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爾爾!”


    “下山虎”滕戡原以為“赤發鬼”劉唐能夠殺熊,其戰鬥力非同小可,結果交手一招,卻發現劉唐已經是強弩之末,不穿魯縞也,自然是不怕了。


    這一太師鞭把劉唐打得直接在地麵上劃出兩尺多遠,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他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方的敵手了!


    “留下盾牌手與我斷後,其餘人帶著焦挺與兩個俘虜,迅速去尋後隊‘撲天雕’李應李大官人救援!”


    狄泉從野雲渡口已經把“撲天雕”李應調了迴來,負責總督糧草,李應後劉唐一步出發,與“小尉遲”孫新二人押運糧草,也就離這裏有幾十裏路的路程了。


    劉唐明白,現在要是不讓部下快走,等一會兒人家那鐵甲騎兵一旦出動,誰也走不了,他自己拚死斷後就算了,不能吧把已經昏迷的焦挺也給搭上去!


    “將軍……”


    “走!盾牌手,跟我上!”


    “赤發鬼”劉唐握緊樸刀,鼓足了剩餘的力氣,砍向那“下山虎”滕戡,此刻二人都已經是步戰了,劉唐是拚了命了,手中樸刀飄忽不定砍過去,他那刀法毫無章法可言,再加上“下山虎”滕戡並不是特別擅長於步戰,於是被劉唐短暫壓製了起來。


    “想跑!”


    “食色虎”滕戣一看梁山兵馬大隊集體後撤,知道是要跑,當場揮舞金尖二郎刀,帶著兵馬就往前衝去,想要攔截。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


    就在此時,那些盾牌手一鼓作氣,大喊著衝了上前,二百盾牌手層層疊疊,手持盾牌組成了一道盾牆,直接擋住了王慶軍的進攻。


    “讓開!”


    “食色虎”滕戣手中輪刀就砍盾牆,奈何梁山盾牌手們可謂是群策群力,一起發力,那滕戣的三尖刀硬生生的就讓彈了迴來!


    “惟忠與義兮氣衝鬥牛!”


    盾牌手們一起前衝,盾牌在前,手中挽刀,直接向“食色虎”滕戣包了過來,可是把滕戣嚇壞了,這二百多人,一人一刀下去他如何抵擋得了!


    於是乎,滕戣撥馬迴身,眾牌手則一齊圍向了沒有戰馬和劉唐兀自作戰的“下山虎”滕戡。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幹犯軍法兮身不自由!”


    但見眾牌手盾牌向前,攔在了“赤發鬼”劉唐身前,組成了一堵盾牆,那“下山虎”滕戡也知道自己不能以卵擊石,迅速撤退。


    梁山軍吟誦的,乃是明朝的《凱歌》,此《凱歌》是戚繼光所作的軍歌。


    明嘉靖四十一年,戚家軍攻克橫嶼,凱旋迴師,戚繼光將軍和全軍將士一同賞月,當時軍中無酒,戚將軍即席口述《凱歌》一首,教全軍將士一起唱歌,以歌代酒激勵士氣。


    狄泉將其最後一句加以改變,編為軍中軍歌歌曲以激勵士氣,此時這些牌手自知留下與劉唐斷後,是九死無生,但是沒有一個人膽怯的,捐軀赴難,死不旋踵!


    而這也隻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梁山盾牌兵而已。


    “鐵騎向前!”


    “食色虎”滕戣手中那杆金尖二郎刀一指,五百紀山鐵騎奔湧向前,直衝那些牌手。


    無論是什麽盾牌,也沒辦法抵抗這些鐵騎的正麵衝鋒,但“食色虎”滕戣有意想要生擒“赤發鬼”劉唐,於是便喊了一聲,“抓活的!”


    也正因如此,這些紀山鐵騎並沒有直接衝陣,而且采取了包圍方式,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鐵騎迴環奔跑,把“赤發鬼”劉唐與二百盾牌手包在垓心,往來奔走,馬上連環向中心盾牌手刺槍射箭,慢慢消耗。


    這叫一圍上,就是誰也跑不了,而盾牌手針對重騎兵也沒有什麽有效的反擊手段,隻能給夠把“赤發鬼”劉唐護在中央,形成一個堡壘壯的防禦。


    “號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


    所有的盾牌手都視死如歸的發出喊喝,長槍和箭矢一次一次的打在盾牌上,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音,也不斷有弓弩箭矢,刀槍劍戟擊破盾牌,二百牌手開始不斷減員。


    盡管如此,當長槍刺破盾牌,紮進牌手的身體時,牌手好會拚著一口氣,抓住槍杆,試圖把敵人拖拽下馬,亂刀砍死!


