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魔怔了。”


    “她認識了幾個富太太,人家家財萬貫,每天的生活就是打打牌、喝個下午茶、做美容、購物。”


    “她就認為,這才是一個女人應該過的日子。”


    “但是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職員,每個月一萬塊錢的薪水。”


    “我們倆一個公司的,她每個月五千塊錢的薪水。”


    “我們兩個人有車有房沒有貸款,有一個懂事可愛的女兒。”


    “但是她認為她應該像富太太一樣享受生活,就辭職了。”


    “人家做一次美容上萬,她做不起同個項目,她就做一千塊錢一次的美容。”


    “人家買一個包幾十萬,她買不起,她就買一萬、兩萬的包。”


    “地震發生之後,短短幾分鍾海嘯就來了。”


    “海嘯過去後,我跳進水裏往家裏遊,我要找到她和孩子。”


    “我遊了一半後,被救援隊發現了,他們告訴我所有幸存的人都送往了最近的救援點。”


    “救援隊把我送到了救援點,我沒找到她們,我就一個救援點一個救援點的找,最後找到了她母女。”


    “可是,還沒等我高興一會兒,她就又不見了。”


    “孩子告訴我,她已經往迴跑了好幾次,就為了找到那兩隻新買的包。”


    “她說,等一切恢複正常,她就能背著名牌包去聚會了。”


    “我帶孩子迴來找她,她已經找到了這兩個包。”


    男人指了指放在一邊被水浸濕的兩個包。


    “我以為這就夠了,要帶她迴救援點。”


    “她路過這裏看到這是家首飾店,裏麵的珠寶首飾都在玻璃櫃子裏。”


    “她非要下去拿點,我攔著她不讓她拿。”


    “這不是我們的東西啊!”


    “但是她不聽,她說拿幾條項鏈就走,有這些項鏈她就能在富太太那裏抬起頭了。”


    “我不讓她拿,她就把我推進了水裏,然後自己跳了下來。”


    “等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遊了進去。”


    “我去抓她,她就掙紮。”


    “最後她潛在水裏去拿項鏈,被玻璃櫃子卡住了手,我去救她,拚盡全力救她,但是最後還是拿不出手。”


    “我就遊著去撿了石塊,想嚐試砸開玻璃櫃。”


    “但是已經晚了,她被淹死了。”


    “你們說可笑嗎?她死了她的手就能拿出來了。”


    “因為她手裏抓著的鐲子掉了。”


    “原來卡住她的不是手、不是玻璃櫃,而是一個鐲子。”


    “到死她都不鬆開。”


    “所以啊,你們救不了她,任何人都救不了她。”


    男人平靜的說完了這一切。


    而他說完後,溫初將捂住女孩耳朵的手鬆開了。


    她不想讓這個女孩知道她母親做了什麽,所以當男人開始講這些的時候,她就捂住了女孩的耳朵。


    “節哀!”


    “遺體我們送到統一的安置點,你跟我說一下信息,後麵火化場會聯係你領骨灰的。”


    司霆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緩緩的開口道。


    “好。”


    男人將女人的姓名和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司霆,司霆寫在了裹屍袋上麵。


    隨後他們又將男人和女孩送到了救援點。


    坐在搜救艇上的溫初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女人的死感到難受,但是司霆猜出了另有原因。


    “初初,你是想到了什麽?還是看到了什麽?”


    司霆蹲在溫初的麵前輕聲問著。


    “她的那兩個包都是假的。”


    溫初緩緩地開口道,她看這些包隻需要一眼就可以分辨真假。


    “假的??”


    隊員們眼裏全是驚訝。


    “嗯,假的。”


    溫初點了點頭,無論從走線還是五金都是假的,皮質和花紋更是假的不能在假了。


    一時間大家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他們也明白剛才溫初的表情是什麽意思了。


    因為根本說不出來是個什麽心情,可憐中帶著無奈,無奈中帶著更加無奈。


    很快,大家就忘記了女人的事情,因為忙的顧不得想這些事情了。


    第二次海嘯導致很多本來已經獲救的幸存者掉進水裏遇難,再加上之前沒被發現的屍體浮了上來,所有的救援隊都在不停地打撈著屍體。


    但是開始做這項工作就意味著,溫初他們的救援任務馬上就要結束了。


    最危險和最困難的工作都結束了,打撈工作便會對接給其他救援隊,他們要迴去繼續待命隨時準備奔赴下一個需要他們的地方。


    “初初,你迴去了以後打算幹什麽?”


