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宋朝的時候,當時的惠州城內住著一位勳貴子弟,名叫孫瑤,在京城擔任致果校尉,這年他到蘇州一帶遊玩,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一位名叫李若蘭的女子,那女子長得閉月羞花,美麗動人,於是孫瑤就將其娶迴家做了第三房小妾。


    這位李若蘭不僅相貌美麗,而且能歌善舞,吹拉彈唱那也是樣樣精通,最難能可貴的是她還識文斷字,閑來無事也能寫出幾首朗朗上口的打油詩,因此深受孫瑤的寵愛。


    這年,朔州發生戰事孫瑤被臨時派到前線作戰,因為事發突然而且行軍打仗也不方便帶上家眷,無奈之下他隻好將李若蘭暫時安排在一位姓張的朋友家借住一段時間。


    李若蘭身邊有位名叫小翠的貼身丫鬟服侍,還有一對五十多歲的老夫婦負責看守門戶,平日裏幹些粗活和伺候她的日常起居,說白了就是負責監視她畢竟李若蘭年輕貌美,孫瑤擔心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她耐不住寂寞在外偷人。


    張家所住的地方在城西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段,家主張慶峰管教森嚴,為了避嫌他嚴令禁止家中仆人隨便進入李若蘭所住的小院。


    張家隔壁住著是一戶姓陳的人家,家主是位儒生在當地不僅名望很高,而且也是富甲一方的人物,家中有兩個兒子,老大名叫陳安國,長得唇紅齒白,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弟弟名叫陳虎,相貌與哥哥截然相反,他長得肌膚黝黑如碳,一雙豹眼還有些內陷進去,眉毛細而斜,頭發黑裏帶黃,整個人看起來格外醜陋。兄弟二人相貌差距實在太大,如果不是認識的人誰也無法相信他們竟然會是親兄弟。


    兄弟二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如今大考在即,張員外為了給兒子們提供一處安靜的讀書場所,專門讓人將後院的一處小樓打掃幹淨,讓兄弟倆在樓裏不受外界打擾潛心讀書。


    這天,陳安國正在房間裏讀書,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女子笑聲,那笑聲就如娟娟泉水般美妙,尤其是在這炎炎夏日讓人感覺沁人心扉。他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女子竟然能夠發出這樣美妙的笑聲,可他又不敢打開窗戶明目張膽地去看,隻能將手指沾濕然後偷偷在窗紙上戳出一個小洞往外看。


    原來陳家的小樓與張家的後院隻隔著一條小巷,窗外就是張家的花園,隻見一位美麗的年輕少婦正帶著名小丫鬟在花園裏麵撲蝶打鬧,時不時就會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那少婦嫵媚動人,清澈明亮的眼睛,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如雪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看得陳安國如癡如醉,不知不覺中就將窗戶打開想要看得更加仔細一些。


    丫鬟小翠眼睛很尖,很快就發現對麵的小樓上有人在盯著她們看,於是她趕緊對李若蘭說道:“夫人,你快看對麵的那個小樓,有個男人趴在窗戶上麵盯著咱們看呢!”李若蘭聞聲抬頭一看果然在二樓的窗戶旁看見了一位英俊少年,害羞的她連忙躲在了門廊的石柱後麵,然後露出半張臉偷偷朝著樓上望去。


    這時她才終於看清男子的相貌,隻見他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李若蘭雖為人妻但依舊還是顆少女心,見到如此俊朗的男子心裏不禁暗想:“好一個俊俏少年,我之前怎麽就沒有發現呀?”


    小翠見她有些出神,便提醒道:“夫人,外麵風大我們還是進去吧!”


    迴過神後的李若蘭緩緩離開石柱,依依不舍地朝著院門走去,期間還會時不時迴頭看上一眼樓上的陳安國。


    再說陳安國這邊,他見女子頻頻迴頭看向自己,興奮地差點叫出聲來,心裏不禁暗想:那個少婦一定是看上自己了,要不然她怎麽會頻頻迴頭看自己呢?一定是這樣的!


