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黟躺在床上,一隻腿屈膝,另一隻腿搭在上麵,思考她接下來要怎麽辦。


    想半天,沒有好的方法,關鍵她才兩歲啊,走路剛穩,跑步跌跌撞撞,說的話句子七零八落,語序顛倒。


    她的話沒人聽。


    想著想著肚子餓了,丁黟唿啦啦喝完一碗奶酪,在嬤嬤眼神注視下爬上床,美美睡了個午覺。


    睡醒再說。


    晚膳時候,丁黟見到這具身體的父親,那位導致一切悲劇的關鍵人物,藍顏禍水範康時。


    範康時三十歲左右,蓄著一把美髯,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驚豔。


    丁黟歪頭歎口氣,包子臉上做出大人模樣,被範康時看見。範康時趕緊過來抱起她,語氣調笑。


    “囡囡這是怎麽啦,爹爹沒抱你,不高興了?”


    丁黟故作老成,“沒有不高興。爹你放我下來,我是大孩子,不要爹抱了。”


    範康時用手量著丁黟身高,好笑道:“哎呀,囡囡嫌棄爹老了。”


    說著,將丁黟上下顛了顛,在丁黟大叫中,穩穩接住她,放在小椅子上。


    “哼!”


    丁黟不高興,背轉身體,不理他。


    熱的範康時哈哈大笑。


    丁黟氣鼓鼓不理他,笑吧笑吧,笑不了多久,有他哭的時候。


    丁黟年紀小,又不用上學,又不用上朝,年紀小,連請安都是有一天沒一天,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來在附中到處亂轉。


    仗著年紀小,除了不能出府門,前院後院偏房正殿邊邊角角,沒有她不能去的。


    一年時間,丁黟將博南侯府翻了個遍,府裏有幾處狗洞幾個耗子窩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連範康時和侯爺的書房,她也以年紀小為借口,進去逛過幾圈,沒有發現藏匿的違禁之物,想必那些人現在還沒有將東西放進來。


    範瓊詩的記憶中,安婉說他們早早將東西放進來,早早這詞歧義挺大,到底是多早?


    丁黟扶著下巴,悶悶不樂。


    安青王朝三歲之前的幼兒,是不被允許外出的,容易夭折。一年時間,丁黟隻能倒騰兩條小粗短腿,將侯府走了一遍又一遍。


    三歲,她終於可以出門了。


    過完生日第二天,丁黟迫不及待拉著王氏出去走一走,王氏微笑應和。她有好幾個孩子,自然知道孩子的小心思。


    不就是看膩了府內風景,向往外麵的景色。


    丁黟出來,眼睛滴溜溜地轉動,她要想個好辦法,以後能經常出來才好。


    女人逛街,無非衣服首飾,王氏不例外。牽著丁黟小手,走進珠寶樓,丁黟不想去,她才不想去看那些無聊的首飾。


    正想拒絕,看到安尚書家的孫子,安婉的侄子安承宣,這家夥她有印象,前世沒少揪範瓊詩辮子,欺負她。


    “娘,快點。”


    招唿一聲,丁黟像個炮彈衝進珠寶樓,朝著安承宣撞去,小小的身體用了十成力,成功將七八歲的安承宣撞飛。


    撞到人了,丁黟害怕停下來,轉身撲進王氏懷中。


    “娘,他攔我路,還推我,嗚嗚嗚~~~”


    丁黟撞飛安承宣,剛好選在拐角柱子處,看到的沒幾個。安承宣疼得齜牙咧嘴說不出話,錯失良機,隻能任由丁黟唇齒伶俐汙蔑。


    “你……”疼的吸氣,安承宣耳朵沒問題,手指丁黟,氣到直喘氣。


    疼死他了。


    丁黟眼淚汪汪,繼續往王氏身上撲。


    “娘,他要打我,他好壞,他還打我。嗚嗚嗚~~~”


    小女孩尖銳哭聲,稍顯刺耳,清晰地闖入珠寶樓每一個人耳中。對比兩人體型,安承宣七八歲,丁黟三歲,差好大一截。


    事不關己時,世人愛同情弱者。一個哭的眼淚汪汪,好不可憐,一個看著張牙舞爪。頓時指責聲就落到安承宣頭上。


    “你這個小郎,為什麽要跟個小女郎過不去。家裏沒教你尊老愛幼麽?”


    “就是,一個大孩子欺負一個小孩子,還有臉躺地上不起來。”


    “你看他,說他他還不服氣,還敢瞪我等。這是誰家的孩子,如此缺乏管教。”


    安承宣快氣炸了,他今天跟著母親出來,母親現在在珠寶樓試裝,一時半會出不來,他孤立無援,氣紅顏,一雙眸子猩紅地瞪著在場之人,小小年紀,帶著殺氣。


    能進珠寶樓的,家世哪裏有差的。


    大夥不樂意,用更多更惡毒的語言聲討安承宣。


    丁黟被王氏丫鬟抱著,臉埋進丫鬟胸口,身體一抖一抖,仔細聽,還有細碎嗚咽聲傳出。


    實則她在偷樂,報複不了安婉,就先拿安家開刀。安婉一個出宮都做不到的後妃,如何才能在宮外培養人手,並將造反證據放進博南侯府,安家不可能不知道。


    鬧劇以安承宣氣暈結束,氣暈了也沒被放過。


    “小小年紀,氣性如此之大,長大還得了?”


    “哎,我看著這孩子怎麽那麽熟悉,好像是安尚書家的孩子。”


    隔天,安尚書就被人參奏,說他治家不嚴,對後輩子孫過於縱容……


    巴拉巴拉一堆,總而言之,安尚書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要不告老還鄉,含飴弄孫,順便教導教導後代為人處世的道理。


    範康時也在朝中,樂的吃瓜看戲。博南侯府和安家關係不好,互有攻訐,特別是範康時拒絕娶安婉為妻之後,兩家一見麵,總會互相諷刺幾句。


    丁黟聽範康時抱怨過安老匹夫,安家大爺安鶉蛋,仗著丁黟年紀小,聽不懂,抱著人罵罵咧咧。


    看到範康時迴來的笑臉,丁黟找到一條惡心安家的辦法。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丁黟開始不擇手段碰瓷安家孫輩,安家孫輩沒一個是她一合之敵,被丁黟揍了,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一個小豆丁,將他們揍了,誰信?


    沒人信,丁黟越發得心應手,範康時為了保護她安全,還準備派了兩個武婢跟著她。


    知道範康時關注她,丁黟不時地露出幾點不同於孩童般的睿智,吸引範康時注意力。


    “吾兒,真乃婦好轉世,有勇有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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