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維加斯市。


    這是一座以賭博、度假、購物而聞名的城市,世界上十家最大的度假旅館就有九家是在這裏,是世界知名的度假聖地之一,擁有“世界娛樂之都”和“結婚之都”的美稱。


    每年有近四千萬的旅客來到這裏遊玩,來購物和享受美食的占了大多數,專程來賭博的隻占少數,周強也將旅美的第一站選在了這裏。


    這一次來米國,除了周強父母外,還有許茹芸充當翻譯,以及八名護衛的保鏢,其中兩名是國內來的安保人員,六名都是黑水公司的雇傭兵,劉輝則是留在了飛洲。


    這一次隨行的保鏢,之所以大部分是黑水公司的雇傭兵,一是他們幾個都是米國人,更為熟悉當地的環境,再一個,他們在米國都有資格佩戴槍械。


    米國雖然繁榮、先進,但治安是個大問題,國內的安保人員在米國沒有資格配槍,那麽他們的保護能力就有限,畢竟,這裏不是國內,很多米國平民都有槍械,赤手空拳根本沒辦法保障安全。


    不光是周強父母,周強本人也是頭一次來米國,對於這座舉世聞名的旅遊之都,也趕到十分的好奇。


    聽說周強要來維加斯,羅伯特毛遂自薦要給周強當向導,並且拍著胸脯說,這裏他很熟悉,絕對能讓周強一行人玩的痛快,物美價廉。


    周強也沒有拒絕,他雖然沒有來過米國旅遊,但是天下烏鴉一般黑,旅遊宰客的事情哪裏都有,有個熟悉的人帶著,也省的花冤枉錢,他雖然不差錢,但吃了啞巴虧,會影響旅遊的心情。


    下榻的酒店,也是羅伯特推薦的,是一家名叫米多梅的五星級酒店,價格2000元左右,雖然算不上最頂級的,但是酒店的環境不錯,性價比較高。


    當然,那些動輒數萬美元一晚的總1統套房相比,那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以周強現在的身價,總統套房也不是住不起,隻不過他現在的生意正在關鍵時刻,心裏沒有底氣,也不敢肆意揮霍。


    等到光大房地產公司的地皮出手後,他的經濟狀況穩定下來,沒有了後顧之憂,到時候,天天住總1統套房那都不是事。


    “既來之則安之吧。”周強歎了一口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周強把該做的都做了,能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就不是他能控製的了。


    接下來的幾天,周強準備帶著父母在維加斯好好玩幾天,小賭幾把、泡泡溫泉、嚐嚐當地的美食,遊覽一下當地的景點,再帶著母親去商場購物,但凡是女人,很少有不喜歡逛商場的。


    ……


    周強在維加斯過的瀟灑,遠在雲山的喬岸山父子就沒有這麽安逸了,這兩天父子二人一個心情忐忑,一個提心吊膽,連走路都帶著幾分小心。


    一向愛玩的喬晨安,基本上是足不出戶,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裏,他養尊處優慣了,一向沒受過什麽委屈,而上一次的車禍,讓他記憶猶新,現在想起來還後怕不已。


    周強這個素未謀麵的人,讓他又恨又怕,他甚至出門都不敢坐車了,生怕上一次的車禍再次上演。


    喬岸山這兩天,隻要沒事,就會早點迴家,一是為了看著兒子,再一個,他相信周強膽子再大,也不敢對他動手,隻要喬晨安跟他在一起,就是安全的。


    雖說,他平常沒少教訓喬晨安,有時候還會罵幾句,但他就這麽一個兒子,真要有個三長兩短,那以後……


    平常,一家人都各忙各的,一起吃飯的時候都少,這兩天卻是早晚餐天天一起吃,對此張欣則是樂見其成。


    因為喬晨安的事,不方便讓更多人知道,張欣找了個借口,讓保姆休息幾天,這兩天的飯都是她親自做的,至於刷碗,則是交給了喬晨安。


    以前,這種事喬晨安是不會幹的,這種改變,足以說明他內心的不安。


    晚上八點多,喬岸山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張欣用平板電腦看電視,喬晨安則是在用手機打遊戲,聽著聲音像是在玩王者。


    “咚咚咚。”外麵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喬晨安愣了一下,道:“這麽晚了,誰呀。”


    “去開門吧。”喬岸山道。


    “不會是壞人吧。”張欣有些擔憂的說道。


    “壞人會敲門?”喬岸山哼了一聲,道:“是,張庸。”


    “去給你表舅開門。”張欣吩咐道。


    “好嘞。”喬晨安應了一聲,麻溜的走了出去,放在以前,他對這個表舅並不上心,但現在不一樣了,這個表舅是個警察,讓他格外的有安全感。


    看到喬晨安出了屋子,張欣忍不住問道:“你讓張庸去調查這件事了?”


