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陸毅勇猛直衝,死咬著海盜頭子攻擊,不多時,那海盜頭目被陸毅給劈了一刀,被幾個海盜護在角落裏。


    又有外圍的隊員取了弓箭跟火槍,瞄準了被圍的海盜。


    “嗖嗖嗖!”


    “呯!呯!”


    個別海盜見大勢已去,跑又跑不走,再戰下去死路一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饒命!爺爺饒命!”


    有一就有二,最後的七個海盜陸續的跪在了地上求饒。


    陳尚武找來了繩子,將海盜一個個捆了起來,都跪在了院子裏。


    莊內點起來火把燈籠,被驚嚇了的丫鬟們,也從後宅出來幫忙,清理屍體救護傷員。


    陳修遠則和陳忠一起,領著陳尚武他們幾個,來到莊外頭,審問被綁海盜。


    “猛子,問問他們誰是頭,船在哪兒?”


    “好嘞!”


    陸猛也夠狠的,沒有跟被綁海盜囉嗦,重複了一下陳修遠的問題,其中被綁的兩個海盜被問。


    其中一個正猶豫著要不要迴答,還沒做出決定來,就被陸猛手起刀落,砍了一個,另一個看到此景,心想哪有這麽問話的,還沒說不說,就把人殺了,便張嘴爭辯。


    “我兄弟還沒張嘴呢!你們怎麽就把人殺了?”


    每個人都有主觀意識,海盜也不想想,你砍殺別人時,經過別人同意了嗎?陸猛聽了他的爭辯,隻迴了一句:


    “答非所問!”


    又一刀將此人送給閻王爺。


    陸猛來到另一海盜身前,正欲問話,其中一個海盜就爭著迴答:


    “我說,我說!大當家的已經死了,船在南邊的一個小灣子裏!”


    “還有呢!”


    “沒有了。”


    陸猛一刀將此人手臂砍斷,疼的海盜吱哇亂叫。


    陸猛指著另一個問道:


    “迴答不全,你說!”


    看到同伴痛苦猙獰的死去,此人心理早已放棄防線,有些顯露急不可耐,因為他的確知道一些個別人不知道的事,他示意著一個屍體。


    “那個就是老大,船在西南邊上的一個,小灣子裏頭,有五個人守衛 ,船上還……”


    海盜壓低了聲音,示意陸猛近耳。


    “直接說!”


    “是是是!船上除了一些綢緞布匹外,還藏著很多金銀首飾,現在隻有我知道了,就連留在船上的二當家都不知道。隻要能饒了我,我就找出來孝敬您!”


    陸猛的殘忍是有原因的,自己班的一隊員挨了海盜一斧頭,隻剩下了半口氣,他自己肩頭也被刺了一刀,心裏對這幫海盜是恨的牙癢癢。


    況且看陳修遠和陳忠的意思,雖然投降了,這些個海盜估計難以活命。


    陳修遠也聽到了海盜的話,他知道如果貿然前去的話,留守的海盜將船駛離岸邊,就隻能望洋生歎了。


    他心裏盤算一下,走近海盜嚴厲的說道:


    “聽著!一個活命的機會,那船本公子要了!”


    海盜見陳修遠對自己說話,剛才審問自己的大漢,畢恭畢敬閃到一邊,心裏明白這是正主。急忙迴道:


    “是是是!小的一定配合!將船留下來!”


    “好!給他鬆綁!”


    陳修遠又扭頭對著陳朝宗和崔勝武他們幾個說道:


    “老崔!朝宗帶人跟我一起去把船給奪過來。”


    “是!”


    二十幾個人,裝扮成海盜的形象,在反水海盜的引領下,偃旗息鼓不著火把,快速的朝泊船的灣子前進。


    時間不長就到了,一艘大船靜靜的停在岸邊,沒有點燃燈籠,光線非常暗淡,隻能看到一個很大的輪廓。


    又幾十步,走了更近了。


    “是大當家的迴來了嗎?”


    反水的海盜在陸毅的會意下,扯起嗓子迴道:


    “大當家的沒有迴來!派我們幾個先把銀子運過來!快把軟梯子放下來!”


    這兒不是棧橋,海盜們上下船隻能用麻繩編織的軟梯。


    聽到運迴來了銀子,海盜們麻利的放下梯子,又放下了兩根繩子。


    “老邢,你行啊!一弄一個準。把銀箱綁好了!我們提上來。”


    陳朝宗、陸猛和崔勝武他們幾個,抬著木箱趟著海水,急速的走到船上。


    反水的邢貨郎對著船上說道:


    “馬兄呢?大當家的說了!莊子已經拿下,這幾個兄弟受了傷,讓他們上船,你們幾個去運財貨,馬兄!聽見了沒?”