    自那以後陳安國就無心在讀書了,手裏端著書本,但耳朵卻一直注意外麵的動靜,時不時還會推開窗戶向外瞅上一眼,看看李若蘭有沒有出現。


    可惜一連好幾天李若蘭都沒有出現過,直到第五天的時候窗外再次傳來熟悉的笑聲,陳安國連忙丟下書本將窗戶打開,隻見樓下的花園裏再次出現了那道令他魂牽夢縈的美麗身影,主仆二人正在相互投擲花球,當李若蘭看到他後,時不時就會抬頭看上一眼。


    而他的弟弟陳虎就住對麵的房間,屋外的女子笑聲他也聽到了,他循著聲音來到陳安國的房裏,見到大哥正趴在窗台上麵目不轉睛地看著外麵,好奇之下他也走到窗戶邊往外一看。這時李若蘭正好也抬頭望去,結果看到又有一個男人露出頭來,隻不過對方的相貌實在太醜,嚇得她趕緊轉頭離開了花園。


    見到美人匆匆離開陳安國非常生氣,轉頭看向陳虎埋怨道:“都怪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現在好了美人都被你給嚇走了。”


    陳虎聞言不服氣地說道:“哥,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怎麽就是我把人給嚇走的,明明是人家看到你那色眯眯的樣子這才離開的。”


    陳安國迴道:“就是因為你,剛才我們倆眉來眼去明明好得很,就是你一來,人家立馬就走了,你說,是不是因為你呀!”


    陳虎不服氣地說道:“就是你太好色了,看人家的目光就像野狼看到了獵物一樣,恨不得立馬就衝上去把人家給吃了,就是你色眯眯地盯著人家看,看得人家不舒服這才走的,關我屁事?”


    陳安國不想繼續爭論,於是說道:“我不想和你繼續爭辯了,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陳虎說道:“怎麽賭?賭什麽?”


    陳安國道:“就賭咱倆一會兒分別去看她,如果我看她的時候她不離開,那就是我贏了,反之就是你贏,我要是贏了你就馬上迴到你的房間,再也不準過來打擾我。”


    陳虎聞言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兩人商量好後便守在窗邊寸步不離,直到下午的時候李若蘭這才帶著小翠來到花園散步,陳安國率先走到窗戶邊,李若蘭看見他後害羞地將團扇遮住半張臉,然後對他報以微笑。


    陳虎見狀不甘示弱地說道:“現在輪到我了。”說完就將陳安國推到一邊,誰承想,他隻是剛剛露出腦袋,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李若蘭就已經尖叫一聲帶著丫鬟一路小跑離開了花園。


    陳安國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麽樣,我說得沒錯吧!願賭服輸你趕快離開我的房間,以後沒事就不要進來。”經曆剛才的事情讓陳虎深受打擊,他不甘心地說道:“真的可惡,難道世間女人都如此在意男人的相貌嗎?不過老話說得好:駿馬常駝村漢,巧妻常伴拙夫,雖說我長得沒有大哥好看,難道這輩子就娶不上漂亮媳婦?”


    陳虎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大哥的房間,但他並沒有死心,反而更加關注起了大哥的動向。


    過了沒幾天,窗外傳來一陣悠揚的琵琶聲,陳安國連忙將窗戶打開,隻見李若蘭正坐在涼亭裏麵懷裏抱著一把琵琶對著小樓方向彈奏。琵琶聲優美婉轉,如同一縷輕煙般飄逸自然,讓人陶醉其中,悠揚的琴聲聽得陳安國如癡如醉。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將桌子搬到窗前,然後跪在桌子上麵朝著李若蘭的方向不停磕頭,表示自己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著囧態百出的陳安國,李若蘭一下就被逗笑了,笑得是花枝亂顫,就在這時隻見她突然朝著陳安國招了招手,示意讓他下來。見到美女招手陳安國恨不得立馬就從樓上跳下去,隻可惜樓實在太高,如果跳下說不定能把腿都摔斷了。


    就在陳安國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李若蘭突然對身邊的小丫鬟說道:“小翠,我怎麽覺得咱們住的地方不太安全呀!”小翠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會呀!我覺得挺安全的呀!”


