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瓷頭一次被他噎到,笑笑,又作出委屈的模樣:「可是,她們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傷心啊?」


    「你在乎嗎?」封歸嶼揭穿他。


    路青瓷再次噎住,「沒意思。」


    封歸嶼走上前,伸手攬住他的肩膀:「走吧,迴家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路青瓷撇嘴:「嗬。」


    封歸嶼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青瓷,以後不喜歡人家,當麵就說清楚吧。」


    「你管我,再說是她們要喜歡我的,我又沒逼他們。」路青瓷立馬又不樂意了。


    封歸嶼伸手將他箍在自己身前:「我當然管你。」


    路青瓷不情不願地跟著他往迴家的路走,還是想懟他:「你又不可能管一輩子。」


    「我……」


    「你什麽?」路青瓷挑眉,「你不是等大學畢業就出國留學嗎?怎麽?到時候隔著大半個地球,還想管我啊?」


    封歸嶼皺眉,已經到這個時候了?


    「我會想辦法。」


    迴去以後,封歸嶼發現,全家的移民計劃已經提上日程,他提出留下來,被父母拒絕。


    「你要幹什麽?留下來?留學的大學都已經聯繫好了,現在你說不走就不走?你不是想念導演係嗎?」


    「歸嶼,你跟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且,在國內我一樣可以拍電影。」


    「糊塗!我們在國外有很好的人脈,那能和國內比嗎?」


    「你是不是……為了小路那孩子……」封父猶豫,說,「這麽些年,我們對他照顧,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總得為自己考慮清楚。」


    「這件事沒有什麽可說的。就這樣。」


    牆壁並不隔音,路青瓷正在打遊戲,即便戴著耳麥也能聽清隔壁說的話。他手上停頓了下,隊友在催,迴神,直接將對手一槍滅了。


    周末,封歸嶼的父母不在家,封歸嶼照往常一樣,給他敲門送飯。


    路青瓷開了門,看著他手裏端著的是他最喜歡的幾道菜,咬唇,低垂著頭,小聲說:「封歸嶼,你是不是真要出國了。」


    他伸手接過飯菜,端到客廳,放下,用筷子夾了菜嚐了嚐,笑了下:「其實,出國確實挺好的,你的導演夢也能更好實現。」


    封歸嶼關上門走進來,路青瓷訝異,他一般送了飯就會離開的。


    「我不出國。」封歸嶼站在他麵前說,「我說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路青瓷手上的筷子一頓,眸子晦暗不明,繼而勾唇,可抬眼時,卻露出擔憂的神情,說:「可是,叔叔阿姨他們早就幫你安排好了吧,你要是不跟他們一起移民,他們肯定會很傷心。而且你不是聯繫好心儀的學校了嗎?」


    封歸嶼幾步走近他,站在他身前,俯視著他,說:「路青瓷,你真想讓我走?」


    他直勾勾地盯著他:「想清楚了,迴答我。」


    路青瓷被他盯得感覺自己所有的虛偽和謊言無所遁形,立即別開頭:「又不是我不想你不走,你就真的不會走,走就是了,反正我們隻是鄰居而已。」


    封歸嶼微眯著眼睛,看著他心口不一的模樣,說:「我這次是移民,定居國外,應該一輩子不會迴來。」


    路青瓷聞言,咬唇,硬邦邦地語氣迴:「哦,祝封大導演前程似錦。」


    封歸嶼被他氣到了,伸手一把鉗住路青瓷的下顎,迫使他轉頭看向自己:「你就一點都不想挽留我?還是說,你想等我走後,繼續四處勾搭,享受被人寵愛?你就那麽缺男人?」


    他沒想到即便重新迴來,路青瓷眼裏依舊沒有自己,那他前世做的那些又算什麽。他自己一個人兜兜轉轉的那些,算什麽。


    路青瓷被他捏得下顎生疼,微蹙眉,聽到他最後那句,火氣上來:「是,我就是喜歡勾搭,我就是缺男人怎麽了?!封歸嶼,你不要管得太寬——唔——」他後半句的話被截住,封歸嶼強吻住他。


    一直以來,什麽都不在乎也不放在眼裏的封歸嶼,竟然強吻他!


    路青瓷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封歸嶼笨拙又蠻橫地撬開他的嘴。


    路青瓷差點笑了,他閉上眼,有意引導著他與自己糾纏。


    封歸嶼放開他時,臉色有些紅,微喘著氣,低聲說:「路青瓷,是我一個看到你的,你要是缺男人,你就勾引我。」


    路青瓷頭一次從學生時代就不苟言笑的老幹部嘴裏聽到這話,怔了下,立即又樂了,他伸出舌舔舔破了的唇,笑:「封歸嶼,你變壞了。」


    看著麵前的年輕男人挑釁似的目光,封歸嶼麵不改色:「那你要不要?」


    「要,這麽好的,」路青瓷故意伸手在他胸前撫摸,「我為什麽不要?」


    兩人就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


    可是路青瓷從來沒承認過,封歸嶼是他什麽人。


    留學的事情,封父一直不肯退讓。


    直到封歸嶼用短片拿下國內某個大獎,得到國內頂尖名校導師的橄欖枝,封父才作罷,與封母一起移民國外,留下他在國內。


    今天是路青瓷的畫展開展的日子,封歸嶼捧著花來看他,卻遠遠看到路青瓷在與一個男人舉著紅酒說笑,一顰一笑都透著勾人的味道。


    封歸嶼當即就惱了,上前一把將人從畫展上拽著,往後台的休息室拉進去,甩手鎖上門,攥著路青瓷的人,震怒:「路青瓷!有我一個人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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