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好不容易堅持到國侯府,吳正義給二人安排了客房,但是卻把袁天罡單獨請到了自己的書房。


    袁天罡有些坐立不安。


    吳正義讓小青給他倒了杯酸梅湯過來,交代道:“小青,書房二十米內不要有其他人,本公子與袁道長有要事要談,不想受到打擾。”


    小青嘴上答應著,卻是把自己的轉輪交給了公子,然後才把書房周圍的護衛揮退,自己也到外麵等著了。


    吳正義笑著把槍套掛在腰上,對袁天罡道:“本侯有什麽可怕的,明明認出了本侯還裝作不認識,本侯就不信你沒有給本侯相過麵。”


    袁天罡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道:“吳侯心中知曉便可,為何又要說出來,這讓貧道很為難呀。”


    “為難就不必了,本侯喜歡直來直去。”


    吳正義問道:“道長在本侯身上看到了什麽?”


    “吳侯就不要為難貧道了,天機不可泄露啊!”


    “本侯不喜歡和人打啞謎,天機不可泄露這句話估計連皇帝那裏你都糊弄不過去。”


    袁天罡身上的氣勢一變,沉聲道:“吳侯深謀遠慮,一早就堵了貧道的後路,吳侯的手段貧道佩服!”


    “這就對了,在其他人麵前的偽裝就不要在本侯麵前用了。”


    吳正義笑道:“開誠布公的說說心裏話多好,都憋在心裏早晚憋出病來。”


    袁天罡道:“吳侯想知道什麽?”


    “本侯什麽都不想知道。”吳正義搖頭:“你知道的東西本侯都知道,本侯隻是需要你把李淳風找來,還有道門那些個擅長堪輿測繪和氣象推算的高人。”


    袁天罡蹙眉道:“吳侯,天道蕩蕩,你為何又要逆天而行?”


    吳正義嗤笑道:“別在本侯麵前擺弄那些神秘學的東西,本侯經曆的事情超乎你的想象,你的那些推斷也就是能誆騙一下正常人而已。”


    “曆史的走向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但是本侯更相信無數先輩總結出的經驗。”


    “人定勝天嗎?”


    “就是人定勝天,在這個存在無限可能的世界裏,最無用的就是躺平擺爛。”


    吳正義將轉輪抽出,放到袁天罡麵前:“我要改變曆史,你要如何選擇?”


    袁天罡盯著那把轉輪,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下升起,直衝自己的後腦。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吳正義身上的冷漠,背後不由升起一層冷汗。


    “吳侯想做便去做吧,隻是恕貧道不能從命了。”


    “不行,本侯看上你們的那些高人了,不會讓他們白白的浪費才華!”


    吳正義冷聲道:“在馬車上你裝作手足無措,實際是在找本侯身上的防禦漏洞。”


    “哼!要是和尚不在你早下手了!”


    “這時候你跟本侯說你不想殺本侯了,你當本侯真的是孩子!”


    “吳侯不要胡言亂語,貧道沒有對吳侯不利的想法!”


    袁天罡有些慌神了,忙解釋道:“一開始貧道以為吳侯乃是禍亂大唐的災星才會抱有敵意,貧道......”


    “好了,不要找借口!”


    吳正義打斷他道:“你看清楚了,本侯是男人,不是女人,本侯姓吳,不姓武!”


    “嗡!”


    袁天罡腦中一震,險些暈倒。


    他哆嗦著手灌下那杯酸梅湯,濃烈的酸味讓他慢慢清醒過來,隨後又陷入瘋魔。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麽可能知道這些!”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


    “我的推算不可能出問題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吳正義黑著臉道:“袁天罡,你再裝瘋賣傻就別怪本侯不客氣了!”


    “本侯不想追究你什麽,但是一個月之內,本侯必須看到那些人出現在國侯府,不然本侯就讓瓊崖水師去請他們過來!”


    他理解袁天罡現在的狀態,失落和震驚達到一定的程度必然會擊破一個人的心理防線。


    袁天罡無疑是這個時代最聰明的人之一,但越是聰明的人承受打擊的能力就越弱。


    吳正義揭開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他不發瘋就怪了。


    不過吳正義並不同情他,讓人請來孫思邈給他紮了幾針,便把他關到了侯府的地下室去了。


    孫思邈奇怪道:“袁天罡此人城府極深,能把他逼成這個樣子,吳侯是怎麽做到的?”


    吳正義沒有迴答,而是問道:“老神仙和他很熟?”


    “算不上熟悉,隻是見過幾次。”


    “老神仙看人真準!”


    “老道隻是活的久而已。”


    “我有一事不解,還請老神仙解惑。”


    “吳侯想問什麽?”


    “同是道門高人,為何老神仙和袁天罡的行為準則完全不同?”


    孫思邈想了想,迴道:“或許老道先是一個醫者,而後才是道士吧。”


    “道門中人也不都如袁天罡一樣,絕大多數人都很純粹,不如他那樣固執。”


    “可能有本事的人都有一些不同吧。”


    “老神仙說的對,袁天罡確實有本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知一千年,的確有自傲的資本。”


    “吳侯還真相信有人能預測未來?”


    “誰知道呢,也許老袁湊巧就知道呢!”


    吳正義怕言多必失,趕緊轉移話題道:“老神仙可有發現血液的秘密?”


    “有一些發現,隻是吳侯所言的血型之間的差別還未有什麽進展。”


    一提到自己的研究,孫思邈就來了精神,拉著吳正義討論起把動物的血液輸給人類的可行性。


    吳正義真的很想直接把結論告訴他,但是為了讓老孫繼續留下來做研究,便忍住了。


    晚飯時分,吳正義特意讓老張做了一桌子素菜來招待玄奘。


    飯桌上,吳正義承諾給他提供足夠的錢糧人手和出關的文書,但是要求他帶上自己安排的人。


    玄奘雖然好奇吳正義為何要派人跟著自己去天竺,但是隻要能順利成行,他也不會去想太多,欣然答應下來。


    不過吃飯時不見袁天罡還是讓他有些奇怪。


    吳正義笑道:“袁道長先前與本侯在花園飲酒,他喝多了,本侯派人送他迴欽天監了。”


    玄奘狐疑的看看吳正義的小身板,又想想袁天罡的為人,便不再問了,隻剩下一個勁的誇吳正義家的齋菜美味。


    吳正義暗歎:當高僧也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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