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奏大小姐】


    3月14日。


    這正處於春假中的一天,我如同往常一樣說道,敲著她房間的們。


    【早上好,次郎君】


    立刻打開門走出來的,是浪嵐學園理事長的獨生女——涼月奏。


    因為今天有事去學校因此大早上就穿著製服。


    【奏大小姐。昨晚休息得好嗎?】


    【………】


    我盡可能語調恭敬地說道,她就【……哈啊】的歎氣。


    【……真不爽】


    【?身體不舒服嗎?這樣的話,現在立馬去醫院……】


    【不不不是。你對我用敬語的話果然還是違和感滿滿的】


    【就算你這麽對我說……】


    【因此。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次郎君】


    咻的。


    她指著穿著管家服的我的胸膛說道。


    【現在起立馬卸下敬語】


    【奏大小姐。我作為管家,要服從那個命令有點……】


    【呀!救救我莓!次郎君利用他作為管家的立場對主人做出肮髒的事了!】


    【………!好我懂了!我懂啦涼月!】


    【啊……別……不要……次郎君真是的……意外地熟練呢……】


    【請別再演奇怪的戲啦!】


    因為我果然還是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的,因此語調恢複以前那種感覺吐槽道。


    臭devil涼月。大早上地就玩這麽不得了的事。就那麽期盼自家管家的壽命縮短麽。


    【嗚唿唿。你果然還是更適合這樣的】


    【是麽。話說,你也該要習慣了。我當這個家的管家都當了兩個月有餘了】


    【管家?你這說什麽呀,見習的】


    笑嘻嘻地挑逗我的涼月。


    可惡……這事實完全無法反駁。不對,應該是涼月明知故說而已吧。


    對——見習管家。


    這是我阪町近次郎現在的工作。


    【話說,你以後別再鬧著玩兒地喊莓小姐了】


    【啊啦,為什麽?】


    【那個人要是出現了的話就開不得玩笑了】


    假設那個love著大小姐的女仆聽到這聲sos。或許會像背叛組織的黑手黨一般被當街公開處刑。當然,說的是我。


    【對不起】


    但是。


    涼月可愛的吐吐舌頭道歉後。


    【似乎已經晚了】


    【………】


    這一瞬間,我為了表現不抵抗而舉起雙手。


    同時,從背後伸來一件能凍住脖子的玩意兒。


    電鋸。


    不,雖說似乎起碼還是無刃電鋸來著,不過在這大屋裏頭會玩這種危險玩意的人隻有那麽一個……。


    【見習的】


    背後傳來感情稀薄的機器聲。


    我保持舉起雙手的姿勢戰戰兢兢地迴過頭,看到的是一身女仆裝還戴著眼帶的奇葩時裝的女孩子。


    早乙女莓。


    涼月家的女仆登場了。


    【剛才好像聽到了奏大小姐悲痛的sos來著?】


    【不,沒,是不是你的錯覺?】


    【我好像聽到[唿嗯……啊……次郎君……反正都是要的要不捎上莓吧……]這樣的聲音】


    【那明顯是你的幻聽啦!】


    【對呀。我也不想跟你一塊……嗯?說不定,這裏把見習的處理掉的話我就能跟奏大小姐獨處了……】


    【那個,莓小姐?我好害怕,所以可否先把電鋸放下?】


    【no。今天是可以安全使用此物之日】


    【今天什麽日子呀】


    【廚房垃圾迴收日】


    【………】


    令人可怕的是,莓小姐的眼神怎麽看都是無比認真的。


    這就是所謂的職權騷擾麽?不,這與其說是權勢威脅感覺分明就是跟殺害預告差不多。總之,我可不想被解體掉扔到收集處去,因此開始拚死辯解。


    【冷,冷靜下來。比如叫其他的傭人過來征求下他們的意見如何?】


    【其他的傭人?】


    【嗯,為了得出公平的判斷】


    【yes。我們的廚師說過[今天的午飯做炸雞因此幫我去調達下相關材料]】


    【我說這大屋還真沒個正經的傭人呀!】


    順便一提,那個廚師的名字叫鮫島小雨。


    集不良、變態、蘿莉控這三項最惹人厭的屬性於一體的女料理人。話說,炸雞什麽的,這不就擺明我是材料候補麽。你又不是萊克特博士因此希望別再玩這種黑色幽默了。不,我說真的。(理樹:萊克特博士,湯瑪斯·哈裏斯的作品《沉默羔羊》中的虛構角色,變態殺人犯)