    “要不要休息?”


    喬玥坐在營地的地上,看著溫初問道。


    “先不休息了吧。”


    “等著多攢幾天假,我和司霆一起休息。”


    溫初想到了自己和司霆約定好的,任務結束就迴去領證,選個好日子就結婚,不能再拖了。


    “我們倆也打算攢假期,迴去先打結婚申請。”


    喬玥和顧嘯也想好了,他們決定要結婚。


    一直到第五天晚上,特戰隊終於踏上了迴京市的路。


    迴去的路上,大家都坐在車上睡著了,所有人都十分的疲憊。


    這五天以來,他們的休息時間根本不足十個小時,對溫初和喬玥來說,已經到了極限。


    她們這五天以來搶救和包紮的災民數不過來。


    兩個人一邊救治著,一邊嘟囔著說她們的醫術進步了。


    但事實也確實進步了不少,她們麵臨的傷者不再是雞蛋和葡萄了,是活生生的人。


    一開始兩個人麵對傷者的時候都生疏了,但是到最後越來越熟練。


    兩個人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對她們來說,還不如生疏點好。


    越生疏說明傷者越少,醫生的目的就是救死扶傷,但是所有醫生更希望沒有傷者和病患。


    車停在部隊大院的時候,車上所有熟睡的人都醒了過來。


    這成了他們的習慣,在車上無論睡的有多香,隻要停車都能迅速的醒來。


    溫初和喬玥醒的能慢點,其他人可以說是秒睡秒醒。


    當他們下車後發現,高層領導們都站在院子裏等著他們,然後為所有的特戰隊員鼓掌,歡迎所有人平安而歸。


    溫初看到麵前的高層領導們,麵色十分平靜,這裏麵好幾個人她都認識。


    實話實說,自己對這些人沒有任何好印象。


    當解散後,隊員們全部紛紛朝著宿舍樓走去,五支隊伍的隊長留下匯報工作。


    溫初剛要轉身朝著宿舍樓走去,便聽到有人喊自己。


    “來來來,那個...間諜!!”


    “你有沒有受傷?”


    林震朝著溫初擺了擺手,示意她站在自己身邊。


    看似開玩笑,實際上他在打之前所有說溫初是間諜那些人的臉。


    “老林!!”


    “咱這事不是翻篇了嗎??”


    在場有的人能聽懂,有的人聽不懂,但是聽懂的人瞬間臉紅了,小聲的問著林震。


    “翻篇?”


    “我怎麽記得公告還沒發?”


    林震也小聲的問著對方,但是語氣裏帶著一點質問。


    自己雖然沒有他級別高,但是自己手握特戰隊,根本不在乎這些。


    “間諜?”


    “老林,什麽間諜?”


    “哪來的間諜?”


    不知情的人疑惑地問著林震,而林震隻是笑笑沒說話。


    “你......!”


    被質問的領導有些下不來台。


    溫初徑直地走到了林震的麵前,麵無表情的跟之前審她的人打了個敬禮,然後自覺地站在了林震的麵前。


    “溫初,有沒有受傷?”


    陳建忍著笑意詢問著溫初。


    “我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溫初看向陳建和林震的眼神好了很多。


    “溫初啊溫初,你怎麽不長記性?”


    “誰讓你去救援的?”


    “你這種間諜就應該留在家裏坐吃等死。”


    “去救援救給誰看?”


    “你出事了,會被人說成死有餘辜!”


    林震看似在教育溫初,實際上說話給其他人聽。


    “老林,你這話什麽意思?”


