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眼看著欒廷玉突然迴馬,敗退而走,而他的棍法並沒有出現什麽破綻,就已經起疑心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衝忽然想起當初孫立曾經說過他這個同門師兄弟“鐵棒”欒廷玉的絕學,就是飛錘。


    飛錘這東西不同於其他的暗器,那是重型暗器,要是讓飛錘打中要害器官,比如說頭、臉、前心這些地方,能直接斃命!


    像是這種流星錘是兵器中軟器械的一種,它攜帶方便,在旅途中又可以作繩子使用,帶在身上又不容易被人發現,但它也是軟兵器中最難練的一種兵器。


    它不像短兵器或長兵器那樣練起來方便自如,它主要是由練習者通過長時間刻苦努力的訓練,把流星運用起來,像棍、槍、一樣形成直線,又像大鐵錘一樣且有威力。


    而欒廷玉的這流星錘不是主戰兵器,而是脫手之後當暗器用的,一次隻能打一錘,打出去了之後就脫手,這一點和李應的飛刀有些相似。


    像是《水滸傳》原著裏麵擅用流星錘的還有個方臘手下的南離元帥石寶,不過人家流星錘的戰績就比欒廷玉好多了,索超都是被他打死的。


    但是,比起楊誌家傳的“走線銅錘”絕技還是差了點,人家楊家的“走線銅錘”打出去了還能收迴來,屬於能放能收的高級武學。


    林衝雖然看出了欒廷玉是詐敗,必然有後手,而且很可能會使用他的飛錘絕技,但是林衝還是跟了上去。


    藝高人膽大,林衝有了防備,即使是“鐵棒”欒廷玉用飛錘去打林衝,林衝也未必能受傷。


    欒廷玉見林衝跟了上來,心說此人上鉤了,於是在馬鞍橋上偷偷拽住了鐵錘的鏈子,把自己的那根鐵棒給橫擔在德勝鉤了事環上,帶到兩人距離相隔得合適,猛一迴身,錘打流行,直奔林衝麵門就是一飛錘!


    “果然是這招!”


    林衝見自己所料不差,欒廷玉果然是用出來了這飛錘的絕技。


    “喝!”


    林衝搖動手中丈八蛇矛,用力一槍杆劈在那打來的流星錘上,把那流星錘彈開,落在了一邊,在黃泥土上砸出二寸深痕。


    那“鐵棒”欒廷玉見了林衝無事,破解了自己的飛錘絕技,不由得嚇壞了。


    他自出道以來,還沒見過誰能夠成功破解他的飛錘絕技,此人竟然能輕易破解,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哼!”


    林衝在馬背上抓住蛇矛,怒視欒廷玉,他平生最討厭別人在交戰中使用暗器,用那些奸詐手段。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欒廷玉有意試探林衝,想知道他究竟是誰。


    “我乃梁山泊‘豹子頭’林衝是也,今日特來取爾等的性命!”


    林衝大喝一聲,直接衝向了欒廷玉。


    欒廷玉吃了一驚,“豹子頭”林衝名滿天下,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難怪武藝如此高強。


    這邊欒廷玉掄起鐵棒再戰林衝,而那邊觀敵了陣的扈家莊“飛天虎”扈成則湊到了祝家莊的祝家三子前麵。


    “幾位兄弟,欒教師戰那林衝步不下,那林衝端的好本事,不如暫且退兵?”


    那祝彪一聽到了“退兵”二字,便喊了起來,“退兵?未曾取勝,談何退兵?”


    扈成按理來說,應該是祝彪他大舅子,畢竟是扈家莊早就和祝家莊許下了婚約,他妹妹“一丈青”扈三娘早晚是他祝家的人,然而此時此刻祝彪與他說話如此不留情麵,他心中也有些懊惱,卻又不敢流露出來。


    在這獨龍崗上的三莊裏麵,屬扈家莊實力最弱,人口最少,他與妹妹扈三娘的本事也比不上祝家莊欒廷玉,李家莊李應,所以他隻得依附與祝家莊,便是扈三娘與祝彪的婚事,都頗有無奈之處。


    那“飛天虎”扈成暗自腹誹道:“你不是忘了剛剛叫人家一槍挑掉了戰袍吧!對我威風,為何對敵倒成了軟腳蟹?”