    【好好。兩人都別打架啦。還有,莓你還得去幫忙準備做早餐吧?努力幹哦】


    【yes。收到,奏大小姐】


    恭恭敬敬地行完禮後,莓小姐就走了。可怕的是,自從我來到這大屋那天起,我每天早上都是像這樣過的。


    我難起床這個缺點通過這兩個月已經有所改善了。因為賴床的話就會被莓小姐處罰。當我聽到【打雜的。處罰的模式有一百二十種,你要哪種?】的瞬間,我就在心底裏發誓從此都絕對不賴床。


    【那麽,我們去飯桌那吧】


    【收到,奏大小姐】


    【啊啦,又用敬語了?不過,被你稱唿為[奏大小姐]或許還不錯。怎麽說呢……真心惹起我非常的嗜虐心】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性格呀,奏大小姐】


    【嗚唿唿。當然啦?因為我可是你主人哦】


    好了,走吧,次郎君,涼月如是說著就走出走廊。我慢一步,跟在她身後。


    嘛,就像這樣。


    我擔任見習管家是始於那一天。


    ♀x♂


    根本上來說,我不是當管家而已當管家見習也是因為那個課題的錯。


    跟大叔打架。


    結果就是——打平了。


    近衛說,雖然我直到最後還把大叔毆打地快倒地了,不過最後卻是兩人同時精疲力竭而倒地了。於是,課題的結果就是兩人同時倒地因此平局。


    嘛啊,能打倒大叔本身就已經是奇跡了。怎麽說,我的記憶快被揍飛了。就算這樣,我還是成功拖到平局了。


    因此——對於我的處置就成了把我安置在涼月家見習管家這種半吊子的職位上。似乎說是為了能好好當好管家,需要在這大屋裏進行管家的修行。


    嘛啊,說真的我也覺得那樣比較好。


    假設就算我真能打贏大叔不過在管家方麵我還是個小白。因此,像這樣通過見習多多學習以此成為管家比較好。


    這樣一來。


    我在考試後那天開始就住在了涼月家,過起了一麵在這大屋學習管家入門一麵上學的日子。


    然後——今天是春假。


    這一般學生眼中的假日對我這見習管家來說沒有任何關係的……。


    【還不夠格呢,次郎君。跟昴泡的紅茶比起來還有很大差距】


    時間是晚上九點整。


    在這吊著豪華吊燈的客廳裏,喝著我泡的紅茶的涼月說道。


    【嗚……抱歉】


    【嘛啊,沒辦法啦。你現在還處於修行狀態。說真的,你能跟流打成平手當上見習管家已經很了不起的】


    【……啊啊。我也覺得運氣很不錯】


    紅羽曰,那個人應該強得跟我們老媽持平。因此,連紅羽都不能打贏的我居然能跟大叔打成平手,除了運氣好其他都不可能——。


    【你說什麽呀,次郎君】


    但是。


    涼月卻一口理所當然的口氣否定我的話。


    【幫助你跟流打成平手的是,你的實力】


    【哈?嗯用不著說禮貌話。的確我聽說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來著】


    【不不,不是那麽迴事。你並不是靠著好運氣而已靠你自己的實力打倒流的。考完試後——我聽了流跟紅羽醬的對話後,暑假最後一天一來一直抱著的疑問終於解開了】


    【疑問?】


    【對。是[為什麽在遊樂園那迴事流突破了我這主人的命令?]這疑問。如同我之前在神社那會兒說的一樣,我命令流說不要傷害次郎君太過分】


    【貌似是。但是,那應該是因為大叔討厭我而已吧?】


    同族厭惡。


    大叔說,我跟他年輕時的自己很像。因此,不知不覺就下力氣了……。


    【不是的。那是因為——流被你逼出真格了。還記得嗎?次郎君你,在遊樂園那會兒打中了流一發攻擊對吧?】


