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街道上恢複了夜晚獨有的寧靜。


    李豪獨自一人躺在臥室的床上。


    他的眼中透露著怨毒之色。


    通過父親李正雄的運作,李豪已經算得上是全身而退了。


    李豪深知。


    隻要李家不倒,他就算將金陵捅出來個窟窿,那也不會有事。


    從小到大,李豪沒有受過任何挫折。


    無論他要什麽,李家都能滿足他。


    哪怕是一些超越常人認知的東西,哪怕是一些在法律紅線上反複橫跳的事情。


    這一切,都有強大的李家作為靠山。


    李正雄常年忙於生意,李老爺子則是因為身體原因,前幾年就去了療養院居住。


    李豪的妹妹和他年紀相差很多,目前還在讀初中。


    兄妹兩人沒什麽共同話題,再加上妹妹在學校住宿,兄妹兩人接觸的就更少了。


    各種因素疊加在一起,李豪的性格逐漸扭曲。


    李豪變的越發偏執,越發難以滿足。


    金錢上,李豪沒有任何缺失。


    可心靈上的缺失,卻是不可逆的。


    李豪從床上緩緩起身,隨手打開了床頭櫃後方的暗格。


    暗格內,靜靜的躺著兩本冊子。


    其中一本是原件,也就是李豪無意中得到的那本古卷。


    而另外一本,則是李豪請教授翻譯好的。


    李豪拿起翻譯好的那本冊子,逐字逐句仔細看著。


    “該死。”


    “祭祀隻是差一步,就差最後一步了!”


    “都怪張皓那個混蛋!”


    李豪想到張皓,恨得牙根直癢癢。


    按照李豪的理解,隻要根據古卷上的記載逐步完成祭祀,就能得到長生不死藥。


    長生。


    這對於李豪的誘惑很大。


    金錢,權力,女人這一切的一切對於李豪而言,都不是問題。


    唯獨長生,就像是一道夢魘,不斷吸引著李豪。


    古卷,冥冥中仿佛有一道聲音,不斷的催促著李豪。


    抓緊時間!


    要抓緊時間去完成祭祀!


    一旦錯過了最佳時機,李豪就無法拿到長生不死藥了。


    李豪咬咬牙,漆黑眼眸透露著瘋狂的渴望。


    “無論如何,我也要完成祭祀!”


    “張皓,你敢阻攔我。都怪你,都是你的阻攔,逼得我不得不用第二個辦法!”


    李豪口中念念有詞,整個人陷入了癲狂的偏執狀態。


    下一秒,李豪將兩本冊子揣進懷裏。


    李豪收拾了背包,扭頭推開臥室門,大步流星走出房間。


    然而,當李豪來到客廳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李正雄正襟危坐,國字臉,濃眉大眼,眉宇間不怒自威。


    威嚴的父親看向自己的兒子。


    這一刻,李正雄心情無比複雜。


    他們李家一向是悶聲發大財,前麵兩代人要多低調就有多低調,這才有如今的地位和勢力。


    唯獨第三代的李豪,這小子的性格十分招搖,做事情也根本不考慮後果。


    李正雄打量著李豪。


    “李豪,你這是要出門去?”


    “爸,我約了朋友,出去玩一會。你不要管我。”


    李豪說著話,抬腳就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豈料。


    李正雄抄起茶幾上的茶盞,抬手砸了過去。


    啪!


    茶盞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些碎片在李豪的腳邊飛濺。


    “你敢出家門,我打斷你的腿!”


    “李豪,你小子是不是瘋了。就你這次做的那些事情,如不是我和你爺爺動用關係,你現在已經在蹲大獄了!”


    李正雄臉色非常難看,當下咒罵著說道。


    李豪拽了拽背包,不以為然。


    “爸。您有必要動這麽大的氣麽,不就是玩殘了那些破爛貨,是她們活該。”


    “她們能做祭品,那是她們的福氣,那些女人應該感謝我。”


    李豪如是說道。


    他的神態無比正常,正是這樣的正常中,才透露著瘋狂。


    李正雄麵色鐵青,猛得一拍茶幾。


    “李豪,你在說什麽胡話?”


    李豪在局子裏交代的那些事情,李正雄了如指掌。


    李正雄根本不相信那些東西。


    什麽祭祀,什麽長生不死藥。


    這些在李正雄看來,簡直就是笑話!


    “李豪,你老老實實在家裏待一段時間。”


    “最近一個月不要出去晃,你的爛攤子還沒有收拾完呢。”


    李正雄黑著一張臉,如實說道。


    李豪聞聽此言,不免一愣。


    “爸,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人都出來了,這破事還沒完呢?”


    “是不是劉探長死咬著不放?媽的,我這就找人廢了他!”


    李豪說著話,順勢拿出手機,態度極其囂張。


    李正雄聞聽此言,瞬間就被李豪這番話氣笑了。


    “廢了他?”


    “李豪,你腦子是被狗啃了。人家是探長,好來不計手裏是有實權的。要是隨隨便便就能廢了他,我用得著你在這裏廢話?”


    劉探長,本身沒有什麽背景,出身於普通家庭。


    他能坐在探長的位子上,完全是憑借真本事。


    可就算劉探長沒有任何背景。


    單單是探長兩個字,含金量就很高了。


    畢竟,探長這個身份代表了一方法紀。


    別說是李正雄不敢動劉探長,就是蘇老爺子,他也不會輕易去找劉探長的麻煩。


    挑戰地方司法。


    曾經有某個城市這樣做過。


    時至今日,原本有希望躋身於一線城市的那座城市,連個高科技方向的東西都沒有。


    原始,落後,拿到任何的開發資源。


    這就是挑釁規則的下場。


    李正雄瞪了一眼李豪。


    “你小子有幾個腦袋。”


    “趕緊給我滾迴你的房間去,別讓我重複第二次!”


    李正雄吼了一嗓子,耐心已經消耗到了極限。


    李豪咬咬牙。


    麵對父親李正雄,李豪還是打心眼裏畏懼的。


    畢竟,李豪的一切都是李正雄給的。


    離開了李正雄,李豪什麽都不是。


    李豪咬咬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爸,我不動劉探長,我也可以在家裏待一段時間。但是,我要張皓死!”


    “要不是張皓,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我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


    李豪說著說著,聲嘶力竭。


    這一刻,李豪對於張皓的怨恨達到了頂峰。


    李正雄微微蹙眉,目光裏透露著兇狠。


    “張皓,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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