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旬,一桌子人皆是微薰。


    大家臉上都掛上了微微紅暈,蘇如是假意倒在桌上,瞟著眾人搖搖晃晃,喝的都有點兒神智不清了,嘴角浮起了笑意。


    此時不上演奇跡,還待何時?


    “不行了,不行了,小女子不勝酒力,各位,如是先去吐會兒。”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蘇如是與司馬淵對了一個眼神之後,這才在眾人的吵鬧聲中,在銀屏的攙扶下,去吐去了。


    司馬淵嘴角的笑意拉長,端起桌前酒杯,繼續與桌上眾人談笑著。


    蘇如是離開,桌上的話題,卻是轉到了蘇如是身上,火烈子的一句話,瞬間令眾人停下了動作,愣在了桌上。


    “秦王爺,聽說,蘇家三小姐,是皇族的一個棄婦,還一頭撞昏在金孿殿上,不知道,此事可是真的?”


    當著蘇如是,火烈不好說,這不,蘇如是走了,火烈才將心中疑問拋出,到是挺給蘇如是麵子啊!


    司馬淵愣了瞬,迴過神來,摸著手裏的空酒杯沉思一陣之後,才迴答火烈。


    “三皇子,那日,三小姐確實撞倒在了金孿殿上,可說來奇跡了,氣都斷了,過了一會兒,三小姐又活過來了,並且,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居然是一紙休書,將本王四皇侄給休了,而且從那以後,三小姐就變了個樣了,做事雷厲風行,人也狠曆,武功突飛猛進,就連本王都是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麽了。”


    無疑,司馬淵的這一句造勢,把蘇如是整個給托了起來。


    司馬淵還正思考著,要怎麽把話題轉到這上麵來,沒想到,這火烈就自己提起來了。


    火烈想羞辱蘇如是,卻是正合了司馬淵與蘇如是的意,凡事都需要鋪墊,那無疑,司馬淵的話語與表情,為蘇如是接下來的奇跡,做了很好的鋪墊。


    席間沉默一陣,某一刻,呆滯的眾人,卻是齊齊放聲大笑。


    就連一向風輕雲淡的扶寧,都是哈哈大笑起來,司馬淵與司馬飛燕對視,兩人眼中皆是閃現迷茫。


    他們都在笑些什麽?


    笑了陣,火烈笑臉一收,眉頭微皺,冷曆輕喝。


    “棄婦永遠是棄婦,休書?她連提筆的資格都沒有,如今更是狂妄的放出這種大話,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啊!這樣的女人,隨便長得多美,給本皇子,本皇子都不要,免得人家說撿破爛貨,哈哈哈!”


    “啪!”一聲猛然的拍桌聲響起,司馬淵怒了。


    誰也不知道,他是為什麽而怒,反正,這一刻,火烈的這句話,瞬間便是將司馬淵的怒火,提上了天靈蓋。


    司馬淵的身體氣的發抖,輪椅上兩條腿,都在不停的顫抖。


    “喲!秦王爺息怒,秦王爺息怒,多喝了兩杯,本皇子有點兒口無遮攔了,來來來,本皇子自罰三杯,還望秦王爺不要在意,噢!不對噢!秦王壓根兒不會在意嘛!自己皇侄的棄婦,秦王爺哪犯得著生氣呢!大家說是吧?”火烈很渾蛋的放聲大喝,像是道歉,又不像是道歉。


    一句話下來,將司馬淵堵的死死的,令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啊!是啊!來來,不要為了一個棄婦,掃了大家的雅興,來,秦王爺,敬秦王爺一杯。”霧羅國右大人跟著附喝,這杯酒,司馬淵終也是喝了。


    正如火烈所說,自己侄子的棄婦,自己生個什麽氣?莫不成,自己還會愛上蘇如是不成?


    一杯酒下肚,司馬淵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自己真的是愛上蘇如是了?不然,聽到火烈那麽說蘇如是的時候,自己為什麽會莫名的生氣呢?


    大廳門後,蘇如是與銀屏靜靜的站著,蘇如是的臉上,早已是淚如雨下了。


    她吩咐完衛旭去通知雷大四人,剛剛走到門邊,便是聽到了火烈子那番言辭。


    心痛就像是狂風一般,傾刻間襲卷了她整個心頭,蘇如是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掉淚。


    火烈子說的,壓根兒就不是自己啊!說的是那個已死去的蘇如是,可自己為什麽會跟著掉眼淚呢?