    【嘛啊,雖說是那樣】


    但是,那對大叔沒有效果。


    清醒過來後的大叔之後就把我打殘了——。


    【對——就是那一發,把他打痛了】


    【——哈?】


    我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真是的,說到這份上都還不明白嗎?就是說,次郎君的攻擊對流十分有效。你毆打的的確是流的腹部來著是吧?因此,流的肋骨被打痛了。或許,甚至都麻痹了】


    【麻痹了……當真?】


    【誒誒。因此流就無視我的命令動真格把你打殘了。因此他覺得不這樣的話,自己就會輸。因為那時候的流的目的是為了跟昴戰鬥,以此治好那孩子的刀具恐懼症。因此不能輸給你】


    【………。但是,那時候的大叔可看不出有受傷哦。而且還發出相當反派的笑聲】


    【真是的。次郎君的記憶力真夠壞的。那個時候誘拐犯的聲音可是我,涼月奏發出的。事後我在大屋裏跟你說明了吧?因此,流是受傷了而隻有聲音還是很精神的】


    【………】


    就是說,那個嗎?我一開始就擁有能打痛大叔的實力嗎?


    【但是,這好奇怪呀。因為,我可是一直都沒贏過紅羽哦】


    【是呢。遊樂園事件後,你經常跟紅羽醬或者昴對打是吧?但是,卻沒能戰勝那兩位。關於這個——我之前從紅羽醬那兒得到了相關迴答】


    【迴答?】


    【誒誒。次郎君。我覺得這或許是你的弱點——】


    要是是女孩子當你的對手的話你就沒辦法認真戰鬥。


    【………】


    不不不。


    就算突然那麽說。


    【開毛玩笑。我什麽時候都是很認真的。不然的話就會被紅羽殺掉了】


    【但是,紅羽醬似乎不那麽想哦?是那孩子是這麽跟我說的。[哥哥他,跟我或者媽媽對打時會無意識地手下留情]】


    【什……】


    那不可能吧,雖然我想如是迴答,但我的腦海中浮現出考前特訓時紅羽說的話。


    【不準放棄!隻是哥哥還沒拿出真本事罷了!】


    紅羽的確是說過那樣的話。


    那意思就是……。


    【你至今為止都沒對紅羽醬動過手腳。但是,冷靜想想的話這真奇怪呢。因為——你是阪町家的長子。接受了十年以上的格鬥技訓練。因此跟妹妹紅羽醬就算是要全力對打應該還是能行的吧?】


    【不,雖說如此……】


    【然後就是,你沒有能戰勝昴。紅羽醬覺得因為昴是你的朋友因此你不想動真格……我想或許不是。肯定是因為,你知道昴是女孩子因此沒動起真格打】


    嘛啊,我有什麽想說就直說吧。


    涼月端起紅茶杯湊到嘴邊後。


    【你就是個麵對女孩子就不能動真格的女權主義者】


    【……你是不是特意用這種討人厭的說法的?】


    【那麽是否要改為你是麵對女孩子的話就是無意識地手下留情的溫柔的男孩子?】


    【咕……那個感覺相當羞人】


    但是,麵對女孩子就動不起真格。為什麽會那樣我也不太清楚……唯一能想出來的理由,或許就是老爸的死。


    老爸死後,阪町家就剩我一個男丁。


    因此我或許就想著我作為男的一定要把媽媽跟紅羽守護在身邊。


    因此——跟她們打的時候就會無意識地不動真格。


    然後,這份價值觀的範圍不知不覺就超出了媽媽跟紅羽,而擴散到全部女孩子身上——。


    【因此,你能奪下見習管家之位,就是因為你的實力。因為你這十年間都跟紅羽她們一起進行格鬥技訓練……一起努力對吧?】


    【………】


    【這隻是說那份努力在跟流打時出了明確結果而已。嘛啊,就算這樣我覺得你依然跟流依然存在實力差。但是——你還是跟流打了個漂亮的平局。那一定是因為你如同字麵意思地拚盡全力去達成試題對吧?】


