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那麽多女人,霍先生為什麽老盯著別人的妻子?”


    厲行淵的話很輕,目光冷冽駭人,語氣刻意加重了妻子二字。


    兩人對峙的氣勢,一觸即發。


    霍時聿挑眉淡淡的笑了笑,像是根本不在意厲行淵的話。


    “是啊,世上那麽多女人,厲總又何必為難一個不愛你了的女人呢?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沈瀟瀟的小臉,熱烈而執著,“瀟瀟,改天再約,你早些休息。”


    沈瀟瀟站在原地,眼神茫然,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迴霍時聿。


    更因為他的那句‘我喜歡你比他更久’,整個人都是懵的。


    片刻遲疑後,她才淡淡的開口,“好,你路上小心,畫展的事,你多費心。有什麽問題,我們再聯係。再有關於我們夫妻的事,霍先生以後還是不要再多言了,我們隻是合作夥伴。”


    她不知道霍時聿對她到底是什麽心思,可至少目前來說,她和厲行淵還沒有離婚。


    更何況,她不想他再被厲行淵為難。


    沈瀟瀟說完轉身往裏走去。


    厲行淵眯眼看了一眼霍時聿,而後跟了上去。


    站在賓利車旁的霍時聿,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目光深諳,手掌猛地收緊,高大的身體在夜風中輕微顫抖,挺拔的身影倒映在地板上,顯得格外寂寥。


    ……


    沈瀟瀟洗了澡,穿了一套白色睡衣,坐在落地窗前,手裏拿著手機,和蕭衍發信息,神色淡然,目光柔和,偶爾被蕭衍的話逗笑。


    師兄說得沒錯,她是該趁有空的時候多去郊外走走。


    護城河倒是不錯的選擇。


    可以免費給人畫肖像,不能把自己關在家裏,這樣永遠都不可能創作出好的作品。


    厲行淵處理完公務,推開臥室門。


    沈瀟瀟正盤腿坐在貴妃椅上,月光照進來,灑在她身上,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慵懶,唇邊的笑意溫柔。


    她是在和誰發信息?


    和霍時聿?


    想著在在別墅外發生的事,厲行淵眸色更深了些。


    他邁步走過去,坐在她一側的沙發上,頭微微往後,露出性感的喉結。


    沈瀟瀟迴了蕭衍最後一條信息,抬頭望去,光影間,男人完美的側臉就這麽映入她的眼簾。


    確實賞心悅目啊!


    難怪綿綿老罵她顏狗……


    頓了頓,她起身準備上床睡覺。


    可下一刻,卻被人伸手拉住了她,“我難受,你給我按按?”


    沈瀟瀟挑眉側頭看他,她是真的不想搭理他,更不想去伺候他,“很晚了,早點休息,如果你真的不舒服,我讓傭人給你泡一杯蜂蜜水。”


    說著就要伸手去拂開他的手,“我明天還有事,不能太晚睡。”


    厲行淵沒動,握住她手的力道卻是緊了緊,嗤笑道,“怎麽?你一個當老婆的照顧下自己的丈夫,很委屈?”


    沈瀟瀟,“……”


    他這又是哪根筋抽了?


    饒是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沈瀟瀟垂眸,“我去給你泡蜂蜜水。”


    沈瀟瀟拿開他的手,轉身下樓。


    在燒水的時候,她一個分神,沒有注意,手背被燙紅了。


    她將手放在冷水下衝了好一會兒,去醫藥箱裏拿了藥膏塗上,這才端著蜂蜜水上樓。


    進門時,正巧遇見厲行淵洗完澡出來,正坐在床尾的沙發上擦頭發。


    沈瀟瀟將蜂蜜水放在茶幾上,轉身就往床的一側走去。


    厲行淵扔掉毛巾,幾步上前將沈瀟瀟禁錮在了懷裏,“沈瀟瀟,你這副不冷不淡的樣子,是做給我看的?”


    “沒有。”沈瀟瀟淡淡的道。


    “沒有?”厲行淵挑眉,嗓音冷漠,“是不是覺得霍時聿給你表白,我出來的不是時候?擋了你的桃花啊?”


    說著,他伸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放在她麵前,“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那麽受歡迎啊?對別的男人就笑得跟朵花似的,怎麽到我這裏就性冷淡了?”


    沈瀟瀟低頭看照片,正好是蕭衍來接她,攬著她上車的畫麵。


    從角度看得出來,是在車裏拍的。


    所以今天下午,他也在畫廊?


    沈瀟瀟仰頭看他,嗤笑道,“你跟蹤我?”


    厲行淵沒有迴答,隻是看著她,“他是誰?”


    “你會不會管太多了?”沈瀟瀟輕笑,“厲先生,我隻是你的厲太太,又不是你的私有物,我有交友的權利。”


    敞亮的白熾燈下,男人墨眸幽深,如同古井般。


    沈瀟瀟感受到厲行淵的怒氣,不想和他起衝突,轉身準備去客臥睡。


    可她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男人拉迴來,困在身下。


    沈瀟瀟知道,她拗不過,也反抗不了,到最後傷的是自己。


    她仰著小臉,目光平靜如水,不痛不癢的開口,“要做嗎?那你快點。”


    厲行淵怎麽可能聽不出她話裏的諷刺和冷漠,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沈瀟瀟,你這是什麽意思?完成任務嗎?還是你覺得我讓你迴來隻是為了這個?”


    “不然?”沈瀟瀟挑眉,疑惑的看著他,“難道還能因為是愛嗎?別開玩笑了!若一定有原因,隻能是因為恨吧!”


    厲行淵就那麽看了她好半晌,而後起身,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沈瀟瀟躺在床上,怔怔地盯著天花板,久久迴不了神。


    夜裏他再沒迴過臥室。


    她倒是樂得清閑,睡了個好覺。


    清晨醒來,沈瀟瀟洗漱,換好衣服,拿了畫板,準備吃了早餐,去護城河邊去幫路人畫素描。


    反正畫廊的事處理的也差不多了。


    剛下樓,喬秘書正站在客廳,厲行淵坐在沙發上抽煙,似乎在匯報什麽工作。


    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裝,烏黑的頭發梳成背頭,眉眼深邃,在晨光裏顯得清雋矜貴,很是好看。


    饒是察覺到她下樓。


    厲行淵側頭看去,目光與沈瀟瀟相對,卻像是陌生人,連簡單的問候都做不到。


    沈瀟瀟進了餐廳,坐在餐桌前,笑著接過秦嫂遞過來的小米粥,安靜的吃著,並不作聲。


    直到她吃了早餐,背著畫板就要出門時,被喬秘書攔住了去路,“太太,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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