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迴來!”


    王雍厲聲嗬斥。


    見帶來的王家高手慫了,王雍便知道今天啃到了硬骨頭。


    對方不僅有孔連笙和香城霍家做靠山,身邊還有高手保護。


    “爸!”


    王薇薇兩邊臉頰全腫了起來,又氣又怒。


    一邊是王雍之前打的,一邊是李進打的,還真是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


    “我的話你聽不懂嗎?迴來!”


    王雍臉色極其難看,他自己打女兒理所應當。


    可李進這一巴掌,不僅是打了王薇薇,也等於扇在他王雍臉上。“我時常教育你,要學會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否則哪天踩到釘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明顯是在指桑罵槐。


    李進笑了笑,也不辯駁,踢出斷口料道:“這塊石頭,第二局。”


    王雍則是拿出一塊鏽皮料。


    有臨時聘請的員工,把兩塊石頭抱到機器旁邊。


    解石師傅先是抱起王雍的鏽皮料,放進機器裏麵固定。


    不多時,切割機便停止了工作。


    大多數人都是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機器裏麵瞅,想要第一時間看到結果。


    “漲了,又漲了!”


    “不愧是魔都石王,已經兩切兩漲了!”


    “據說李老板之前有過三切三大漲的事跡,今日看來,多半是謠言。”


    “不可能是謠言,當時很多人在場看著呢!”


    “那便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石頭,故意製造噱頭。以李老板今日的表現來看,不像是有三切三大漲的本事。”


    “也對,鵝卵石嘛,我上我也行!”


    ……


    人群議論開來,有人甚至發出嘲笑聲。


    李進聽到了,卻置若罔聞。


    “這烏麻麻的是啥?墨翠嗎?”


    “什麽墨翠,就是塊烏雞料!”


    “放在幾年前,這樣的烏雞料沒人願意要。不過現在行情越來越好,很多人開始接受烏雞料了。”


    “種水不錯,顏色分布均勻,總體來說是切大漲了。”


    ……


    人們開始品頭論足。


    糯冰烏雞料,總體來說還行,一條手鐲能賣到幾萬塊錢。


    接下來是切李進的斷口料,人們普遍不看好。


    就算能切出種來,大裂或者帝王裂的幾率大,價值會大打折扣。


    大多數人都覺得,三局兩勝的賭石,怕是兩局就要被迫結束了。


    然而,當解石師傅把石頭從機器裏麵拿出來之後,議論聲紛紛小了下去。


    “這,出種了!”


    “看上去似乎沒有幾條裂!”


    “我靠,是要大漲的節奏啊!”


    “快衝洗一下。”


    ……


    圍觀人群你一言我一語,亂糟糟的。


    王雍的臉色卻是垮了下來。


    本以為糯冰烏雞料,也足以贏下第二局了。


    然而看到解石師傅抱出來的石頭,他心裏便生出不太好的感覺,那一團橙黃,在顏色上便贏了。


    “嗬,雞油黃料子,這可是稀罕物啊!”


    “尼瑪,在論斤賣的廢料裏麵,竟然能開出雞油黃?還有沒有天理了?”


    “更為關鍵還是塊斷口料,你說氣人不氣人?”


    “瑪德,十二號攤位這堆石頭,我全包了!”


    ……


    人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雞油黃,屬於黃翡的一種。


    名字較為難聽,但價值一點也不差。


    黃翡是較為罕見的品種,看上去便充滿富態,價格不斷看漲。


    一條種水好的雞油黃手鐲,賣幾十萬不是問題。


    “糯種雞油黃,可惜有裂,不知道能不能出手鐲。”


    “不管能不能出手鐲位,肯定比烏雞料要強,這一局李老板贏定了。”


    “李老板這運氣真是絕了,這樣都能扳迴一局!”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嘛!”


    ……


    人們普遍認為,李進能從斷口料裏麵開出糯種雞油黃,運氣占了極大成分。


    像徐彩和鄭老板等了解李進的人,則會心一笑。


    李進要是沒有兩把刷子,豈敢輕易挑三不賭料子?


    “哼,讓你垂死掙紮一下又何妨?”


    王雍冷哼了一聲,明顯有些不爽。


    本以為能以碾壓的姿態,二比零完勝李進。不料出現了這樣的變數,使得他如鯁在喉。


    王雍也覺得李進是走了狗屎運,不足為懼。


    “我開出大漲是垂死掙紮,你開出大漲就是理所應當?嗬,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李進擠兌了一句。


    “不用逞口舌之快,咱們就在最後這一局見真章。”


    王雍把選出來的最後一塊料子踢了出去。


    這是他最看好的油臘皮石頭,出綠的幾率比較大。


    李進手裏的死癬料,約莫也是賭綠。


    就看誰能把綠賭出來了。


    解石師傅依舊是按照之前的順序,先把王雍的石頭放到機器裏麵切割。


    機器轉動的聲音,牢牢牽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


    當機器停止轉動的時候,現場氣氛也是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似乎所有人都屏住唿吸,等待解石師傅打開機器蓋子,把石頭拿出來揭曉答案。


    “握草,出綠了!”


    “又漲了,看上去又是大漲的節奏!”


    “三切三漲,這絕對是個奇跡啊!”


    “都說神仙難斷玉,王老板就是個活神仙啊!”


    ……


    兩片石頭放到地上之後,圍觀人群如同螞蟻炸了窩,沸騰了起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在賭石界,極少出現三切三漲的情況,就算是成名的石王也很難做到。


    今天,所有人都親眼見證了。


    之前鄭老板不斷散布李進三切三大漲的事跡,給他拉人氣,但大多數人是不相信的。


    就算當時親眼見證的人,也更傾向於鄭老板和李進做的局,其實是拿出精心挑選的石頭出來切。


    今天的情況完全不同,是王雍和李進賭鬥,幾乎不存在作假的可能。


    所以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


    “天啦,好正的綠色,該不會是帝王綠吧。”


    有人驚歎。


    “比帝王綠還差些火候,勉強算得上冰陽綠吧。”


    王雍臉上露出了輕鬆暢快的笑容,解釋了一下。


    他現在徹底把心放進了肚子裏,開出冰陽綠,想輸都難了。


    王雍覺得,這塊冰陽綠必然是十二號攤位石頭裏麵,最好的一塊料子。


    “這真的是廢料堆裏麵扒出來的嗎?早知道,我踏馬把十二號攤位的石頭全包了!就這一塊石頭,便能把本撈迴來,還有得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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