    有人一直沒明白林震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說給誰聽誰明白。”


    林震漫不經心地迴答道。


    當時審溫初的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因為要澄清的聲明的確一直沒發。


    倒不是他們不發,是趙青對道歉這件事很抗拒,因為不服從命令被關了禁閉,從禁閉室出來後依舊拒絕寫道歉信。


    “老林,消消火。”


    “溫初這剛迴來,讓她好好休息。”


    “這件事情有誤會你都知道。”


    “相信該還溫初清白這件事,今明兩天肯定有答複。”


    陳建和林震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跟說相聲一樣。


    “你們倆話都說成這樣了,我們在聽不懂就有問題了。”


    “是溫初同誌受委屈了吧?”


    “被人說成間諜了?”


    在場軍銜最高的人開口了。


    “咱不知道。”


    林震臉一扭頭一轉,嘴還撇了撇。


    “林震!”


    “你什麽年紀了?還在這扭頭撇嘴?”


    男人無奈的說道。


    “一把年紀怎麽了?我年紀再大我也沒有說話不算話,欺負人家小姑娘!”


    林震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怕你了行嗎?”


    “老林啊老林!”


    “你這個強脾氣什麽時候能變一變!?”


    “明天我要是沒本事讓趙青寫出這份道歉信,我親自寫行不行!?”


    當天審訊溫初中級別最高的那個人終於開口了。


    “行!”


    “我的人有問題你可以批評或者處分。”


    “但是你們既然冤枉了人,該認錯就應該認錯!”


    “要不以後有事情你們自己衝!”


    “別用我的人!”


    林震立馬開口道。


    “你們倆,一會去我辦公室說明白怎麽迴事!”


    “溫初同誌,迴去休息吧。”


    “如果你是被冤枉的,部隊一定還你清白。”


    男人指著審訊的人和林震說完後,又看向溫初認真地說道。


    溫初點了點頭,打了個敬禮便離開了。


    其實道歉信這事她真的忘記了,而且她已經很累了,沒工夫在這裏生氣。


    有生氣的時間她還不如迴去睡覺。


    等司霆迴到宿舍後,看到溫初已經洗完澡上床睡覺了。


    他在宿舍裏尋找著兩個人在災區換下來的髒衣服,沒想到什麽都沒找到。


    司霆便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順手洗了出來。


    晾衣服的時候,他看見了曬在晾衣處的衣服,原來是溫初將自己和他換下的衣服全洗完了。


    他心裏暖暖的但是又帶著心疼,明明已經很累了還過來洗衣服。


    司霆晾好衣服迴到了宿舍,然後坐在床邊輕輕抬起了溫初的腿和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太清楚等溫初睡醒後身體會感覺又痛又累,所以他要給溫初按摩一下,等她睡醒後能感覺好一點。


    溫初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的腿和腳被按摩的很舒服,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再加上累的實在睜不開眼,所以也就沒管。


    司霆給溫初按摩完便躺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摟過已經熟睡的溫初,一起睡著了。


    第二天,所有的特戰隊員可以在大院裏休息一天,而且給發一天的手機。


    所有人都開心的不得了,該打電話的打電話,該打遊戲的打遊戲,悠閑地不得了。


    司霆也給司凜打了個電話,當他掛斷了電話後,司家上上下下直接熱鬧了起來。


    “阿凜!你沒騙我們??”


    “真是你哥說的要結婚??”


    司家老爺子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司凜。


    “反正不是我說的。”


    司凜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桃子一邊說著。


    “你哥還說什麽了?”


    袁潔坐在司凜身邊看著他著急地問道。


    “我哥說,讓你們拿著他和小嫂子的生辰八字去選個領證的日子和結婚的日子。”


    “他要把小嫂子娶進門。”


    “酒店你們選,聘禮你們出。”


    司凜把司霆的原話說了一遍。


    不是司霆不想出聘禮,是他已經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贈送給了溫初,已經公證完了,他現在身無分文,隻有每個月到手的工資和補貼。


    “聘禮都好說,先把日子定好了。”


    “阿凜,酒店就定咱家新開的那個,你哥結婚前三天和後三天把樓上所有的房間都空出來,留著從其他城市來參加婚禮的貴賓住。”


    “現在就讓後廚開始擬菜單。”


    “最貴的、最好的都安排上。”


    司霆和司凜的父親司義吩咐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特種兵的心尖小甜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刮風下雨我有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刮風下雨我有傘並收藏特種兵的心尖小甜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