    【……不,這大概不止隻有我一己之力】


    對,我覺得那時我能站著,是因為有她們在身邊。


    紅羽,政宗,涼月,還有近衛。


    我想一定是因為那些家夥都在守望這我,因此我堅定地不想輸。而且還有薛前輩跟奈香琉發來的祝詞來著。嘛啊,或許這些話聽起來也不過是覺得我在耍帥。


    【嗚唿唿。不用這麽謙虛啦】


    這是。


    涼月很少有地認真說道。


    【因為,你做成了我做不到的事】


    【哈?什麽意思?】


    【這話簡單。12月。你被莓用刀傷害了的那天。那一天,你去了醫院那會兒,我跟昴及宇佐美同學三個人談了會兒。結果就是,要為對次郎君的心意做個了結】


    【………】


    【真心那句,我那時想放棄了。覺得[或許我們無法全員都得到幸福]。想著現實肯定是如此不講理的……於是放棄了】


    【………】


    【但是,次郎君。你不同。當你在開學典禮上知道昴放棄做管家時,你就拚命想改變那個結局。就算明白現實是不講理的,依然還是要為此拚命】


    【結果就是,你把流打倒了,成為了見習管家。以繼承昴的夢想這種形式,把決定好的解決……把不講理的現實稍稍改變了下。那就是——我所沒能做成的事。因此——】


    我覺得你能成為我自己的管家我感到很開心。


    如同略帶誇獎似的。


    大小姐對管家如是說道。


    【嘛啊,我有什麽想說我就直說吧。我想我也要學著你,去為了幸福而全力以赴去。——不不,是要通過努力來捕捉幸福。也不能老是被失戀的打擊拖後腿】


    【啊啊。我雖然不能說的怎樣,我覺得這像你】


    【唿唿。謝謝。嘛啊,的確。我跟宇佐美同學都因為被你甩掉而已受傷了。不過,放棄了當管家這夢想的昴也跟我們一樣。次郎君你,我想也背負這把我們的告白拒絕掉的罪惡感帶來的傷害吧。我們全員……都為此而受傷了。但是——】


    微微地。


    涼月笑著說。


    【——傷口這玩意,有時候不也是很寶貴的東西嘛】


    【誒……】


    【聽說,最近出現有很多個灰姑娘的演劇,還有運動會的競走上大家一起踏過終點線之類的事。雖然好像是騙人似的,不過有親切的老師說道。[我們的孩子要是受傷了也太可憐了]】


    【嘛,任誰都覺得自己的孩子寶貴的啦】


    【但是……我覺得有時候受個傷從中獲取經驗,對於人類來說或許是必要的。因為——】


    隻要活著,就不可能絕對不受傷。


    【所以——謝謝。雖然次郎君拒絕了我的告白……同時,謝謝你認真的麵對我。我也會因為告白被拒絕而已感到悲傷,感到相當受傷。但是——正因如此,我要試著重新站起來。為了我能現在更堅強——振作起來,向前走下去】


    大小姐微笑著明確說道。


    對,她的名字叫涼月奏。


    我覺得真很適合她。


    不管發生多麽不合理的事兒為此受傷,都要站起來為幸福而斬獲勝利。


    那種——堅強的活法——。


    【話說,次郎君。你習慣了涼月家的生活了嗎?】


    突然,涼月改變話題了。


    那張臉上,滿是跟剛才有所不同的快樂的微笑。咕……這個死性虐待狂。對我明知故問。


    【還沒習慣呢。因為作為管家又很多必須記住的,以及很多得做的工作。加上,傭人們都是富有個性的】


    【莓跟小雨嗎?的確,想要她們承認次郎君你為涼月家管家還得過段時間。不過,你想要夠格得到承認的話,就必須得努力哦?】


    【我知道】


    【唿唿。這才是我的管家嘛。啊,說起來,跟真宵醬關係好嗎?】


    【噢。那家夥挺不錯的】


    日向真宵。(理樹:咱去,這個時候扯出這個梗←←)