    林衝與欒廷玉交戰,麾下騎兵一齊向這邊祝家莊與扈家莊陣上衝來。


    祝家莊與扈家莊莊丁都是步兵,阻攔不得騎兵,便紛紛後撤,那“鐵棒”欒廷玉見不是頭,便也棄了林衝後撤。


    林衝帶領騎兵一直把祝家莊與扈家莊人馬趕出李家莊範圍,方才迴到李家莊下。


    “是林教頭,杜興總管,快快開門迎接!”


    那“鐵叫子”樂和與“鬼臉兒”杜興在李家莊牆上看到了全過程,立刻開門迎接林衝等兵馬進來。


    “林教頭,可算盼來你們了!”


    樂和當先行禮起來。


    “樂和兄弟,這莊內淘茅廁了是怎的?如此惡臭不堪?”


    林衝被一股臭氣直接衝了鼻子,不由得掩鼻。


    “林教頭,小人杜興,乃是莊內總管,請教頭入內,我家主人設宴款待教頭。”


    作為“撲天雕”李應身邊的人,那“鬼臉兒”杜興也替李應管理著不少的生意,也是個會來事的人,見林衝兵馬來了,立刻就叫人提前準備了一桌酒菜。


    到了李家莊會客廳內,前後擺了四個香爐,點上龍涎腦香,總算是除去了那股糞味,李應與林衝在此相見。


    “久聞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的風采,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快請坐,快請坐。”


    李應請林衝坐在客位,林衝也說道:“久聞‘撲天雕’李應李大官人名號,也是如雷貫耳。”


    “林教頭客氣了,有勞林教頭遠來相助。”


    李應舉杯敬酒,不想卻牽動了自身的患處,疼得叫出聲來。


    “李大官人這是怎麽了?”


    林衝見他行動受限,顯然是受了內傷。


    “林教頭見笑了,與那欒廷玉交戰,一時不慎,叫他偷襲了一鐵錘。”


    林衝見李應這般人物都中了欒廷玉一鐵錘,心說自己要不是因為“病尉遲”孫立提前提醒過了,否則自己恐怕也難以逃過欒廷玉這一招啊!


    這邊林衝率軍入了李家莊,便相助李家莊守衛莊園,也暫時不怕他祝家莊與扈家莊來攻。


    那祝家莊與扈家莊見梁山來人支援,便要將兵馬駐紮在崗上,合兵一處,以拒梁山兵馬。


    狄泉率領大隊人馬,第二日便到了獨龍崗上,探路的“白日鼠”白勝迴來告知,那祝家莊與扈家莊都駐紮在了獨龍崗之上,而那祝家莊道路崎嶇難行,還多陷阱,便沒有深入探聽。


    “果然和原著裏麵一樣。”


    狄泉心想。


    “解珍、解寶聽令!”


    “在!”


    “兩頭蛇”解珍,“雙尾蠍”解寶手持鋼叉站了出來。


    “你們兩個裝扮成那打獵的獵戶進入到祝家莊裏去,進莊的路,但凡過了白楊樹往左轉,便是活路,其餘地方都是陷坑,苦竹簽,鐵蒺藜,樣樣致命!”


    解珍、解寶本來就是獵戶出身,扮演獵戶更是手到擒來,再加上狄泉熟知這祝家莊的各項秘密,把他們兩個安插在祝家莊裏麵當內應,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領命!”


    這哥倆剛剛上了梁山,正愁這沒有一個立功的表現,現在狄泉就叫他們去打入敵人內部,如果成功,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記住,三日後見外麵火起,你二人立刻在莊內廝殺,打開莊門,叫我們進去。”


    狄泉布置的周密,三天時間,是留給其他部隊來派上用場的。


    “魯提轄,武鬆兄弟,你們敢不敢率領人馬衝上那崗去,叫他們看看我梁山的厲害?”


    魯智深舉起鐵禪杖,上麵的鐵環“嘩嘩”作響,“灑家定要叫他們屁滾尿流。”


    “狄泉兄弟,你看我們的吧!”


    武鬆與抽出了兩把戒刀,摩拳擦掌。


    “寨主,可否叫我也去!”


    那說話的是“喪門神”鮑旭,這家夥也是個嗜殺成性的主,那就也算他一個。


    “你們三人率軍先行衝破敵軍防禦,我率領其他人與大隊人馬押後!”