    “關係到晨安,不方便讓外人調查。”喬岸山道。


    張庸是雲山市公1安局的副局1長,也是張欣的表弟,他能夠在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基本上都是靠了喬晨安的關係,這在局裏也不是什麽秘密。


    “他查到什麽了?”張欣問道。


    “電話裏不方便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一會就知道了。”喬岸山說道。


    之前,喬岸山讓秘書宋文遠調查黃誌英、傅東星和周建民三人的身份,很快就有了結果,傅東星的身份最好調查,就像喬岸山猜測的那樣,是雲山市當地的一個混混頭子,要找到他很容易。


    黃誌英因為不是雲山本地人,暫時沒有查到具體情況。


    而最重要的事周建民的身份,他是光耀建築責任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這家公司是地震前不久,在雲山市注冊成立的,所以能夠查到周建民的身份,而這家建築公司的董事長正是周強,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罷了,無非是打了周強的一個手下,周強即便報複,下手也不會太狠。


    可更關鍵的是,兩人還是父子關係。


    喬岸山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一開始就猜測,周強跟這個周建民的關係可能非同尋常,根據周建民的年齡推測,很有可能是周強父親,沒想到居然成真了。


    派人打了人家老子,周強又豈能不報複。


    考慮到兒子的安慰,喬岸山當即給張庸打電話,讓他秘密抓捕了傅東星,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這才有了,張庸上門匯報這件事。


    “噠噠噠……”院子裏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屋子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了兩個男子,一個是喬晨安,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大高個、小眼睛,長得很精神,正是張欣的表弟張庸。


    “你怎麽不早點來,我給你做著飯。”張欣起身說道。


    “二姐,外麵人多眼雜,來早了,不方便。”張庸道。


    “又不是外人怕什麽。”張欣道。


    “張庸說得對,謹慎點沒錯。”喬岸山端著一壺剛潑好的茶,走了過來,給張庸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和張欣倒了一杯。


    張庸喝了一口茶,道:“這茶葉不錯。”


    “前兩天,你姐還讓我扔了,要不是我沒聽他的,你還喝不著呢。”喬岸山笑道。


    “這麽好的茶,扔了幹嘛,不要給我。”張庸笑道。


    “你想喝,一會都帶走。”張欣道。


    張庸沒有接話,放下茶杯後,麵色變的嚴肅了起來,道:“姐夫,傅東星已經招了。”


    “怎麽說?”張欣露出關切之色。


    喬晨安也往前湊了湊,生怕自己聽不到。


    “據他交代,前些日子,的確有人雇傭他,去毆打一個叫周建民的人,而那個指使人的手機號,正是晨安的。”張庸說道。


    “二舅,我真沒打過電話呀。”喬晨安說道。


    張庸從包裏,掏出了一個透明塑料袋,裏麵包著一個手機,道:“你自己看,有沒有你的通話記錄。”


    “這是那個傅東星的手機?”喬晨安驚訝道。


    張庸點了點頭,叮囑道:“隔著塑料袋用,別開封。”


    喬晨安應了一聲,打開了手機,翻閱通話記錄,眼睛盯著屏幕一眨不眨,搜索了一會後,猛然間呆住了,嘀咕道:“這怎麽可能,這不應該,怎麽會有我的通話記錄?”


    喬岸山接過手機,也查看了一番,皺眉道:“看來,這個傅東星沒有撒謊。”


    “可我真沒打過什麽指使電話啊。”喬晨安辯解道。


    “拿出你的手機,對一下通話記錄。”喬岸山道。


    喬晨安拿出手機,也翻到了那一天的通話記錄,瞅了一眼,道:“您看,上麵根本沒有給傅東星打電話的記錄。”


    “會不會是有人拿著兒子的手機,給那個傅東星打的電話。”張欣說道。


    “你覺得,這樣告訴周強,他信嗎?”喬岸山反問道。


    “可這是事實。”張欣道。


    “事實是,周強父親被打了。”喬岸山道。


    “那也不能證明,就是兒子指使的呀。”張欣道。


    “如果他有確鑿證據,就不會先禮後兵,把這件事告訴我了;早就直接派人,把你兒子做了,哭都來不及。”喬岸山說道。


    “他敢?還有沒有王法。”張欣不服氣道。


    “哪的王法,雲山市的,還是中1國的?”喬岸山冷哼了一聲,道:“人家大不了不迴國了,你能怎麽樣?王法再大,能管飛洲的事?”


