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來不及了,阿蒖已經給陸望秋戴上項鏈。


    陸望秋怎麽可能戴女式的寶石項鏈,是他根本就無法動彈,好像無法操控他的身體了。


    “爸,怎麽了?”阿蒖迴頭笑問,“我看二哥實在喜歡,就給他了。”


    白惠美正心情複雜地看著手指上的寶石戒指,突然發生的一切也吸引她的注意力,不由看向陸望秋。


    隨後又將目光落在陸銘學的臉上,不對,陸銘學剛剛的反應太著急了,很不對勁,是因為什麽?


    她再次看著陸望秋脖子上的項鏈,臉色刷白,難道是這條項鏈有問題嗎?


    像是要驗證她的想法,陸望秋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陸逢秋就在他不遠處,錯愕之下,趕緊將人扶到了沙發上,神色驚疑不定,怎麽迴事?


    他目光望向站在原地,臉上掛著淺笑的阿蒖,是她做了什麽嗎?


    但今天他們沒有矛盾,她應該不會做什麽。


    是這項鏈。


    項鏈是爸送的。


    他好像猜測到是怎麽迴事了!


    陸逢秋不敢相信,爸為了白蘇秋,真的就做到了這個份兒上嗎?是不想要這個家了嗎?


    他去看陸銘學。


    陸銘學已經過來了,一把將陸望秋脖子上的項鏈扯下來,焦急地問:“老二,老二,你怎麽樣了?”


    白惠美看到他的動作,臉色更是慘白,這個時候她哪裏還猜測不出發生了什麽。


    陸銘學居然要害她的女兒。


    還千方百計用這種方式。


    阿蒖扶著有些踉蹌的白惠美,小聲告訴她:“媽媽,我沒有事,沒有人能害得了我的。”


    白惠美還是很難過。


    這就是現實,一定會發生的,肯定會難過,阿蒖沒有多勸,隻站在她的身邊將人攙扶著。


    這種事情,想隱瞞都隱瞞不了的。


    陸銘學做到這個份兒上,必然不能將白惠美瞞在鼓裏了。


    很快會過去的。


    陸望秋悠悠轉醒,隻是眼神有些不對勁,陸銘學一時沒發現,還以為是早早將項鏈取下來,才沒有鑄成大錯。


    還好。


    沒想到他這繼女過於聰明,居然能發現這件事,陸銘學心中一歎,這事他也幫不了白蘇秋了。


    之前幫老大,已經將繼女對他的情分耗盡,現在他算計對方的事情曝光,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白鶯望著站在遠處的阿蒖,臉色不好,她這是到了誰的身體裏?


    打量著四周的人,唯獨沒看到陸望秋,她明白了。


    “老二,先迴去休息吧。”陸銘學扶起陸望秋,沒有給身後白惠美和阿蒖一個眼神,顯然他也對這件事不滿意。


    阿蒖輕笑,他有什麽資格不滿意的?


    “陸銘學,你不打算給一個解釋嗎?”白惠美突然出聲,他就這樣上去了?想害她的女兒不成,還有資格生氣?


    陸銘學迴頭看了她一眼,神色緩了緩,說:“惠美,老二突然身體不舒服,剛剛他應該不是要蒖蒖的項鏈,是蒖蒖誤會了。”


    顯然他依舊想將這件事含糊應付過去,甚至看了阿蒖一眼,希望她能將這件事瞞住,過後他們再慢慢談這些。


    白惠美眼淚掉落,他以為她不知道,所以想將事情輕鬆揭過,要不是女兒提早和她說了,她可能真的就信了。


    “你是白鶯?”突然,陸逢秋出聲。


    剛才他就覺得二弟的反應有點不對勁,現在又看到了白鶯的小動作,終於明白了。


    他臉色一沉,爸這是想幫白鶯占據白蒖的身體,沒想到害了二弟,陸逢秋覺得有些諷刺。


    陸銘學愣了愣,這下再觀察陸望秋的身體,才發現對方眼神躲閃,根本不可能是他兒子。


    老二去哪裏了?


