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西城區，有一片專門開辟出的藥田，種植的不是什麽珍稀藥材，都是一些很普遍常見的草藥。
一個老頭正在草藥間忙碌，時不時會從背後拿出一根長長的空心棍子插入土裏，然後欣慰地點點頭。
不多時，他抽迴棍子來的時候，帶出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蟲。
老者沒有選擇將其捏死，也沒有踩到腳下碾死，而是放在手掌，抬到麵前，一臉溫和地笑道：“小家夥，剛開靈智不久吧？”
小蟲人性化地點了點頭，然後蠕動身子，似在求饒。
老者還是笑嗬嗬的，舉著小蟲走到一處專門用石塊壘起來的藥園將小蟲輕輕放到其中，溫和道：“以後你就在這邊吧，裏邊還有許多小夥伴。”
似是聽到了老者的聲音，十數隻小蟲齊齊破開土壤，露出憨憨的腦袋，搖頭晃腦。
小蟲轉身上下彎曲前半身，不用懷疑，這是在行禮感謝。
做完這一切，老者背著手，繼續走到藥田之中，重複著之前的操作。
“小友來了，還請稍等片刻。”老者彎著腰，查看著藥材的生長情況。
遠處，王楚束手而立，笑著迴應道：“不急，周老請便。”
老者正是周老，離開特調局後，專門要了這麽一片藥田，準備安享晚年。
王楚帶著雅娜逛街，直到太陽落山，實在是逛不下去的王楚這才製止了雅娜逐漸攀升的熱情，帶著禮物前來拜訪周老。
在他身邊，熱情逐漸消退的雅娜已經感受到了疲累，坐在一塊石階上，揉著胳膊。
“楚哥哥，這老頭看著平平無奇，為什麽非要來找他呢？”雅娜疑惑問道。
王楚聞言，忍不住笑了幾聲，終於聽到有人說別人平平無奇了，不知為何，他覺得很是安慰。
不過針對雅娜的疑惑，他也做出了解釋：“他就是特調局前任局長，是個睿智的老頭，別看他平平無奇，實際上也是一個厲害人物。”
“反正肯定不如楚哥哥厲害就是了。”雅娜笑嘻嘻道。
王楚很開心，但不敢驕傲，正色道：“各有所長，不能放在一起比較，他也是我尊敬的長輩。”
雅娜撇撇嘴，顯然是沒放在心上，他不相信一個老頭會比她的楚哥哥還要厲害，一樣厲害也不信。
一個小時後，老者走到田邊，扭了扭腰，喝了一口水，這才走向王楚這邊。
“哎呀，可算忙完了，他就把你晾在這，也太看不起你了。”雅娜抱怨道。
王楚絲毫沒有將這種小女生使性子的言論放在心上，依舊不驕不躁。
周老站在王楚麵前，上下打量一番之後，點頭讚歎道：“不錯，成長了。”
王楚躬身行了一禮，沒有迴答。
周老也沒有出言邀請，自顧自轉身走向藥田旁的一間小舍，王楚無聲跟隨。
“楚哥哥，拉我一把，站不起來了。”雅娜這時撒嬌道。
王楚無奈歎息，拉住雅娜的胳膊，一用力將其拉到自己懷中，然後橫抱而起。
“不是，拉我一下就行了。”雅娜害羞道。
王楚沒有搭理，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麽幺蛾子等著他呢，還是直接一步到位的好。
進入小舍，布置十分簡陋，一張小床，一張桌子，一具櫃子，一個灶台。
這跟王楚想象的不一樣，但他清楚，這肯定是周老自己的要求。
舍內隻有兩把椅子，周老坐了一個，王楚沒好意思自己坐，將雅娜放到上邊，然後自己蹲在一邊。
周老見狀，啞然失笑，伸手一招，桌邊地麵凸起，門後立著的一塊木板飄過來壓到了凸起之上。
王楚有些尷尬，但在場都是熟人了，所以他也不客氣，安穩坐到上邊。
“我一直在等你，可惜，沒有等到。”周老歎息道。
王楚沒有接話，他知道周老還未說完。
果然，周老接著開口道：“不過我也不後悔，隻是有些慚愧而已。”
“人力有時窮。”王楚鄭重說道。
“是啊，盡人事，聽天命。”周老仰頭長歎。
隨即，他在桌麵上一揮手臂，多了三個茶盞，一個茶壺，接著起身從旁邊的櫃子上層取出一個圓筒，走到灶台提下正燒著的水。
“條件有限，將就著來吧。”周老笑道，然後在圓筒裏抓出一把茶葉放進茶壺，將開水倒入其中。
“這，這是茶嗎？以前聽父王提起過，可這是第一次見呢。”雅娜高興說道。
“鮫人族小姑娘，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不是什麽好茶，水也並非靈水，就是尋常人家都能用的起的。”周老笑道。
