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呂布大軍抵達蕃縣之後,並沒有停留。


    匯合王楷、魏續所部之後,直接渡過南梁水。


    一邊向陶謙匯報要糧,一邊向蘭陵縣挺進。


    得到消息的陶謙既驚懼於袁譚的恐怖,又擔心呂布趁機動亂。


    於是急忙召曹豹、劉備、張闓撤兵到郯縣和蘭陵縣之間襄賁縣。


    ......袁譚在占領公丘縣和蕃縣之後,並沒有一鼓作氣渡過南梁水,而是開始練兵。


    雙方的主力,暫時維持了一個平和的狀態。


    ......


    方與縣,袁譚軍大營。


    於禁的眉頭深深皺起,詢問軍師賈詡道:“賈公,公子令我率軍攻略沛縣,又令我好好訓練新兵,還令某盡快根據新的大戰,修正於子兵法......


    某隻有一人身,如之奈何啊!”


    不知何時,於禁的雙鬢已然斑白。


    賈詡:“......”


    他一直都想好好的表現,可總是沒多少機會表現。


    世界如此吊詭的麽?


    他深吸一口氣,道:“於將軍,其實某之前在西涼軍中,實擔的是校尉之職,在帶兵上,某也是經驗豐富啊。”


    於禁詫異的看了賈詡一眼。


    賈詡解釋道:“於將軍,做人要懂得分權,要懂得放權,如汝這樣拚命,我恐你活不到出將入相的那一天。”


    於禁幡然醒悟,道:“賈公此言在理。


    如此,便由賈公率領部眾前往攻略沛縣和彭城國。


    某自守住大營,操練軍士即可。”


    賈詡拱手道:“唯!”


    接著又建議道:“還需向鮑刺史再請兵才好。”


    於禁微微怔住,道:“鮑刺史......”


    賈詡解釋道:“此番攻略徐州,如是鮑刺史沒有寸功,他是會責備公子,還是......”


    於禁再次幡然醒悟,他忙拱手道:“先生真大才也,某這就去信一封,向鮑刺史借兵五千,並猛將李進!


    如此再令高恆、李進為副將,由先生將兵一萬,攻略沛縣和彭城國。


    某自大營練兵,並負責糧草輜重事宜。”


    賈詡拱手還禮。


    他還是喜歡和這些武將來往,不累。


    稍稍展現一點才華,就能收獲眾多敬佩......


    得到消息的鮑信也是大喜,隨即令李進將兵五千,前往大營歸賈詡調度。


    於是,賈詡為主將,李進、高恆為副將,領兵一萬進攻沛縣。


    大營距離沛縣僅一百裏,大軍急行軍,一日便可抵達。


    賈詡帶領一萬大軍,並未徑直前往小沛縣,而是先抵達近在咫尺的湖陸縣。


    在湖陸縣和郭嘉一番計議後,牛金率領兩千人隨賈詡同行。


    分功勞於郭嘉的同時,自然也會收獲郭嘉的幫助。


    小沛縣中的繡者,可不是少數......


    ......


    他的麵容俊朗,如雕琢而成的銅像般高貴、精致。


    他濃眉大眼、方頜直度。


    他一臉剛毅凜然、神氣十足,令人不得不佩服和敬畏。


    他不僅相貌出眾,身材也非常高大健壯,挺拔直立,宛如一柄鋒利的長劍。


    他的體魄強健,肌肉線條自然流暢,透露出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力量。


    在身著錦緞戰袍的映襯下,更顯得英武。


    他的精神風貌同樣不凡,言談舉止冷靜自若,嗓門有若洪鍾。


    此刻,他正帶著百餘名親兵在城牆之上巡視。


    咵咵咵的腳步聲中,眼中閃耀著明亮的光芒,好似手電筒一般,不遺漏任何破綻。


    陡然,他發現守城的副將神思有些恍惚。


    明明應該高度戒備,精神抖擻的副將,此刻卻是眉頭微皺,嘴角微微下垂,眼神呆滯。


    整個人似乎沉浸在思考中,與周圍的環境脫了節。


    仔細看去,他的目光似乎沒有聚焦在任何物體上,身體似乎沒有任何動作,處於靜止狀態。


    連唿吸的頻率也變得緩慢。


    周圍原本需要警戒的士卒,也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躺在垛口腳下,吐著泡泡。


    “士仁!”


    俊朗男子一聲大喝,須發怒張。


    那聲音宛如平地一聲炸雷,驚的副將士仁一個激靈,就連旁邊睡眼惺忪的士卒,也急忙抖擻精神,爬了起來。


    “益德將軍!”


    看著怒火衝天的來人,士仁頭皮發麻,連忙拱手道。


    “士仁,大兄把小沛交給某,把大家的家眷都交給某!


    大家的性命都懸於一線,都在某的手中。


    某一絲一毫不敢鬆懈,把守城的重任交與汝,汝就是如此守城的麽,呃!”


    說到最後,由於用力過猛,肺腑之中一股氣上頂,直接打了個酒嗝。


    一股濃鬱的發酸的,參雜各種味道的酒氣撲麵而來。


    士仁皺起眉頭,道:“益德將軍,小將帶領部將值夜守城,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隻是臨近天明,視野中毫無動靜,這才小寐片刻。”


    “小寐片刻?天明?!”


    張飛暴喝道,“汝難道不知道,敵人用的就是你這個心理,最安全的時候,往往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你不好好守城,居然還如此做派!”


    說著抽出腰間馬鞭,狠狠的抽向士仁。


    “啪!”


    士仁下意識的抬手去擋,


    張飛愈發暴怒:“擋,汝居然還敢擋,左右,與我拿下,今日不抽足三十鞭子,某便不叫張益德!”


    “益德將軍,饒命,饒命啊!”


    士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告饒。“某可是跟著劉公的老兵,如今大敵當前,還望益德將軍饒命!”


    “老兵,你也配稱老兵!”


    張飛環顧四周,“還有你們幾個睡覺的,全部綁起來,每人三十馬鞭!”


    “啪啪啪!”


    “啊啊啊!”


    隨著馬鞭抽下,士仁等人發出非人的慘叫。


    一連抽了百餘鞭子,張飛方才氣消,渾身熱氣蒸騰下,酒勁都消散不少。


    他冷冷的收了馬鞭,喝道:“繼續打!打完了之後,帶著他們在城牆上巡視一圈,讓大家看看,這就是不安心守城的下場!”


    “謹唯!”


    ......


    處理好士仁的事情後,張飛帶著親兵繼續巡察城防,大敵當前,對手又是奸詐無比的袁譚,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當巡視完一圈城防,來到城門樓時,張飛看到了一名文質彬彬的青年儒士。


    “長文君,長文君!”


    張飛嚴肅的麵容上,頓時出現了和煦的笑容。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還沒有臨近,便拱起雙手。


    “今日何故到城牆上,這裏風大,莫要著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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