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吐了吐舌頭道:“八公分?挺嚇人的啊!難道你們就沒個軍醫什麽的?”


    “一個先行隊死得隻剩下我們兩個了,又被困在雪霞穀裏頭,我都累得半死不活了,上哪兒去給她找軍醫?行了,迴頭再說吧,祺祥呢?”


    “在乳娘院子裏吵著要寫休書呢!”


    “去瞧瞧!”


    元胤和兮兮趕到遊仙兒院子時,還沒進門就能聽到祺祥那叫囂不服的聲音:“琥珀,去抓兩隻跑得最快的信鴿來!小爺就不信了!這休書今晚就送出去!誰怕誰啊?小爺就不信休不掉那悍婦!快去快去!乳娘,我們可說好了,您明天就替我張羅納妾的事兒去!小爺我就要納妾,一個兩個算什麽?要納就多納幾個!”


    元胤走進偏廳裏,衝正握筆叫囂的祺祥道:“還沒鬧玩?”


    “哥,你來得正好!”祺祥把筆往桌上一扔,抹開袖子道,“我鐵定是要納妾的!大不了被我爹給逐出齊王府,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往後就住你這兒了,不迴去了!我非得納個十個八個妾的,給我生一打兒子出來!我打不過左禪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我讓我兒子收拾她就行了!就這麽說定了!”


    “定什麽定?”元胤瞥了一眼冬兒道,“把桌子上的休書都拿去燒了,一份不留。”


    “哎,哥……”


    “閉嘴!”


    祺祥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冬兒把他奮筆疾書的那十來封亂七八糟的休書拿去燒了。他一臉沮喪地坐到了旁邊,揉了揉還發酸的臉頰道:“行,我知道,我跟你一樣兒,都娶了個不能休的。聖旨了不起啊!”


    元胤走過去坐下道:“說這些沒用的有意思嗎?”


    “沒意思我也想說兩句舒服舒服!不讓我休,我總能納妾吧?我爹總沒那麽狠心讓我斷後吧?我索性來個先斬後奏,我還不信我爹不會認他自己的親孫子!左禪吟說到底也隻是他兒媳婦,我才是他親兒子呢!”祺祥一臉激憤地說道。


    “那左家呢?你爹就不顧及左家了嗎?要想納妾就得風風光光堂堂正正的,藏我這兒算什麽?給左家知道了,又是一場好鬧了,你就替你爹省點心行不行?”


    “是啊,小王爺,”嚴琥珀在旁說道,“你要真背著納妾,左家指定會鬧的,以齊王爺與左家的交情,保準不會幾天就把你抓迴府去了,哪兒還有你生兒子的份兒呢?消消氣兒吧!不就是被自家媳婦打了嗎?多打點事兒呢?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你試試!”祺祥捂著微腫的腮幫子對嚴琥珀說道,“雀靈也會功夫,她打過你沒有?淨說風涼話呢!我東郭祺祥今天的臉麵真是給那悍婦丟盡了!不休她也罷,我非得納個妾我心裏才舒坦!”


    元胤看著祺祥問道:“你真想納妾?”


    “想!現成來一打都成!”祺祥一臉喝了鹿血的亢奮表情道。


    元胤轉頭看了一眼兮兮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們有事兒要說。”


    兮兮知道他們是有正事要說,便拉著雀靈她們繼續搗鼓小孩衣裳了。婦人們走了之後,偏廳內便隻剩下元胤,祺祥和嚴琥珀了。


    元胤往椅背上一靠,麵帶悠閑的表情說道:“你想納妾,我倒可以成全你。”


    “當真!哈哈哈……不愧是我哥啊!真是我親哥啊……”


    “要納就納玉盞。”


    “什麽?”祺祥那熱情洋溢的笑容瞬間卡在了喉嚨裏,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兩圈後盯著元胤問道,“你不是在說笑吧,哥?你要讓我納玉盞為妾?”


    “不敢?”


    “說什麽不敢呢?隻不過……”祺祥搖頭道,“那女人很有可能來者不善啊!你讓我納了她,不等於牽隻小母虎進被窩嗎?”


