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色是有了,但你的速度太慢了!


    戰鬥不是靠膽氣就行的。


    慕容莫戶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計算好距離,一矛刺向那名平平無奇的騎士。


    下一刻,此人就會痛苦的脖子中矛,哀嚎著倒下馬去。


    而慕容莫戶跋眼觀六路,已經在逡巡可能出現的流矢,和下一個敵人了。


    這是他多年廝殺經驗支撐起來的強大自信。


    就在這時,眼光的餘光忽然黑影一閃,眼角情不自禁的跳了下。


    下一刻,一道冰涼的感覺就穿透了他的脖頸。


    “呃?”


    慕容莫戶跋還沒有弄清楚怎麽迴事,一股大力甩來,就把他的半個脖子劃斷。


    隻剩下半個脖子的腦袋偏到了肩膀的後麵。


    眼睛這才看清了那刺穿自己脖頸的長矛矛尖。


    矛尖和普通的矛尖似乎有些區別,那有三麵樋,是極為罕見的三隅矛!


    “《毛詩.豳風.破斧》中記載:‘既破我斧,又缺我錡(音奇)。


    周公東征,四國是吪’,錡,兵器,齊刃如鑿。


    《毛詩.秦風.小戎》:‘厹矛鋈錞’,厹,音求,三隅矛。”


    不知道為何,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慕容莫戶跋想的不是他的步搖冠,想的也不是無悔的這一生。


    而是那一個矛尖和他學習的漢人典故。


    這樣的矛,會是一個普通的騎卒嗎?


    你丫的肯定是大將啊,大將要不要這麽陰險,穿著小卒的甲胄,騎著小卒子的馬。


    不對,那馬也不對呀!


    平平無奇的樣子,卻能驟然加速,瞬間的速度甚至比自己座下的汗血寶馬還快......


    不然的話,對方那一矛哪裏又能準確的刺中自己呢。


    大漢!


    冥冥之中,感覺我能縱橫幽燕之地呢,怎麽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呢。


    慕容莫戶跋的意識漸漸消散。


    健碩的身軀,砰然倒地。


    “啊啊啊啊!”


    “莫戶跋!”


    “步搖跋跋!!”


    慕容莫戶跋的部眾瘋了,其中一部分掉頭就跑,另一部分則是緊緊的綽上去。


    麵對著拚命的鮮卑勇士,一顆顆石子唿嘯而來。


    “啪,啪,啪,啪,啪!”


    輕則頭破血流,重則腦漿迸發。


    “不帶頭盔,讓你們不帶頭盔,讓你們不帶頭盔!”


    隊列中,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巨漢,化身為人形投石機,一邊扔著石子,一邊還不停的嘀咕著。


    “哈哈哈!”


    在另一邊,文醜超過兩丈的近戰距離,槊倒了策馬逃遁的扶羅韓。


    “某的馬,可是公子賜的寶馬,快如閃電,名為爪黃飛電,你還敢跑,哈哈哈哈,跑啊,你倒是跑啊!!”


    文醜一邊大笑,一邊揚起馬槊。


    串在上麵的扶羅韓好似羊肉串一般,滑落下來,隨即被割了腦袋。


    看到這一幕,鮮卑人肝膽俱碎。


    這尼瑪來自九幽之地的惡魔啊!


    ......


    在無邊無邊的鮮卑人騎兵,文醜這一支騎兵直接將對方的雁行陣打穿。


    “閻柔、鄒酉鄒機跋,你二人各率一部千騎,去沿途追殺鮮卑人。


    文醜,隨我爆了宇文和素利的菊花!!”


    就在陣形減速停頓的同時,那名慕容莫戶跋眼睛中平平無奇的騎士縱馬上前,直接下令道。


    “唯!”


    “唯!”


    “唯!”


    三將領命,各自率領部眾行動。


    此人,自然是一向低調的袁譚,他憑借著人馬合一的騎術,一矛擊殺一流武將慕容莫戶跋,此刻感覺武力隱隱約約又有突破的苗頭,正要借著鮮卑人的血,祭祀那嗜血的三棱長矛。


    沒有任何的停歇,文醜和袁譚調整方向,直接殺向宇文莫槐頭的後方。


    微微有些氣粗的文醜,吃驚的看向側邊的袁譚,忍不住道:“公子,你的耐力怎麽如此的好!”


    “人的極限,是沒有盡頭的,不斷的突破極限,你也可以做到!”


    袁譚提點道。


    在他看來,顏良和文醜擁有超一流武將的天資,卻沒有超一流武將的腦子。


    這導致他們在麵對一流武將時遊刃有餘,在麵對超一流武將時,又有明顯的缺陷。


    “這,公子啊!”


    文醜有些鬱悶,“練武練到精疲力盡時,是最煩躁的,怎麽不可能不斷的突破呢?


    “迴頭問問典韋!”


    袁譚沒好氣的迴了一句,縱馬殺向鮮卑人。


    “阿韋啊,好的!”


    文醜重重的點了點頭,牢牢記住了。


    ......


    鄒酉和閻柔,似乎受到了光環的影響,也變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橫衝直撞,箭如雨下,好似狂奔的會發射的推土機。


    而喪失了慕容和扶羅韓的鮮卑人,再也組織不起像樣的抵抗,在無邊的恐懼之下,四散奔走。


    當一隊隊的鮮卑人來到了河邊,發現烈焰燃燒的浮橋和船隻時,無邊的絕望湧上心頭、


    ......


    此刻人心騷動的東部鮮卑人還在和扶餘國人廝殺。


    早在四周不斷出現騎兵的時候,宇文莫槐頭就猜出了袁譚的計策,但他大軍已經啟動,必須把扶餘國人的步卒拿下。


    不然的話,素利必然會崩潰,如此一來,他也好不到哪去。


    隻要擊潰了扶餘國人,再攜大勝之勢反向包圍袁譚的騎兵,那就可以逆轉戰局。


    但眼前的扶餘國人,就好像不知道死活一般,就是不崩潰。


    這個傷亡比例,已經超過精兵的極限了啊!


    就在宇文莫槐頭和素利兩人繼續瘋狂的驅使騎兵衝鋒的時候,身後想起了嗵嗵嗵的馬蹄聲。


    “轟!!”


    不多時,文醜和袁譚殺入了鮮卑人的背部。


    而本就人心騷動的鮮卑人再也堅持不住。


    他們在部落頭人的帶領下或者默認下,直接四散而走,沒有人再聽從素利和宇文莫槐頭的命令。


    兩人眼見大勢已去,也急忙混入隊列中,急速逃遁。


    陡然宇文莫槐頭想起了什麽,道:“扶羅韓派了一支精兵去突襲王城,我們不如直接殺過去!


    袁譚和扶餘國人都在此處,那王城肯定是一座空城。”


    他並不知道在王城的前方,拒馬和箭擋的阻攔下,王城內箭如雨下。


    而箭塔之上,是一身戎裝的賈詡,他彎弓射殺了一名鮮卑人後,還不忘騰出時間捋了捋胡子。


    “一千多人就想來欺負我賈詡!


    哼,都忘了某乃是西涼的校尉了麽?!”


    他黝黑的麵容中,殺意有若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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