    這個大屋有這麽個女仆。年齡比我小一歲,因為某些複雜的原因而在涼月家當女仆……怎麽迴事。總覺得跟那家夥的波長很吻合。總覺得她身上散發著跟我自己一樣的辛苦人的氣場。


    【嘛,那孩子發生過很多事了】


    【很多事?】


    【具體來說的話,就是足夠出兩本漫畫單行本的趣事】(理樹:漫畫外傳《迷茫管家與迷茫的我》共出了兩本單行本←←)


    【還真夠具體呀】


    【但是,因為那孩子挺憧憬昴的,因此聽說你要跟昴結婚的時候似乎大受打擊了】


    【啊啊,那個我懂……】


    初次見麵時她就大哭著說【昴大人拜托您了!】。沒想到居然連傭人都是粉絲。真可怕,昴大人。


    【沒關係。真宵醬開朗又堅強——因此,我想肯定能振作起來的】


    【我也那麽想。怎麽說呢,那家夥跟紅羽有點相像。怎麽說呢,遠比看上去要堅強得多】


    【說起來,紅羽醬還精神否?】


    【那家夥一成不變。不如說感覺比起以前更精神了】


    阪町紅羽。


    那家夥現在正住在1月份重建完成的阪町家中。


    對——跟媽媽一起住。


    約一年半前出國進行海外武者修行之旅的我家老媽,上個月迴國了。好像是花掉了武者修行是得來的摔跤賽報酬建了個格鬥技的道場。往後似乎是要致力於訓練年輕人了。


    【………】


    ……不對。


    我想絕對是為了能培養出實力能跟自己打的家夥。因為海外武者修行中也是連戰連勝,因此這次就要通過自己的手來培養出能威脅自己的人吧。那個人的話應該會打夠一輩子的。


    【這對紅羽醬來說不好呢。因為次郎君成了見習管家,因此住的地方必須分開】


    【不,那家夥也說[我也是時候離開哥哥身邊了!]。加上,反正住在同一條街上又不是不能碰麵】


    順便一提,那家夥新學期後似乎就是手藝部部長了。


    三年級的薛前輩跟莓小姐畢業了。紅羽好像是【往後由我來帶領手藝部了!】地幹勁滿滿的。我隻得是祈禱我們的手藝部不會成為什麽鬧事集團。


    【……說起來,政宗沒事兒吧】


    我不知不覺說道。


    本來的話手藝部部長似乎是由政宗來當的,不過因為打工太忙而拒絕了之類的。而且好像已經跟自己的雙親了結了,似乎要比以往更努力工作。因此,最近都不怎麽碰麵……。


    【啊啊。說起來,關於此事有話對你說】


    【誒?】


    什麽意思?我雖然要如是迴問,如同蓋過我的話一樣涼月對客廳門那邊喊道【可以進來了】。


    哢嚓地。


    門慢慢打開後,從中出現的是——。


    【…………早上好,死沒種的】


    宇佐美政宗。


    毋容置疑,這是現在說著的女孩子。


    但是,我被那身穿著嚇飛心肝兒了。


    【你為什麽穿成那樣?】


    【~~~~~~~~~這,這是,那個……】


    進入客廳的政宗,緊緊的捏住附帶有絲帶的可愛裙子。


    女仆裝。


    這是這家夥的打工場所女仆咖啡店的製服。不知為何,政宗穿著這身衣裝來造訪涼月家。怎麽迴事呢。莫非是覺醒cosy的趣味了。


    【次郎君。簡單說明下】


    這時。


    開口的是我的主人涼月奏。


    她一臉高興得無法忍住的表情說道——。


    【今天起,宇佐美同學就住進這大屋了】


    【………】


    這句話把我的腦漿都凍住了。


    那,那—個,就是說……。


    【難不成……這家夥要當涼月家的傭人麽?】


    【就是這樣。嘛啊,詳情問宇佐美同學比較好我覺得】


    一臉開心的笑嘻嘻地說著的大小姐。


    嗚哇—,糟糕。這家夥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是說一定會有什麽有趣事件發生的。或者說,現在已經發生了。


