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從躺在床上開始,一直沒有閉上眼,因為她根本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想,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王南會這麽做。


    她多希望他們這些人全都猜錯了,對方那個人不是王南,但是每條證據都指向了王南。


    司霆迴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敲了敲溫初的宿舍門,然後輕輕地推開門,看到裏麵的場景後他忍不住皺起了雙眉。


    “初初,怎麽不休息?”


    司霆走到坐在桌子麵前的溫初身邊,語氣略微帶著責備。


    “司霆,我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溫初放下了手裏的筆,轉過頭毫不隱瞞的說道。


    “還是因為王南的事情?”


    司霆摟過了溫初輕聲問道。


    “嗯。”


    溫初點了點頭。


    “初初,別為了他內耗。”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不一樣。”


    “錢,這個字對人誘惑力太大了。”


    “你想想,你們做一台手術的酬勞才多少錢。”


    “你們接診一個病人,酬勞才多少錢。”


    “我們在部隊每個月的工資才多少錢。”


    “我們出任務獎金才多少錢。”


    “我們麵臨的敵人太多了,而且敵人給的誘惑也太大了。”


    “他出賣了自己老師的研究成果,換了榮華富貴。”


    “嚐到甜頭後,就再也收不手了。”


    “毀就毀在他的野心,也毀在他的貪心上。”


    “國家會教他做人的,法律也會教他做人的。”


    司霆慢慢的給溫初講著。


    “咱們生來就是榮華富貴傍身,有可能真的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溫初想了一會兒,看著司霆說道,但是司霆能看出她的情緒依舊很低落。


    “沒錯。”


    “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家庭、生活選擇他想做的。”


    “但是這一切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


    “可惜了他這個醫生的身份了。”


    “他救的了傷者和病人,但是救不了他自己。”


    “救不了他的信念和道德。”


    司霆說完後,溫初讚同的點了點頭。


    “那現在,可以睡會了嗎?”


    司霆看著溫初輕聲問道。


    “不睡了,晚上一起睡吧。”


    溫初擔心自己睡的黑白顛倒,所以這一覺打算留著晚上再睡。


    “好啊。”


    司霆的眼神亮了又亮,溫初雙眼全是疑惑:他為什麽這麽激動??


    很快就到了晚上,司霆用實際行動解答了溫初的疑惑。


    當她換好睡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宿舍門被敲響了。


    溫初打開門後看到是司霆站在門口,身穿著短袖和短褲。


    “你不睡覺跑過來幹什麽?”


    溫初看著司霆溜達進來,直接坐在了床邊。


    “我洗完澡了,換的幹淨衣服。”


    司霆笑眯眯地說道。


    “哦,然後呢?”


    溫初一臉不解地看著他,自己又不是他的上司,至於跑過來跟自己匯報這些了?


    “你不是說晚上一起睡嗎?”


    “快上床。”


    司霆站起來直接關上門、關上燈,一把拉過溫初進了被窩。


    “哎哎哎,我什麽時候說一起睡了?”


    溫初莫名其妙的被拉上了床。


    “中午。”


    司霆將被子蓋在了兩個人身上,摟著溫初低聲說道。


    “中午????”


    溫初拚命地迴憶著:


    那現在可以睡會了嗎??


    不睡了,晚上一起睡吧。


    好啊!


    當她迴憶道這三句話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了。


    “霆隊長,你在這裏等著呢!?”溫初一臉無奈的說道。


    “等好幾個月了。”


    司霆翻了個身,將溫初壓在了身下。


    “你瘋了吧,這在宿舍你也......”


    溫初被司霆的動作嚇到了。


    “就一次,好嗎?”


    司霆聲音變得沙啞,溫初甚至感覺到了那份堅硬已經抵在了自己的腿間。


    “你身上有傷。”


    溫初有些擔心的司霆的傷。


    “小傷。”


    司霆說完後,直接低頭吻住了溫初,一手將被子拉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


    “大江,你跑的跟個兔子一樣,被狗追了?”


    司霆的隊員們坐在宿舍裏聊著天,隻見江圖飛奔迴來然後立馬將宿舍門緊緊地關上了。


    “你們猜我看到什麽了?”


    江圖神神秘秘地看著大家說道。


    “看到二隊的狗跟母狗交配了?”


    李斌笑著說道。


    “去去去去!我大晚上的看什麽狗去!”