    隻可惜,敵人身上的盔甲是在厚重,根本做不到如此……


    “下山虎”滕戡看得驚心動魄,此時他已經迴歸本陣,看著梁山兵馬前赴後繼,在紀山鐵騎的包圍下視死如歸的反抗著,內心大受震撼。


    “哥哥,這梁山軍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滕戡說道。


    “食色虎”滕戣卻不以為意,還洋洋自得,嘴邊胡須都翹起來了,“那又怎樣,我等紀山軍鐵騎一出,所向披靡,他們早晚死光,劉唐必然被我等所生擒!”


    “下山虎”滕戡見自己哥哥滿不在乎,說出自己心中所想道,“哥哥,你莫要看不起這梁山兵馬,我看此支兵馬並非其精銳,卻如此前赴後繼,視死如歸,我隻想問哥哥一句話,若是從我楚軍之中隨意挑出二百人來對陣,可有如此堅韌?”


    滕戡還真是有些將才,看到了梁山軍普遍素質高於王慶軍的事實,就好比田忌賽馬,好馬跑中等馬,跑贏了有什麽可誇耀的呢?


    可是如果對方根本沒有劣馬,隻有中等馬和好馬呢?那又會是什麽樣的局麵?


    滕戡這句話倒是讓“食色虎”滕戣無言以對了,他也明白,王慶軍中,除了西陣主帥杜壆的西陣護軍,就屬他們紀山軍的紀山鐵騎最為精銳,出動紀山鐵騎去攻擊少量梁山軍,取勝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這些普普通通的梁山軍爆發出的戰鬥力,確實不是王慶軍普通軍隊可以比擬的!


    這樣的情況,也不禁讓人遐想,狄泉軍最強的部隊會是個什麽樣的戰鬥力……


    盡管盾牌手們也算是英勇,可是實力差距就擺在這裏,盾牌手不斷的倒下,在“赤發鬼”劉唐周身躺下了一大圈,劉唐已經不單單是“赤發鬼”了,就連渾身上下也都被染成了血色,手中揮舞樸刀廝殺,砍在鐵甲之上,連刀刃都砍得崩壞了。


    “困獸猶鬥!”


    看到這副場景,滕戡也不由得讚歎起了劉唐的勇猛。


    但劉唐畢竟就剩下一個人了,紀山軍鐵騎一擁而上,手中的長槍起落,當成了棍子用,一瞬間幾十條槍杆重重的拍下來,別說是“赤發鬼”劉唐,就算是“花和尚”魯智深來了,也是受不了的,被當場拍得趴在地上。


    “給我帶上來!”


    “食色虎”滕戣叫人把“赤發鬼”劉唐綁了,押到了近前。


    “哈哈,階下之囚,還不跪下!”


    “呸!休想!”


    “赤發鬼”劉唐渾身浴血,怒目圓睜,瞪著那“食色虎”滕戣,恨不得把他直接一口給吞了。


    見劉唐不跪下,後麵的王慶軍士兵用力把他往下按,同時也在用力的踢著他的雙腿,但是劉唐硬生生忍痛,死活不跪下,口中念念有詞道,“混賬!我們梁山好漢,頭可斷,這兩條鐵腿是斷不肯彎曲的!”


    說罷,“赤發鬼”劉唐一口帶血的唾沫,就吐在了“食色虎”滕戣臉上。


    “我砍了你兩條腿,看你跪也不跪下!”


    “食色虎”滕戣是勃然大怒啊,手裏提起金尖二郎刀照著“赤發鬼”劉唐腿股上就是一刀刺去,三個刀尖下去,頓時就是皮開肉綻。


    “啊!”


    “赤發鬼”劉唐慘叫一聲,吃痛倒地,那“食色虎”滕戣還要再刺一刀,卻被旁邊“下山虎”滕戡一太師鞭格助三尖刀。


    “兄弟,你幹什麽?”


    “士可殺不可辱啊!哥哥,他的死活豈不是要交給大王定奪,你怎能私自殺他!”


    “下山虎”滕戡見“赤發鬼”劉唐可謂是鐵骨錚錚的一條好漢,再加上之前梁山軍的二百盾牌手可謂是視死如歸,簡直讓人心靈震撼,不願看見劉唐被自己兄長就這樣窩囊的殺了。


    這滕家哥倆原本在淮西那可是大地主級別的家世,家裏麵屬於員外級別,老爹就是當地的專業土豪劣紳,每年光是因為收租子就能逼死幾口子的農民,惡貫滿盈說的就是他們家。


    王慶來到之後,他們家主動投靠,這滕家哥倆自幼都學過武術,本事不一般,因此再王慶手下為將,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哥哥“食色虎”滕戣隻會武藝,為人淫邪,最好女色,要不然怎麽能夠叫做“食色虎”呢?