    【政,政宗?發生什麽了?】


    我顫抖著問道。


    這樣一來,政宗就【那,那個呢……】地無力笑道。


    【我被趕出公寓了】


    【哈?】


    【我說啦,我被趕出公寓了。正因如此,我現在沒地方住了】


    【………】


    無,無家可歸的孩子麽這家夥。就算很窮也用不著過這麽波亂萬丈的人生吧。話說迴來,為什麽被趕出來了?


    【死沒種的。你還記得我為什麽能住進那麽高級的公寓嗎?】


    【誒?是那個吧?你的房子有很微妙的東西……啊】


    是呀。政宗的房間是現實幽靈公寓。正因如此租金便宜得一個月隻要四千圓。


    但是,這都是過去時。直接說起11月我跟紅羽寄住在政宗家時。從那時起,這家夥的房子就沒發生過靈異事件。


    那是因為,我家老妹讓憑依在政宗家的幽靈(阪本小姐)成佛了(還是用德國拱橋摔)……


    【瞧,12月時昴大人把我房子跟隔壁房子的隔牆給打了個洞對吧?上個月,為了修理那個洞公寓的物主跟修理的人來了。然後……那時候就暴露了。我的房子,已經沒有什麽微妙物件這事】


    【………】


    【當然,租金也恢複到原來高級公寓的價格水平。但是,我支付不起,因此被趕出公寓了……】


    【………】


    太,太不幸了。沒想到幽靈成佛後居然招來如此不幸。


    【沒,沒問題嗎?】


    【怎麽可能沒問題。雖然有在打工,但完全不夠錢】


    【嘛啊,也是呀】


    現在也不能去找父母借錢吧。因為之前還去找上門鬧事來著。不如說感覺即使去索取給贍養費也不奇怪。


    【所以來……被趕出來後我就一變又是借住在打工的女仆咖啡店,又是借住在奈香琉家還有阪町家一變尋找新住所……但我沒有擔保人,再說又沒有能包住的工作……】


    【沒有辦法因此來拜托我了對吧,宇佐敏】


    【囉嗦!別喊宇佐敏!】


    【別吵鬧嘛。難得我為了能收你做傭人而去說服父上大人】


    【嗚……的確,這是要感謝你的……】


    【話說迴來,宇佐敏你果然還是最襯女仆裝耶】


    【我說不要喊我宇佐敏啦————!】


    嗬嗬地一邊喘氣一邊吐槽的政宗。沒事兒吧。看著樣子要是繼續吐槽的話會過勞倒掉的感覺。


    【喂,政宗。你真心要當涼月家管家嗎?】


    為了確認而先問下。


    一問,政宗就【哼】的強氣地挺起胸膛。


    【當然啦。聽好了?死沒種的。我選擇來這大屋,不就是說已經無處可去了嗎】


    【這什麽意思?】


    【哈啊?這都不懂嗎?】


    政宗她。


    哈啊地重重吐口氣後。


    【因為,現在是就職冰河期】


    【………】


    不不,政宗同學。


    為什麽你會扯出如此之現實的話題。


    【所以啦,我想著盡早決定好就職去路比較好】


    【這真是具有相當現實性的說服力的台詞呀……】


    【當然啦。本來的話,是準備畢業後就去打工的,但現在立馬就有工打了。涼月說可以一邊打工一邊上學。而且這裏有提供食宿,薪水也很不錯!】


    叭啊的浮現出耀眼笑臉的政宗。


    ……怎麽迴事。這是夠堅強的,這家夥。就如同開花在瀝青路上的蒲公英一般呀這家夥。感覺這家夥的話不管怎樣的環境都能活下去。


    【然後……】


    這是,政宗有點害羞地靦腆起來。


    【在這大屋裏頭的話……又能跟你一起住了】


    【政宗……】


    【啊,別,別誤解了!我才不是因為寂寞哦!?隻是因為12月那會兒跟死沒種你還有昴大人涼月奏一起住那會兒……有點開心而已6]


