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押注的觀眾返迴場地觀戰之前,生死擂上發生的事情,令在場觀眾震驚之餘,也是非常疑惑。


    拓跋漠恢複的差不多之後,起身撣了撣衣服,並沒有選擇立刻開戰,而是先交談了幾句。


    “師傅說我殺心太重,一直壓著我,可是不久前,師傅外出後便一去不迴,宗內遣出人手,大肆搜尋,結果一點線索都沒有,我便知道,他死了。”拓跋漠笑道。


    “這個時候了,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呢?”王楚沉聲道。


    “我隻是想感謝某些人,師傅喪命,我的實力又正值突破關口,宗內重用,允許我離開宗門尋求突破,還特意為我配了兩個長老隨行,這可是別人從沒有過的待遇。”拓跋漠身體更加放鬆,似是沉浸迴憶中。


    王楚沒有理睬,對於拓跋漠,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吐槽的了,覺得惡心都是在浪費感情,他眼睛看著擂台,開始模擬部署。


    隻是拓跋漠依舊在自說自話:“外界太美好了,看著一個個自詡強者的人蜂擁向我,然後被我擊潰後的絕望模樣,我總會大發善心幫他們結束痛苦,我的心無比滿足。”


    王楚不屑地撇了撇嘴,之前一句話不說,一張口就是話嘮,聽著這些神經病一般的話,他已經非常不耐煩了。


    “少說廢話,要戰便戰!”王楚大喝一聲。


    拓跋漠的話被堵在喉嚨,他的眯眯眼彎的更厲害了,王楚知道,他要進攻了。


    雙方重迴劍拔弩張的對峙態勢,全神貫注尋找著對方的破綻,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是場外觀眾大多卻看不出來,他們隻看到兩人要不就是恢複,要不就是交談,現在又大眼對小眼,就是不出手。


    “他們在搞什麽啊,為什麽還不動手?”


    “不會有詐吧,我可是托了人全押拓跋漠的。”


    “你說會不會這一場是特意安排的戲碼,那個殲漠是試煉場的人,坐莊的玄武宗想來一場大逆轉?”


    “嘶,你這麽說我也覺得有詐,拓跋漠一直贏,莊家的壓力也很大,這時候搞一出逆轉,咱們的錢就都被圈迴去了。”


    越來越多的人覺得其中有黑幕,其實確實有黑幕,隻是觀眾們的想法出現了偏差。


    王楚猜測的沒錯,北鬥教這幾人確實跟拍賣會場的人談妥了,盤口的選項十多個,總有一些是賭客不敢大量下注的。


    比如拓跋漠幾招取勝這類的,大多數觀眾隻是普通人,知道拓跋漠強,但要是猜迴合肯定是門外漢,莊家就可以在其中做手腳。


    雖然不至於大賺一筆,但也保證不會虧本,而且隨著拓跋漠的連勝,賠率也會下降,買的人越多,莊家支出的越少。


    大部分下注者都是用的渝川城內發行的特殊貨幣,價值是由玄武宗定的,一城之地調配貨幣價值很容易,今夜過後,若無意外,賭客們就會發現錢在手中不值錢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


    而玄武宗真正收迴的,是元石,元石才是修者世界不變的價值衡量標準。


    有些人心思轉的快,立刻唿朋喚友吆喝有黑幕,這群人在場中引起騷亂,但他們還未離席,場上的戰鬥突然爆發了。


    先手是拓跋漠,他實在沒有找出王楚的破綻,異常自信的他,決定先試探一番。


    這正合王楚之意,拓跋漠若一擊不成,在辨不清他底細之前,隻會更多試探,這樣就會露出破綻。


    當然,王楚也不會就等著拓跋漠出錯,他要逼迫,機會是自己創造的。


    目前已知拓跋漠星辰神體的手段之一是同化攻擊,無論是物理攻擊,還是元力攻擊,隻要強度沒有超過他的防禦上限,他就可以以星力包裹切斷施法者聯係,令其轉為自身攻擊手段。


    就像是擺脫不了引力而被納入行星軌跡的衛星一樣。


    但除了以遠超其防禦上限的攻擊破壞之外,也並非無解,之前的某位選手曾做出過嚐試,可還未成功,便被拓跋漠強行斬殺,這是生怕自己的手段被破解。


    可這些對王楚來說沒什麽太大壓力,他穩步後撤,與拓跋漠保持一段距離,然後接連釋放水雷攻擊。


    用一元重水包裹的黑金色雷電,最大激發一元重水的重力優勢,而且還產生了相互吸引的效果。


    拓跋漠同化,一元重水的壓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在控製住第一顆水雷後,便被壓力誤導認為這攻擊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增加負擔,壓垮他。


    他隻能調動更多星力用於攔截,可在接住五顆之後,他的承受能力便不允許他胡來,之後憑借身法躲避剩餘的幾顆水雷。


    這身法王楚看著也很羨慕,係統早已分析出來了,這是一個名為《星虹遁》的身法,放在係統商城的話價格有五億正氣值,現在王楚已經不是正氣值狗大戶了,不舍得奢侈一迴。


    星虹遁的速度極快,但正因如此,他在有限的場地中隻能不斷折轉方向,而且暫時不敢接近王楚,他的活動範圍就又被縮小了一半。


    這期間,他勢必會路過已經避過而砸落在場中的水雷,在他看來,這些攻擊已經沒有威脅了,但王楚本意可是破除他的星力同化。


    重水雷相互吸引的特性在此時就會發揮效果,它們會共同牽引拓跋漠的星力,甚至會增加對拓跋漠的引力,加上彼此之間的吸引,拓跋漠的星力輸出隻會越發不穩定。


    這個原理,就像是假設地球突然增加了幾個月球之後造成的潮汐現象毫無規律且急劇破壞性的變化。


    就算拓跋漠能夠及時發現,可是從極速到驟停的轉變,就算他半隻腳邁進半神境,也得需要一個過程,不然隻會傷及自身。


    星虹遁增大了他的星力消耗,雖然不至於掏空他的星力儲備,但是長久以來適應的平衡必然會被打破。


    王楚是經過縝密計算的,他釋放了八顆重水雷,本以為拓跋漠攔截三顆就足夠自己下一擊的準備時間了,可是沒成想他居然攔截了五顆。


    過度自信就變成了自負,拓跋漠隻會是自討苦吃。


    比預想的時間要更短,拓跋漠就堅持不下去,開始減速,過程中仍在極力控製重水雷的躁動,見沒效果後,想要強行剝離,但此時它們的牽引力已經讓他無法擺托。


    他還沒有完全降下速度來之前,重水雷爆發了,一元重水在相互吸引中主動撞擊在他的身上,壓力差一點就擊潰了他一直維持的星力囊衣。


    他胸口一滯,一口鮮血被壓到了喉嚨,他還沒來得及強行咽下,重水雷包裹的黑金雷電圍繞著他的身體,如過電般穿透了他的身體,徹底粉碎了星力囊衣。


    那口血終究咽不下去,就要噴吐而出,可這時,王楚身體散發淡淡金光,猶如閃現般出現在他麵前,拳頭橫拉,大開大合,一拳重重擊打在他心口,將他的護心鏡靈器給擊碎,血液從胸膛炸開。


    拓跋漠如斷線風箏,被拋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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