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遇到陸銘學的時候,他的借口是對我一見鍾情,”白惠美輕輕搖了下頭,“但我沒相信,還是跟他走了,因為那是我當時最好的選擇。”


    徐嫦說:“這件事我也知道,能理解你。”


    正是知道那是白惠美最好的選擇,她沒出現打攪。


    但凡是個家境特別好的姑娘,陸銘學要沾染上去,她都會出聲提醒一句。


    “徐女士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擇我嗎?”這件事白惠美也不是那麽在意,不管是什麽理由都能接受,甚至猜測對方是想給兩個孩子找個媽,這個理由十分正常,因而在這方麵她一直都是盡職盡責。畢竟當時她所求的不過是一個避風港,可以讓她們母女安安穩穩地活下去。


    陸銘學所說的一見鍾情,她從來都沒有信過,哪怕這些年他對她還不錯。


    要不是對方算計蒖蒖,觸犯了她的底線,她也沒想過要將人撇開。


    這一次徐嫦也是搖頭:“這我也不清楚,他接觸你是很偶然的事情,或許就是突然一個衝動的想法吧,你很在意這個嗎?”


    “沒有,好奇,有些想知道。”白惠美說,是人都有好奇心,她也有點。


    不知道也沒關係,她和陸銘學不會再有可能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阿蒖去開的門,外麵站著的居然是陸家三父子,不意外,也沒將他們攆走,而是把他們放了進來。


    “媽,陸家來人了。”


    三父子聽到阿蒖的話,麵容都有些不好,尤其是陸望秋,沒忍住瞪了阿蒖一眼,本來他不想來的,是爸非要他過來。


    想到白鶯還在身體裏,總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白家人被抓了,不知道什麽事情,現在能解決這個問題的隻有白蒖。


    她最好是幫忙解決了,不然不要想迴陸家。


    他說她們母女倆就是欲擒故縱,爸和大哥都不相信,還叫他不要亂說話。


    等著吧,他們今天都來請她們迴去了,肯定會答應的。


    裝模作樣不帶走那些東西,不就是想留一條後路嗎?


    爸和大哥居然由著她們鬧,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陸家沒有她們還清靜點,不知道多好。


    當三父子來到客廳,發現除了白惠美還有一個陌生女人。


    陸銘學在看到徐嫦的時候,神色一頓,有些不敢相信。


    陸望秋是見過白蘇秋的,看到徐嫦那張有些相似的麵容一時詫異,可二人的氣質完全不同,白蘇秋整個人是顯得富貴溫和的,笑起來如沐春風,哪怕中年了,舉手投足也有點小女兒態。


    眼前的中年女人目光冷淡,整個人透著一種生人不可近的氣息,仿佛對一切都很排斥,讓人不太敢接近。


    “陸總,好久不見了。”徐嫦笑著招唿,“怎麽,我可聽說了陸總家裏的事情,倒是沒想到同樣的錯誤陸總能犯兩次。”


    確定了白惠美對陸銘學不會有任何想法了,她諷刺起人來也不避開。


    這口惡氣,也該出一出了。


    “徐嫦,你要是有什麽事情,我們改天再談吧。”陸銘學說,當下要緊的事情是先將白惠美接迴去。


    徐嫦冷笑一聲,沒再言語,她倒是要看陸銘學怎麽將人哄迴去,隻能說對方想得過於美好了些,真的以為他想怎麽就能如願嗎?


