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疤,太子司馬睿搏坊裏的管事,一身賭術,比起東勝,都還要高上不止一籌。


    號稱金手指的他,曾經為了賭,甚至是將自己的腳趾都給跺了,所以說,這麵相猙獰的賭疤,更是一絕世賭徒。


    賭疤來司馬睿的搏坊裏賭了幾次之後,司馬淵便是一眼相中了他,僅僅半年時間,賭疤便是從搏坊的一小夥計,直接升任搏坊老大。


    邊替司馬睿管理搏坊,邊與司馬睿一起赴各地豪賭。


    賭場上,這賭疤沒少替司馬淵贏好處,所以,司馬睿更是將賭疤視作自己的心腹。


    這一次,司馬睿是吃定蘇如是了,放這賭疤出手,司馬睿誓要贏了蘇如是,順便一嚐蘇如是的鮮。


    不要說司馬睿忤逆皇嬸,實在是,蘇如是與司馬淵的婚姻,不過是應付朝日的愰子而已,誰知道蘇如是是假戲真做?


    這之中的內情,司馬睿可是清楚的很啊!


    “皇嬸,來我為皇嬸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搏坊的管事,號稱金手指賭疤,這搏坊裏大小事,都由他做主,皇嬸今天即要與我賭,那好,便由賭疤代替我與皇嬸賭吧!”


    司馬睿一說,全場嘩然一片,大夥兒心中皆道司馬睿卑鄙。


    有誰不知道,這賭疤的曆害?讓賭疤與蘇如是賭,這不明擺著,司馬睿要吃定蘇如是了嗎?


    眉頭微微皺起來,蘇如是盯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粗獷的賭疤,短暫的遲疑了一陣之後,蘇如是才微笑道。


    “可以,你讓誰賭,我都沒話說,但是,賭什麽,要我來定,如何?你敢不敢應啊?”


    司馬睿偏頭看了看賭疤,見賭疤點頭了之後,司馬睿才道。


    “沒問題,皇嬸且說,怎麽個賭法?”


    “咱們就用五骼一決勝負,賭三局,第一局賭誰最大,第二局賭誰最小,第三局咱們喊骼子。”


    司馬淵愣了一下,才追問道。


    “皇嬸所說喊骼子?指的是何意思呢?”


    “很簡單,咱們一人搖五顆骼子,假若我喊四個五,你讓開,我自己骼盅裏有兩個五,你自己骼盅裏的兩個五,這便是我贏你輸,相反,要是兩方相加沒有四個五,就是你贏我輸,反過來,你喊也是一樣,明白?”


    賭疤嗬嗬一聲大笑,樂道。


    “我賭疤好賭一生,什麽賭沒見過,你這個還難得倒我,太子爺,交於賭疤吧!”


    賭疤見蘇如是是個女人,便不大重視,心中一輕視蘇如是,賭疤張嘴便是與司馬睿拍胸脯,將這場賭交於他。


    搏坊一眾人,都來了興趣。


    傳聞中的蘇如是,將扶寧氣的吐血,並贏迴來三城,想必蘇如是賭術肯定了得,今日有幸一見,他們倒是樂得看好戲。


    “傳聞九王妃將朝日七皇子都賭贏了,今日,賭疤有幸與九王妃一賭,倒是賭疤的榮興,九王妃請。”


    賭疤手一揮,禮貌的請蘇如是上賭桌。


    蘇如是不客氣,饒開人群,座到了賭桌上,雷大三兄弟與司馬柔兒,靜靜的站在蘇如是身後,替蘇如是捏了一把汗。


    賭桌邊,東勝煞有興趣的看著蘇如是,這個女人不簡單,東勝的眼神一向犀利,賭疤若是輕敵,這一局必將慘敗。


    “九王妃,賭疤就不與九王妃客氣了,先來了。”


    兩人一上賭桌,賭疤便是不與蘇如是客氣,叫了一聲之後,賭疤便是一抄桌邊骼盅,壓下五顆骼子,收進骼盅,抬手掠上半空,一陣猛搖猛甩。


    蘇如是看得出來,這賭疤雖看起來是一魯莽大漢,可他搖骼的手法,卻是非常專業,搖了一陣,賭疤手掌猛的一捏骼盅。


    一股暗勁,猛然的砸進骼盅之中。


    隨著這股暗勁衝進骼盅,賭疤才心滿意足的收了手,猛的將骼盅砸到了賭桌之上。


    “九王妃,你請。”


    不急著開骼,賭疤伸手請蘇如是搖骼。


    蘇如是深吸一口氣,小手猛一拍賭桌,手下內勁一湧,便是帶起身前的賭盅與五粒骼子,飛了起來。


    抓準這個時機,蘇如是手一伸,將拋起的骼盅抓起手中,順手一收,將五粒骼子收入骼盅之中,動作甚是拉風。


    搏坊裏眾人,個個看得目瞪口呆,蘇如是這一手,實在太過耀眼。


    現在,他們算是有點兒相信,蘇如是真的將扶寧贏了,而對於蘇如是來說,在二十一世紀,身為女特工的她,賭術是必修課。


    特工是一份危險的工作,什麽都要會,不然又如何能遍地執行任務?


