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合作者——死(1)


    貝格·史妮芬接到緊急通知:第一是必須設法搞到德國轟炸機基地的準確位置;第二是立刻進入隱蔽狀態。因為美國潛入德國高層的間諜發出消息,德國在英國的間諜已經向希姆萊證實,參謀總部有英國的間諜在活動,大量的軍事情報流失到英國。


    總部指示貝格·史妮芬,立即將布魯斯中校處決,以求保全自己,因為這個陸軍中校是唯一可以提供證據的人,而且布魯斯已經受到了蓋世太保的監視。


    貝格·史妮芬打電話給中校,告訴他自己從法國迴來了,很想見他,要他明天中午在柏林劇院門前等。中校依約而去,可是柏林劇院門前根本沒有貝格·史妮芬的影子。其實,英國女郎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隻不過她已化了裝。她已經發現,中校的左側不遠處,有一雙陰謀的眼睛在注視著他。事實證明,布魯斯已經受到了懷疑。


    過了幾天,貝格·史妮芬又打電話給中校要他晚上來她的住處,並解釋說前次約會因為臨時生病住進了醫院。


    晚上,布魯斯穿上軍裝,颳了鬍鬚,顯得格外精神,想起前幾次同英國女郎尋歡的夜晚,不覺精神煥發,他想今晚一定是一個桃色融融的快樂之夜。


    中校走在大街上,還幻想著舊夢重現的歡悅之情。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身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車上下來一個女郎。中校大喜過望,驚奇地叫道:“貝格·史妮芬……”女郎說:“還愣著幹什麽,快上車,我的中校。”說完,一把將他拽進駕駛室。


    貝格·史妮芬駕著車飛奔,很快就將後麵的兩個蓋世太保甩掉。她對中校說:“你不知道秘密警察在暗中監視你?”布魯斯先是大吃一驚,但又很快坦然地說:“我怕什麽,我是參謀總部的軍官,他們憑什麽監視我?”


    車停在一家豪華飯店門前,兩人手挽手地走進電梯。他們剛一進門,那輛車就由另一名英國間諜開走了。


    貝格·史妮芬已經換了另一個住處。


    進了房間,中校就按捺不住,將貝格·史妮芬抱起來,說道:“親愛的,很久不見了,你越發讓人愛得發癡發狂了……”


    貝格·史妮芬說:“尊敬的中校,今天我可不能陪你玩,咱們談點正事吧!”布魯斯說:“什麽正事,以後再說吧,我好長時間沒有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了。”一邊說,嘴一邊向貝格·史妮芬的嘴唇送過去。


    貝格·史妮芬伸手擋住送過來的嘴唇,很嚴肅地對中校說:“你真的沒有感覺到蓋世太保在監視你?難道你不知道你隨時有生命危險?”


    布魯斯聳聳肩,說道:“親愛的寶貝兒,你是在說夢話吧?我從來不做對不起偉大的德國的事,對元首是絕對的忠誠,蓋世太保能把我怎麽樣?”布魯斯是一個希特勒的狂熱崇拜者,在他的心中,希特勒是世界的救世主,他完全同意希特勒的一切侵略行動,而且以自己是一個日耳曼人而感到無上光榮。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納粹軍官,但也看不起希姆萊、海德裏希那幫靠偷雞摸狗混上高位的納粹分子。如果要他改變自己的信仰,那真是比登天還難。


    貝格·史妮芬說:“難道你認為德國在這場戰爭中會取得勝利?”布魯斯帶有誇張地說:“元首的決策是英明的。蘇聯的大片國土不到三個月就會從歐洲的地圖上消失掉,下一個就輪到了英國。我堅信,偉大的元首的歐洲新秩序最多一年就能實現。”


    這種誇誇其談的論調,完全是受了希特勒演說詞的影響。看來此人對納粹政府的信任是刻進了骨子裏,要改變他是非常困難的。貝格·史妮芬本來想拉他下水,吸收他為英國的情報人員,看來是不行的。貝格·史妮芬對這個德國青年軍官有些好感,雖然她與他的一切尋歡作樂不過是人生遊戲,但是從幾次交往中,她發現中校有其可取的地方。比方他對希姆萊濫殺無辜很反感,對希特勒捕殺猶太人也有微辭。但是作為一個德國軍官,他又認為希特勒發動的戰爭是順應歷史的潮流,是為了人類社會的進步。


    三、不合作者——死(2)


    貝格·史妮芬決定最後攤牌。


    貝格·史妮芬嚴肅地說道:“中校,你不要亂來。今晚你是不可能得到我的。”


    布魯斯待在那裏不知所措。他原認為是因為女人熬不住了才急急忙忙地開車來接他,想不到她又中途變卦。貝格·史妮芬說:“中校,我非常愛你,但是我不會再輕易地屬於你……”


    中校迷惑不解地問:“為什麽?我正準備向你求婚呢?難道你不願做我的妻子?”


    貝格·史妮芬理了理散亂的頭髮,將臉貼近中校的臉,輕聲說道:“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中校說:“好,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貝格·史妮芬一字一句地說:“除非你放棄德國,為我的祖國服務……”


    中校自言自語地說:“放棄德國,為法國……”


    不等他說完,貝格·史妮芬義正言辭地說道:“不,不是法國,是大英帝國……”話還未說完,布魯斯仿佛被驚雷震暈,一時語塞,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聲吼道:“你是英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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