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遲疑片刻,笑道,“聽說被人舉報說她和樂團管事人有一腿,才能從一個沒有背景的小透明得到進入幻樂團,甚至連她參加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資格和名次也是陪睡得來。”


    “瀾瀾,你這官方話也對我說?”


    溫瀾忽然笑了,“臭瀟瀟,你就不能配合配合我的惡趣味?就不能迎合下我?非要這麽早就拆穿?”


    沈瀟瀟,“……”


    “我很早之前就見過她,那會兒她才剛進幻樂團,老實說她鋼琴上的造詣不錯的,人長得也好看,算不上絕色,但也是很大氣端莊,有那麽一點兒古韻的味道。可惜,你也知道,這個圈子就是名利場,拜高踩低慣了,她又沒什麽背景,所以再努力,也比不過旁人的家世,例如和她同在一個樂團的孟家獨女孟希柔。”


    “我聽小道消息說,她在樂團受了孟家獨女不少的氣,應該是嫉妒她的才華吧。按理說,她的琴技遠超過孟希柔,但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麽重大的比賽上輸了十分給她,落榜第三名。我還以為她會奪冠,那樣對她在這個圈子立足會有很大的幫助,可惜了。”


    沈瀟瀟輕輕敲打著桌麵,“她為什麽被封殺?”


    “好像是得罪了哪個權貴?聽說是死纏爛打一個世家公子,被那家人給封殺了,還被趕出了樂團,就連名聲也臭了。”溫瀾嗓音微頓,“不過我看杭小姐不像死纏爛打的人,哎,不得不說,這世道對女人真是太苛刻了些。”


    “我記得她今年二十五。”


    “是啊,花一樣的年紀,也不知道得罪了誰,這……往後的路都被斷了。就算迴小地方去重新開始,總歸也會有遺憾的。”


    沈瀟瀟笑了笑,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瀾瀾,我想請她作我們的形象代言。”


    “可是……”溫瀾有些不解,“雖然藝術都相通,可你應該知道,這一行多少還是有點風骨,她名聲並不是很好,這樣做會很冒險。況且……”


    “怕得罪人嗎?不會的,瀾瀾,如果有什麽問題,我會去解決的。”


    “好,那我私下去問問她,再找人打聽下她私底下的事兒,以備後患吧。”


    “嗯。”


    ……


    第二天一早,沈瀟瀟剛剛到畫廊,正巧碰見溫瀾也到了,兩人一進去,小檸就上前匯報,展廳布置情況,還有邀請函各方麵的準備工作。


    末了,才說她們今天一早來開門的時候,畫廊門外有個女人已經等著了。


    她們開門,而女人則是在辦公室等候。


    沈瀟瀟和溫瀾同時愣了愣,而後往沈瀟瀟的辦公室去。


    辦公室內。


    小檸端了三杯咖啡進來,又退了出去。


    杭嬈明顯有些坐立不安,甚至是有些自卑的,就算撲了厚厚的粉底,卻也掩飾不住臉上的憔悴感。


    她看到沈瀟瀟進辦公室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怎麽都沒想到,昨天幫她的人,會是沈瀟瀟?


    沈瀟瀟放下咖啡勺,喝了一口,看向杭嬈,“杭小姐,再怕什麽?”


    杭嬈怔了怔,攥緊了手,“我沒有怕,隻是有些緊張……”


    “緊張?我很可怕?”沈瀟瀟挑眉。


    話音剛落,看女人臉上越發蒼白惶恐起來。


    其實換成是她,她未必不會猜忌,畢竟沒有人能在這個檔口請她當形象代言。


    她自己都已經放棄了,沒想到會接到溫瀾的電話,她也是抱著試試的態度來的。


    “杭小姐,我喜歡你昨天劍拔弩張為自己爭取的模樣,而不是現在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給你機會,你得把握住,如果把握不住,那就請迴,就當我們今天沒有見過。”


    杭嬈猛地抬頭,審視地看了看沈瀟瀟,小心翼翼的問道,“沈小姐,您既然用我,就應該知道,我名聲已經被人搞臭了,我倒是無所謂,隻是……我害怕會連累您。”


    沈瀟瀟抿唇,淡笑道,“你都說了,我查了你之後才會用你,既然這樣,我都不怕,你怕什麽?隻是我冒昧的想問一句,我看過年初的肖邦國際鋼琴比賽視頻,你在彈奏的時候,故意彈錯了三個音調,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杭嬈低頭,並不作聲。


    “我年少時學過一段時間鋼琴,雖然不是很專業,但彈錯鍵,我還是可以看得出的。”


    杭嬈想了想,她昨天在沈瀟瀟麵前已經丟了一次人,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她抬起頭,笑了笑,“為了個垃圾,所以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不過沈小姐放心,我有信心,我一定會拿迴屬於我的榮耀。”


    見她這樣,沈瀟瀟也很高興。


    人不怕在低穀,而是怕自我放棄。


    “你之前的新聞,我會找公關部那邊澄清,然後公關掉,或許會涉及你之前的私隱,你看有問題嗎?”


    “沒有。”杭嬈搖頭。


    “我會安排你進入盛世集團旗下的樂團……”


    不等沈瀟瀟說完話,杭嬈連忙打斷,她說,“沈小姐,你已經給了我很多,我想找樂團的事,我自己可以去考,也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卷。年底,維也納薇薇安老師會來國內選鋼琴手,我會加緊練習,不會令你失望。”


    薇薇安,那是享譽國際的鋼琴家,選鋼琴手,應該是想選未來接班人。


    沈瀟瀟微笑點頭,“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謝謝。”


    ……


    一連兩天,沈瀟瀟都在處理畫展和杭嬈的事,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別的事,而厲行淵除了那天被拒絕後,也沒出現在她麵前。


    溫瀾那邊調查出造謠杭嬈的人是孟希柔,而孟斯年為了迴到孟家,讓杭嬈處處忍讓孟希柔,甚至國際賽事也威脅杭嬈故意輸給孟希柔。


    沈瀟瀟讓人幫她公關澄清之前什麽勾引上司和樂團鼓手的事,卻隻字不提孟家。


    忙了一中午,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沈瀟瀟看了一眼,是厲行淵的電話。


    她歎了口氣,接通電話,不等她開口,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我半小時後到,一會兒一起吃個飯?”


    語氣裏甚至帶了一絲不悅。


    沈瀟瀟皺眉,“我……”


    “繁星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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