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老僧雙手合十,神色慚愧。


    林辰淡然道:“王某心中有佛,但大師不是我想要見的佛,還請讓開!”


    吱呀!


    這時,一棟閣樓的房門自動打開。


    那棟閣樓極為幽深,仿佛巨獸的嘴巴,帶著吞噬之感,讓人感到莫名的壓抑。


    “王施主,還請進來一敘!”


    閣樓中,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老僧主動讓開一條道,然後拿著掃帚繼續掃地。


    林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手一揮眾多木葉掉落在地上......


    之後,林辰負手走向閣樓。


    噠噠噠!


    在他剛踏入閣樓門檻的時候,一陣清脆的木魚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股玄妙的力量傳來。


    林辰麵無表情,一步踏入閣樓之中。


    幽深的閣樓之中。


    一位身著袈裟的老猿正在敲擊著木魚,木魚聲清脆,讓人感到靈魂升華,全身舒適。


    “王施主,請入座!”


    老猿輕語道。


    林辰站著不動,淡然道:“木魚聲太大,大師聲音太小!”


    老猿停止敲打木魚,輕語道:“王施主,請入座。”


    林辰神色淡漠,隨意在老猿麵前坐下。


    老猿輕輕放下木魚,然後看向林辰,他的眼睛閃過一道金光,猶如火眼金睛一般,玄妙莫測。


    林辰神色自若的說道:“大師是要與我講佛理還是要與我動武道?若是講佛理,此處可佛光普照,若是動武,此處可入地獄!”


    老猿收迴目光,他輕語道:“王施主與我佛有緣!”


    林辰淡淡的問道:“大師與佛有緣嗎?”


    老猿答道:“身披袈裟,敲打木魚,常伴青燈古佛,或許是與佛有緣吧!”


    林辰道:“身著袈裟,未嚐不是套了一層枷鎖;敲打木魚,恐是心中雜念不清;常伴青燈古佛,許是身無佛性、欲沾佛光,所以,大師的行為看起來,似乎與佛無緣。”


    老猿道:“心中有佛,佛在心中!”


    林辰道:“真我不分,何以論佛?”


    老猿道:“佛是人身,佛是自在,佛顯佛性!”


    林辰道:“拋開人性談佛性,猶如行屍走肉,大師走偏了!”


    老猿道:“覺悟者,近佛矣!斷執念,顯菩提!如是自在觀!斷執念,斷的是虛妄不可得,非人性!”


    “魔可成佛否?”


    林辰淡淡的問道。


    老猿道:“舍去魔性,皈依我佛,便可成佛!”


    林辰道:“魔有魔性,佛有佛性,人有人性,萬物均有獨性,萬物均可對立統一,佛曰眾生平等,舍去魔性成就佛性,猶如斷去人性,成就魔性,如此,魔性不斷,可否成佛?”


    老猿搖頭道:“佛性、魔性、人性均不同,自然不可轉換!”


    林辰道:“所以,大師的意思還是佛性沒有人性?”


    “這......”


    老猿陷入沉默之中。


    他知道林辰給他挖了一個大坑,偏偏他還就往裏麵跳了。


    見老猿不語,林辰漠然道:“大師邀我來此處,卻連杯茶都舍不得端出來,我佛窮了嗎?”


    老猿道:“是老衲怠慢了,王施主稍等!”


    很快,老猿泡了一壺清茶,給林辰倒上一杯。


    林辰喝了一口,皺眉道:“這是什麽茶?一點味道都沒有!”


    老猿道:“我佛慈悲,普度眾生,救濟世人,並無奢餘,唯有一點粗茶,還望王施主見諒。”


    “是嗎?”


    林辰皺眉道:“大師言語,我自然是相信的,不過這一路走來,發現山中佛像眾多,每一尊都渡著金身,按大師之言,佛無奢餘,如此說來,那些渡著金身的估計不是真佛。”


    “......”


    老猿微微一愣。


    “阿彌陀佛!”


    老猿默念佛語,輕輕轉動佛珠。


    “罷了!大師這茶我喝不慣,不如喝點我自帶的好茶吧!”


    林辰隨手抓出兩片茶葉,靈氣化作茶杯,快速泡了兩杯香茶。


    “大師,待你嚐過我這好茶之後,定然會覺得你的茶,索然無味。”


    林辰輕語道。


    老猿搖搖頭道:“在老衲心中,事無貴賤,既是茶,都一樣,沒有好壞之分。”


    林辰沉吟道:“看得出來,大師似乎並不是很喜歡喝茶。”


    老猿道:“心中有佛,常伴青燈,茶於我而言,可有可無!”


    林辰意味深長的說道:“可我這是菩提茶,與一般的茶自然不同!菩提代表大徹大悟,明心見性, 大師覺得這茶可有可無,可見也是覺得智慧與覺悟可有可無?”


    “阿彌陀佛!”


    老猿聞言,不禁苦澀一笑。


    他雙手合十,歎息道:“王施主,老衲輸了!”


    “還請大師渡我!”


    林辰淡然道。


    老猿搖搖頭道:“老衲佛法有限,渡不了王施主。”


    林辰道:“大師是佛法有限還是紅塵未斷?”


    “......”


    老猿沉默不語。


    林辰道:“看來佛並未渡大師啊!”


    “紅塵已斷,前緣已忘,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老猿輕念佛語道。


    林辰道:“妖域之中,似有聖猿族,大師既然要斷,不如我替大師將他們滅了,也好讓大師了無牽掛。”


    老猿道:“世俗之事,與老衲無關,王施主可隨意!”


    林辰道:“看來大師的執念並非是族群啊!難道是情欲?大師似有一個故人?要不要我替大師斬了她,也好讓大師早日成佛!”


    轟!


    林辰剛說完,整個閣樓中,充斥著一股恐怖的力量,煞氣、妖族、魔氣、佛氣,各種力量,雜糅在一起,非常霸道。


    林辰視若無睹,淡淡的問道:“大師那位故人可是在須彌山中?”


    老猿身上的氣息非常可怕,如九天降世,霸道異常,這是一尊無上大能,修為深不可測。


    片刻之後,老猿壓製身上的氣息,他沉聲道:“王施主,請迴吧!”


    林辰起身,淡然道:“大師已經入魔,我欲渡大師入地獄,大師可否願意?”


    “王施主,請迴吧!”


    老猿繼續道。


    林辰搖搖頭道:“看來大師與我無緣!王某告辭!”


    說罷,便負手往門口走去。


    剛走出門口,林辰又道:“大師,菩提茶味道不錯,可以嚐一下!”


    閣樓中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木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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