    蘇如是找不到理由,她也根本就沒理由可以找。


    “小姐,你沒事吧?不要聽那個混蛋王八蛋的,他嘴太臭了,遲早爛嘴巴。”銀屏輕輕推了推蘇如是的肩膀,安蔚起蘇如是。


    女人啊!在傷心的時候,沒人安蔚,或許隻會哭一會兒,可一旦有人安蔚,這眼淚可就停不下來了。


    “我沒事,你去幫忙,記住,把握好時間,這一次,就全靠你們了,明白嗎?”擦幹眼淚,蘇如是輕聲交待起銀屏。


    這一刻,蘇如是又迴複了自己的本性,將火烈子的話,丟到了九宵雲外去了。


    管它那麽多?反正,他說的又不是自己,那個無能的蘇如是,一早就去見上帝了,現在的她,是她自己,要做就要做自我,蘇如是心裏想的就這麽簡單而已。


    銀屏點點頭離去,蘇如是楊起衣袖,將淚水拭盡,這才邁動輕鬆的步子,走迴了大廳之中。


    蘇如是迴來了,眾人識趣的閉上了嘴巴,閉口不談棄婦這一話題。


    ………………


    八角樓上,衛旭的身影不停的迎著夜風翻飛,不久之後,衛旭便是接近了雷大。


    “三小姐來命令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凍死我了,等了這麽久,終於可以了是吧!好,讓我們看看,主子所說的,是不是會應驗。”雷大早已等不及了,搓著手躍躍欲試了起來。


    在這上麵站著等了好久,吹著冷風那叫一個難受啊!


    “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雷二雷三,還有那個叫什麽逸的,我都通知了,三小姐吩咐,一定按照她所說的角度,將鏡子對準那天燈中的三淩鏡,明白了嗎?”衛旭還有點兒不放心,對著雷大交待起蘇如是命令。


    “行了,知道了,你煩不煩啊!相信我們好不好?我們鐵了心跟著主子,不會辦錯事兒的,相信我們。”雷大不耐煩了,直嫌衛旭煩。


    衛旭抽抽嘴角,一個飛身,消失在高高的八角樓上。


    衛旭離開,雷大才將身旁的孔明燈內的燭火點亮,伴隨著孔明燈中焟燭燃燒,一個小小的孔明燈,帶著一塊閃閃發光的三淩鏡,緩緩升向了漆黑的夜空。


    當孔明燈升到一定高度的時候,雷大將係住孔明燈的繩子,另一頭係在了身旁的八角樓樓柱之上,讓孔明燈停在了高空之中。


    孔明燈一停下,燈下露出的那一枚拳頭大小的三淩鏡,便是在地麵燈火的照耀下,開始折射燈光。


    對,蘇如是這一次,要創造奇跡的原理,其實很簡單。


    就是一個簡簡單單三淩鏡,能將光折射與散射的原理而已,這在二十一世紀,不過是初中物理上的知識罷了。


    光線透過三淩鏡的時候,能折射出七色光,七色光就是所謂的紅,橙,黃,綠,藍,綻,紫。


    這是折射太陽光,但是,如果三淩鏡折射的是冷光的話,那效果可就不一樣了,蘇如是正是利用這一原理,要讓冷光從四麵透過三淩鏡,再經過孔明燈造形的印射,製造出一張人臉。


    所以,隻要你細看的話,你會發現,那升上漆黑夜空的孔明燈,外麵包裹的那層紙,被蘇如是剪成了一張觀音臉。


    這就是蘇如是所謂的奇跡。


    古人不都信奉神明嗎?即然花子不相信她能讓陽城開口,那就讓神明自己出來說說,這樣,花子想不相信都難,不是嗎?


    這一次計劃的關鍵,就在於,雷大四人身邊的大鏡子,要將冷光反射到半空中的三淩鏡之上。


    這需要三人有耐心與技巧,才能做得到,否則,半空中的孔明燈隨著夜風四下搖擺,要想將冷光準確的反射到三淩鏡上,那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站在八角樓之上,看著已經升上夜空的孔明燈,風逸眉頭緊皺起來。


    他甚至都不明白,蘇如是要做什麽,但是,想要報恩的他,隻知道,蘇如是吩咐什麽,他都會照做,這是蘇如是給他的第一次任務,他一定不能失敗。


    孔明燈中的焟燭隻有中指長度,不抓緊時間的話,等焟燭燒完,想再進行第二次,又得耗廢很多時間了。


    吸著冷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某一刻,雷大終於是將身旁的大鏡子一橫,將懷裏的那袋夜光石取出來,放到大鏡子前,調了調鏡子角度之後,一股銀白冷光,帶起雷大的激動,衝向了高空,準確的投向了孔明燈下的三淩鏡。


    同時,另外三個方向,三道冷光柱緊隨而至,當四道光柱齊齊射向孔明燈下的三淩鏡時,卻是突勿的異變突生。


    天啊!一陣風吹了過來,將半空中的孔明燈吹的四下搖擺。


    然而,就是這一刻,手執大鏡的八角樓上四人,差點兒沒嚇的將手中的大鏡丟了出去,這不可預測的誤差,卻是造成了不同的效果,嚇煞了雷大四人。


    夜空中突現異象,無數陽城百姓,仰頭驚駭,個個嚇得麵如土色,該死的,雷大四人到底折射出了個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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