歲的小孩子,蘇如是想來,這段時間,把他和雷大等人放一塊兒,肯定讓遊鱗吃了不少的苦頭吧?


    帶著這樣的愧疚,蘇如是邁開步子,朝著船艙裏走去。


    船艙裏漆黑漆黑的,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奇怪的是,蘇如是的眼睛,就像是貓眼一樣,在漆黑的船艙裏放著光,把船艙裏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船艙裏找了一陣之後,蘇如是才在船艙的角落裏,看到了倦縮在角落裏的遊鱗。


    遊鱗還是穿著那身單薄的衣杉,整個人顯得有些害怕。


    一頭蓬亂的頭發,像是稻草一樣紮在遊鱗的頭上,多日不下水的遊鱗,現在已經變得有些像是正常人了,至少是像陸上的那些個乞丐了,在水裏生活的人,誰又敢說他是正常人呢?


    看著遊鱗這幅狼狽的樣子,蘇如是有些於心不忍了。


    邁開步子,緩緩的走過去,走到遊鱗的身前,蘇如是輕輕撫摸著遊鱗雜亂的頭發,在遊鱗耳邊說道。


    “走吧!跟我迴家,我帶你迴去。”


    “嗚........”


    “別哭啊!你哭什麽?我這不來接你了嗎?對不起,那天是我把你忘了,我給你道歉,走吧!快跟我迴去,這船裏冷清,一會兒把你凍壞了該怎麽辦啊?”


    蘇如是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倦縮在船艙角落裏的遊鱗,居然是嗚嗚的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看著遊鱗哭的這麽傷心的樣子,蘇如是心裏也有些難受了。


    遊鱗一邊哭,一邊緩緩的伸出雙臂,緊緊的抱著蘇如是的兩條腿,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小孩兒,在絕望之中,找到了媽媽一樣。


    蘇如是輕輕的將遊鱗摟進懷裏,輕拍著遊鱗的後背,蘇如是笑道。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來我帶你迴家,等冰雪化了,你要是想留下,就留下和我們一起生活就行,要是不想留下,你還是迴去沙江裏吧!必竟,沙江才應該是你真正的家。”


    “不........不.........”


    蘇如是這話才剛說完呢!遊鱗便是在蘇如是的懷裏掙紮了起來。


    蘇如是愣了一下,心想,難道遊鱗不想迴去沙江裏嗎?那沙江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而且,遊鱗又為什麽會被那些商隊捉住,然後拿去金城拍賣呢?


    種種疑問,瞬間浮上了蘇如是的心頭,令蘇如是有些疑惑不解了。


    蘇如是半天都沒能想明白,這之中的原因,摟著懷裏的掙紮的遊鱗,蘇如是在心裏暗道,沙江裏生活著的那些人魚們,肯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要不然,他們不會四處散亂,攻擊人類的。


    “好了,走吧!別哭了。”


    “城.......城.......”


    “你,你到底想說什麽?慢慢說給我聽好嗎?慢慢說,不要著急。”


    蘇如是扶著遊鱗從船艙裏站起來,遊鱗卻是看著蘇如是,和蘇如是叫了起來,但是,遊鱗說的話,隻是斷斷續續的幾個字,蘇如是壓根兒就聽不明白,遊鱗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麽。


    無耐之下,蘇如是隻得拍著遊鱗的後背,對遊鱗說道。


    “不要著急,有什麽話慢慢說,等以後你學的話多了,你再告訴我,好嗎?”


    “嗯......”


    “這才乖嘛!”


    遊鱗聽話的點點頭,蘇如是樂的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般攙扶著,向著船艙外行去,走到船弦上,蘇如是攬著遊鱗一躍而下,見兩人安穩的落到港口邊,周束才邁著大步迎了上來。


    “妹子,他怎麽樣了?還好吧?”


    “嗯!好,可能這些天,雷二他們沒怎麽管他,你看他髒成了這個樣子,周大哥,你幫忙背下他吧!背他迴城主府去,我們晚上好好的吃一頓,以後,他也算是我們的一員了。”


    “妹子,不是大哥話多啊!他必竟不是我們一類的,你如果留他在我們身邊,我害怕他有一天會危害到你的。”


    周束一把將遊鱗給攬到了後背之上,背著遊鱗往前走著,周束一邊走,一邊提醒起了蘇如是。


    當然,周束這個問題,蘇如是也不是沒考慮過,但是,蘇如是堅信,歐陽正做實驗培養出來的這些人魚,他們應該還是有人的本性的,隻是說,從出生到長大,歐陽正一直讓他們適應水裏的生活,從而導致了他們部分人性泯滅掉了。


    蘇如是有自信,她一定能夠喚醒遊鱗身體內,那沉睡的人性的。


    想到這種種,蘇如是欲言又止了,想說什麽,蘇如是最終還是張張嘴巴,將到嘴邊的話,給吞了迴去。


    可蘇如是不說話,周束背上的遊鱗就顯得有些激動了,不停的在周束的背上蹭著,遊鱗張開自己的嘴巴,堅難的說道。


    “不........不........會........”


