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傳來鸝思雯那高傲並帶著挑釁的聲音,鳳九歌是直接走了出去。


    門外,紅櫻急步走進來,卻差一點撞到了她的身上,話到嘴邊,便直接咽了迴去。因為此時鳳九歌一身暴戾的煞氣,這個時候往上撞的,都是傻子。


    “怎麽大禹的太醫都死光了?要一個江湖草介到宮裏來混吃混喝?還有你們這些***才,一個個的眼睛都瞎了?皇上哪裏虧待了你們?你們竟如此的吃裏扒外?”


    鳳九歌走出來,就看到鸝思雯這個明明應該老實坐她小月子的女人,抽了瘋了地帶著一群人來了鳳棲殿,看那耀武揚威的樣子,她就想不明白,楚清恪的眼有多瞎,這麽多年了,一顆心還落在她的身上!


    不過令鳳九歌詫異的不是跟在她身邊的幾個嬪妃,而是那個長的很普通,卻很有深沉的女人,秦雪,秦婉兒那個庶姐,也就是鄴無爭那死男人讓她注意的秦昭儀蠹!


    其實,鸝思雯與秦婉兒之間情義,在鳳九歌看來,也就那麽迴事吧!


    若真到了情比金堅的地步,鸝思雯又怎麽會相信秦婉兒要害她的孩子?又怎麽能毫無顧忌地揚手揮巴掌髹?


    鳳九歌站在大殿門口,看著台階下方的鸝思雯,揚聲道,“鸝妃,你才落了孩子不安生地呆在你的攬月宮,到本宮的鳳棲殿來鬧什麽?”


    如果人家已經明確要站在你的對立麵了,你還拿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那就是傻缺!


    而她鳳九歌本也不是什麽心地善良的主,此時明知鸝妃是來找茬的,那麽,這個主動權,她便不會放給她!


    蛇打七寸,人打痛處。


    鸝思雯那張臉瞬間變的灰白,胸口直喘,抿了下嘴角,哼著聲道,“皇上病重,皇後娘娘卻不讓宮中太醫診治,找這麽一個江湖騙子,你居心何在?”


    鳳九歌步下台階,目光從鸝思雯的臉上掃過,看向她的身後,都是一些平時,跟在她身後的嬪妃,有昭儀,有婕妤等等。


    “你們,也是來質問本宮的嗎?”


    那清越的聲音,自鳳九歌口中傳出,而她的目光,卻是犀利無比,最後放在了鸝思雯的臉上,“依本宮看,鸝妃還是迴你的攬月宮去吧。”


    “皇後娘娘又何必急著趕人?你若心思澄明,何不讓太醫為皇上診病?又為何一直瞞著眾姐妹,不說出皇上的病情?還是說,皇上這病根本就是皇後你一手導出來的!”


    鸝思雯話音才落,就看到鳳九歌臉上閃過一抹笑意,便聽她平靜的說道,“紅櫻,給本宮掌嘴!”


    不管她有多恨楚子驍與鳳素錦,可她目前仍就是大禹的皇後,這就是她的優勢!


    你鳳素錦想找我的不自在,那我就讓你更不自在!


    “啪!”


    紅櫻毫不遲疑的一巴掌扇在了鸝思雯的臉上。


    鸝思雯當下就惱了,“你個賤婢!”


    她出自武將世家,這身手自然要比其它女人好些,紅櫻這一巴掌落下,她抬腳就踢了過來。


    鳳九歌直接拉開了紅櫻,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說,本宮今兒就是殺了你,是不是也不冤枉你!”


    鸝思雯的心砰砰直跳,尤其是看到鳳九歌眼中那沒有一絲溫度如看死人的目光,她心底發怵。


    跟著她來的那些嬪妃早縮成了一團,都說皇後娘娘不好惹,她們品級低,平時也很少看到鳳九歌,更不要說還是一肚子火氣的鳳九歌了!