    李若蘭指著一道院牆說道:“你看看,要是哪個賊人翻過這道牆,是不是就能直接進入我的臥房呀!”小翠此刻頓時恍然大悟,連忙附和道:“是呀夫人,隻要打開小門上的那把銅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進來,這個院子的確不太安全。”


    主仆二人在樓下一唱一和,十分明顯就是在提醒他如何進入後院,陳安國聽後激動萬分連忙跑下樓來到院門外查看,果然見對方的門上掛著一把銅鎖。李若蘭見陳安國離開窗前,心裏明白他聽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現在離開肯定是去找那個小門了,隻見她眼珠一轉對身邊的小翠說道:“那個俊俏公子該不會是得了相思病吧?”


    能夠當貼身丫鬟的女子那個不是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呀!小翠聞言立馬會意,附和道:“誰說不是呀!要是夫人真的害他得了相思病,到時候抑鬱成疾那可就有損陰德了,要不我現在就去把那位公子叫進來。”


    李若蘭嗔怪道:“你個傻丫頭,這樣怎麽可以,要是被張老爺知道了那可怎麽辦?”


    小翠說道:“夫人放心好了,隻要你我不說,誰能知道呀?”


    李若蘭想了想說道:“讓他走旁邊的小門。”


    小翠笑道:“我知道!”說完便要轉身離去。李若蘭不放心再次囑咐道:“小心點,千萬別讓人看見了。”


    小翠點頭答應,拿著鑰匙就朝陳家方向走去。


    再說陳安國這邊,看著緊鎖的小門急得他抓耳撓腮,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看見丫鬟小翠向這邊走來,他連忙迎了上去,對其深深作了揖說道:“這位姐姐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小翠沒好氣地說道:“我要出去辦點事,你攔著我想要幹什麽?”


    陳安國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小聲說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跟姐姐商量,勞煩你借一步說話。”


    小翠迴頭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便點頭答應。


    陳安國將小翠帶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後小聲問道:“在下想向姐姐打聽一個人,不知道花園裏麵的那位美人是姐姐什麽人?”


    小翠露出一抹不屑地笑容,說道:“你這人好大的膽子,連我家夫人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就妄想吃天鵝肉!實話告訴你吧!我家夫人乃是致果校尉孫瑤,孫大人的三姨太名叫李若蘭,我是她的貼身丫鬟小翠。雖說我們是主仆關係,但平日裏就像親姐妹一樣,而且她最聽我的話了,無論遇見什麽事都要找我商量。”


    陳安國聽到這裏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她就連磕三個響頭,笑著說道:“小翠姐姐,你可要幫幫我呀!自從見過你家夫人,我就得了相思病,每天茶飯不思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整天魂不守舍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還請姐姐幫我傳達一下愛意,隻要能夠讓我一親芳澤就算讓我去死都行。”


    小翠聞言“嗬嗬”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這些富家公子為了得到漂亮女人,真的是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事都敢做。不過呢?想要讓我幫忙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聽到對方向自己索要好處,陳安國立馬就知道這件事有戲,他連忙從腰間取下那塊羊脂白玉遞了過去,說道:“這塊玉佩就當是給姐姐的見麵禮,事成之後在下絕對不會虧待姐姐的。”玉佩通靈剔透,瑩潤光澤是塊難得的好玉。


    小翠沒有推托直接將玉佩收入懷中,然後拿出一把鑰匙說道:“這把就是花園後麵小門的鑰匙,今晚三更天後再來,從涼亭後麵進到裏麵,左手便第二個房間就是夫人的臥房。但是你要小心,院子裏麵有一對老夫婦負責守門,夜裏我們不會點燈,你自己小心點進來,千萬不要走錯房間。”


    陳安國興奮地一把將小翠摟入懷中,並在其臉上親了兩口,說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你放心,事成之後在下絕對忘不了姐姐的大恩大德。”兩人商量完後,陳安國打開房門探出半個身子確定外麵沒有人,這才將小翠送出門。