    蘇如是身後,司馬柔兒眼睛冒起星星,蘇如是這招太亮了,此刻的司馬柔兒,早已在心中,將蘇如是視作女神了。


    蘇如是的小手捏著骼盅,在半空中急搖爭墜,一邊的幽冥狂東勝,卻是虛咪著眼睛,心中一陣驚訝。


    從蘇如是搖骼的手法以及骼盅內,骼子滾動的聲音聽來,蘇如是最後的骼子點數,應該不會超過賭疤。


    心中早已不滿司馬睿,東勝眼瞅著蘇如是這個女人,長得又漂亮,而且挺能幹,能下一橫,東勝覺著,就算蘇如是再差,也至少不會像司馬睿那般,看不起自己。


    這般想著,東勝藏在桌下的手,便是猛的一陣子顫抖,一股暗勁,悄然的襲向了蘇如是骼盅之中。


    可不巧的是,這個時候,恰恰好,蘇如是也在向骼盅之內使暗勁,就這般,兩股暗勁,齊齊射進骼盅。


    裏麵的一顆顆骼子,刹那間,便是被震的碎成數塊。


    砰,一聲脆響,蘇如是將骼盅砸迴賭桌之上,不知情的她,並不知道,骼盅裏的骼子,早已經碎的不像樣了。


    “你開吧!”


    “九王妃,那賭疤就開了。”


    說話間,賭疤猛一揭骼盅,骼盅一揭,眾人驚呆。


    隻見,賭疤骼盅內的骼子,顆顆皆是從中間破開,整整齊齊一分為二,一半向上是六麵,一半向上是一麵,如此加起來,五六三十,五一得五,一共三十五點,這在比大的點數中,算是最大的了。


    司馬睿哈哈得意的大笑出聲。


    三十五點,贏定了,煞有興趣的看向蘇如是,司馬睿開始催促。


    “皇嬸,請開骼吧!”


    蘇如是心頭有點兒發虛,不過,現在騎虎難下,亦不由得蘇如是多想,心頭一橫,蘇如是猛的一抬手。


    骼盅一抓起來,一眾人皆是歎氣,蘇如是心頭更是一片死灰。


    此刻,蘇如是的麵前,正堆著一堆碎片,這些骼子碎片,有的一向上,有的三向上,有的五向,五花八門,一到五個數字全有。


    瞬間讓蘇如是的心躍入了穀底。


    “不可能,怎麽可能?難道,這具身體不能控製勁力?”


    難過一陣,蘇如是才在心頭自言自語起來,她施的暗勁,明明是將骼子從中間破開的,就算贏不了賭疤,也大多可以和賭疤打個平手。


    可現在…………


    蘇如是傻了,而一邊的司馬睿早已笑傻,此刻的他,眼前竟是出現幻覺,那是蘇如是光著身子,挺著屁股,在他身下呻吟。


    “疑!二十八,三十三,三十六,加起來是三十六點噢!你們歎什麽氣,這不是比他大嗎?”


    一眾人皆是為蘇如是歎氣,東勝則是滿臉後悔,可蘇如是身後的司柔兒,卻是好笑的將那碎骼的點數加了起來,一加之下是三十六點。


    司馬柔兒這冷不防一說,一眾人個個傻眼,賭疤猛的一拍桌子,一個俯身下去,看了一陣,賭疤徹底無語。


    亂七八遭一大堆小數字加起來,還真是三十六點。


    天啊!賭疤想死的心都有了,蘇如是太幸運了。


    呆若木雞,蘇如是愣在原地,半天才能嗬嗬傻笑起來,蘇如是身後,雷大三兄弟長舒一口氣。


    沒想到,這一局居然是贏了,蘇如是是啊!你讓大夥兒情何以堪啊?


    一邊,後悔的東勝,帥氣的臉龐上,露出訕笑,這可不在他的預料之中,好吧!蘇如是這個女人,的確有上天庇佑。


    這一刻,東勝也隻得在心中做出這般結論。


    賭疤無耐的看了眼司馬睿,司馬睿隻是瞪了賭疤一眼,示意賭疤沒事,賭疤這才重新振作,換骼,再度搖起了骼子。


    這第二局,賭的是點數小,賭疤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便是將骼子震的粉碎,就行了。


    賭疤這邊搖著骼子,那邊,一臉好玩兒的司馬柔兒,卻是在誰都沒注意之下,抄起蘇如是的麵前,夥計換好的骼子,便是一陣猛搖。


    蘇如是主撲四人迴過神來那一刹,四人皆是亡魂大冒。


    “小祖守,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快把骼盅給我。”


    可司馬柔兒壯若未聞,不懂事的她,隻覺得蘇如是能搖,她為什麽不能搖?她哪知道,這搖骼有講究,而且還得暗勁配合?


    在蘇如是等人驚恐的眼神中,司馬柔兒已經是揮手,就欲將骼盅砸到賭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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