    “嗬嗬!你小子現在總算會把兩個字連起來說了啊!不會就好,你要是會,我霸刀周束,第一個砍了你。”


    “嗬嗬........”


    周束憨厚的笑著,遊鱗也跟著憨笑起來。


    兩人笑成一片,蘇如是也樂的張張小嘴,三人就這般,說說笑笑的朝著風城的城主府而去,今晚上,風城的城主府之中,定然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啊!


    蘇如是心裏很高興,但她更多的,還是擔心司馬淵的安危。


    不知道雲都裏的司馬淵,此時過的怎麽樣了,他有沒有安全的脫險呢?一路走向城主府,蘇如是的眉頭又開始緊皺,如今,蘇如是的肚子,開始一天天的變大了,等孩子出生那天,蘇如是多希望司馬淵就能陪在她的身邊啊!


    蘇如是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穿越到這個異世界,生的第一個孩子,就沒有爹呢!


    ..........................


    雲都之風,冷冽的狂風,依舊是在唿唿的刮著。


    雖然風城這邊,風雪有所停滯,但是位於大陸最北麵的雲都,天氣情況,卻是不容樂觀啊!每年到了冬季,雲都的風雪,往往是來的最早,去的最晚的。


    今年碰上了大暴雪,那當然也不例外了。


    司馬府內,今夜可是忙的不得了啊!


    衛旭領著府內的一眾下人,連夜收拾行裝,明日就要準備出城了,據雲都皇宮內傳來的消息,秦王府內的一眾下人,得到了赦免,司馬睿還特意的下了召書,要衛旭等人,即日離開雲都,不得有誤。


    一眾人心裏都很想笑,司馬睿是有多不願意放過他們呢?不過,沒辦法,隻有放了他們,才能拿到邱傅義帶迴來的雷神劍,司馬睿和歐陽正都認為,和雷神劍比起來,司馬淵的這一眾家眷,根本就算不得什麽,所以,他們當然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秦王府外的重重官兵,早已經被遣散了。


    秦王府內的大家夥兒,心裏頭鬆了一口氣,壓抑了這麽久,他們總算覺著,自己能夠唿吸到新鮮的空氣了。


    就在大家夥兒忙著收拾東西,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秦王府東廂大房裏屋裏邊,司馬淵靜靜的躺在床邊,臉上泛起了得意的微笑,而衛旭三人,則是座在桌邊,三人的樣子看起來,也是輕鬆的不得了。


    房間裏靜了一會兒,衛旭才看著司馬淵,笑道。


    “王爺,沒想到啊!風城竟然會出此奇招,如此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這迴,算是讓司馬睿和那狗頭軍師,想都想不到了,嗬嗬。”


    “我估計著吧!以如是的做派,她應該想不出這樣的損招,依我看,這招是別人出的,至於是誰出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王爺如何如此肯定呢?”


    司馬淵一口否定,這一奇招,不會是蘇如是出的,這倒引起了衛旭三人的疑問。


    三人皆是將目光投向床邊靠著的司馬淵,司馬淵微微一笑,搖搖頭,欲言又止,靜了一會兒之後,司馬淵才對三人說道。


    “我就是肯定,憑我對如是的了解,她是絕想不到出這樣的損招的,這一招就是太損了,所以,一向作風正氣的歐陽先生,才會中招。”


    “這話說的,那還不是我們這邊配合的好啊!要是光那邊出招,我們這邊不配合上,那不一早就露餡兒了?”


    “嗬嗬!算是天意吧!明天,我就伴成下人,和你們一起大搖大擺的出城便是,邱傅義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風城了,也已經是拿到雷神劍了,否則,新皇那邊兒,不會那麽輕易就下聖旨,讓我們走的。”


    司馬淵冷靜的分析著眼下的局勢,心裏雖樂,但是他卻是一點兒打杖的底都沒有。


    無疑的是,隻要司馬淵一到了風城,或者說,歐陽正和司馬睿一旦拿到了雷神劍,那這場大戰,就必打無疑了。


    衛旭三人皆是點點頭,對司馬淵說的話表示讚同。


    四人就這樣,繼續的在房間裏發著愣,直到到了第二天天亮,司馬淵才打扮成下人,混在了秦王府的一眾下人堆裏,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雲都,離開了這個,他從小一直生活到大的大都城。


    出了雲都的時候,司馬淵不忘記對著雲都叩拜三下,以感謝這座生他養他的大都城,此番一去,司馬淵又不知得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迴來了。


    而與此同時邱傅義自風城發來的第二封飛鴿傳書,已經悄然的飛臨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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