    可讓二人沒想到的是,他們的這次對話竟然被陳虎一字不落地全部聽見,原來陳虎和陳安國的房間隻有一牆之隔,再加上他一直偷偷關注著大哥的一舉一動,從他出門到將小翠領到房間都被陳虎看在眼裏,兩人進入房間之後他就偷偷趴在牆上偷聽,心裏不禁暗想:“長得帥就是好,鴨子都能自己飛到嘴裏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來個將計就計。”


    他偷偷背著陳安國找到了父親,說道:“父親大人,最近一段時間大哥讀書有些鬆懈,聽說今天晚上還有人要約他出去玩,隻是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


    張員外聞言大怒,嗬斥道:“眼瞅著就要到鄉試的日子了,不好好在家讀書,整天就想著出去玩,深更半夜出去能去什麽好地方,無非就是粉門勾欄這樣的汙穢之地,你現在就去把老大給我叫過來,就說是我找他有事。”


    陳安國得知父親叫他過去,可眼瞅著天就要黑了有心不去,可又不敢不去,隻求父親能夠讓他快點離開。然而到了地方卻非他所想那樣,陳員外也不說破,隻說今天在老朋友的家裏看到了兩個好題目,想著鄉試在即讓他過來做一做,並且讓他今天晚上務必做完,就在書房裏麵寫,寫完交給父親檢查。


    陳安國是有苦說不出,無奈之下隻能當著父親的麵留在書房裏麵做題,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他的心裏時刻惦記著晚上的幽會,心煩意亂根本就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寫題。


    見到大哥被父親困在書房裏麵寫題出不來,陳虎興奮的手舞足蹈,到了晚上他偷偷溜進大哥的房間將小門的鑰匙拿走,然後躡手躡腳來到張家後院將花園的小門打開。


    他根據偷聽到的消息穿過涼亭,走進了一個小院,可裏麵有一片房屋,黑燈瞎火根本就分辨不清方向,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個女人小聲地問道:“是你來了嗎?”


    通過對方的聲音陳虎聽出來人正是白天的丫鬟小翠,他趕緊迴道:“是我。”


    沒錯來人正是小翠,她擔心陳安國一不小心走錯房間,到時候惹出麻煩再牽連了自己就得不償失,於是她便出來候著,恰巧這天晚上烏雲遮月外麵漆黑一片,如果不點燈根本就看不清來人是誰,她以為是陳安國,沒想到來人竟然是他的弟弟陳虎,不知真相的小翠誤將陳虎認成了陳安國,將他領到李若蘭的臥房後識趣地退下,並且輕輕將房門關上。


    李若蘭也以為來人是陳安國,兩人一夜春風過後,李若蘭詢問他道:“你房間裏另外一個人是誰呀?”


    陳虎說道:“那人是我的弟弟!”


    李若蘭聞言驚訝地說道:“啊!原來你們是兄弟呀!我還以為是你的朋友呢?可你們兄弟為何長得差距這麽大呀,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黑暗中的陳虎麵露苦澀,眼珠一轉說道:“你有所不知,我的這位弟弟雖說相貌醜陋但學識出眾,錦繡文章信手拈來,假以時日肯定能金榜題名。”


    這一夜,一個久旱逢甘露,一個單身二十年,那場麵簡直就是幹柴遇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兩人折騰足足半宿這才相擁而眠,天邊剛剛露出一點亮光擔心身份別揭穿的陳虎就連忙穿好衣服準備離開,小翠將他送出花園後又將小門鎖上。


    第二天,直到快晌午的時候陳安國才一臉困意迴來,陳虎連忙迎了上去假裝關心地問道:“大哥,昨天晚上父親叫你去書房做什麽?”


    昨晚的好事被父親給攪了,陳安國一臉不悅地說道:“你快別提了,昨天父親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來兩個題目讓我寫文章,我好不容易熬了半宿這才將兩篇文章寫完,誰承想父親隻是看了兩眼就將我的文章給撕了,而且還把我給痛罵了一頓,你說我是招誰惹誰了。”


    陳虎看著大哥一臉憋屈的模樣心裏都快笑瘋了,他努力不用自己笑出聲強裝鎮定說道:“原來是這樣呀?哥,你昨天一宿沒有睡覺,現在趕緊迴屋休息一會吧!”