    無論是大姑娘,小媳婦,甚至寡婦,他是都不放過,而且當年在鄉裏那是看上了誰就“霸王硬上弓”,不讀詩書,無惡不作。


    而弟弟“下山虎”滕戡,雖然也是學習武藝的人,但是自幼讀過一些詩書禮易,也懂得些聖人之教,道德水平比他哥哥高一點,也挺敬佩好漢。


    也正因如此,“下山虎”滕戡才會出言救下“赤發鬼”劉唐。


    “唔……此言有幾分道理,就如此吧,且先關在木籠囚車之中,待到捉了狄泉,一並送迴淮西!”


    這邊滕戣、滕戣兄弟活捉了“赤發鬼”劉唐,再往獨龍崗去想要夾攻狄泉,即便是捉不得狄泉,也叫那“劉智伯”劉敏聯合狄泉的計策斷然不能實施得開,暫且不表。


    而那逃走的梁山兵馬,則是抬著依舊昏迷的“沒麵目”焦挺,帶著被俘虜的劉贇與賀從龍,一路往梁山方向撤退,一來是前麵有滕戣、滕戡敵軍阻路,到不了獨龍崗,二來則是他們之中無將領做主,便隻得按照“赤發鬼”劉唐被擒獲之前所說,向梁山方向撤退,去尋找那“撲天雕”李應去想些辦法。


    論武藝,“撲天雕”李應雖然較少出手,但是武藝上絕對不低於滕家兩兄弟,何況還有百發百中的飛刀絕技,以一敵二足矣,而且為人還有些計謀,能是滕家兄弟的敵手。


    此時的“撲天雕”李應正和“小尉遲”孫新兩個人押運糧草慢慢行進,由於梁山的極速擴張導致現在人手不夠用,所以原本和“母大蟲”顧大嫂在山下開酒店打探消息的“小尉遲”孫新現在也是戴上了熟銅獅子盔上陣了。


    雖然在《水滸傳》原著裏麵孫新是瓊州人氏,出身軍官子孫,因兄長孫立官拜登州兵馬提轄,遂定居登州,後娶當地女子顧大嫂為妻,在登州東門外十裏牌開設酒店、殺牛放賭,後來上梁山後也隻是負責四方酒店探聽消息,少有征戰戰績,但實際上這小子也不是不能打,他生得身強力壯,隨兄長學得一身本領,“使得幾路好鞭槍”,人稱“小尉遲”。


    原著裏征討田虎時,孫新在襄垣之戰中拚死救迴受傷落馬的王英,而後舞雙鞭上陣,迎戰女將瓊英,但他未及交鋒便被飛石打中頭盔,竟嚇得“不敢上前,急迴本陣”。


    雖然瓊英表現出來了驚人戰力,但是孫新竟然衝上去了,證明他有信心打上一陣,隻是被飛石嚇退了,不是不能打,就隻是慫……


    而且這小子的腦子還不錯,原著裏就是他負責出謀劃策,出麵糾合登雲山好漢鄒淵、鄒潤,商議劫牢救人,並打算逼孫立一同參與劫牢反獄,營救解珍、解寶兄弟兩個,有一定的頭腦。


    所以,他也算是一個人才,狄泉才把他也拉到了軍中讓他參與前線戰事,給李應當個副手。


    而那些梁山敗軍在路上走了三十裏路,就遇上了李應押運糧車。


    “咦,你們是哪一位頭領的人馬,為何如此淩亂!”


    “撲天雕”李應認出是梁山兵馬,也是吃了一驚,自從跟隨狄泉上梁山之後,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梁山敗軍!


    “李大官人,我們是劉唐頭領的兵馬,潰敗下來,現有焦挺頭領昏迷不醒,兩個俘虜敵軍在彼!”


    “慢慢說,說明白了,劉唐兄弟現在何處?”


    李應安撫小卒道。


    小卒們便把捉了劉贇、賀從龍,焦挺昏迷,王慶部將兩人率軍攻擊劉唐部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李應知道。


    “豈有此理,我去救人!”


    李應抓起渾鐵點鋼槍就要去救,被身後“小尉遲”孫新攔住。


    “大官人且慢,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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