    “姐,先別爭了,聽我說兩句。”張庸勸道。


    “二舅,我真是冤枉的,你們得幫我洗脫嫌疑,那個周強就是個變態,說不準什麽時候會再派人對付我。”喬晨安說道。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會幫你查清這件事的。”張庸說道。


    “有其他線索嗎?”喬岸山問道。


    “我放個錄音,你們聽聽。”張庸一說著,一邊拿起放得下的手機,播放了一個通話錄音:


    “喂,是傅東星嗎?”


    “誰呀?”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啥意思?”


    “幫我收拾個人,給你十萬,敢不敢?”


    “什麽人?”


    “冀州石門人,名叫周建民。”


    ……


    “這不是我打的電話,這不是我的聲音呀。”喬晨安顯得很激動,他已經猜到了,這個錄音應該就是那個指使電話。


    喬岸山擰著眉,問道:“這是用晨安手機,打的那通指使電話?”


    “對。”張庸點點頭,道:“傅東星當時多了個心眼,就把電話錄音了。”


    “這根本不是晨安的聲音,我早就說了吧,是有人誣陷他。”張欣鬆了一口氣。


    “張庸,這件事幹的不錯。”喬岸山伸出右手,拍了拍張庸的肩膀。


    “謝領1導誇獎。”張庸起身,敬了個禮。


    “行了,外麵那一套,就別折騰了。”張欣搖頭失笑,道:“這下總算放心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你相信不行,還得讓周強相信。”喬岸山說道。


    “這通指使電話的聲音,跟兒子的聲音不一樣,他憑什麽不相信?”張欣道。


    “他是你兒子,不是周強兒子,你保證,周強一定就能聽出來,這不是晨安的聲音?”喬岸山說道。


    “兒子,你跟周強見過麵嗎?”張欣道。


    “沒有。”喬晨安露出一抹苦笑,道:“就通過一次電話。”


    “那就讓晨安,再給周強打一個電話,對比一下,他自然能清楚,那個指使電話,不是兒子打的。”張欣道。


    “你把事情想簡單了,就算不是晨安的的,也是用的他的手機打的,還是脫不了嫌疑。”喬岸山說道。


    “不錯,既然指使電話,是用晨安的手機打的,就證明他很可能涉案,如果是我們警方,也依舊會認為他有嫌疑。”張庸說道。


    “兒子,有沒有人用過你的手機?”張欣道。


    “沒有。”喬晨安搖了搖頭。


    “你的手機有沒有丟過?”張庸問道。


    “我手機不離手,丟了,我肯定知道。”喬晨安說道。


    “如果這件事真的跟你無關,肯定是有人偷了你的手機,撥打了這通指使電話,這個人應該對你很熟悉,而且,還知道你跟周強有恩怨,範圍並不大,你好好想想,誰有嫌疑。”喬岸山分析道。


    “知道我跟周強有恩怨的人,都是生意上的夥伴和同事,方旭、徐嬌……”說到這,喬晨安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愕然之色。


    “想到什麽了?“喬岸山問道。


    喬晨安沒說話,而是拿起傅東星的手機,再次播放了一下那通指使電話的錄音,仔細凝聽了一會後,道:“這個聲音有些熟,好像是徐天賜。”


    “徐天賜是誰?”喬岸山問道。


    “他是徐嬌的弟弟。”喬晨安道。


    “就是跟你一起撞車的那個女人?”喬岸山問道。


    “對,就是她。”喬晨安露出一抹怒色,他也不傻,立刻想透了其中的關節。


    “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這是想要一石二鳥呀。”喬岸山哼道。


    “知道徐嬌在哪嗎?”張庸問道。


    喬晨安搖了搖頭,道:“前些日子,她離開了雲山。”


    “這個瘋女人,害了我兒子,就想跑。”張欣氣憤道。


    喬岸山臉色陰沉,道:“隻要在國內,她就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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