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聽公子的!”


    典韋對名字沒啥感覺。


    生兒子的時候,就因為當時在和好兄弟喝酒。


    一邊家人催著趕緊取名。


    一邊好兄弟心不在焉,沒給他倒滿。


    他才大聲叫:“滿,滿,滿,倒滿!!”


    於是,兒子叫典滿。


    ......


    袁譚看著典韋,笑道:“典韋,軍師都勸你多看書,怎麽到了這個時節,連名字都起不好。”


    典韋嘿嘿撓了撓頭:“俺這不是客氣客氣麽,就像喝酒吃飯一樣,哪能人家一請你就去呢!”


    “哈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卻是沒有想到天天跟在公子身後,就知道拿牛眼瞪人的典君,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其中許褚笑的最開心,捂著肚子,幾乎停不下來。


    被典韋瞪了好幾眼,也停不住。


    袁譚也是啞然失笑,想當初他為了追蔡琰,感慨了一首詩,典韋還敢給他改字呢。


    當時就搶了他的風頭,幸好當時就兩個人在。


    典韋哼了一聲:“不要看某粗魯,在青州,某可是天天跟在詩神袁公子身邊。


    沾也要沾滿身的詩氣。


    《詩經.國風.周南》中有詩說,陟彼崔嵬,我馬虺隤。


    我之斧槍兵,著重甲,持斧槍,甩斧頭,雄如崔嵬,可名‘斧嵬軍’。”


    眾人:“......”


    就連郭嘉和戲誌才搖著的扇子,都停住了。


    戲誌才笑道:“典君取名,堪稱一絕,斧嵬軍,貼切又不失雄壯。


    其內含深意,比之虎豹騎還要更有韻味,比風箏騎要好太多!


    對了,虎豹騎和風箏騎,是誰取的?”


    文稷連忙把目光轉向袁譚。


    曹仁則是瞄了袁譚一眼,飛快的低下頭。


    袁譚:“......”


    他深吸一口氣,道:“改,改,全部改!”


    郭嘉帶頭大笑:“哈哈哈哈哈!”


    戲誌才,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拱手道:“虎豹騎,猛如虎,快如豹,也很貼切。


    風箏騎嘛,來去如風......”


    卻是一時不知怎麽編了。


    這時,許褚拉著典韋道:“典兄,韋兄,汝也幫某取一個唄。


    某晚上請你飲酒,十旬兼清,不醉不歸!”


    典韋眼睛一亮之後,卻是慚愧道:“唉,不是俺不想幫你,實在是俺沾的才氣就這麽點,一個名字就用光了!”


    “哈哈哈哈!”


    眾人再次大笑起來。


    許褚哼聲道:“某也跟著公子混呢,某不信取不出好名字來!”


    “大舅子,你想好了沒,過段時間就要給娃取名了,得練一練!”


    袁譚看向文稷道。


    不能再讓典韋來搶風頭了......


    文稷娶了綺氏之後,有好一段時間膩味在一起。


    出征前,綺氏的肚子已經隆起,如果這一仗打到年底的話,迴去就可以喜當爹了。


    文稷點了點頭,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起名的問題。


    私底下和綺夢也討論過很多次。


    他已經取了幾個字,他帶的是虎豹騎。


    是男的就叫文虎或者文豹,是女的就叫文琦。


    不過綺夢不太喜歡這三個名字。


    綺夢覺得不管男女,都叫文欽比較好。


    寓意他們之間的相遇,好似上天欽定。


    不過兩個人還沒能說服彼此......


    此刻被袁譚點名,他頓時陷入了思考:“虎豹騎倒是還好。


    不過典韋才兩千人就叫斧嵬軍,我叫虎豹騎,氣勢上就差了些。


    按說,應該叫虎豹軍,但虎豹軍就不好聽了。


    這樣,我們人馬都著玄甲,便叫玄甲軍吧!”


    袁譚:“......”


    大舅兄是一個淺薄的人,表麵的人,簡單的人......


