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嘴角拉扯出嘲諷的弧度,眼睛看著不在意的丁黟。


    “我不甘心,廢了許多功夫,查到你的消息,發現你還活著,是顧末昇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們還有三個孩子。曾經的你,優秀到令我仰望。”


    說到這,朱嘉身體抖了一下,繼續道:“顧末昇所有的情人或女朋友,說到底,都跟你有點像,不管是氣質,還是長相。”


    “那天去找你,其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醫院,我剛好,看到你的檢測報告。”


    “所以你知道,那時的我,活不了多久。”丁黟插話,說得篤定。


    “沒錯,”朱嘉也不隱瞞,“那種東西,我曾在我一個遠方姨媽檢測報告上看到過,從發現到晚期,速度很快,幾乎沒有潛伏期。”


    朱嘉目光中,帶著心疼,“我去質問顧末昇,被人拆穿,他不以為喜,反以為榮。他說他愛你,你是他此生的摯愛,他不能沒有你,找我們,隻是為了分擔你的壓力。”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笑著說出如此深情而惡心的話,他以為他還活在舊社會,三妻四妾,任他玩弄。”


    朱嘉的聲音變得尖銳,身體氣得發抖,“我要離開,他威脅我,隻要我敢離開,他就在全行業封殺我。”


    麵容猙獰,咬牙切齒,拳頭緊握,指甲陷進肉裏。情緒起伏波動過大,血色盡失,抖如篩糠。


    伸出一隻手,丁黟輕拍朱嘉背部,柔聲安撫她,“何必為了一個男人,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呢,你不為自己寶寶著想,也為自己的身體著想。”


    在安撫中,朱嘉慢慢平靜下來,笑著致謝。


    “誰年輕時沒遇到幾個渣男,我還得謝謝路女士,要不是你,我差點做出不可挽迴的錯誤。”


    聞言,丁黟戲謔:“所謂不可挽迴的錯誤,是指你想曲線求救,利用我,來擺脫顧末昇的糾纏。甚至,是我這條命。”


    “沒錯,”朱嘉大膽承認,“在醫院看到你身體的報告,我有一瞬間,有一種殺了你,讓顧末昇痛苦的想法。他不是愛你嘛,如果你因為他而死,他會不會痛苦終生。”


    “在那之前,我決定,去見你一麵,和顧末昇的其他兩個女朋友。我想知道,如此優秀的你,在麵對顧末昇的出軌,屎一般的深情,你會怎麽做。”


    “可是,我什麽都沒看出來,走出咖啡館時,冥冥中有感覺,不需要我動手了,因為你會出手。起初,我以為你知道顧末昇的濫情之時,見到你,我發現,你什麽都不知道,可是你的神情告訴我,你會動手。”


    朱嘉哈哈大笑,笑著笑著便哭了。


    “果不其然,沒多久,顧末昇就顧不上我們,我也利用手段,擺脫他的控製,離開那種城市。”


    擦幹眼淚,朱嘉誠懇問道:“路女士,請你告訴我,你用什麽辦法,對付顧末昇。”


    朱嘉手撫摸肚子,母性光輝籠罩,眼中閃過探討的趣味。


    丁黟從中看出,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既然想知道,丁黟也就不吝嗇。


    “男人,想要戳破他們的偽裝,拉下那塊營造的遮羞布,其實不難。”停頓幾秒,丁黟傳授經驗,“他越在乎什麽,你就用什麽威脅他。不過這裏的前提是你能狠得下心來,並且,足夠強。”


    丁黟不希望她迴去亂用,仔細提點。


    “顧末昇不是說深愛著我嘛,可我偏不想待在他營造的深情中。深情,他屎一樣的深情,別侮辱這兩個字。”


    臉上,從始至終帶著迷人微笑,吐出的話,卻令人打顫。


    “我先穩住他,將所有錯誤推在他身上,趁他沒反應之時,對他進行打壓,暗中轉移財產。”


    “你想過離婚?”朱嘉蛾眉緊蹙,麵前的人不像要離婚的人,即使他們那時去找她,從她那裏得到的都是“我可以給嗎,但你不能搶”的意思。


    這樣的人會選擇離婚,朱嘉不信。


    “離婚?”丁黟淡淡一笑,“為何覺得我會離婚,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比起離婚,我更願意喪偶。”


    “可顧末昇還活著。”朱嘉不懂了,這個問題開始超綱。


    “朱嘉,男人這東西,能控製就控製,控製不住,才讓他消失。”


    朱嘉搖頭,不懂。


    “顧末昇,在你離開後半年,成為有根的太監。在這之前,我已經拿到他名下所有財產和股權,本來是打算悄聲無息送走他,沒想到,他死性不改,和人玩車震,結果……”


    丁黟放聲笑,“結果,自作孽不可活。你知道男人心理學,被歸為兒童心理學?”


    朱嘉點頭。


    丁黟笑得更加張揚,“有時候,人也可以當狗訓。我有三個孩子,顧末昇不能用了,能確保他再也無法給我造成威脅,我讓他活著,作為我的工具人一樣活著,這其中的緣由,你需要一點點摸索,我教不了你。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句忠告,男女之間,pua這種事,誰都可以做,從不在乎性別。對方在乎什麽,便從什麽入手。”


    張開手臂,擁抱天空。


    “我是首富!”


    朱嘉頓時無比羨慕。


    首富,她也想,不過這輩子,沒這個命。


    這輩子,她掌握不了一個能成為首富的人,現在也很好,下輩子試試。


    得到答案,丁黟送朱嘉迴去,微笑告別。


    朱嘉問:“路女士,當年,我想對你下手,你就沒怪過我嗎?”


    丁黟搖搖頭:“不怪,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路莫怪嗎?路莫沒有怪,她本身活不了多久,如果她死後,顧末昇、顧景端、顧景竑真心實意思念過她,而不是將她當做工具人一般利用,路莫大抵還是怪的。


    無奈,他們都沒有。


    反而是一次次知道真相的路莫,一路嘔吐帶閃電,嘔心到不行。


    情願自己這一輩子,都沒見過他們。


    丁黟一直玩玩玩買買買,在四十七歲的時候,死於癌症爆發。


    死前,將名下所有財產,一分為二,捐出一半,另一半立遺囑給了顧景靖,這個上輩子過得淒慘,曾經真心實意思念過路莫的人。


    顧末昇能掙錢,可丁黟能花錢,特別是最後的那兩年,如流水一般花出去,跌下首富寶座,丁黟也不在乎。


    死後,顧末昇和兩個叉燒,成為了顧景靖的工具人。


    丁黟提前給她做好防禦工作,協議簽了一大堆,保證他們另起爐灶的心,遠沒有認真當好工具人的心思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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