    “惠美,跟我迴去吧,我敢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你們母女倆的。”陸銘學說。


    白惠美十分平靜地搖頭:“不了,對這件事我永遠都不會釋懷。”


    “不會原諒你的行為,我們也不在意你的好。”


    “而且當初你和我結婚,也不是因為什麽一見鍾情,我猜肯定是和那個叫白蘇秋的有點關係吧?”白惠美問,她和白蘇秋長得一點都不像,可直覺告訴她還是和白蘇秋有關係。


    陸銘學一聽這話,就明白徐嫦將一切都說了。


    “惠美,當時的事情對我確實打擊很大,我和你的遇見是偶然,找你迴去結婚確實隻是一時衝動,當時聽到有人叫你白惠美,是因為這個‘白''姓,讓我衝動了。但這麽多年下來,我對你也是真的動了感情,我知道你是白惠美,從沒將你當成誰的替身。也是你的出現,才讓我走出來的。”


    白惠美了然,卻也不氣。


    當時的她考慮的是現實問題,就算對方當她是替身,也不會氣,因為那時確實需要庇佑。


    “還是離婚吧,你自己應該能理解,在你兒子和我之間,你會選擇你的兒子,在你和我女兒之間,我也會選擇女兒。銘學,接受現實吧,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要是白惠美大吵大鬧,陸銘學覺得還有點希望。


    可她這樣平靜的樣子,是真的叫人沒任何辦法。


    她說的是事實,他們彼此都不是對方最重要的人。


    “你對蒖蒖做的事情,我會永遠記得,哪怕沒有成功。”白惠美說,“不要再妄圖維持表麵的和平了。”


    “好,”陸銘學沒有再多勸,“你我們重新擬定離婚協議吧,有些東西是你該得的。”


    “不要,”白惠美拒絕了,她目光落在陸逢秋和陸望秋的身上,“我不想以後和你沒關係了,還有人說我們母女吸你們陸家的血,分了你們陸家多少錢,還是被你們陸家養著的。這樣的目光,蒖蒖遭受了二十多年,現在不在意那些了,所以我們不要。”


    “你的無視,其實我是生怨的,可那個時候我能有什麽辦法呢?”白惠美難過得流淚,“我能做什麽呢?”


    她是一個無能的母親,無法為女兒討要什麽公平。


    陸銘學內心懊悔。


    陸逢秋也很後悔,明明她們沒有錯,為什麽要去針對她們呢?他厭惡從前的自己。


    他目光還打量著站在一邊的徐嫦,看那冷冷淡淡的模樣,確實符合當年電話裏的聲音。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在試著走出去,為蒖蒖撐起一片天。”白惠美抹著眼淚,笑了出來,“從今天以後,我希望你們陸家人不要再說蒖蒖一點不是,她就算愛虛榮,愛繁華,也沒白拿你們陸家的。”


    “尤其是你,陸望秋。”白惠美眼神一冷,盯得陸望秋都被嚇了一跳。


    他想說什麽,被陸逢秋拉住。


    “正巧你來了,我們去離婚吧。”


    陸銘學歎一口氣,說:“好。”


    “隻是惠美,白鶯還在老二的身體裏,你能不能勸說下蒖蒖,讓她將白鶯放出去。”


    至於白鶯會怎麽樣,那也不關他的事情了。


    因白家人,這個家散了兩次,比起第一次,這一次更叫陸銘學生怨恨。


    “不,我不會勸說蒖蒖這些。”白惠美毫不猶豫拒絕,“這不是你們自找的嗎?這件事你可以自己和蒖蒖談,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你要是拿這個來威脅不離婚,沒用,我不怕這個。”


    陸銘學自然沒敢這樣做,對白蒖他一直是很忌憚的,隻要他敢這樣說,對方使點什麽手段,他怕是承受不住。


    “蒖蒖,這件事是我不對,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處理了老二身上的事情。”


    陸望秋看著陸銘學低三下四的樣子,心裏不爽,卻也不敢吱聲。


    阿蒖瞥了他一眼:“可以,價格是三億,你請高人解決問題,也要付費的吧?哪裏有白幹的。舍不得可以請另外的高人,或者等白鶯能離開那天,你們不是都清楚,她到了時間能離開的嗎?”


    陸望秋忍不住了:“你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那就不要來求我。”阿蒖警告,“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讓你們永遠共用一具身體。”


    但她還是更想看到白鶯化成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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