    “說到底還是不敢?”


    “你是想讓我故意引狼入室?”


    元胤點點頭道:“你跟玉盞也已經相處了一段日子了,你覺著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很油,也很滑。”


    “怎麽說?”


    祺祥抖了抖翹起的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說道:“說實話,這女人真有些魅人之處,若不是我東郭祺祥閱人無數,身經百戰,指不定也會給她迷上,城裏那些凡夫俗子就更不用說了。現下一聽說玉盞要出來獻技了,個個都爭破頭的往台邊上擠,庸俗不堪!”


    “然後呢?”


    “不過我看得出來,她來驚幽城是有目的的,雖說現下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麽目的,但至少她的目的是不方便對我說的。哥,你想讓我把這套子再放大點?”


    嚴琥珀在旁抄手道:“我們追查上迴鍾大娘辦祈福會的事兒,追查到一個叫三娘的女人。後來經我們暗中在城裏查訪,發現那叫三娘的曾經頻繁地出入城內各家ji館和暗cang家,表麵上瞧著像是替皮肉行當和恩客跑腿兒賺傭金的,但實際上我們懷疑她可能是細作。隻可惜我們現下都找不出她本人來。而剛好那麽巧,最近塞上煙雨才換了新的掌院媽媽,並帶了玉盞幾個絕色姑娘,其中又以玉盞為最佳,所以……餘下的話不用我說了吧,小王爺?”


    祺祥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哥,你放心交給我嗎?”


    元胤道:“要是其他人我還真不放心,指不定被那玉盞勾了魂兒去,成了反細作,不過你,我倒是放心的。你不是號稱殺遍群花身經百戰嗎?要是連這點*都扛不住,你還是東郭祺祥?”


    “喲,哥,你很少給我用激將法啊?”祺祥抖肩笑了起來道,“難得我哥這麽賞臉激我,那行,這事兒我答應下來了!別說一個玉盞了,就算來十個我也給你整治得妥妥帖帖的!不過,那左禪吟你得幫我對付著才行。她要鬧起來,那準出事兒啊!”


    “讓她鬧,越鬧才越真。今天她這場鬧其實正好幫了你。”


    祺祥仿佛明白了元胤的意思,忙點點頭道:“行,我知道了,讓她鬧去,我還怕她不成,就這麽說定了!哼哼,左禪吟,小爺要納妾了,看你能把小爺這麽樣!”


    事實上,左禪吟第二天天未亮就向遊仙兒辭行迴汴京城去了。祺祥一聽說,高興得差點跑到幽王府門口放鞭炮去了。遊仙兒總歸還是不太放心的,於是當天便寫了一封書信派人送去了齊王府。


    一個月後,遊仙兒收到了齊王妃的迴信,看過一遍之後,忙抬頭問了冬兒一句:“最近小王爺是不是跟塞上煙雨那姑娘鬧得起勁兒?”


    冬兒道:“好像是呢!前兩天還聽小王爺提起過,說是要納了人家姑娘為妾,好像人家不願意呢!”


    遊仙兒一邊折信塞迴信封裏一邊吩咐冬兒道:“派個腿腳利索的去找了他迴來,我有要緊的事兒跟他說。那什麽玉盞也別納了,齊王妃給他挑揀了一個。”


    “是嗎?”冬兒好奇地問道,“齊王妃讓小王爺納妾了?”


    遊仙兒拍了拍幾上那封信道:“能有假嗎?齊王妃信上都說了,禪吟自己迴去把她和祺祥還沒圓房的事兒跟王爺兩口子說了,可差點沒把王妃氣昏死過去!你說,禪吟跟祺祥成親都幾年了,四年了吧?一家子人還等著抱孫子呢!原先王妃還以為是左禪吟自幼習武傷了不該傷的地方,想著橫豎不急,都還小,慢慢來唄,可誰知道竟是這麽迴事!”


    “所以齊王妃就打算給小王爺納妾了?”


