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之外,無形的殺念肆意動蕩,演化出來的地水火風,均擁有無上偉力,而且龍宇辰還發現,在那地水火風之間,竟還隱隱的出現了一方大世界的雛形。


    可以想象,若是把他和星核藍沙的位置對換,此時隻是隱約顯現出來的大世界雛形,絕對會真實降臨,將他鎮壓在裏麵。


    他太清楚九天十地殺陣的威力了,若自己真是被鎮壓住了,那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就算僥幸不死,也得被活扒下一層皮來。


    然而,也正是因為清楚,他才會如此的震驚,對方怎麽會掌握九天十地殺陣,這不是隻有他陰陽宗才可掌握的至高殺陣之法嗎?


    當年,在接受完陰陽宗的傳承之後,王陰陽不幸隕落,而這世上也就隻有他這個陰陽宗宗主才會這種陣法了。


    看著那不斷粉碎的星核藍沙,龍宇辰在起初的震驚過後,那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這件事發生的太讓他意外了。


    迴想著剛才和那老人的見麵情況,龍宇辰仔細迴想著每一個細節,當時他隻顧著想辦法脫身,對那突然出現的老人還真是沒有太多的去在意。


    而今,經過他仔細的迴憶,他這才是意識到了一絲蹊蹺,隻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心中的疑惑也更重了。


    因為這老人的一舉一動,竟然都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好像是曾經見過一樣。


    “是誰呢?”龍宇辰自語,大腦瘋狂地運轉了起來,幾乎把他這一生見過的人都過了一遍,隻是讓他有些錯愕的是,他並沒有發現自己曾見過這神秘兮兮的老人。


    發覺到這一情況,龍宇成不得不另辟蹊徑,開始從九天十地殺陣上下手,因為這很可能是他和陣法外的老人有關係的唯一東西了。


    想到此,龍宇辰也是將自己的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到了與王陰陽老人的見麵時的情況。


    因為他的陣法傳承於陰陽宗,也可以說是傳承自王陰陽老人那裏,隻是當他一想到那王陰陽那慈祥的笑容時,他的心卻是有些失落了。


    逝去的終不迴啊!


    “喀嚓!”


    突然,一道閃電驚懾靈魂,甚至於龍宇辰都是聽到了閃電劃過腦海的霹靂聲響。


    因為當他想到自己與王陰陽老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時,他終是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那熟悉的感覺了。


    外麵的老人竟然和王陰陽老人長的頗為相似,而且就連舉止神情也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畫出來的一樣。


    隻不過這老人看上去卻是相對年輕一些,而且,在他那蒼老眼神中還比王陰陽多了一絲桀驁不馴的味道,好像他是那種不甘束縛的存在。


    “難難道這老人就是王陰陽老人曾對我說過的小師弟,也就是我的師叔?”龍宇辰驚訝出聲,有點被這個猜想驚到了。


    起初,他覺得這並不可能,可是當他仔細想想過後,卻發現這很可能就是真的。


    王陰陽老人的小師弟,是陰陽宗唯一一個沒有被劫難波及到的人,而他也是除卻龍宇辰本人之外,唯一一個還可能掌握著九天十地殺陣的人。


    因為就是連一向操控著九天十地殺陣對敵的龍組眾人,都是不曾完全的掌握這殺陣。


    當然,更讓龍宇辰如此堅信的,則是這老人對陣法的造詣和他的陣法境界。


    當初,王陰陽老人就說他的小師弟乃是一位極為擅長陣法的存在,擅長的乃至於有些偏執,有些瘋狂。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那位小師弟才會被師傅說成是不務正業,最後,才會一氣之下,遠走他鄉,從此不知去處。


    要知道,王陰陽老人的那個時代可是一千多年以前,如今,千年歲月已過,當初本就擅長陣法的人,能夠達到戰陣至尊的境界,自然也是在合理之中的。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竟是碰到了自己的師叔。”想通了這些之後,龍宇辰有些不無感慨的說道。


    同時,他的心裏也是有一個包袱卸了下去,當初在得知自己還有一位師叔的時候,龍宇辰就下過決心,要在自己成長起來之後,遍尋天下各地,把這位師叔找迴來。


    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他就碰上他這位師叔,而且,令他有些無奈的是,自己不僅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對方,而且還被對方用陣法困住了。


    “看來我這位師叔的陣法造詣還真是不弱啊,不過他怎麽會成為冰嵐的記名弟子呢,難道這麽多年以來,他都是在歸墟之地這裏度過的?”


