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交戰的聲音傳出,死寂空蕩的氹山,如同重新活過來,無數沙沙聲,奔走聲,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趕往戰鬥地點。


    丁黟是真的要吐血。


    大意了,五名妖王,無數實力不低的野獸,他們是怎麽算到她會膽大包天自投羅網,順手給她來一次請君入甕。


    聰明反被聰明誤,果然,不能小瞧每個世界的土著居民,都是智慧生物,誰比誰笨。


    還是那句話,他們隻是見識少,不是智商低。


    丁黟在五名妖王包圍下,左右騰躍,極速奔走,五感幾乎延伸到極限,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需捕捉到,從而做出最妥善的動作反應。


    大腦下達命令,身體所有器官都要動起來,動起來,大家還是一塊的,不動,那就是一塊一塊。


    一名妖王,丁黟自信可以對付;兩名,馬馬虎虎;三名,有點危險;四名,要拚命,最好趁機逃跑。


    五名,要老命,跑不了,隻能拚老命。


    作死吧,讓她小瞧他人,教訓完鳳彩,忘記順手教訓下自己。


    隨著氹山打鬥聲傳出,周圍野獸集體暴動。


    丁黟發現,森林裏的強大野獸何其多。


    許多強大的獸類,離妖王也就差一線。


    兩名大祭司,相當於一名妖王的戰力。實力強大的大祭司,可以單獨對付一名妖王。


    傳說中,祭司殿殿主,可以獨鬥兩三名妖王,不落下風。殿主已經多年沒有出現,滿天下找親女去了?


    祭司殿有多少大祭司?丁黟沒細數過,二三十人是有的,還有散落在各個部落的大祭司,大概總數有四五十人。


    丁黟不敢大意,她對自己的實力到底處於哪個層次,沒有明顯認知。


    在獸世界,她沒有全力出手過,所有的隻是估計。


    包圍圈中,來自五名妖王的巨大威脅,丁黟不敢馬虎,時間越久,也激起她強大的戰鬥意識。


    在生死存亡的壓力下,身體狀態提升到極限,大道碎片在體內滴溜溜轉動,全身感官全部調動起來,隱隱將自己完全契合在天人合一的神奇境界中。


    在這種極限發揮之下,丁黟察覺到身體所有感官脫離體外,向四麵八方蔓延,完全掌握身體周圍的天地能量。


    以往隻是借助,現在是掌握。


    丁黟整個人莫名振奮起來,


    五名妖王,越打越心驚。


    這場策劃,是集齊所有妖王智慧製定,想要給獸人部落一個深刻教訓,特別是那個膽大包天的獸人。


    他們一點點分析,那人能潛入氹山搞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毫發無傷取走一名妖王內丹,應是一個膽大、自負之人。


    結合上段時間祭司殿大祭司考核,妖王和祭司殿暗中早有約定,非戰爭期間,雙方高端戰力,禁止出手。


    祭司殿多年沒有大祭司誕生,今年卻出現兩人。


    妖王將目光放到丁黟和鳳彩身上,分析得出,此人最有可能是丁黟。


    獸人中有天才誕生,對修煉困難的野獸族群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妖王們製定周密計劃,一方麵為了震懾獸人部落,一方麵除掉丁黟這個隱患,要是兩個都能除掉,更完美。


    計劃進行很順利,自覺犯錯的小崽子,要想彌補錯誤,勢必會偷偷來氹山一趟。


    來了,就不要迴去。


    妖王們什麽都算到了,唯一沒算到,小崽子越打越強。


    從一開始左支右絀,全力以赴,不敵後想要逃跑,被他們攔迴來。


    從吐血,到氣血逐漸旺盛。


    從一出手處於下風,被圍追堵截,到占據上風,壓著他們打。


    這是什麽奇葩體質?


    丁黟以一敵五,不落下風,而僅此而已。


    贏不了,走可以,但不甘心。


    這些人設計她,她要是不發威,拿她當病貓看呢。


    “嗷嗚——”丁黟仰天長嘯,小小的身體背後,浮現出巨大的猛獸虛影。


    虛影威壓甚重,甫一出現,五名妖王變了臉色,外圍的野獸們,四散逃亡。隔得近的觀眾,趴在地上,低下高昂的頭顱。


    丁黟有點好奇,背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她不能迴頭看,還需全神貫注對付五名妖王,還需要注意外麵觀戰的諸多強大野獸。


    圍攻的妖王,彼此對視一眼,偷偷移動腳步,從合圍,讓出一個狹小的縫隙,僅供丁黟通過。


    目的明顯。


    丁黟愣了一下,她愈發好奇背後被激發的虛影是什麽東西,她從妖王眼中,看到恭敬。


    炎苗身份不簡單,不可能是簡單的前任祭司殿殿主。


    炎苗到底是誰的孩子?


    說來可笑,鳳彩一直以為自己能代替炎苗,到底是誰給她的自信。


    穿越不能漲智商,就算現代,有多少人住習慣城市的高樓大廈,迴到農家小院都不習慣,他們是怎麽覺得,他們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就能一展抱負。


    厲害的人到哪裏都厲害,平庸的人在哪裏都是一樣平庸。


    那些有一技之長的人,隻是放錯了地方,不是平庸無能。


    在場妖王既然有了打算,丁黟微微頷首,越過縫隙,向外飛去。


    偷偷摸摸迴到祭司殿,被木長老逮個正著,木長老黑著一張臉,不聽丁黟狡辯,直接關她小黑屋。


    丁黟在小黑屋罵罵咧咧,木長老問她:“知道錯了嗎?”


    丁黟垮著臉,“知道錯了。”


    “哪裏錯了?”


    “不知道。”


    氣得木長老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狠狠瞅著丁黟幾眼,甩袖離開。


    “???”


    丁黟覺得他莫名其妙,留下幾個爪子印,離開祭司殿,前往炎部落。


    來時走遍千山萬水,去時如風似水。


    落在她第一次停留的樹上,眺望曾經無比遺憾沒有親在現場的大戰。


    “要不去看看?”


    說去就去。


    丁黟在樹上借力,激射出去,很快來到未知存在戰鬥的地方,倒下的巨木開始腐朽,在它們身上,有種子紮根其上,將他們作為最好的營養,抽出嫩枝,慢慢長大。


    蹲在她撿到那滴血的樹幹上,觀察到靈泉空間那滴血,依然存在活性,卻不願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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