雅娜並不在意，好不好她又不懂，隻是第一次見所以比較新奇而已。
王楚微微皺眉，想要開口說些什麽，道看到周老放下水壺後壓了壓手掌的手勢，隻能偃旗息鼓。
“今天不談我，說說來意吧。”周老說道，同時端起茶壺分別給王楚和雅娜倒了一杯茶，然後等待。
王楚將茶盞中的茶潑出去，雅娜有樣學樣，然後把盞放迴，周老再次傾倒。
“我已經跟許局長見過麵了，有些，意外？”王楚苦笑道。
“他是個人才，也是我退位時親自舉薦，現在或許更需要他那樣的人，我終究已經老了。”周老這次反而平靜了。
王楚咪了一口茶，確實是很普通的茶，小時候家裏常備，他也喝過。
“他向我提了幾個請求，不過是在白嫖完我的情報之後了。”王楚冷哼道。
周老微笑著看著他，沒有打斷，所以他把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講到有些生氣的地方，他難免會調侃嘲諷兩句，雅娜也在充當煽風點火的角色。
聽完王楚的訴說，周老朝著王楚挑了挑眉毛，這個動作有何意義，王楚暫時不清楚，不過他本能地開始思考自己的話。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周老很了解，所以交談時也沒那麽多顧忌，那些調侃諷刺都是無傷大雅，雅娜的助攻隻是小女生發脾氣耍性子而已，也不重要。
周老不會是在挑弄他，那剛才的挑眉動作一定有深意。
雅娜看著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頓時覺得無趣，因為她完全看不懂，所以自己喝著自己的茶，結果剛把喝完的茶盞放下，周老接著端起茶壺有給她倒上了。
原來不是在發呆啊，雅娜心想。
“沒有想通嗎？”周老問道。
王楚搖了搖頭，接著又聽周老說道：“外界傳言當不得真，如果身居高位者的品行喜好都被掌握了，可不是好事。”
聽到這句話，王楚腦中閃出一絲清明，所以之前他根據傳言推斷的許崇州，並不是他理想中的形象。
“他的要求，歸根結底就一句話，盡你所能，攪亂他們。”周老笑道，然後將自己的茶一飲而盡。
一個老頭正在草藥間忙碌，時不時會從背後拿出一根長長的空心棍子插入土裏，然後欣慰地點點頭。
不多時，他抽迴棍子來的時候，帶出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蟲。
老者沒有選擇將其捏死，也沒有踩到腳下碾死，而是放在手掌，抬到麵前，一臉溫和地笑道：“小家夥，剛開靈智不久吧？”
小蟲人性化地點了點頭，然後蠕動身子，似在求饒。
老者還是笑嗬嗬的，舉著小蟲走到一處專門用石塊壘起來的藥園將小蟲輕輕放到其中，溫和道：“以後你就在這邊吧，裏邊還有許多小夥伴。”
似是聽到了老者的聲音，十數隻小蟲齊齊破開土壤，露出憨憨的腦袋，搖頭晃腦。
小蟲轉身上下彎曲前半身，不用懷疑，這是在行禮感謝。
做完這一切，老者背著手，繼續走到藥田之中，重複著之前的操作。
“小友來了，還請稍等片刻。”老者彎著腰，查看著藥材的生長情況。
遠處，王楚束手而立，笑著迴應道：“不急，周老請便。”
老者正是周老，離開特調局後，專門要了這麽一片藥田，準備安享晚年。
王楚帶著雅娜逛街，直到太陽落山，實在是逛不下去的王楚這才製止了雅娜逐漸攀升的熱情，帶著禮物前來拜訪周老。
在他身邊，熱情逐漸消退的雅娜已經感受到了疲累，坐在一塊石階上，揉著胳膊。
“楚哥哥，這老頭看著平平無奇，為什麽非要來找他呢？”雅娜疑惑問道。
王楚聞言，忍不住笑了幾聲，終於聽到有人說別人平平無奇了，不知為何，他覺得很是安慰。
不過針對雅娜的疑惑，他也做出了解釋：“他就是特調局前任局長，是個睿智的老頭，別看他平平無奇，實際上也是一個厲害人物。”
“反正肯定不如楚哥哥厲害就是了。”雅娜笑嘻嘻道。
王楚很開心，但不敢驕傲，正色道：“各有所長，不能放在一起比較，他也是我尊敬的長輩。”
雅娜撇撇嘴，顯然是沒放在心上，他不相信一個老頭會比她的楚哥哥還要厲害，一樣厲害也不信。
一個小時後，老者走到田邊，扭了扭腰，喝了一口水，這才走向王楚這邊。
“哎呀，可算忙完了，他就把你晾在這，也太看不起你了。”雅娜抱怨道。