    “老子不聾!你吵吵個屁!”


    姓馬的海盜又對著船上的人說道:


    “老子肯定不會去的!你們幾個誰愛誰去。”


    說完,他徑直迴船艙裏,可把邢貨郎給嚇壞了,自己可跟陳修遠許了諾的,把船上的人都騙下來,這姓馬的匹夫真他媽的倔。


    當然事態的發展也不在陳修遠的設計中,讓船上的人去莊裏運貨物,是邢貨郎想的主意,陳修遠也同意了。


    誰人無私心,搬運時藏些私貨,這夥海盜肯定樂於前去,等他們一船就地拿下,可是就有這不開眼的。


    “我去!我們去……”


    沿著軟梯,幾個海盜興奮的快速下了船,甚至都沒有仔細的看看陳朝宗他們,趟著海水向邢貨郎和陸毅走去。


    陳朝宗他們幾個將箱子往海一丟,迅速上船控製那個沒下船的海盜。


    幾個海盜走到了邢貨郎的身邊,正欲催促邢貨郎領著他們出發,藏在暗處的其餘保安隊員,在陳修遠的指揮下,迅速為了上來。


    尖槍和刀刃在微弱的星光下透露出冰冷的寒意,幾個海盜赤手空拳去搶掠財物,卻不料被人家給圍了的嚴嚴實實,槍尖抵住了身體,動作大點都可能被捅個窟窿。


    “都蹲下!雙手抱頭!”


    一兩個動作慢的海盜,立即被刀背砸破了腦袋,吱哇亂叫一氣,但身體卻老實的蹲在了地上。


    “少爺!船上的這個,也逮住了!”


    船上傳來了陳朝宗的聲音,大事高成。


    “柱子,把火把點上!陸毅給他們捆結實了!”


    吩咐完,陳修遠也不顧涼涼的海水,褲腿沒挽就走到船邊,準備爬梯上船上。


    他看著這個龐然大物,夢寐以求的海船,竟然以這樣的形式,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船上已經點上了燈籠,被抓住的最後一個海盜,也被丟了下來。


    見到陳修遠欲上船,陳朝宗在船叫道:


    “少爺,今天您還是別上船了,這上頭太髒亂了!明天再上船。”


    “費什麽話!把梯子弄結實了,我這就上去!”


    陳修遠爬到了船舷上,被陳朝宗伸手拉到船上甲板,在燈籠的光線下,映入陳修遠眼簾的船,真是髒亂無比,殘破的碗碟、筐子和破爛衣服滿甲板都是,甚至還有雞毛散漫在船上。


    “少爺,倉裏頭更髒,還有老鼠亂跑。”


    “嗯”


    本來還想到船艙裏看看,看到如此情景,算了吧!


    “朝宗,帶你們班守在船上!任何人不許亂動船上的一切東西,等明天早上再仔細查看!”


    “是!”


    “好了!咱們都下去吧!把那幾個海盜都綁到莊外的樹上。”


    保安隊這次可有的忙活了,船上一個班留守,兩個班輪流看管被綁的海盜,防止意外事件發生,剩下的和莊裏的人一起,救護受傷的人,清理打鬥破壞的一片狼藉院子,忙活到後半夜,大家才陸續迴屋休息。


    書房內。


    “……情況就是這樣,那艘船還行,是艘福船,就是太髒了,這幾天讓人打掃一下。”


    “華兒,咱們陳家突然有了一艘船,太過礙眼了!你們去海邊後,我又審問了幾個海盜,這船是登州水師營的,他們之中有些原來就是水師營官兵,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免的招來麻煩!”


    陳修遠想想道:


    “二叔,不留下來幾個,那船咱們開不了啊!”


    “那也不行,萬一走漏風聲,登州府來要人要船,怎麽辦?所以必須斬草除根!”


