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立的頭顱骨碌碌的滾落在地,瞳孔渙散,雙目已經失去了色彩,但卻能夠從他那沒有瞑目的眼中看出,他當時的驚訝與不甘。


    “終於結束了!”


    秦風長舒了一口氣,頓覺頭暈目眩,這場戰鬥實在太過艱難,他的軀體都破爛了,要不是領悟了不死道意,有著金色血氣的存在,秦風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饒是如此,秦風現在也十分虛弱,金色血氣枯竭了,他必須盡快療傷,但在這之前,他似乎還有一點小事情要解決。


    遠處,薛飛羽已經來到了蕭伊的麵前,他一臉的冷笑,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掃視,讓他的眼神變得愈發的火熱。


    “少爺,那邊的動靜消失了,肯定是長老將那小子殺了!”一名薛家護衛耳朵很靈敏,對著薛飛羽這般說道。


    “哈哈,小賤人,你最後的幫手也死了,現在我們該算算賬了吧!”薛飛羽一臉淫邪,用手勾住蕭伊的精致的下巴,看著她那美麗的麵容,不禁咽了咽口水。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若是有來生,我願當牛做馬報答你……”蕭伊流下兩行清淚,她閉上眼睛,迴憶起那個渾身血汙的少年狂戰四方的背影。


    她感到有些惘然,自己還沒見到他的臉,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若真的有來世,自己又該怎麽尋找他。


    但不管怎麽說,自己終歸是要死的了,絕對不能落在薛飛羽的手裏,她的手心裏,捏著一粒毒藥,隻要吞下去,就必死無疑,化為一灘膿血,就連軀體都不會留下來。


    “嘿嘿,小賤人,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現在肯定是在想怎樣自殺吧!”薛飛羽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然後接著道:“不過,我可不會這麽便宜,就讓你死去……”


    蕭伊沒有多想,連忙將手中的那粒毒藥朝著嘴裏扔,可是卻被薛飛羽給截了下來,屈指彈到遠處,然後伸手封住了蕭伊的全身大穴,讓她動彈不得。


    “就你這點小把戲,還能瞞得了我?”薛飛羽將頭伸了過去,深吸了一口氣,滿臉陶醉的說道:“嗯,真香啊,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正要伸手,撕開蕭伊的衣衫,後方突然傳來一道不高不低的聲音:“放開她吧,不然……會死的。”


    “誰?”


    薛飛羽的瞳孔猛然一縮,當他轉過身,一道血色的身影從正好從古樹之上跳落下來。


    這道身影便是秦風,他在和薛立戰鬥的時候,神魂之力已經探查到了這邊的情況,拖著傷體,便趕了過來。


    “是你?!!你怎麽可能……沒死?”


    薛飛羽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這個少年若是沒死的話,就說明,之前那場大戰的最終勝者,並不是自己的叔叔,而是這名少年,這種事光想想就讓人感到驚悚,更何況真實的發生在麵前。


    “正如你所見,我沒死。”


    秦風一臉平靜的說道,沒有一絲波瀾,經過一場大戰,他的身體都破爛了,肌體有些地方崩裂了開來,傷口處有金光浮現,那是殘存的金色血氣在阻止傷勢惡化,同時也在止血。


    蕭伊緊閉的雙眼睜了開來,原本已經失去希望,變得毫無神采的雙眸,此刻卻綻放異彩,整個世界似乎就隻剩下了那道渾身染血、略顯瘦削,但卻挺拔修長的不屈身影。


    “大武師斬殺武靈,騙人的吧!”


    “我肯定在做夢,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


    ……


    薛家的那些護衛喃喃自語道,然後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在原地,眼前這個渾身染血的削瘦少年,就像是一座遠古魔山橫亙,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剛才你不是想殺我嗎,現在我自己來了,可你們好像很怕我。”


    秦風緩緩朝著薛飛羽走去,然後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跡,露出了清秀俊逸的麵容,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看上去很是陽光無害。


    “你站住,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薛飛羽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突然拿出一把短劍,橫在蕭伊雪白滑膩的玉頸之上,雙眼露出狠辣之色。


    “嗬,我是該說你幼稚,還是說你無知呢?”


