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哪裏都很熱鬧。


    網友有網友的熱鬧,聞氏有聞氏的熱鬧……阿蒖和宋默這裏也有他們自己的熱鬧。


    “結束了。”韓方禮放下手機。


    這個結果不意外,畢竟聞楚呦被觀察了,就代表她別想再囂張下去。


    聞氏接下來就忙了,應該說很快就沒有聞氏了,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會因此倒黴。


    他們這裏的人,沒有不對聞氏忌憚的。


    聞氏倒了,他們本應該高興的,尤其是林嘉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內心隻有一種很特別的複雜,開心反而是沒有多少。


    “這觀察日記就像是一把刀,下一刻懸在誰的頭頂都有可能。”程玉清說。


    偏偏這刀能傷人,所有人卻找不到這把刀,它突然出現的風格,怕是會令許多人日夜不安穩。


    說實在話,她程玉清除了是個旁觀的冷漠者,還真的沒做過什麽害人的事情,恐懼沒有多少。


    就是心裏有那麽一點不舒服。


    不是對觀察日記,是今晚聞楚呦的行為,她代入的是黎蒖那個角度。其實,這世界上人人都可能成為黎蒖,哪怕是聞氏。


    但黎蒖還算是幸運的吧,出現了一個觀察日記。


    而那些不幸的黎蒖,結局又是怎麽樣的呢?誰也無法預料自己明天會不會變成黎蒖。


    程玉清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突然感慨萬千。


    而她除了想一想這些,又能做什麽嗎?不能,她往後依舊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不會上前去幫誰,也幫不了誰,不敢,不能,沒那魄力與能力,更沒那麽偉大無私。


    正義的使者或許有,但絕不是她。


    孟晟突然起身,看樣子要走,韓方禮笑問:“去哪裏?找黎蒖嗎?”


    這樣問,其實是知道孟晟不會去。


    哪怕有觀察日記出現,誰知道聞氏結局是什麽呢?現在黎蒖明顯是和聞楚呦結下梁子。


    別看孟晟一副癡情的模樣,實際上比誰都理智。


    他不會去。


    “該迴家了。”孟晟說,“這事還挺大的,這會兒我家裏人估計都沒睡,迴去看看情況。”


    說完,他就離開包間。身後傳來韓方禮的笑容,哪怕那笑充滿著譏諷,也沒能讓他迴頭。


    “我也迴去了。”程玉清問林嘉嘉,“走嗎?”


    林嘉嘉點了下頭,確實該迴家了,她在想,聞氏這迴真的會完嗎?


    包間裏就隻剩下韓方禮和蕭宿。


    蕭宿還盯著手機在看,韓方禮走了過去,才發現對方在看黎蒖和那七個保鏢打架的那段視頻。


    雖然她拿著掃把多是躲避,可身手是真的很靈活,還很會往人的弱點和痛處戳。那七個保鏢撲上去,她閃得特別快,導致他們撞到了彼此。


    裏麵有很多滑稽的場麵,就和看電影一樣。


    可是主角居然是黎蒖,多少是有些離譜。


    她恐怕是撞到聞楚呦手裏,唯一一個完好無損的人吧。


    “以前沒見過?”韓方禮手搭在蕭宿的肩膀上,問他。


    蕭宿迴答:“沒有。”


    “從來沒見過。”


    “我好像對她不是很了解。”


    聽了這話,韓方禮大笑出聲:“你好像沒有去了解過她吧?”


    “你從一開始不就是想將她打扮成另外一個人嗎?怎麽會去了解她是個什麽人。要是她不像你心裏的人,你更不想理會她。所以,你不知道她會什麽,多正常啊。”


    “一個人怎麽能變成另外一個人呢?”韓方禮手搭在蕭宿的肩膀上,“你看她是自己後,整個人煥發著的光彩無人能及,令人著迷,可也讓人夠不著了。她已經為你下凡一次,不會有第二次了。本來,你是有機會擁有的。”


    “要是我先遇到她就好了。”


    他不算什麽好人,可不會去打壓一個人的個性。


    像黎蒖這樣的個性,他隻會感興趣,也很難膩。


    蕭宿將手機屏幕熄滅,推開了韓方禮的手:“與我也無關了。”


    “我不在意她的。”他抬步走出去。


    就是有點詫異,覺得一切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完全脫離了控製。


    他以為她脫離了他,什麽都不要,肯定是不習慣的,將來必定要後悔的,也以為她是在欲擒故縱。


    剛剛他明白了,她應該是沒有,是打算完全拋卻過去,甚至也很習慣現在的生活。


    明明隻是一個替代品,他不應該在意,這兒總是忍不住迴憶黎蒖這個人。


    從前的她,現在的她,都迴憶了一個遍。


    韓方禮跟著出去,望著蕭宿的背影。


    從前可能是,這不是已經開始在意了嗎?或許不是什麽情深,卻能在內心留下各種痕跡,揮之不去,又忍不住去對比,人啊,就是這麽複雜的。蕭宿和秦芷窈在一起了,日子真的就能如他想象中的一樣好起來嗎?


    沒有得到的最珍貴。


    不管聞氏發生了什麽,外麵怎麽吵,阿蒖的房間裏卻是甜甜蜜蜜的。


    昨天發生了那麽多事情,阿蒖和宋默決定今天不出攤了。


    清早,他們都還沒起床。


    他這個人瘋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蒖蒖。”宋默將阿蒖整個人圈住,蹭著她,“想把你藏起來。”


    他的蒖蒖太好了,隻能是他一個人的珍寶,不想讓別人看到。


    阿蒖望了他一眼,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嗎?


    “蒖蒖,我想住這裏,可以嗎?”宋默抱著她,“和你一起。”他吻著她的眉骨,“好喜歡。”


    喜歡得無法自拔,徹底沉溺了進去。


    他等不到明年了。


    “我這會兒可忙不開,你得迴那邊準備東西,你不嫌棄兩邊跑就行。”阿蒖說,他必然是樂意兩邊跑的。


    “我很願意的。”


    他又撲了上來,整個人熱情如火,一句話一個唿吸一個動作,都能展現他對她的喜歡是炙熱的,不可控的,如同噴發的火山,一旦噴發就不可收。


    宋默有很多話想說,但他不說。


    就算蒖蒖有本事,他還是覺得不安全,萬一被人聽到了,會給她帶去麻煩的。


    所以,他隻能用別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內心,讓他明白他有多喜歡她,喜歡到了骨子裏,靈魂裏,沒有她,他一定會死去的。


    兩天後,阿蒖和宋默再一次出攤。


    宋默對她膩膩歪歪的模樣,誰都看得出來他們的感情又進了一步。


    “這裏有兩個擺攤的倒反天罡,不僅要顧客等著他們吃完,還要硬塞狗糧。”


    “每天從這裏路過就飽了。”


    “飽了的人就不要排隊了。”後麵的人喊道。


    “去,走開點,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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