    兄弟二人分開後,陳安國迴到自己的房間後第一時間就是將那扇可以看到張家花園的窗戶打開,果然如他心願看到令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就見李若蘭和丫鬟小翠坐在亭子裏麵說笑,見到他後二人就開始對其指指點點,尤其是李若蘭更是各種的擺手弄姿不停地挑逗這陳安國躁動的心。。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格外漫長,陳安國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他帶著鑰匙火速來到花園小門,可當他趕到時竟然發現門邊站著一個黑影,突如其來的狀況將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走近仔細一看那黑影竟然是他的弟弟陳虎,他沒好氣地問道:“大晚上你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麽?”


    陳虎神情自若地說道:“當然是為了等你呀!”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事到如今陳安國也沒有必竟繼續裝了,索性坦白道:“看樣子你是全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瞞你了,現在美人正在裏麵等我,是兄弟就趕緊離開不要壞了大哥的好事。”


    陳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笑著說道:“大哥吃肉總得讓弟弟喝口湯吧?不如大哥帶我一起進去,讓弟弟也長長見識如何?”


    陳安國搖頭道:“她既然與我相好,按理來說那就是你的大嫂,難不成你還想違背倫理盜嫂不成?”


    陳虎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說道:“此話有理,但她要是和我相好了呢?那可就是你的弟媳,到時候你也不能違背倫理偷弟媳。”


    不知真相的陳安國自信滿滿地說道:“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要是真跟你好了,當大哥的絕對不和你搶。”


    陳虎聞言微微一笑,說了句“一言為定!”便將路給讓開,陳安國將小門打開一個側身就進去了,看著緩緩關閉的小門陳虎嘴角再也壓抑不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轉身迴家去了。


    丫鬟小翠一早就在院子裏麵等他,見他進來連忙上前帶路,將他領到了李若蘭的房間。


    兩人正手拉著手坐在床邊述說情話,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見有人提著燈籠站在門外,小翠著急說道:“不好了,負責看門的吳媽來了,難不成陳公子進來的時候被她看見了。”


    陳安國立馬就被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打顫,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鑽到了床下,小翠將門打開,吳媽提著燈籠走進房間,好奇地問道:“大晚上的夫人怎麽也不點盞燈呀?”


    李若蘭說道:“今天有些累準備早點休息,所以也就懶得點了。”


    吳媽“哦!”一聲繼續說道:“今天老爺從前線寫信迴來,信中千叮嚀萬囑咐讓張員外好好照顧夫人,其實老爺也是多慮了,這裏有我們老兩口在這邊服侍夫人,哪裏還用得著張員外費心?”


    李若蘭應和道:“就是!這段時間多虧吳媽照顧,等老爺迴來我一定讓他好好賞你們夫妻。”


    得到了李若蘭的認可後吳媽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見人離去後李若蘭趕忙將陳安國交了出來,結果吳媽沒走出多久竟然又返了迴來,嚇得陳安國又鑽了下去。


    李若蘭詢問去而複返的吳媽道:“吳媽,你還有其它事嗎?”


    吳媽說道:“剛才差點給忘了,張員外今天和我說,等過幾天想把花園後麵的那個小門給砌上,我是過來拿鑰匙的。”


    李若蘭聞言眉頭緊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幸虧一旁的小翠反應靈敏,連忙將話給接了過去,說道:“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而且那個鑰匙別我不知道放在了什麽地方,今天晚上我找找,您明天過來取吧!”


    將吳媽打發走後,陳安國迫不及待從床底下爬了出來。這天晚上也許是因為太過緊張,沒有半炷香時間陳安國就已經丟盔棄甲敗下陣來。


    未得到滿足的李若蘭沒好氣地說道:“真是個沒用的家夥,你昨天晚上的本事哪裏去了,今天怎麽這麽快就不行了?”