    “好吧!聽您的。”


    第二天一早,保安隊的工作就忙碌起來,陳朝宗和小柱子帶領自己班隊員,開始收拾檢查福船。


    周順和海生特意被叫到了船上,由於隻有周順使過這麽大的船,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陳朝宗他們班配合之下,將行駛到了軍營南邊二百米的一個小海灣裏,開始搜羅船上的物品細軟。


    陸毅則和崔勝武一起,重新單獨一個一個審訊海盜。


    陳忠的意思是一個不留,陳修遠早上又跟陳忠結合了一下,還是要留下來幾個人,重點是沒有殺過老百姓,會操作福船的。


    這幫海盜盜真是貪得無厭,在反水邢貨郎的指引下,陳朝宗在船上搜出了近三千兩的銀子,還有一些字畫古玩,其中個別字畫古玩,被海盜們禍害的不輕,有些已經弄破殘缺,陳修遠心疼的直跺腳。


    這幫廢物真是他媽的暴珍天物,其中有唐伯虎的仕女圖,還有宣德的爐子都摔壞了耳朵。


    銀子在陳忠的監督下都搬進了庫房,是人都有貪念,陳忠也明顯能感到保安隊員的這種氣氛。


    尤其是大家都新進陳家,佃戶子弟和原來陳家的家丁還好一些,而陳修遠則興衝衝的早已經跑到了船上。


    福船是明代南海水軍裝備的主要戰船,因出於福建沿海,故名“福船”。


    福船船高如樓,尖底上闊,首尾高昂,兩側有護板。全船分四層,下層裝土石壓艙,二層住士兵,三層是主要操作場所,上層是作戰場所。


    抗倭名將戚繼光善用福船,他總結與倭寇海戰的經驗說:


    “福船高大如城,非人力可驅,全仗風勢。倭船自來矮小,如我之小蒼船,故福船乘風下壓,如車碾蝗螂,鬥船而不鬥人力,是以每每取勝。”


    可見居高臨下、有堅強的衝擊裝置是福船取勝的關鍵。由於采用雙舵設計,福船在淺海和深海都進退自如。


    福船由大到小一共分為六個型號:一號福船:型號較大,吃水較深,可達六米,機動性能不好,全仗順風順潮,難以單獨使用。


    二號福船:較一號稍小,但形體相似,船底狹窄,船麵寬闊,吃水約三米。船上有樓三層,其旁設護板,交戰時人倚護板,而矢火炮向下投擲,給仰攻之敵以巨大殺傷。


    站在水灣邊上,仰望著這個大家夥,陳修遠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這應該就是福船中第二大船了,一時間他整個人變得雄心萬丈。


    將所有財貨搬下船後,陳修遠就指揮所有人,將福船甲板清理個幹幹淨淨,如果要將福船的船倉徹底的打掃幹淨,可不是短短一上午能完成的。


    陳修遠下了二層的船艙裏,各個地方的結構都很好,就是氣味難聞,熏的他頭疼,所以就沒有下底層看,就和陳朝宗迴到了甲板上。


    “全體都有!集合!”


    隨著陳朝宗的口令,正在打掃衛生的隊員,放下手裏的活,麻利的從船艙裏鑽出來站好了隊。


    “弟兄們!這兩天大家都辛苦了!也立下了功勞,等下我會跟你們的班長商議獎賞大家的事宜,我們的血不會白流的,我們的力不會白出的。”


    陳修遠停了下,接著道:


    “還有一件事情,大家都有誰有暈船的毛病,等下告訴你們班長,不暈船的,今後就是水手了,當然海上兇險,莊裏會給大家增加例錢銀兩!”


    等整個班組都消化了一下他的講話。


    “現在解散,繼續清理船艙!”


    陳修遠的意思,不強迫隊員上船,給了個暈船的借口,強扭的瓜不甜,當然也給胡蘿卜,發工錢!事先也沒有和陳朝宗溝通,弄的陳朝宗一愣一愣的。


    “朝宗,你安排好這裏,跟我迴保安隊營房裏。”


    “是!”


    倆人下了船,不多的功夫來到了營房。


    陸猛和崔勝武正在審訊著海盜,按陳修遠的意思,沒有重大作惡之人,還有就是操船熟練者,饒了他們死罪,讓其戴罪做事,平日裏嚴加監管教育,其餘一律斬首。


    陳修遠在自己的營房裏,安排著福船的事情,要求陳朝宗掌管海船。


    福船在清理幹淨後,領著他們班的人試航學習,又將海生和他父親周順調入陳朝宗他們班。


    “少爺,我行不行啊?這個船把頭讓周叔做得了,他海上經驗豐富,……”


    “朝宗,咱們的紀律是什麽,一切行動聽指揮,怎麽著!一點困難就不幹了?”


    “我我……”


    “好了!盡快學會駕駛福船,多向人家學習,多問人家。等你學會了,以後會有更多的船讓你指揮。”


    “好!少爺,我一定盡力。”


    兩人談話間,陸猛他們已經審訊完畢,來到了陳修遠的房子匯報。


    陳修遠在訓練上,和日常條例都照搬了後世。


    “報告!”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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