    那一直沒有言語的秦昭儀,卻在這時上前兩步,她對著鳳九歌俯身一禮,“皇後娘娘恕罪,鸝妃姐姐隻是心係皇上,過於但心便有些口不擇言,娘娘大肚,還望看在鸝老將軍的份上,莫去計較鸝妃姐姐了……”


    鳳九歌並沒有理她,仍就看著鸝思雯,隻要她願意,取了鸝思雯小命,那隻是轉瞬間的事,可是,她不能!


    殺了她,那還當真進了別人的圈套!


    鳳九歌湊近她的耳邊,輕語一聲,“鸝老將軍這張牌,用久了,也會成為一張廢棋。所以,下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


    話落,放開了臉逞醬紫色的鸝思雯,她轉而看向了秦雪。


    “秦昭儀?三皇子楚凡八歲了吧?聽說三皇子學習功課向來認真,更踏實穩重,在學堂中,也從來都是喜歡幫這個幫那個,當真是個乖孩子啊!”


    秦雪的嘴角抽了抽,後退一步,俯身道,“皇後娘娘,三皇子哪有娘娘說的那般好,太過愚笨成不了大器的,成不了大器。”


    鳳九歌迎著她走了一步,“你這個當娘的也真是的,人家都巴望著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可以出人頭地,你倒好,別人沒貶損上,自己倒將兒子給貶的一紋不值?罷了,既是如此,依本宮看,也別去學堂了,免得給皇上丟人!”


    秦雪默。


    這一第迴合,鳳九歌完勝。


    看著秦雪那一張便秘的臉,壓在鳳九歌心裏的那口氣終於出了,她終於舒服些了。


    不過,秦雪你膽敢上前,至少說明,鳳素錦對她的火力已經全開了!


    看來,她得從楚子驍那下下手了!


    迴身看著鸝思雯帶來的這些女人,冷聲問道,“還有事嗎?”


    哪個敢說有事?直接行禮退了。


    鸝思雯雖然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鳳九歌卻是滿眼的不服不憤!


    不過,卻被秦雪扶著走了。


    隻是在門口的時候,卻與管妃不期而遇,管妃道,“鸝妃這是怎麽了?”


    那側秦雪對她行了禮,迴道,“鸝妃隻是身子不適……”


    “這也是,秦妃中毒而亡,鸝妃也因那毒害的沒了孩子,鸝妹妹,還是好生的在攬月宮中休養著吧,可別再傷了身子,那就得不嚐失了!”


    鸝妃因她的話,氣的直接想發飆,可管妃根本就沒有給她機會,直接走了。


    “賤人!”


    最後,鸝思雯也就憋出了這兩個字!


    管妃迎著鳳九歌走過來,對她行了一禮,方道,“一早就聽下人說,神醫今兒給大家看診,臣妾還當那些丫頭們白日裏做夢開玩笑呢!”


    鳳九歌輕笑了一聲,“可有什麽事?”


    管妃點頭,“迴娘娘,秦妃的身後事……不知是依著品階下葬還是……”


    一般,沒有什麽大錯的嬪妃過世,都會在原來的品階上加封一級,隻是,這都過了兩三天了,卻沒有什麽動靜,再這麽下去,對侯府那邊,也沒法交待。


    鳳九歌點了點頭,“一會,本宮去與皇上商量一下吧……”


    秦妃這事還真不好說什麽,畢竟,鸝思雯小產一事,明麵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哪怕最後扯出了秦昭儀,卻沒有一絲證據!


    好在她還育有一女,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鳳九歌想,楚子驍還不至於將了她的品,大多就是不升罷了!


    管妃點了點頭,看著給下人們診脈又開方子的徐鶴,說道,“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殺人神醫,竟是這般的和謁……”


    鳳九歌撲哧一下笑了,“人啊,心情好的時候,惡魔也會變成天神的……”


    管妃卻隻是看著那個方向,隻是手中的帕子,卻被她捏的死緊。


    鳳九歌隻看她這表相便知,她想求醫。


    她到不介意賣她個人情!


    “徐鶴……”


    聽到鳳九歌的聲音,徐大神醫捏著小胡子,扭頭道,“沒看老子忙著嗎?”


    鳳九歌便道,“冰鎮酸梅湯。”


    幾乎是在話音一落下的時候,徐鶴便飛身而至,“哪呢哪呢?”