    以後生兒子的話,怕不是叫文玄,或者文甲,或者文軍......


    不過玄甲軍確實蠻好聽的。


    李二使的不就是這個名字嘛。


    以文稷的勇武,用玄甲軍,也沒毛病。


    “一千玄甲軍有點少,迴頭咱得征征兵,至少也要五千!”


    袁譚讚賞道。


    文稷立馬抱拳:“謹唯!”


    他現在的生活,簡單而快樂。


    “下一個!”


    看眾人把目光轉移到自個這裏,曹仁出列,拱手道:“某就叫風箏騎,誓死不改!”


    說話的同時,他臉上流露出毫不動搖的決心和誓死不改的態度。


    目光堅定,神色堅毅。


    堅定執著,如鋼鐵,如頑石,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他的態度。


    袁譚道:“改一個吧!”


    曹仁道:“好!”


    眾人:“......”


    袁公子死忠曹仁上線......


    在袁譚的鼓勵下。


    曹仁認真思索道:“我少時好遊俠,喜弓馬打獵為將軍,見到公子之後,方知遊不如定,定不如解。


    某願為公子前驅,以身軀解公子之煩憂,故名解煩軍。”


    眾人:“......”


    “好,子孝麾下的士兵,當為我之解煩軍!”


    袁譚上前,抓住曹仁的肩膀。


    兩人四目相視。


    “主公!!”


    “子孝!”


    賈詡長歎一聲,小聲道:“上次徐都督和郭長史爭相表現的時候,公子曾說什麽卷起來。


    現在來看,拍馬屁表忠心,也要卷了。


    唉,日子越來越不好摸魚嘍!”


    典韋耳聰目明,上前解釋道:“賈公錯矣,子孝之心,絕對是發自肺腑的,不是拍馬屁。”


    賈詡點點頭,道:“也對,可發自肺腑的表忠心,讓我們拍馬屁的情何以堪啊!”


    郭嘉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他看向袁譚,神色狐疑。


    這時,袁譚已經安頓後了曹仁,看向了許褚:“仲康,你可是自小看書的,難道連惡來都比不上麽!”


    “某!”


    許褚圓瞪著雙眼,開始搜腸刮肚。


    “還有文向,公明,你們也想想,不能被典將軍拉下啊!!”


    徐盛:“......”


    徐晃:“......某最近一直在練箭,沒有看書......”


    在三人思索,眾人討論的時候。


    郭嘉悄悄走到了袁譚的旁邊,疑惑道:“公子,我的郭子論人心,還差個想不通的。


    嗯,和今天這個子孝很像,你還有研究過是什麽情況?


    以前我們商量過,有個愛之深恨之切,越是相愛深的人,反目之後,卻是恨不得殺其全家。


    這個是反過來麽,恨之深,愛之切嗎?”


    袁譚:“......”


    郭嘉繼續思索著,小聲道:“愛之深恨之切,其實還可以理解。


    但這個,你折磨子孝到極致不說,還陣斬了他的親弟。


    準確來說,這個屬於被害者對於施害者產生情感。


    甚至反過來幫助施害者,愛上施害者的一種情結。


    被害者對於施害者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


    他們的生死操控在施害者手裏,施害者讓他們活下來,給了他們安定和平和。


    他們就忘卻了施害者施加在他們身上的痛楚。


    從而把施害者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施害者的安危視為自己的安危。


    於是,曹仁把你當成恩人,把曹操當成了敵人。


    有點病態啊!”


    袁譚:“......”


    郭嘉撓了撓頭,腦細胞繼續飛快的消耗著:“這個是病,絕對是一種病,我迴去之後一定要和華博士商談。


    嗯,曹仁現在帶著的兵用的是田楷戰法。


    他這個病,倒是可以命名為‘曹仁綜合征’。”


    袁譚無語道:“你兒子取得什麽名字?”


    郭嘉:“郭奕,你不是知道麽?……


    好吧,這個‘曹仁綜合症’過兩年再研究......


    ......好吧,嘉換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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