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給我捏捏腿,捏得舒服了,本公主做主讓你跟著南齊的使臣迴去。”宋易水笑道,“你這種小玩意兒耍弄起來沒意思,身份實在不夠,還是要南齊那位受寵的九公主才有意思。”


    “對方估計你不敢捅破真相吧,”宋易水哼笑,“話說迴來,你迴去能好受嗎?你將真相捅破,南齊皇帝和麗妃怕是恨死你了,甚至會遷怒你們家族,怕是不好過了呢。就算本公主放你一馬,南齊那邊未必會。”


    成功看到崔菁臉色慘白的樣子,宋易水很高興。


    她就是喜歡看到別人臉上的恐懼,很有意思的。


    她還很喜歡看到有人嚇死,就是因為恐懼什麽,活生生被嚇死,那場麵簡直有意思極了。


    “愣著做什麽?”宋易水皺眉,“還不快來給本宮捏腿。”


    崔菁身體抖了抖,趕緊上去幫宋易水捏腿。


    迴去之後不知道是什麽結局,可現在她想活著。每被羞辱一次,她對宋蒖的恨意就加深一分,對方怎麽能如此害她呢?


    宋蒖,從此她對這個人不會有半分姐妹情意。


    “宋蒖如此狡猾,本公主和兄弟姐妹們商量下,到時候要怎麽玩呢。”宋易水托著下巴,滿臉興致勃勃地思考著,“不能一下就玩死了,那沒意思,得讓她活久一些。像這種狡猾的,自打大齊分為北齊南齊之後,還是第一個啊,肯定很有意思。”


    “你有沒有什麽有意思的想法?”宋易水突然問。


    崔菁沒反應過來,引得宋易水不滿,一腳踢在了崔菁身上,痛得她慘叫一聲。


    她卻不敢有任何不滿,想著宋蒖馬上就要遭遇這些,不由有些迫不及待。


    她連忙爬起來,繼續給宋易水捏腿。


    “想到了嗎?”宋易水問。


    崔菁怕再不迴答,又要惹怒宋易水,哆哆嗦嗦地趕緊說:“可以將她綁在馬上……”


    “然後呢?”宋易水追問,來了些興致。


    崔菁咬著牙,繼續說:“其他的馬上都綁旗幟,就一匹馬上綁她,讓所有馬兒奔跑,三公主殿下就可以用箭去射旗幟,這些旗幟上可以做一些標記。殿下弓箭射得準,不怕傷了她。”


    “好!”


    這個提議讓宋易水很高興,跟著她說:“綁什麽旗幟,所有馬上都坐人,都不用綁,讓他們自己跑。安排一批奴隸就可以了,他們能活著下馬是他們的本事,不能活著那也是他們的命,都是些下等低賤玩意兒,能逗人一樂就是他們最大的價值。”


    “哈哈哈哈,想想就很有意思,過一會兒與我那些兄弟姐妹商量下,他們應該會很感興趣的吧。”


    崔菁卻嚇得唇無血色,轉念想到這些都不用她自己經曆,是害她的宋蒖去經曆,恐懼的內心又夾雜著些許暢快和喜悅。


    “我說這小玩意兒去哪裏了,原來在三妹這裏啊。”北齊二皇子宋文煜走進來,也不管宋易水,找了個位置坐下,托著下巴盯著正低眉順眼給宋易水捏腿的崔菁。


    宋易水抬眸瞥了眼:“二哥來了嗎?剛剛我們才說起有意思的事情呢。”


    隨後她簡單將之前崔菁的提議說了,引得宋文煜讚同,看崔菁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三妹,你將她教壞了。”


    “應該沒有吧,”宋易水擋著嘴笑出來,“她說綁旗幟的,是我要讓奴隸上馬,不過,她對南齊那位九公主應該是恨的吧。”


    “我覺得她挺有意思的,就將她留著吧。”宋文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說,“她應該是喜歡看到我們和那位九公主玩的場麵吧。”


    崔菁不言語,咬著牙,她自然想看到那樣的場麵,但是,她更想迴去,永遠離開北齊。這個地方太可怕了,北齊這些皇子公主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不,還是有一個稍微正常的,就是三皇子宋玉珩。但對方就算稍微正常,也不可能為了她和他的兄弟姐妹對立,最多安排人給她送些傷藥。


    現在她隻想迴南齊。


    宋蒖會受什麽折磨,根本不用多看,留在北齊就不可能好過。


    她隻想迴去。


    因為心中所想,她捏腿的力度不由大了些,將宋易水給捏疼了。她暗道不好,果然宋易水就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淚都冒了出來。


    “笨手笨腳的,捏腿都不會,煩死了。”宋易水皺眉,她看坐在那裏的宋文煜,又笑道,“二哥既然來找她,你就帶走吧,這會兒我也不想要她伺候了。”


    “行。”


    崔菁想要拒絕,可根本不敢開口,北齊這邊除了宋玉珩好些,沒有好人,折騰人的法子一個比一個多。


    馬車上,宋文煜捏著茶杯打量著崔菁,將她看得渾身不舒服。


    “你也別想迴去了,來了北齊的女人就沒迴去的。”宋文煜笑瞥了她一眼,“等那位九公主過來,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應該沒有誰對你感興趣了,你就到本皇子的府上。你不是厭惡南齊九公主嗎?到時候本皇子想法子幫你去折磨她,叫她生不如死。”


    有那麽一瞬間崔菁是痛快的,可想到這些人都不是好東西,羞辱她的時候可不客氣,宋蒖她恨,這些人她也是恨的。


    見她不說話,宋文煜捏住她下巴湊近:“你要是不答應,可沒什麽好日子過。在本皇子的府內,至少其他人欺負不了你。”


    “你這模樣本皇子是喜歡的,再養幾年更好看,到那個時候要沒個主,會遭遇些什麽,你應該明白,要伺候的可不隻是一個人了,多少人還真的不知道。”


    崔菁捏住拳頭,終於開口:“這是我答應不答應就可以的嗎?”


    她怎麽樣,還不是看他們嗎?


    一個縣令之女,就算被九公主害得過來,南齊皇帝不可能冒著風險將她接迴去的。


    怕是真的迴不去了。


    想到這個,崔菁心頭不由悲傷難過起來。


    她到底是犯了什麽錯,命運要如此將她安排?


    宋蒖,宋蒖怎麽就見不得她好呢?這本不是她該承受的痛苦啊。


    她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對宋蒖也算夠包容的了,從來都不知道恨和憤怒,這些時日卻深刻體會到。


    若真的迴不去,選擇一人跟隨確實是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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