    “王妃還能坐得住了?你是不知道,東郭家的老大媳婦連生兩個都是女兒,諾大個齊王府連個正兒八經的繼承人都沒有,她能不著急嗎?她信上說了,她自己跟左家那邊鬧了一場,橫豎這妾是納定了,由不得左家斷了她東郭家的後!”


    冬兒笑道:“這齊王妃還真敢去跟左家鬧?”


    “齊王妃的性子潑著呢,在齊王府誰敢惹她?你看明珠就知道,明月性子像她爹安靜,明珠的性子就像她娘了。行了,先去把祺祥叫迴來吧,他上哪兒去了?早上來我這兒吃早飯的時候,是不是跟兮兮和允嫻一塊兒出去的?”


    “是呢!自打作坊開工後,小王爺沒事就愛往那兒跑,一準是跟娘娘和應夫人去了作坊了。這事兒要緊,奴婢還是親自去跑一趟吧,省得別人叫不迴來!”


    “好,趕緊去,就跟他說有大喜事兒呢!”


    冬兒迴房換了雙鞋,然後撐了把傘便出去了。從早上起,老天爺就淅淅瀝瀝地撒著小雨,石板路麵上全是濕濕滑滑的。冬兒因為心急,一路都帶著點小跑,眼看快到作坊大門口了,她一邊收傘一邊往裏跑去。誰知道還沒跑攏門口,她就給濕滑的路麵摔了一覺,額頭正好撞在了門檻上,暈得她半天沒迴過神兒來。


    迷糊中,她忽然感覺有人把她抱了起來,耳邊模模糊糊地還迴蕩著一個男人的聲音,跟著便失去了知覺。等她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宋齡秋的*上了。


    坐在圓桌邊的兮兮迴頭時發現她醒了,忙起身走過來彎腰問道:“冬兒,你還暈嗎?哪兒疼啊?你可真行啊!跑大門口都摔了,還直接摔暈過去了!沒事了吧?”


    冬兒剛想伸手去碰額頭上的痛楚,兮兮便拉開了她的手,坐下道:“都摔破皮兒了,已經叫大夫來包紮好了。我說你,下雨天的怎麽不當心點,萬一摔出個三長兩短來,乳娘得多傷心啊?”


    “沒事兒,”冬兒撐起身子,坐著說道,“我頭不暈了,就是傷口還有點疼罷了。對了,小王爺在這兒嗎?”


    “剛才替你叫了大夫來,現下不知又跑哪兒去了,你是來找他的嗎?”


    冬兒點點頭道:“是啊,齊王妃來信了,夫人著急著讓他迴去呢!”


    “齊王妃不會是下了追殺令來追殺他了吧?”兮兮笑道,“什麽事兒那麽著急啊?”


    “說是齊王府要給小王爺納妾呢!”


    “真的呀!”兮兮和莊允嫻她們都笑了起來。莊允嫻笑道:“這下可美死他了!不知道哪家姑娘又要遭他荼毒了!”


    “對了,娘娘,”冬兒滿臉疑惑地問道,“我剛才是怎麽進來的啊?我記得有人好像……好像有人在我旁邊。”她沒好意思把那抱字說出來,畢竟是個姑娘家。


    “哦,剛才丁媽媽帶著兩人出去買晌午的菜,正巧看見了一個男人把你從大門外抱了進來,什麽都沒說,也沒說自己是誰,擱下你就走了,”兮兮笑道,“瞧不出來啊,我們冬兒姐還能遇上這麽一出英雄救美的事兒!”


    冬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娘娘別笑話我了,不過可惜了,我都沒跟人家道聲謝呢!”


    “不著急,沒準哪天就遇上呢!”


    幾個人笑話了冬兒幾句,這時,聽說冬兒摔傷了的遊夫人打發了小丫頭和轎子來接冬兒。冬兒隻好把找祺祥的事兒托給了兮兮,然後上轎走了。


    兮兮迴到正在開工的工坊裏四處找了找,沒見著祺祥的影子,嘴裏嘀咕道:“剛才還在這兒幫忙推石磨呢!請了個大夫又跑了?下雨天的能跑哪兒去啊?”