    鳳九歌笑了下,衝那排隊等著診脈的人道,“大家都迴吧,讓神醫休息一下,下午再來排隊。”


    一眾奴才哪個敢說“不”,對她行了禮後,便退出了鳳棲殿。


    那側,紅櫻不用吩咐便已退下去了,鳳九歌三人便入了大殿,不多久,紅櫻便著冰鎮酸梅湯送上。


    徐鶴喝的那叫一個愜意,“真是舒服。”


    管妃便笑道,“是啊,誰不知道咱們宮裏,當屬紅櫻姑娘的手藝最好,也就皇後娘娘才有這個口服!”


    鳳九歌便笑不語,看了眼紅櫻,紅櫻臉色頓紅,對管妃俯身一禮,“奴婢哪有管妃娘娘說的那般好。”


    “我的身邊,紅鸞幾人主外,紅櫻主內,說句不好聽的,若是紅櫻在吃食中放點什麽,那還真可以直接要了我的命!”鳳九歌笑眯眯的說著,卻見紅櫻那臉瞬間就白了,直接跪了下去,“娘娘,奴婢不敢!”


    管妃掩嘴笑了起來,“紅櫻啊紅櫻,連我都聽出皇後娘娘在打趣你,看把你嚇的!”


    “可不是,這麽多年了,紅櫻啊,還就是經不起嚇……”


    鳳九歌說著,卻是端起了酸梅湯喝下,並道,“你啊,不開你玩笑了,下去玩吧!”


    紅櫻退下,那心卻跳到了嗓子眼,撰緊的雙手,全是冷汗。


    而大殿裏,鳳九歌卻道,“相見便是有緣,管妃若哪裏有什麽不適,便請徐神醫為你診個脈吧……”


    管妃求知不得,便看向了徐鶴,“不知神醫是否方便?”


    徐鶴輕咳一聲,“皇後娘娘都說了相見便是有緣,能為管妃娘娘診脈,自是草民的榮幸!娘娘這邊請……”


    管妃有些受寵若驚,坐到了他的身側,便將右腕放到了桌上。


    鳳九歌的臉上一直掛著一絲淺笑,目光看向了門外,方見到玉蘭在那不知捉摸什麽,隨即眯了眯眼睛。


    ——


    徐鶴診過了脈,便道,“娘娘隻是近來思慮煩憂,肝火上升,並無大礙,吃些清淡的食物,保持好的心情,便可。隻是……娘娘宮寒過重,想調理過來,怕是有些麻煩……不過,倒也不妨,有皇後妨娘在這,管妃娘娘有何不妥,盡管叫娘娘叫草民便可,草民可隨時為管妃妨娘調理身子。”


    管妃的手下意識的放在了小腹上,多年來,因宮寒而月月疼痛,當真是折磨死她了,可是宮裏這些太醫,開的那藥,卻沒有一絲作用,如今她趕來也就這個目的。


    當下,徐鶴便為管妃開了一記藥方,另外道,“娘娘先服著,明日上午,草民為娘娘行一針……”


    管妃樂嗬嗬的拿著藥方迴宮了,隻是後來想想徐鶴的話,方知,她若想醫好她的宮寒,怕是隻有對鳳九歌唯命是從了!


    臉上帶著苦笑,這麽多年來,她這顆牆頭草,怕是做到頭了,終是要貼緊一麵牆的。


    ——


    午飯後,徐鶴掃蕩了滿桌的佳肴,最後又捧起那冰涼的酸梅湯喝了幾口,直歎著,還是宮中的生活好啊!


    鳳九歌笑了笑,卻突然對他說了兩個字“謝謝”!


    徐鶴一愣,隨即擺了擺手,“你可別跟我客氣,客氣了反倒讓人不適!”


    “嗯,我知道,你不過是又找到了一個可以讓你練手的靶子罷了。”


    徐鶴咂吧了下嘴,“你這話說的恁地不好聽,什麽叫我找了個靶子,明明就是靶子找上我的好嗎?”


    鳳九歌翻了個白眼,直接走了。


    “你去哪?”