    狄泉可不是和宋江那樣極其不要臉的讓別人往上衝鋒而自己穩坐馬背一動不動,他是要觀察一下祝家莊的戰術和戰鬥力。


    畢竟,《水滸傳》原著裏麵對於祝家莊的戰術,除了莊外的各種陷阱,莊內的盤陀路,其餘的也沒怎麽提及。


    而那邊祝家莊與扈家莊人馬駐紮在獨龍崗上,一字排開,隻待狄泉前來交戰。


    遠遠的,這些人隻望見一隊步兵衝向山崗來。


    為首的是一個大胖和尚,手中提著一杆鐵禪杖,約莫有六七十斤。


    另一個則是條身披虎皮裙的好漢,手使雙刀,目射寒光。


    還有一個披頭散發,麵目猙獰,手持一把闊劍,張牙舞爪而來的家夥,當真是惡形惡相。


    這隊步兵跑到了獨龍崗上,也是一字排開。


    “這梁山上還有如此禿驢!”


    祝彪見了“花和尚”魯智深的光頭,便出言譏諷起來。


    “小子,休得在那裏逞口舌之利,敢不敢接灑家三百禪杖!”


    魯智深搖動手中鐵禪杖就要大踏步走出,隻見武鬆早就搶出。


    “哥哥,且慢動手,看兄弟武二先打頭陣。”


    見武鬆是個步卒,對麵祝家莊的人都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扈成兄,你去料理他如何?”


    扈成心說你們都不願意去打的就得讓我去打,還真得去,不去不行。


    於是,扈成拿起兵刃,舉著一把樸刀就來戰武鬆。


    武鬆站定在原地不動,而那“飛天虎”扈成則騎馬揮刀而來。


    那扈成剛要一刀揮出,便見武鬆身形突然一變,麵對著那飛奔的駿馬,不退反進。


    武二郎雙手中那對雪花镔鐵戒刀左右開弓,“哢嚓”一下便把那扈成坐騎的兩條前腿截斷。


    那戰馬當真是“馬失前蹄”,把“飛天虎”扈成直接甩在了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那扈成倒地之後,摔得灰頭土臉,陣上祝家莊眾人也沒有一個人來救,扈成爬起來,隻見武鬆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什麽要趁人之危的意思。


    “再來,俺們一個對一個!”


    武鬆把扈成那把樸刀給踢還迴去,叫那“飛天虎”扈成拿起刀來再戰。


    扈成見他不趁人之危,端的是光明磊落的漢子,好生敬佩,便撿起樸刀,來了個“石橋三進履”,樸刀便向武鬆攻來。


    武鬆手中雙刀一左一右,把那樸刀直接就用兩把戒刀給架住了。


    那“飛天虎”扈成想要把樸刀給抽出來,但是哪裏有那麽容易?


    武鬆也是梁山上力氣數一數二大的,恐怕隻有“花和尚”魯智深可以與之匹敵了。


    眼下這位“飛天虎”扈成,無疑也隻是一般,哪裏能比得上武鬆的神力,這條樸刀被死死地卡住,是根本不可能抽出兵刃的。


    而武鬆使用雙戒刀夾住了那“飛天虎”扈成的兵器也隻是個虛招,而他腳下則活動了起來。


    眾所周知,武鬆在東京蒙陝西鐵臂膀大俠周侗老先生傳授了“玉環步,鴛鴦腳”的秘訣。


    這步法,在《水滸傳》原著裏麵,也是武鬆畢生的絕學。


    他當下便把這\\u0027“玉環步,鴛鴦腳”的絕學使出來,兜心一腳,直接就把那“飛天虎”扈成給提的飛了出去,足有兩米遠。


    “飛天虎”扈成算是結結實實的挨了武路鬆這一腳,直接就被踢得暈了過去。


    “不好!”


    雖然祝家三子他們向來都是看不起“飛天虎”扈成的,所以在他馬失前蹄之時,並沒有出手相助。


    可是現在,“飛天虎”扈成危在旦夕,若是還不管,那扈成不就要命赴黃泉了嗎?


    於是,那祝虎則拍馬舞刀殺出本陣,手中大刀直奔著武鬆就砍了上去。


    隻聽得“當啷”一聲,一條六十二斤的渾鐵水磨禪杖就硬邦邦的撞上了祝虎手中那大杆刀,直接把祝虎給震得是手腕發麻!


    祝虎心說這是怎麽了,今天大力士在獨龍崗上開會是怎麽樣,有個武鬆不夠,還有個魯智深。


    魯智深旋即一禪杖便奔著馬背上的祝虎打去,祝虎匆忙架住了那鐵禪杖,隻覺得打起來極其費力,魯智深兵刃實在是太過於沉重,那祝虎想要遮攔阻擋,實在是不好擋得住。


    “殺!”


    兩個人過到了五七迴合時,狄泉已將率領大隊人馬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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