    政宗一把快要消失似的聲音說道。


    ……真是的,不直率這點還真一成不變呀這家夥。但是,涼月也經常說來著。【這個大屋裏頭的傭人跟家人沒差】。所以我們就如同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大家庭一般。


    加上,這對政宗來說或許是個好環境。


    因為——涼月家的確有她所需求的東西。


    【正因如此——我今天就在這裏幹活了,死沒種的】


    【啊啊,多多指教,宇佐敏】


    【為什麽連死沒種你都喊那個名字呀!?】


    【唿唿,別生這麽大氣嘛。我覺得很可愛哦】


    【誒?真,真的嗎?】


    【誒誒。就如同寵物一般】


    【你把我當笨蛋嗎!?】


    轉眼間就拖入無限口水戰模式的主人與女仆。


    嘛啊,政宗能來這大屋是間好事。說真的,我覺得我已經快無法忍受一個人陪著涼月的惡作劇了。從此以後就拖上政宗來陪這大小姐吧。拜托了,宇佐敏。


    【啊,對了】


    不知是想起了什麽,政宗突然轉變話題。


    【昴大人在哪裏?我剛才就一直不見人影】


    【………】


    聽了這句話,而陷入沉默的涼月。


    沉默。


    無聲支配這客廳數秒後。


    【那孩子,不在了】


    說出了,這麽句話。


    【誒?不在……是怎麽迴事?】


    【字麵意思。既然次郎君來當管家,那麽這麽大屋就沒有拿孩子的地位了。因此……那孩子迴她媽媽的實家去了】


    【什——】


    被涼月這話凍住的政宗。


    ……對。


    近衛不在這大屋了。


    那家夥,去了她媽媽——小鳥遊的實家去了。


    因為——那家夥已經不是管家了。


    【騙,騙人,我明明還想著好不容易能一起住了……】


    【政宗……】


    我對眼睛微潤的她開口道。


    就是這一瞬間。


    【我迴來了,大小姐】


    傳來的是熟悉的女低音。


    那邊的是近衛昴。


    對,涼月家的前管家。


    【歡迎迴來,昴】


    如同理所當然一般跟近衛打招唿的涼月。


    看著她,政宗【誒……】地石化了。


    然後,數秒的沉默後。


    【……呐,涼月,你莫非……】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相信昴已經不在了的胡說八道】