王楚絲毫沒有將這種小女生使性子的言論放在心上，依舊不驕不躁。
周老站在王楚麵前，上下打量一番之後，點頭讚歎道：“不錯，成長了。”
王楚躬身行了一禮，沒有迴答。
周老也沒有出言邀請，自顧自轉身走向藥田旁的一間小舍，王楚無聲跟隨。
“楚哥哥，拉我一把，站不起來了。”雅娜這時撒嬌道。
王楚無奈歎息，拉住雅娜的胳膊，一用力將其拉到自己懷中，然後橫抱而起。
“不是，拉我一下就行了。”雅娜害羞道。
王楚沒有搭理，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麽幺蛾子等著他呢，還是直接一步到位的好。
進入小舍，布置十分簡陋，一張小床，一張桌子，一具櫃子，一個灶台。
這跟王楚想象的不一樣，但他清楚，這肯定是周老自己的要求。
舍內隻有兩把椅子，周老坐了一個，王楚沒好意思自己坐，將雅娜放到上邊，然後自己蹲在一邊。
周老見狀，啞然失笑，伸手一招，桌邊地麵凸起，門後立著的一塊木板飄過來壓到了凸起之上。
王楚有些尷尬，但在場都是熟人了，所以他也不客氣，安穩坐到上邊。
“我一直在等你，可惜，沒有等到。”周老歎息道。
王楚沒有接話，他知道周老還未說完。
果然，周老接著開口道：“不過我也不後悔，隻是有些慚愧而已。”
“人力有時窮。”王楚鄭重說道。
“是啊，盡人事，聽天命。”周老仰頭長歎。
隨即，他在桌麵上一揮手臂，多了三個茶盞，一個茶壺，接著起身從旁邊的櫃子上層取出一個圓筒，走到灶台提下正燒著的水。
“條件有限，將就著來吧。”周老笑道，然後在圓筒裏抓出一把茶葉放進茶壺，將開水倒入其中。
“這，這是茶嗎？以前聽父王提起過，可這是第一次見呢。”雅娜高興說道。
“鮫人族小姑娘，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不是什麽好茶，水也並非靈水，就是尋常人家都能用的起的。”周老笑道。
雅娜並不在意，好不好她又不懂，隻是第一次見所以比較新奇而已。
王楚微微皺眉，想要開口說些什麽，道看到周老放下水壺後壓了壓手掌的手勢，隻能偃旗息鼓。
“今天不談我，說說來意吧。”周老說道，同時端起茶壺分別給王楚和雅娜倒了一杯茶，然後等待。
王楚將茶盞中的茶潑出去，雅娜有樣學樣，然後把盞放迴，周老再次傾倒。
“我已經跟許局長見過麵了，有些，意外？”王楚苦笑道。
“他是個人才，也是我退位時親自舉薦，現在或許更需要他那樣的人，我終究已經老了。”周老這次反而平靜了。
王楚咪了一口茶，確實是很普通的茶，小時候家裏常備，他也喝過。
“他向我提了幾個請求，不過是在白嫖完我的情報之後了。”王楚冷哼道。
周老微笑著看著他，沒有打斷，所以他把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講到有些生氣的地方，他難免會調侃嘲諷兩句，雅娜也在充當煽風點火的角色。
聽完王楚的訴說，周老朝著王楚挑了挑眉毛，這個動作有何意義，王楚暫時不清楚，不過他本能地開始思考自己的話。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周老很了解，所以交談時也沒那麽多顧忌，那些調侃諷刺都是無傷大雅，雅娜的助攻隻是小女生發脾氣耍性子而已，也不重要。
周老不會是在挑弄他，那剛才的挑眉動作一定有深意。
雅娜看著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頓時覺得無趣，因為她完全看不懂，所以自己喝著自己的茶，結果剛把喝完的茶盞放下，周老接著端起茶壺有給她倒上了。
原來不是在發呆啊，雅娜心想。
“沒有想通嗎？”周老問道。
王楚搖了搖頭，接著又聽周老說道：“外界傳言當不得真，如果身居高位者的品行喜好都被掌握了，可不是好事。”
聽到這句話，王楚腦中閃出一絲清明，所以之前他根據傳言推斷的許崇州，並不是他理想中的形象。
“他的要求，歸根結底就一句話，盡你所能，攪亂他們。”周老笑道，然後將自己的茶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