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卻像是對待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懶洋洋地拿起文件袋,隨手就撕開了,然後眼睛隨意地在文件上掃了兩眼,就像看一份毫無意義的廢紙一樣,接著便把文件丟在了一旁。


    “知道了。”典獄長淡淡地說道,聲音裏沒有一絲波瀾,就像一潭死水。


    方旭看到典獄長的態度,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家夥是什麽意思?不打算接這次任務麽?他心裏充滿了疑惑。


    但是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也知道典獄長這個名字在這個地方代表著什麽。


    典獄長在這汙水溝監獄就像是一個土皇帝,說一不二,而且他的上級領導也頗為重視這個典獄長,所以他雖然心裏不滿,卻也不敢詢問太多。


    典獄長似乎看出了方旭的心思,又補充了一句:“迴去告訴你領導,人我會安排好的,任務期限到了來接人就行了。”


    方旭聽到這句話,鬆了一口氣,這下可以給上頭交差了,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


    “您不打算親自去麽?這個任務上頭很重視,它……”


    他的話還沒說完,典獄長隻是微微抬頭,眼睛裏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瞥了他一眼。


    方旭瞬間感覺渾身一陣冰寒,就像被扔進了冰窖裏一樣,頓時不敢再多問一個字。


    “叨擾了,告辭。”方旭急匆匆地轉身離開了,他感覺自己像是逃離了一個危險的地方。等他出來以後,才鬆了一口氣,就像一隻剛剛從獵人陷阱裏逃脫的小動物。


    兩個士兵跟著出來以後,也是心顫不已。其中一個士兵拍著胸口說:“長官,我覺得那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怪物,單單是他一條胳膊就比我大腿粗了,那肌肉力量感差點能從屏幕裏爆出來,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怪物!”


    另一個士兵也跟著點頭,眼神裏還帶著一絲驚恐。


    方旭帶著兩人,小心翼翼地順著來時的通道往迴走。


    通道裏彌漫著一股潮濕又腐臭的氣息,昏黃的燈光在頭頂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他們的腳步在寂靜的通道裏迴響,每個人的心裏都懷揣著一絲不安。


    就在他們一路沉默著往迴走的時候,突然,方旭的目光被前方不尋常的一幕定住了,臉上瞬間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隻見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視野之中。


    他身上穿著的囚服幹幹淨淨,與周圍那些滿是汙漬、破破爛爛的囚犯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囚服的顏色似乎都比其他人的要鮮亮一些,就像是在這黑暗汙穢的監獄中獨樹一幟的存在。


    這個年輕男子步伐沉穩,一人昂首闊步地走在前方,眼睛堅定地直視著前方,沒有絲毫的斜視,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在他身後僅僅一個身位的地方,跟著一個光頭。那光頭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眼睛裏滿是討好的神色,每走一步都緊緊地跟隨著前麵的年輕男子,就像是一條忠誠的狗跟在主人身後。


    再往後看,是幾十個囚犯,他們一個個趾高氣揚的。他們的胸膛挺得高高的,走路的姿勢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得意勁兒,仿佛能夠跟在這個年輕人身後一起走,是一件無比榮耀、足以向他人炫耀的事情。


    這時,囚犯們的唿喊聲傳了過來,他們大聲地稱唿著:“三當家!”


    方旭一下子就傻眼了。


    在他的認知裏,這所汙水溝監獄一直以來隻有典獄長和典獄長的女兒能夠掌控局麵。


    他隻聽說過典獄長和二當家的名字,典獄長那可是位於監獄權力金字塔的頂端,素有“鐵麵閻王”之稱。


    他對待囚犯極其嚴厲,那冰冷的眼神和強硬的手段讓囚犯們從心底裏感到害怕。雖然囚犯們在明麵上可不敢直接稱唿他為“鐵麵閻王”,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共同稱唿他為“大當家”。


    而孔荊軻,那個被囚犯們稱為“荊棘女王”的女人,她位於典獄長之下。她的身份很特殊,囚犯們都清楚她是典獄長的女兒,沒有人敢去招惹她。所以大家都敬畏地稱唿她為“二當家”。


    可是現在,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年輕人,居然在這一群都是犯下兇悍惡罪的人麵前,獲得了這個汙水溝監獄中僅有的、象征著權威的稱唿。這是多麽令人震驚的事情啊!


    這意味著這個汙水溝監獄不再是僅僅由典獄長和他的女兒就能完全壓製得住的了,這裏似乎已經悄無聲息地誕生出了它的第三位主人。


    而且,這個所謂的“三當家”居然還是個正在服刑的囚犯,這簡直讓人無法理解,仿佛平靜的湖麵下正湧動著一股危險而神秘的暗流。


    方旭離開汙水溝監獄後,坐在車上,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努力拚湊著腦海裏那些零碎的線索。


    兩名士兵坐在前座,無所事事地聊著天,絲毫沒有察覺到後座方旭的異樣。


    “剛才那個年輕囚犯架子也太大了吧,你瞧見沒?監獄裏那些囚犯就像眾星捧月似的圍著他轉呢。”其中一個士兵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


    “可不是嘛,居然還喊他什麽三當家?這搞得跟土匪窩一樣,一點都沒有監獄該有的樣子。”另一個士兵跟著附和道,語氣裏充滿了戲謔。


    “說不準啊,這人說不定還真是汙水溝監獄裏的土皇帝呢。你想啊,能有那麽大的派頭,讓那些囚犯都服服帖帖地跟著他,肯定不簡單。”第一個士兵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腦袋,仿佛自己已經洞悉了一切真相。


    就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正起勁的時候,方旭突然挑眉,緊接著用力一拍大腿,大喊一聲:“我知道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把正在開車的士兵嚇了一大跳,他的手猛地一抖,方向盤差點失控,車子也跟著劇烈搖晃起來,差點就一頭栽進路邊的溝裏去了。