    “乾坤殿。”


    結果一出殿門就看到鄴無爭牽著黑皮似乎要出去玩一般,卻站在了那裏,一動不動。


    鳳九歌很想裝做沒看到他,可卻無法忽視自己那顆跳動的心,該死的,不就是接了個吻嗎,你至於跳的這麽歡騰嗎?


    “你要去乾坤殿?”鄴無爭歪個腦袋站到了她的身前。


    鳳九歌揚頭看著他,哪怕此刻是從來沒有過的加速心跳,可她仍麵色平靜,“戰王也打算去乾坤殿?”


    鄴無爭撇了眼那坐在地上,伸著長長舌頭的黑皮,突然就笑了,對著鳳九歌道,“對啊!”


    鳳九歌瞪著他,看著他眼眸中那幽深的光芒,恨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卻是扭身上了鳳攆。


    隻是,鄴無爭的速度一點不慢,就在鳳九歌剛剛坐穩的時候,他已飛身而至,坐到了她的旁邊!


    卻道,“本王受這麽重的傷,半月以來,大禹卻連個屁都沒放,是不是在禹皇的眼中,我大遼連個屁都不如?”


    這聲音極大,讓周圍的奴才們聽的驚詫不以,大遼戰王發火了!


    而鳳九歌卻很想挖下他那肆無忌憚的眼睛,你喊話歸喊話,你直勾勾的盯著我幹什麽?


    隻是她身為大禹的皇後,聽到這話,自然不可能當沒聽到,卻也知道,這是鄴無爭逼她開口,恨的她道,“大禹沒給戰王一個說法?笑話!若真的將大遼當個屁了,又何必將戰王接到本宮的鳳棲殿中養傷?好酒好菜伺候著,戰王仍就不滿?”


    “皇後娘娘養這條狗,好像也是好酒好菜伺候著的吧?”


    鄴無爭伸手摸著黑皮的大腦袋,黑皮立馬乖巧的往他身邊湊了湊,衝著鳳九歌還低鳴一聲,絕對的配合!


    恨的鳳九歌直瞪它,“你到底是誰的狗?”


    “汪!”黑皮叫了一聲,卻挪了挪腚,原來坐在兩人中間,這會卻已偏到鄴無爭腳下了。


    鳳九歌咬唇,“黑皮,信不信我燉了你?”


    “嗚……汪汪!”黑皮叫兩聲,再挪,那大腚便縮到了鄴無爭的腿下。


    看的鄴無爭直樂嗬,背地裏,抓住了鳳九歌的手,捏的死緊,湊她耳邊道,“咱們氣死楚子驍如何?”


    鳳九歌抽了兩下也沒有將手抽出來,可大廳廣眾的,你又能做何?


    隻好靜下來,用長長的廣袖,蓋住,隻是手指卻勾著他的掌心,我扣我扣我扣死你!


    鄴無爭心情十分美麗,哪怕被扣著掌心,卻感覺像是被小貓撓著一樣,那感覺,就一個字——癢!


    到了乾坤殿,鄴無爭也不得不放開她,這時才猛然發現,自己原來覺得癢癢的掌心,有點疼了,抬手一看,好嗎,被撓的全是血絲!


    咂吧了下嘴,看著鳳九歌已步入大殿,便緊跟了上去,不想,在大殿門口的時候,卻傳來鳳九歌那清越之音,“沒皇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慢一步的鄴無爭就這麽被攔在了門外!


    隻是,黑皮卻是條件反射的“汪汪”直叫,那叫聲,聽的讓人肝顫!


    ——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這會感覺怎麽樣?”鳳九歌來到床前,看著那因為據說要保持良好通風而支著兩腿,蓋著薄毯的楚子驍說了一句。


    楚子驍掩嘴咳了一下,隨後將腿放下,“皇後怎麽過來了?”


    “臣妾心裏掛念著皇上,那徐鶴嘴上說的很好,可是臣妾不放心……”


    楚子驍便笑了,拍了拍她的手,“朕今日感覺比昨日要好很多,倒是你,從跟著朕的那一天開始,就沒過幾天安生的日子……”


    鳳九歌柔柔地一笑,卻是難得表現一抹軟柔之勢,靠在了楚子驍的肩頭,低低的道,“我這輩子,隻想你好好的!”


