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西突厥覆滅,西域苟延殘喘的幾個小國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唐軍十萬大軍迴撤西域,將幾個小國順帶著變成了大唐的治下州縣。


    自此,大唐周邊存在的國家隻剩下了南詔、天竺各邦、吐火羅的一眾小國和大食。


    除了大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看著巨大的世界地圖,李承乾恨不得繼續向西擴張,然並卵,吞下整個西域和西突厥之後,大唐再次吃撐了。


    就很無奈......


    人口的增長速度跟不上經濟和國力增長的速度,甚至跟不上疆土擴展的速度。


    人口,成了束縛大唐唯一的枷鎖。


    西域幾個小國的人口可以忽略不計,西突厥的人口雖然不少,但是不能拿來就用,至少需要一代人的時間來完成文化上的認同和轉變,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看著嘴邊的肥肉卻吃不下去,李承乾心裏像是貓抓的一樣。


    好在李承乾是一個很理智的工程師,並沒有繼續大唐向西的腳步,以避免大唐對新領土的管理後繼無力。


    打下一地,消化一地,是李世民在位時就製定下的策略,李承乾不敢,也沒有必要冒險。


    同樣像貓抓一樣難受的還有大食的穆阿維葉一世。


    火藥和幹鍋煉鋼技術傳到大食之後,引發的蝴蝶效應可不小。


    最直接的結果便是要到十五世紀才滅亡的東羅馬帝國提前八百年就被大食肢解。


    君士坦丁堡陷落之後,東羅馬便再無能力抵抗強盛的大食,各地各自為戰,麵對大食的蠶食不說抵抗,能不能自保都成問題。


    不過大食麵臨著與大唐同樣的情況,大食並沒有能力一口吞下東羅馬。


    擊敗薩珊波斯、橫掃西亞、征服埃及等輝煌戰果已經讓大食吃撐了。


    看著東羅馬留下來的地盤吃不下,讓穆阿維葉一世的心中也和貓抓的一樣。


    不同的是,李承乾采取的是穩紮穩打的策略,將打下的土地變成大唐的,而穆阿維葉一世的主要目的不是開疆拓土,是傳播他們的教義。


    出發點不同,采取的方式自然不同。


    大唐是要建設的,需要時間和資源的投入。


    大食隻需要一手彎刀一手經書就能很快的統治大片區域。


    和大兄弟的教義相比,大唐禮敬司就是個戰五渣,忽悠一下南洋以南和美洲的土著還可以,真要靠他們做些什麽,就隻能嗬嗬了。


    當然,以許敬宗的底線,真要發起狠來,搞出個什麽教派和大食掰頭一下也不是不行。


    隻是無論在傳統的儒家文化中還是瓊崖學派的理念中,世俗淩駕於神權之上,就算是要思想融合也是以大唐本土的儒釋道和一些地方信仰的教義為改良藍本。


    所以大唐對待教派信仰的態度相當的謹慎。


    求神拜佛沒問題,但隻要有人打著信仰的名號胡作非為,不好意思,大唐朝廷和瓊崖侯府可不會和你講道理!


    雙方不同的理念導致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結果。


    大唐治下,人們追求的是現世的幸福,而世界上的其他地方絕大多數還在追求所謂的來世和天堂。


    吳正義承認大食會創造輝煌的文明,但是他們的文明也抵不過人類的本性,後世的一切都證明了這一點。


    突厥被滅,大食的反應非常激烈。


    大唐的強大隱藏不住,失去西突厥這個戰略緩衝區,兩國便直接接壤,大食上層感覺如鯁在喉。


    以前很遠的大唐一下子就來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他們或許不知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句話,但不會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他們與東羅馬死磕幾十年就是因為如此。


    可是剛剛把東羅馬打成一片散沙,更強大的大唐又跳到了自己身邊,大食上層心中無不大叫*狗了。


    穆阿維葉一世擔心大唐繼續西進,派出了重兵把守在邊境上,防止大唐突襲自己。


    另一方麵,他派出使者前往長安,希望與大唐達成協議,避免兩國爆發戰爭。


    在他看來,大唐剛剛投入幾十萬大軍滅掉了實力不弱的西突厥,消耗必然不小,不太可能再樹大敵,於是他提出的條件就有些像是趁火打劫。


    穆阿維葉一世在國書中要求大唐退出被西突厥侵占的薩珊波斯土地,並承諾不在邊境上駐軍。


    李承乾和朝堂上下看到他提出的條件,氣的臉都黑了。


    娘的,這是把大唐當成冤大頭了呀!


    什麽叫歸還薩珊波斯的土地?


    當年是你們耗不下去才讓西突厥撿了個大便宜,占領了大片薩珊波斯的土地,又不是大唐派兵占的。


    如今大唐打下西突厥,那些土地就是大唐的,人家波斯王子卑路斯都沒說什麽,哪裏輪到大食來說三道四了。


    想屁吃去吧!


    李承乾嚴詞訓斥了大食使者,直接將其驅逐出境。


    朝中文武被惡心的夠嗆。


    上次出現類似的情況還是貞觀初年大唐和東突厥的戰爭。


    那時明明是大唐打贏了,頡利卻腆著個臉要求大唐賠償。


    穆阿維葉一世現在的行為和當年的頡利有什麽區別?


    如果有,那就是他還沒有挨過大唐的拳頭!


    事情傳到了吳正義耳朵裏。


    他連夜給三省發報。


    “大唐是需要保持絲路的暢通,也沒有吃下更大地盤的能力,但是也不意味著大唐可以接受大食的訛詐。”


    “記住一句話,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既然有人不識相,那就派兵到穆阿維葉一世的都城下,告訴他,沒實力就不要亂吠!”


    “如果大食人以截斷絲路為要挾,那就讓我們的士兵用鋼鐵和炮火打造一條牢不可破的商路!”


    吳正義的電報直接擊中了李承乾和朝廷的痛點。


    反正大唐的三十萬大軍還在西域和西突厥,那就幹它娘的!


    被驅逐的大食使者還沒有走出大唐國境,大唐的二十多萬大軍便已經在西突厥故地和大宛榷場完成了集結。


    天元十五年一月,在冰雪之中,大唐五萬重裝前鋒部隊與大食的六萬精銳部隊在恆羅斯城北的一處小平原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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