    “長官,你怎麽突然這麽激動?”開車的士兵驚魂未定,心有餘悸地問道。


    方旭像是沒有聽到士兵的問題一樣,自顧自地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怪不得這次的任務典獄長不打算親自出馬,原來他早已經安排好人了。”


    而在汙水溝監獄裏,王富貴正站在一間屋子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麵前擺放著的一整套非常專業的武裝輔助工具。


    那裏麵的裝備十分齊全,甚至還有小型衝鋒槍和足夠多的彈匣。這些裝備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冰冷而又充滿力量的金屬光澤。


    王富貴皺著眉頭緊鎖,眼睛裏滿是疑惑,他像是看著什麽神秘的外星物件一樣,不時地疑惑地看了麵前的這堆鐵疙瘩好幾眼。


    “別看了,趕緊裝上試試合不合身。”典獄長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眼睛閉著,像是在閉目養神,聲音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富貴心裏卻打起了小算盤,他暗自思忖著:該不會有什麽陰謀吧?這鐵疙瘩該不會是典獄長用來試探我的吧?等我一拿槍,他就借機幹掉我,然後再反咬一口說我襲警……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可怕的想法從腦袋裏甩出去。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吱呀——”


    “父親。”隻見孔荊軻走了進來。她進來之後看到王富貴也在,也是一臉的疑惑:“嗯?富貴,你怎麽也在這裏?”


    她看著典獄長臉色嚴肅,突然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的腦海裏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該不會是……自己和王富貴的事情,被父親發現了吧?她越想越害怕,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完了完了,她心裏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父親不會要動手打死他吧?


    雖然自己和王富貴這段時間努力提升了不少實力,但是她心裏清楚,和典獄長的水平相比還是差了很多的。


    她在心裏暗暗估量著,也不知道他們二人聯手能不能打贏父親。而王富貴此時也在胡思亂想,兩個人的腦迴路一個比一個歪。


    “啪嗒——”


    典獄長又丟過去一個箱子,直接把箱子打開,對著孔荊軻說:“荊軻,這是你的,穿上試試合不合身。”


    王富貴和孔荊軻都有些疑惑地將箱子裏的東西拿起來,然後一樣一樣地佩戴在身上。


    先是穿上了防彈衣,那防彈衣的質地很厚實,穿在身上卻並不覺得沉重。接著拿起對講機,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功能是否正常。


    然後是探測儀,他們小心地把探測儀安裝在合適的位置。再拿起槍械,那冰冷的金屬質感讓他們心裏一陣興奮。最後是彈藥和手雷,他們把這些危險而又充滿力量的東西小心翼翼地裝備好。


    直到二人全部武裝完畢後,基本上是除了牙齒外,全身上下滿滿的武裝了一圈。


    “父親,這些都剛好合身,就好像是提前按照我們兩個的尺寸訂做好的。”孔荊軻興奮地擺弄著手裏無比順手的槍,眼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王富貴也是很滿意,他仔細地打量著身上的裝備,心裏想著:這兩套裝備肯定不便宜,說不定能跟那些特種兵的裝備相比較呢。


    典獄長緩緩地開口說道:“組織上有個任務交給你們,隨後會有人來接你們,具體要做什麽等安排。”


    孔荊軻一聽,頓時愣了一下。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隨後她不敢置信地問道:“父親,你是說……”


    她從小就生活在汙水溝監獄裏,這裏就像一個巨大的囚籠,把她困在這個狹小的世界裏。


    她無數次地渴望著外麵的世界,而現在,她第一次聽說父親肯放她出去。


    “我可以離開這裏出去外麵了麽?”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典獄長默默地點了點頭。得到了父親肯定答複的孔荊軻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她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和期待的光芒,她早就想見識一下外邊的花花世界,而不是隻能從網上搜一些冰冷的圖片。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外麵那充滿未知和驚喜的世界在向她招手。


    而王富貴則是一臉懵逼,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臉上滿是茫然失措的神情。


    “等會兒等會兒!”他急忙喊道,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焦急與疑惑。


    典獄長和孔荊軻同時看向了他。典獄長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耐,而孔荊軻則是滿眼的好奇。


    王富貴撓了撓頭,問道:“什麽任務?我做什麽任務?我還是個囚犯拜托!我還在服刑好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強調著自己囚犯的身份,仿佛這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他與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務隔離開來。


    典獄長偏過去頭,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我特批你幾天假,完成任務期間依然可以按照服刑算。”他的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王富貴臉皮一抽,心裏暗自腹誹:這他娘的是批幾天假的事麽?


    他皺著眉頭,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


    “你給我這麽一套裝備還有槍,就不怕我出去以後直接跑了?”王富貴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槍把子。


    那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一種複雜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開來。


    典獄長撇撇嘴,不屑地說道:“你隻剩下3個月刑期就可以清清白白的出去了,若是這個時候跑了……”他後邊不繼續說了,但是那未盡的話語就像一把懸在半空中的劍,充滿了威懾力。


    不過傻子都知道了,這個時候跑,那就白坐了9個月的牢了。


    王富貴心裏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依舊不爽道:“那我也不去參加這個什麽破任務。我現在是囚犯,又不是當兵的,幹嘛要服從命令?”他梗著脖子,一副倔強到底的樣子。


    典獄長看著他這副模樣,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任務完成可以縮短刑期。”


    王富貴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一亮,就像一隻看到了骨頭的餓狗。


    他立馬立正,雙腳並攏,腰杆挺得筆直,然後抬手敬禮,大聲說道:“保證完成任務!”那態度轉變之快,讓人忍不住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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