    好好的——活著,看著我如何顛覆你的江山!


    楚子驍的心倏的一跳,聽著這話中的真切,他的心,竟是莫名的一緊,下意識的推開了她,看著她那雙不明的眼忙道,“朕這……味道不好聞的,皇後還是坐遠一點……”


    鳳九歌眼睛頓時一紅,卻挽上了他的胳膊,“臣妾是皇上的皇後,也是子驍的妻子,我焉能嫌你?”


    楚子驍喉節動了動,這話,當真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裏,可是,卻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無法直視她的雙眼。


    借著外麵傳來的狗叫聲,道,“怎麽你那條狗也來了?”


    鳳九歌頓時滿臉委屈之色,“臣妾隻盼著皇上早已康複,也免得那鄴無爭欺負臣妾一介婦孺,竟趕在這個時候問臣妾四方邸大火一案可有抓到真兇,當真是可惡至極!這不,他已跟到了乾坤殿,隻是臣妾哪能放他進來,讓侍衛將他給攔了下來。”


    這些話,加上鳳九歌的語氣,令楚子驍十分受用。


    要知道,以前的鳳九歌,可從來沒有這麽柔和過,看來,自己這一病,當真是讓她有些素手無策了!


    嗯,早點這樣,朕又何必想殺了你?


    你說你就是一個女人,老實的做一個男人背後的女人多好!


    卻張口道,“鄴無爭不過就是一個披著文采外衣的浪子,再說那案子有什麽可破的,如此找著機會為難你……待朕身體好了,非滅了大遼那個小國!”


    “嗯,臣妾相信,鄴無爭就是個空架子,你看這半個月來,他除了在後宮逗逗宮女,還能做點什麽?就像皇上說的,他就是在找機會,更是一個鑽營投機的小醜罷了!”


    楚子驍聽的極是滿意,眼裏更布滿了笑意,“迴頭他再為難你,你便直接問他要什麽便是了,早日打發他離開,也早日還你清靜!”


    “窮鄉僻壤小地方出來的,就是見識短,皇上,待你身子好了,一定要滅了他,到那時,他拿走咱們多少好處,還不都得還迴來!”


    鳳九歌心道,楚子驍啊楚子驍,我以前怎麽就眼瞎的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才呢?


    卻沒有看透你不過就是一個自大又自以為是的傻子!


    總之鳳九歌這會是將他哄的極是高興,話頭便轉到了後宮中,鳳九歌輕輕的歎了一聲,“臣妾此來,還有一事要勞煩皇上。”


    “你說。”楚子驍的語氣是輕快的,看著鳳九歌也覺得順眼許多。


    鳳九歌道,“秦妃已歿,不知道皇上對她落葬一事,可有其它的定奪?”


    除非是特別得寵的妃子,活著的時候,會有封號,不然,都是死了追封的。


    楚子驍冷哼一聲,“鸝妃小產一事,於她來說,雖是證據不足,但,若她沒有做過什麽,她那幾個婢子,又豈會同時指出了她?看在她為朕生下一位公主的份上,朕不降她的品,卻也不能再升,就這麽葬了吧!”


    鳳九歌點頭,與自己猜的一模一樣,隨後又道,“臣妾知道了,迴頭秦妃下葬一事便交管妃處理吧,另外,四妃已空出了兩個妃位,皇上要不要補一下?”


    “這事皇後處理吧。”


    “那好,臣妾迴頭擬了稿子再給皇上看,不過……”


    “還有什麽?”


    楚子驍的好心情在漸漸消失,尤其這會就覺得那狗吠聲,越來越大,煩意橫生!


    鳳九歌全當沒有看到,“不過,對於秦妃一事,臣妾覺得這後宮怕是不幹淨了,那人身手極高,全身都罩在黑袍之下,聲音雌雄不辯,但,那雙露出來的手,臣妾卻看的清楚,那是一個男人!”


    這話一出,楚子驍竟一下子坐了起來,“你說什麽?男人?”


    怎麽可能?