    在弄明白老人的身份之後,龍宇辰並沒有立刻破陣,也沒有立刻相認,既然對方是冰嵐的記名弟子,那他此次顯然是秉承著冰嵐的意願而來的。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讓他這位師叔受到冰嵐那個老女人的刁難。


    “看來師傅墓前的花束,也是師叔放的了,以他現在的修為,以及陣法的高深造詣,當時哪怕就隱藏在我身邊,我沒能發現那也是在合理之中的。”


    此時,龍宇辰也是不由得想起了他在茯苓島上遇到的情況,這讓他在一番分析過後,也是得到了差不多的結論。


    王陰陽老人墓前的花,正是龍宇辰這位師叔放下的,而且龍宇辰當時沒能發現的銀袍老人,也正是他這位師叔。


    “唿不管怎麽樣,還是先著手破陣吧,不然,我想得再多也出不去呀。”理清腦中的思緒之後,龍宇辰也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臉上一片肅容和鄭重。


    一位戰陣至尊布下的陣法可不是那麽好破的,哪怕他也身為戰陣至尊也要感到頭疼。


    因為陣法這東西本就是弱者戰勝強者一種手段,最擅長借助天地大勢,若是找不好陣基和陣點,不要說是去破陣了,能不死也就不錯了。


    就在龍宇辰準備破陣的時候,外麵的老人也是有些悵然的出聲,道:“看來這小家夥是認出了我的身份,不過,他能破開此陣嗎?”


    此時,老人的心情有些複雜,心中既希望龍宇辰能夠破陣,也希望龍宇辰破不開。


    希望龍宇辰破開,則是因為龍宇辰是他的師侄,也是陰陽宗現今的宗主,而希望龍宇辰破不開,則是在於他在陣法一道上的追求。


    世人都想當第一,哪怕是他也不例外,他在陣法上侵淫了大半輩子,取得的成就是極為不凡的,自然也是希望自己是在陣法的道路上是走的最遠的那個人。


    因於此,老人此刻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


    近些年,他對龍宇辰的事情,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自然也是能夠猜出龍宇辰來此的目的,隻是讓他有些擔心的是,自己的師父真的可以讓龍宇辰如願以償嗎。


    他作為記名弟子在在冰嵐的身邊待了近一千年,可是他對自己這位師父還真是看不明白,不對,不是看不明白,是壓根就沒看明白過。


    因為冰嵐這個驚才豔豔的女子,就像是天空中縹緲的雲霧,世人隻能見其形,但是卻永遠也無法見其心。


    “看來我真是變了,竟然變得這麽感懷了呢。”老人輕輕搖了搖頭,那被歲月雕刻的臉上帶著絲絲苦笑。


    如今,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也對陰陽宗的覆滅一事充滿了太多的悔恨。


    “若是當初自己在,哪怕不能改變陰陽宗的覆滅結局,但是我也不至於像是現在這般的悔恨不已吧。”


    每一天夜裏,老人都會這樣問自己,昔日師兄弟的笑顏還依舊在目,恍如昨天,可現在卻早已經是天人永隔,再也見不到了,他悔恨至極啊。


    “希望這小子得到了陰陽宗的精髓吧,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啊。”


    看著陣法中的龍宇辰,陣法外的老人很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隻是他這句話注定是龍宇辰聽不到的了,不然的話,龍宇辰很可能會借此找到那破開陣法的辦法。


    “嗡嗡嗡”


    陣法中,龍宇辰雙手一抖,便是成百上千個陣法凝結的法印,被他凝結成型,並快速衝向周邊相對應的陣法。


    隻是令他有些無奈的是,他這專門針對每一種陣法的破陣法印,卻是並沒有取得實質性的結果。


    龍宇辰皺著眉頭,嘴裏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可是當他每一次話語停頓時,他的眼中就會出現一陣刺目的光芒。


    到得最後,他的雙眼已是如烈陽一般璀璨,隻不過這光芒卻是銀灰色的,看起來有些詭異。


    兩次三番破解無果之後,龍宇辰不得不另想辦法,他竭力運轉陣法之眼,想要看清圍困他這座大陣的本質。


    因為隻有看破本質,他才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但是很顯然這並不容易,不然,他一個戰陣至尊也不會這麽久沒有破開陣法了。


    漸漸地,龍宇辰對外的一切精神感知都被他收迴了,他的雙眼吞吐著銀灰色的光芒,似乎有洞察諸天,勘破次元的神異。


    事實上,陣法之眼在大成之後也正有如此威能,就如武道天眼一般,擁有著可看破世間一切武學的奧妙,但不管是陣法之眼,還是武道天眼,卻也都很難練至大成。


    “這臭小子真是沒輕沒重,不怕把眼睛弄瞎了嗎。”突然,陣法外的老人發出了充滿責備和擔心的聲音,他緊緊盯著陣法內的龍宇辰,身體微微前傾,竟是生出了打算撤去陣法的念頭。


    隻是令人想不明白的是,老人此時為什麽會升起這樣的念頭呢,難道說龍宇辰在陣法中做下了什麽不該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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