    聽到這話陳安國頓感吃驚,解釋道:“昨晚我本來想要赴約的,可沒想到晚飯後竟然被父親給叫走了,一晚上我都沒能脫身,所以這才失約。”


    李若蘭作為當事人怎麽可能相信他的話,埋怨道:“如果昨天晚上來的不是你,難不成還能是鬼?”


    陳安國再次強調道:“我昨晚被父親留在書房寫了一晚上的文章,怎麽可能過來。”


    看陳安國的表情並不像說謊,李若蘭立馬察覺出不對勁,說道:“這就怪了,咱們的事情,你可曾與外人講過?”


    陳安國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弟弟堵在小門前與自己說過的話,這一瞬間恍然大悟,說道:“我知道那人是誰了?肯定是我的那個好弟弟,他一定是知道了咱們的約定,所以昨天故意讓父親把我留下來,而他則偷了鑰匙冒充我過來。”


    李若蘭難以置信地說道:“你說的,該不會就是那個相貌醜陋弟弟吧?”


    陳安國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他還能是誰!”


    這時,一旁的小翠出言提醒道:“夫人,公子,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剛才吳媽可是說了,過幾天那個小門可就要被堵死,到時候陳公子可怎麽進來?”


    經小翠這麽一提醒片,李若蘭也是反應過來,說道:“是呀,小門要是被堵死可怎麽辦,得想個辦法才行。”


    陳安國說道:“這有什麽難得,到時候你們就找來一架梯子搭在牆邊,我在外麵總會想到辦法進來。不過還有個問題不好搞。”


    “什麽問題?”李若蘭疑惑地問道。


    “萬一我那個醜弟弟也要跟著一起來可怎麽辦?事到如今,要是硬攔著他不讓來,到時候他萬一狗急跳牆將咱們的事情全都抖摟出去那可就麻煩了。”陳安國一臉為難地說道。


    李若蘭思索片刻說道:“你考慮的很有道理,事已至此那就讓他來吧,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你的弟弟,如果他要來,到時候就讓小翠這丫頭去陪他好了。”


    小翠一臉嫌棄地連連搖頭道:“我可不要那個醜八怪。”陳安國和李若蘭看著搖頭如撥浪鼓的小翠哈哈大笑。


    第二天清晨,陳安國離開張家花園迴到家,陳虎一早就在門外候著,見到大哥迴來連忙上前笑著問道:“大哥,昨天晚上過的可好?”


    畢竟兩人是親兄弟,陳安國雖說心裏不舒服,但也沒有因為一個女人而真的去生弟弟的氣,隻見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和你追究了,現在有這麽一個事,過幾天張員外要把那個小門給砌上,我已經讓李若蘭她們在那邊準備好梯子放在牆邊,可外牆這麽高,想要進去恐怕不太容易.”


    陳虎聞言眼珠一轉,說道:“這個好辦,咱們找兩根竹竿就能做把梯子,又方便,又安全。”


    陳安國一拍大腿,笑道:“還是你小子鬼主意多,就這麽辦。”


    自那以後,兄弟倆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偷偷溜進張家後院,然後各自去找各自的情人幽會。雖說陳虎相貌醜陋,但他體格強壯且能說會道,把小翠伺候得服服帖帖,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就過去了兩個月。


    這天兄弟倆正在樓上讀書,突然聽到外麵人聲嘈雜,兩人好奇打開窗戶一看,隻見張員外家好像來了什麽貴客,人進人出好不熱鬧。


    兩人來到樓下攔住一位前來做客的賓客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是致果校尉孫瑤從前線迴來,這次來就是要接李若蘭到京城團聚,此刻張家正在為孫瑤辦接風宴。


    第二天一大早,就見小翠扶著李若蘭從張家正門出來,陳家兩兄弟擠在人群中偷偷地看著二人,李若蘭在小翠的攙扶下上了那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她迴頭向人群中掃視了一圈,可惜沒有發現那道想要看到的身影,這一別就再無相見的機會。


    後來聽說李若蘭進京沒多久便懷有了身孕,而那個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誰可能連李若蘭都不清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故事在民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4億悶蛋的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4億悶蛋的夢並收藏故事在民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