    江圖白了李斌一眼。


    “我看到老大洗完澡後,換上了t恤和短袖,去了咱們大嫂的宿舍。”


    江圖一臉壞笑的說道。


    “然後呢?”


    “人家兩口子,全部隊誰不知道?”


    “住一起很奇怪嗎?”


    “你要是洗完澡去了大嫂宿舍,才算新聞吧。”


    趙澤無語的看著江圖說道。


    “那就不是新聞了,那就是訃告了。”


    李斌接著話笑著說道。


    “你們想想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咱們老大還是氣血方剛的年齡。”


    “嘿嘿嘿嘿嘿嘿......”


    江圖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江圖同誌,組織現在要交給你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派你去扒門縫。”


    “如果你被發現了,我們一定會好好安葬你的。”


    趙澤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直接說想要我命就行了。”


    江圖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大家聽見江圖的話直接哄笑了起來。


    “老大身上還有傷,他能幹什麽?”


    “就算他們真幹什麽,你是能去阻止還是能去加油助威?”


    王皓說完後,大家又笑了起來。


    “不過大家也給大家提醒了,今天都別去找老大。”


    “趕緊都迴自己宿舍睡覺吧。”


    “祝老大和大嫂有個美好的夜晚。”


    程傑說完後先站起來迴了自己的宿舍。


    “大家最好連門都別出,給老大驚了好夢,明天等著負重五十公裏吧。”


    王皓站起來也迴了自己宿舍。


    “昨天一夜沒睡,今天又訓練了一天,別說出門了,我今天連床都不帶下的。”


    趙澤站起來也迴了宿舍。


    “說的也是,我要困死了。”


    江圖坐在了床上,看著其他人都走了,他便也躺下睡覺了。


    夢中,他走到了一個廢棄廠房,廠房四周都藏滿了炸彈,他看到一隊、二隊、三隊都衝了進來。


    他抬頭看著樓頂的柱子上被綁著一個人,他無論怎麽看都看不清那個人是誰。


    他想跑上去救人,但是被大家攔住了,他看到有一個人飛奔朝著柱子的方向跑去,再往後他就被特戰隊的人拉出了廠房。


    他拚命地掙紮、拚命地喊著,但是離著樓頂的兩個人越來越遠,遠到他再也看不見了......


    當他從床上猛然坐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他看了眼手表,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他立馬站起來衝出了宿舍,發現大家都還在睡覺。


    “大江,你幹什麽呢?”


    二隊的趙寬滿身大汗的從外麵走進宿舍樓,看著江圖笑著問道。


    “這都九點了,我們隊怎麽還沒集合訓練?”


    江圖疑惑地看著趙寬問道。


    “霆隊和嫂子一早就被叫到會議室了。”


    “好像是王南的郵箱全部被查清楚了。”


    “霆隊說你們一直沒好好休息,今天不訓練了,讓你們休一天。”


    趙寬解釋道。


    “王南的事被查清楚了?”


    “大嫂怎麽樣?”


    趙澤從房間裏走出來,正好聽到了趙寬的話。


    “嘯隊也去會議室了,聽說嫂子的臉色和狀態都非常差。”


    “具體的情況,他們晚點迴來會給咱們開會。”


    “估計又得出任務了。”


    趙寬說完後,讓江圖他們好好休息一下,要是出任務的話,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休息了。


    “哎。”


    江圖突然想到了什麽。


    “怎麽了?”


    趙澤和趙寬停住腳步扭頭看著江圖。


    “你們信夢嗎?”


    江圖一本正經的問道。


    “信夢?”


    “說好聽的,夢都是反的。”


    “你要是夢的不好,你就當有好事要發生。”


    “說不好聽的,信夢信命不如信自己。”


    “要是這些真的靈驗,咱們出任務的時候何必拿命去拚?”


    “直接給對方紮個小人、來點邪乎的不就行了。”


    趙寬笑著說道。


    “大寬說的沒錯。”


    “你是做噩夢了吧,好好休息吧,都是累的。”


    趙澤也笑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曆經無數生死,不信天不信地也不信命。


    對他們來說,更相信自己的拳頭、相信手裏的槍和身後的隊友。


    “大概吧,最近確實沒休息好。”


    江圖搖了搖頭,迴到了自己的宿舍去洗漱。


    沒出一個小時,會議室便派人來通知一隊和二隊全員開會,他們在會議室裏見到了麵色鐵青的司霆和臉色蒼白的溫初。


    溫初搖搖欲墜的樣子,令所有人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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