    陸銘學有些慌張,畢竟這次被白鶯占據身體不一樣,他怕陸望秋真的迴不來了。


    “老二去哪裏了?”陸銘學抓著白鶯問。


    白鶯嚇得哆嗦,搖了搖頭,她依舊不記得有關身份的事情。


    “在項鏈裏呢。”阿蒖突然出聲,“項鏈還是爸拿過來的,你難道不知道它有什麽作用嗎?”


    是了,是那項鏈。


    白蘇秋說,這項鏈能鎮魂,可沒說還能將白鶯換過來。


    要白鶯出現在白蒖的身上,他根本不會疑惑,隻當是白鶯來經曆劫難,被迫到白蒖的身體裏。


    可現在白鶯出現在老二的身體上,又怎麽解釋?


    陸銘學想到了,或許占據身體沒有那麽被迫不可選吧,而是可以選擇的。


    他摸出手機,撥了白蘇秋的電話,飛快走向門外。


    很快接通,那邊響起白蘇秋好聽的聲音:“陸總,事情成了嗎?現在沒了白蒖的威脅,鬱霄燃的情況我這邊也隻能慢慢想辦法。白鶯本該在白蒖身體上經曆劫難,所以這會兒應該是在她身上了,還麻煩陸總多照顧,她這劫難還真的是一波三折的,果然是劫難。”


    陸銘學哪裏還不明白怎麽迴事,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沒有那麽被迫。


    “她沒在白蒖的身體上,在我二兒子陸望秋的身上。”陸銘學是壓製著極大的憤怒,才沒有直接說,在你和我生的二兒子的身上,他想起了白惠美還在這裏。


    下意識看向客廳內的白惠美,就見她臉色慘白的樣子,心頭一緊。


    這些事情還隱瞞得過去嗎?


    這一刻,他對白蘇秋生了怨。


    要不是為了幫她,事情可能不會走到這一步。


    剛才的事情太明顯了,想隱瞞都不可能。


    老二還在項鏈裏,不可能不解決,而且以他的能耐還無法解決,現在能解決這件事,除了白家的人,那就是他這繼女了,但他這繼女恐怕不會答應吧。


    白蘇秋錯愕,怎麽會?


    這都沒能對付白蒖嗎?


    “看來她比想象中的要狡猾和厲害,我們再另外想辦法吧,”白蘇秋說,“那項鏈隻會將靈魂關著,不會有其他的問題,你找機會拿過來,我幫忙將你二兒子放出來,到時候你帶白鶯一塊兒過來,我將他們換迴來。”


    哪怕能與白蘇秋見麵,陸銘學也絲毫沒有喜悅了。


    通過剛才的事情,他猜測到了更多的東西,突然覺得可怕。


    但事情始終要解決。


    那項鏈是個古怪的東西,他怕老二在裏麵待久了不好。


    “我馬上過去。”


    白蘇秋聽出他有些生氣,還是答應了。她有些頭疼,鶯鶯怎麽就選了白蒖呢,換一個人肯定沒這種麻煩了。


    陸銘學撿起項鏈,叫上白鶯就要走。


    白惠美將他叫住:“你要去哪裏?這件事不給個解釋嗎?”


    “惠美,我迴來再向你解釋,老二在這項鏈裏,我怕出事,這次我是被蒙蔽了,以後會好好補償你們的。”


    白惠美沒有追去,隻說:“你怕老二出事,就不怕我的蒖蒖出事嗎?我不要你解釋了。”


    “等你迴來就離婚吧。”


    陸銘學頓住腳步,迴頭:“惠美,我們沒到那個地步。”


    “相信我,以後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說完,急匆匆離去。


    陸逢秋沒跟去,陸銘學顯然也不想讓他跟去。


    “蒖蒖,我們也走吧。”白惠美用力拉住阿蒖的手,馬上走,她沒辦法和一個害她女兒的人待在同一個屋子,睡同一張床。


    “好的,媽媽。”


    阿蒖扶著白惠美上樓。


    陸逢秋攔住了她們,對上她們的目光,又讓開了。


    攔不住的。


    “白阿姨,爸是喜歡你的。”


    白惠美諷刺笑道:“這算什麽喜歡?你沒看到他做了什麽嗎?也對,你在意那個白鶯,巴不得她霸占我蒖蒖的身體吧?”


    陸逢秋歎氣,沒有挽迴餘地了,白蒖將一切告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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