    秦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著薛飛羽等人走去,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蕭伊的生死。


    “你別逼我……”


    薛飛羽的身體有些顫抖,他有些慌了,本以為抓到了救命稻草,可是看樣子這名少年,根本不在乎蕭伊的死活,他手中的短劍在蕭伊的玉頸上留下一道血痕,有鮮血淌下。


    “她與我素未謀麵,她的性命與我何幹,不管怎樣,你們今天都難逃一死。”


    秦風平靜的說道,他的雙眸中,閃過一道隱晦的光芒,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在他的指尖,纏繞著一絲死亡之力,他在尋找時機,一擊斃命,才能將這名美麗女子救下。


    蕭伊再次閉上了雙眼,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她心道:“不管怎麽樣,是你讓我看到了希望,感謝老天,讓我看到了你的模樣,若是有來生,我一定要尋到你,向你報恩。”


    “咳咳……”


    走在半路中的秦風突然咳血,身體搖晃,他的傷勢,開始有些壓製不住了,再不去療傷,恐怕會損傷道基,產生可怕的後果。


    “哈哈,原來你隻是強弩之末罷了,居然還敢如此囂張!”


    薛飛羽見此情景,突然大笑,的確,秦風受傷極重,有些地方肌體都破碎了,這在他看來,是一個機會。


    “我雖然受傷,但殺你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秦風停下了腳步,寒聲說道,但口中仍然是不斷溢出鮮血,甚至有髒腑的碎末隨著鮮血流出來。


    “哼,虛張聲勢!”薛飛羽冷哼,然後對手下一人道:“你,過去殺了他!”


    秦風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薛飛羽不敢以身犯險,於是派手下的護衛上前試探,想看看秦風現在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


    那名護衛心裏雖然千百個不願意,但卻隻能聽命,硬著頭皮朝著秦風衝去,他有五階大武師的實力,雙手持刀,身上的肌肉一塊塊隆起,大吼一聲,一刀朝著秦風劈殺而來。


    “自己不敢上,就派手下來送死嗎?”


    秦風看都不看,虛空一指點出,一道死亡之力如閃電般衝出,死亡的氣息傳來,那名護衛一驚,反應速度很快,連忙橫刀格擋。


    “叮!”


    那道死亡之力落在刀刃上,頓時傳出一道顫音,一股巨力傳來,直接讓這名護衛虎口崩裂,手中的刀差點脫手而出,僅僅一個彈指,就讓他如經曆一場生死大戰一般,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殺!”


    秦風的口中吐出一個“殺”字,雙眸瞬間變得血紅,第四重的殺戮道意施展而出,將那名護衛籠罩。


    他的眼中,立即出現了恐怖的景象,無邊的血海,血浪滔天,席卷長空,將他拍的七葷八素,濃鬱的血腥味讓他不禁一陣作嘔,有腐爛的頭顱在啃噬他的身體,讓他的意誌在瞬間崩潰。


    “嘔!啊啊啊……”


    那名護衛直接跪倒在地,臉色慘白,開始幹嘔起來,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似乎見到了很恐怖的景象,然後在地上打起滾來,發出一陣陣慘叫。


    “這……怎麽迴事?”


    薛飛羽大驚失色,其他護衛也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前一刻還好好地,可是隻和那名少年一個照麵,就變成了這幅模樣,這種場景太過驚人。


    “此人是一個少年魔頭,不能力敵,少爺,我們逃吧!”


    一名護衛頭上冒出冷汗,對薛飛羽建議道,他此時看向秦風的目光充滿了恐懼,根本提不起戰意。


    秦風的雙眸恢複清明,他現在的狀態,無法一直維持著殺戮道意,但是要對付這種意誌不堅定的人,隻一瞬就能決定生死了,他大步上前,一個掌刀揮出,流光飛過,將那名護衛的頭顱斬落。


    “我勸你還是自己來吧,興許還有一絲機會,讓手下的這些廢物來,隻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秦風擦去嘴角的鮮血,神色平靜,似乎自己隻不過是局外人,在向薛飛羽建議。


    “我們一起上,宰了這小子,他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他在虛張聲勢,不要怕他!”


    薛飛羽麵露狠色,對著那些護衛說道,他注意到,秦風剛才的身體又搖晃了幾下,他在賭,賭秦風支撐不了太久。


    “對,我們一起出手,斬殺此僚,他已經要不行了!”


    薛飛羽話音剛落,便有一名護衛讚同道,看向秦風的眼神,也變得兇狠,其他護衛聞言,也都露出了狠色,若是這麽多人都殺不死這個搖搖欲墜的少年,那他們還有什麽顏麵活下去?


    “小子,你的末日到了!”


    薛飛羽拿開了架在蕭伊玉頸上的短劍,冷冷的看著秦風,厲聲大喝,然後對著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那幾名護衛會意,慢慢散開,將秦風包圍在其中,準備將秦風圍殺。


    “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嗎?咳咳……”


    秦風低聲自語,再次咳血,看上去已經瀕臨死境邊緣,但眼中卻看不到任何慌亂或者是懼怕的感情,仍然平靜如深潭,掀不起一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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