    旁邊一個正在泡米的年輕媳婦說道:“剛才聽小王爺跟烏子說,讓烏子去王府取副幹淨的鞋襪送到寶雲樓,像是約了什麽人在寶雲樓似的。”


    “你聽他說約了誰嗎?”


    “小的就不知道的。”


    祺祥的確去了寶雲樓,至於約了誰,不用太細想也知道是誰了。最近跟他打得最熱乎的,除了那位玉盞姑娘,就沒有第二個了。


    等祺祥提著沾濕了的衣衫邊匆匆趕到寶雲樓二樓雅間時,玉盞早已經等候在那兒了。他推門進去後,一邊脫掉外麵的褂衫一邊衝玉盞笑道:“等很久了?”


    玉盞正倚窗品著茶,迴頭瞄了他一眼,嬌媚一笑道:“也剛剛才來。我還以為下雨天您不來了呢!”


    “玉盞姑娘生辰之日我怎麽能不來呢?下冰雹子我也要來,不是?”祺祥走了過去,從袖子裏掏出了兩個雅致小巧的繪麵小盒遞給她道:“來,瞧瞧這東西可好?”


    玉盞接過那盒子,順勢靠在了祺祥懷裏,打開其中一個小盒瞧瞧笑道:“好清雅的味道,木樨花混了點丁香茉莉,哪兒來的?莫不是從人家花好月圓作坊裏順出來的吧?我聽說龍翠月那脂粉鋪子還沒重新開張呢!”


    祺祥摟著她笑道:“說順多難聽啊?這是我剛剛從作坊裏問我嫂子拿的。頭批貨色,她自己都還沒用上呢,你倒成第一個了。瞧瞧,不比你平日裏使的差吧?不是好東西我也懶得拿你跟前晃了。”


    “是好東西呢!”玉盞合上蓋子,緊貼祺祥仰頭笑道,“多謝小王爺費心了!別處還買不著呢,迴頭我可以拿迴去跟我那些姐妹顯擺顯擺了,這可是花好月圓出的頭批貨色,保準叫她們羨慕死了!對了,不知道龍翠月那脂粉鋪子什麽時候才重新開張啊?”


    祺祥道:“你管她什麽時候開張呢,要使沒了,隻管跟我說一聲兒,這點脂粉錢還叫你自己掏?”


    玉盞撒嬌道:“我知道,那兒有現成的脂粉作坊緊著你拿,我不過是替我那些姐妹問的。花好月圓關張了這麽久了,她們往常也使慣了龍翠月家的貨色,巴巴地想等著她重新開張呢!怎麽了?現下還沒定下個日子?”


    “聽我嫂子說了兩句,到底是哪天真還沒定下來。不急,”祺祥擁著她往琴架前一坐,笑道,“你那幾個姐妹能使得了多少脂粉?迴頭我再問我嫂子要幾盒便是,何必等著龍翠月開張呢?來,先彈兩曲給我清清耳朵,剛才在作坊裏推了會兒石磨,把我累得夠嗆!”


    玉盞並肩與祺祥坐著,扭了扭水蛇腰,貼近他笑道:“還是個武將呢!不過是推了幾下石磨,竟把你累成這樣兒?往後還指望你帶兵打仗,那真成了沒指望了!”


    “誰跟你說我要帶兵打仗去了?”祺祥雙手往後摁在地塌上,晃了晃兩條腿說道,“這種事兒還輪不上我這種閑人!等他們都戰死光了,估摸著也輪不上我。怎麽了?你想我打仗去?最近是不是瞧上哪個了?想撇開我自個*快活去?”


    “我敢嗎?”玉盞眼眉含笑道,“這驚幽城裏誰不知道我玉盞給小王爺您包下來了,誰還有那麽大膽兒敢往我身上打主意呢?不怕得罪您,就不怕得罪您那哥哥嗎?我不過是隨口調侃你幾句罷了,你還當真了?誰舍得自己心愛的人去帶兵打仗呢?那不是往死裏推嗎?”