    鳳九歌點頭,“日前秦妃出事,臣妾有追出去,更與那人交了手,臣妾看的真真的,那是一個男人的手!哪怕他將什麽都掩飾好了,可卻獨獨露出了一雙男人粗糙的大手,並且,臣妾射中了他的手臂,那可是塗了曼陀羅的銀針!”


    楚子驍卻瞬間想到那日鳳素錦前來的時候,兩條手臂並未有一絲異樣,眯了眯眼睛對鳳九歌道,“叫羽林軍統領張震覲見,朕來安排。”


    於是鳳九歌便退了下去。


    此行,圓滿!


    ——


    鳳九歌從大殿內走出來,殿外,那怕熱的鄴無爭早已坐上了她的鳳攆,而黑皮,聞到了楚子驍的味道,叫的嗓子都啞了!


    扭頭吩咐李讓,“皇上宣張大統領覲見。”


    “是,老奴這便去了。”


    “等一下。”


    鳳九歌卻叫住了他那佝著的身子,走到了他的跟前,低聲道,“本宮記得,鸝老將軍還當朝的時候,與大總管,似乎破為投緣啊!”


    李讓那年邁的身子便是一怔,隨後笑眯眯的道,“皇後娘娘說的是,鸝老將軍與奴才有一份救命的交情。”


    鳳九歌點頭,“那大總管可得把眼睛放亮了,莫將這份恩情還錯了對象!”


    不待李讓說什麽,她已抬步離開!


    對於日前鸝思雯知道楚子驍那病的事情,她思前想後,終是覺得隻有他才能透出了口風。


    而今天點他,隻是讓他再迴到他的殼中,在她沒有將江山還於楚清恪的時候,他最後不要出來!


    坐上鳳攆,叫上黑皮,無視鄴無爭,直接返迴鳳棲殿。


    鄴無爭卻坐到的離她遠遠,捂著鼻子滿臉嫌棄,“臭死了!”


    鳳九歌卻突然做起一個極是幼稚的動作,湊到了他的身邊,還撩起了裙擺,惡聲惡氣地道,“熏死你,熏死你!”


    鄴無爭:“……”


    “啊唔……”黑皮唔鳴一聲,竟伸出一隻爪子搭上自己的眼睛,向來冷靜自處的主人,竟然玩起了這種把戲,簡直無法直視!


    “哇哦,本王看到你的大腿了……”


    鄴無爭幽幽的說了一句。


    鳳九歌瞬間漲紅了臉,雙手緊緊的壓住裙子,竟一時啞言了。至於剛剛那個瞬間,她絕對不會承認那是她的!


    鄴無爭那雙桃花眼,便不時的瞄向她的裙擺,瞄的鳳九歌不住的磨牙。


    “皇後娘娘,你家這後宮裏有老鼠!”


    鄴無爭極其欠揍的說著,沒辦法,鳳九歌給他的感覺太好了,在決定要她的那一刻,他便下了決心,走的時候,一定要將帶上,不然,他會睡不著覺的!


    再說,野性這麽十足的女人,征服起來,才更有趣味!


    鳳九歌迴到鳳棲殿的時候,那看診的隊伍已經解散了,徐鶴正坐上轎子,要去乾坤殿呢!


    “喲,皇後娘娘迴來了!”


    鳳九歌白了他一眼,直接抬腳步上台階,那側鄴無爭卻揚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將黑皮將給一側的小太監,便迴了西殿。


    徐鶴捋著小胡子,這二個人之間要不發生點什麽,都對不起他們住在一起這麽久的日子!


    鳳九歌啊,這男人看著可是個極品啊,雖說一雙桃花眼,盡惹桃花了,可是,你是鳳山之顛下來的鳳九歌,征服一個男人而以,老子相信,你可以的,嗯,鳳九歌,老子支持你拿下這個男人!


    默默的支持了一把,徐鶴便趕往乾坤殿了,因為到時辰該去給楚子驍紮針了,嗯,每日兩次,就連他媳婦都說了,他手法精進的很快,明兒再給那什麽管妃紮一紮,相信他出宮的時候,紮針的手法,應該可以過他媳婦那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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