    “哼哼,”祺祥一臉不屑道,“我跟你說,這世上還真有那麽狠心的!也好在我不擅長帶兵打仗,要真擅長了,估摸著早給左禪吟那悍婦推倒西北大營駐守去了!哪兒還能在這兒跟你喝酒聊天呢?我哥就慘了,指不定會不會被派去呢?”


    “幽王爺要被派去駐守嗎?”玉盞攀著他的肩頭嬌滴滴地問道。


    “誰知道去?橫豎不是我就行了!不過……”他轉頭輕輕地在玉盞那水嫩嫩的紅唇上啄了一口笑問道,“你擔心這個做什麽?怕我哥走了,驚幽城會亂啊?放心好了,我哥走了,冰殘哥還在,誰敢亂來?對了,我跟你說的事兒你想得怎麽樣了?你拖拖拉拉了我差不多快一個月了,叫我這小王爺臉麵兒往哪兒擱啊?”


    玉盞笑道:“奴家就是個煙花,跟您在外頭好上幾年還行,要讓我嫁過去,那還真為難了!”


    “怎麽為難了?瞧不上我們齊王府啊?”


    玉盞坐起了身,隨手在琴弦上撥了兩下,輕歎了一口氣道:“可不正因為是齊王府那種豪門大宅嗎?玉盞我自在慣了,一入那大門大戶的,隻怕不習慣那些數都數不清的規矩。小王爺要真心疼玉盞,何不養在外頭,那玉盞還自在些。玉盞又不求那些名份兒什麽的,待在外頭,省得跟你家那位悍婦打照麵兒,豈不更好?”


    “連名份兒都不要?”祺祥直起身,將玉盞的香肩一勾笑問道,“你就肯這麽一直跟著我?”


    “一直?誰知道小王爺哪裏一個不高興就把玉盞一腳踹了呢?天長地久那種話到玉盞跟前就是假得不能再假了,小王爺不如給點現成現眼的,給玉盞在城裏置辦幾處家業,那還靠譜些!”


    “你也想學龍翠月幹買賣行當啊?多累啊!”


    “萬一哪天小王爺不要我了,我還能有個活計謀生不是?您要舍不得,那就當我沒提過吧!”


    祺祥捏著玉盞那嫩滑的下巴笑道:“不就幾處鋪子屋子嗎?這有什麽難的?不過得看你今天伺候得如何了?”


    “這大上午的你就不安分了?”


    兩人就地溫存了起來,剛寬衣解帶,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祺祥不耐煩地喊了一聲兒:“不要命了?敲什麽敲?”


    “真在裏麵啊!”居然是兮兮的聲音。


    “小二不是說了嗎?就在裏頭,不知道在幹什麽呢!”緊接著是莊允嫻的聲音。


    祺祥一愣,忙推開了壓在身上的玉盞,嘴裏嘀咕道:“又是那兩位嫂子,她們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玉盞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笑道:“沒準是替你家小王妃來抓你迴去的呢!”


    “她?她敢管我嗎?一邊待著去!”祺祥穿戴整齊後,打開門一看,果然是那f4!何謂f4?就是兮兮,莊允嫻外加蕪葉和馨兒,號稱幽王府的四朵花,兮兮姑娘簡稱f4!


    祺祥笑米米地問道:“兩位嫂子,你們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約會啊?”兮兮抄手笑問道。


    “約什麽?不是,就是跟個朋友這兒吃吃飯罷了。”


    “什麽朋友啊?”兮兮伸頭往裏瞅了兩眼笑問道,“不會衣裳還沒穿好,不方便出來見人吧?”


    “說哪兒去了啊?你們倆怎麽能來寶雲樓呢?要叫別人瞧見了會說閑話的,趕緊迴去趕緊迴去!”


    “不想讓別人瞧見,那就先我們進去吧!”兮兮笑嗬嗬地推開了祺祥,一進門就看見了玉盞。玉盞往前走了兩步,彬彬有禮道:“見過娘娘,見過應夫人!”


    “哦……”兮兮迴頭指著祺祥笑道,“原來就是這位朋友啊!哎呀,怎麽辦呢?我們不會打擾了麽不該打擾了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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