    【你個性虐待狂!——————!】


    【但是,我可沒說謊哦?昴確實是迴她媽媽那邊的家去了。怎麽樣,昴。有好好掃墓了嗎?】


    【是的。托大小姐福氣】


    近衛一臉開朗地點頭道。


    對——掃墓。近衛這幾天,是去位於她媽媽那邊的家的土地上的母親的幕。就是說,暑假時我們旅行去的地方】


    好像是說,要好好對母親報告說自己放棄做管家以及跟我的關係之類的。為此還跟涼月請了幾天假。嘛啊,雖說一般一天來迴就夠了……。


    【許久不見,奏大小姐】


    客廳裏響起沙啞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是近衛流。


    跟近衛一同,這數天都不在這大屋的管家。


    【這一次真的由衷感謝。沒想到居然還給我們放假】


    【別在意。難得去掃墓,我覺得讓你跟昴一起去比較好】


    【但是,居然還允許去旅遊……】


    【不好嗎。偶爾也倆父女旅旅遊嘛】


    【——也是。由衷感謝,奏大小姐】


    深深的行禮的大叔。


    嗯,不愧是管家。動作像模像樣的。就算是那副性格,這人還是一位體麵的涼月家管家……。


    【嗯?】


    這時。


    大叔他,可疑地看看我後。


    【怎了。還以為是那個眼鏡混蛋陰沉著臉站在那兒呢,還沒被解雇嗎,臭小子】


    【……】


    訂正。


    當著主人的麵說我壞話這一點,我覺得作為管家有點那啥。


    【囉嗦。你才是,既然迴來了就快上工】


    這幾天因為大叔不在因此大部分工作都停頓了。


    嘛啊,雖然我覺得跟近衛一起兩人旅行也沒什麽。肯定有什麽不是僅有兩人就無法說的話吧。


    【哼。用不著你說。老子我是涼月家的管家。你才是,趕快湊夠格吧。總是在見習這圈子中轉來轉去的看著也不爽】


    【真的可以嗎?考完試後你說過吧。如果我夠格當管家了就可以跟近衛結婚】


    【——啊】


    可能是想起自己的發言了,大叔捂著額頭【咕……】地深思著。


    對,考完試後,大叔的確是那麽說的。


    我跟近衛結婚的條件。那就是——我夠格當管家。就是說,現在我跟近衛的關係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關係。


    【前言撤迴。你還是一輩子見習吧】


    【開毛玩笑。我一定會好好湊夠格的,大叔】


    【哈,你辦得到的話就試著辦的,臭小子】


    互相之間惡言相向後,大叔說句【那麽,告辭了,大小姐】,然後就轉一圈走出了客廳。大概,是去幹活吧。就算是那副性格,依然還是個認真幹活的男人呀。


    但是……。


    【嗯?怎麽了,次郎】


    可能是在意我盯著她看,近衛不可思議地歪頭問道。


    不,怎麽說呢……。


    【你果然很可愛啊】


    【什……突突突突說什麽啊你!】


    【因為你至今為止的形象都是男裝管家啦。換上這身裝扮後反而更覺得可愛的】


    【嗚……是嗎?】


    近衛紅著臉看向自己的穿著。


    女仆裝。


    這是涼月家的女仆的衣裝。


    【那個……穿著這身玩意就是說,昴大人也要當涼月家的女仆嗎?】


    政宗問道。


    啊啊,是嗎。近衛是最近才當上女仆的,這家夥應該不知道吧。嘛啊,我最初也下了以大跳。


    【……嗯。因為我放棄做管家了。但是……隻要是當涼月家女仆的話,在這大屋就依然有地位。大小姐是那麽說的,讓我當女仆了】


    【但是,昴。語調用不著迴複到你管家時代那會兒哦?可以的話我想不要喊我[大小姐]而是喊[小奏]】


    【不,那不行大小姐!我作為女仆還是新人!所以要我在大家麵前喊那個稱唿……!】


    【那麽,兩人獨處的時候能否那麽喊?】


    【那,那樣的話就盡量……】


    紅著臉點頭的女仆。


    嗯,我覺得近衛果然很襯這身女仆裝。因為頭發放下來了因此外觀上沒有男孩子氣了。


    近衛昴。


    這家夥因為自己奪取了主人喜歡的人,而放棄了做管家。但是現在她把管家的夢想托付給我,以此去實現新的夢想。為了能做個優秀的涼月家女仆的夢想。


    我覺得我隻要支持她就行了。


    【話說,次郎。我不在這段時間,有好好工作嗎?】


    作為前任管家或許因此而很在意我的工作情況。近衛如是問道。


    麵對這句話……我做出相應迴答。


    確確實實地以她的戀人的身份——。


    【啊啊。力所能及地做了。——昴】


    【~~~~~~~~~!?】


    我喊她名字瞬間,近衛——不,昴滿臉通紅的啊啊地慌亂起來。


    順便一提,我也快羞死了。怎麽說,這是第一次好好的喊名字。


    但是,也不能老是喊她的姓。


    因為,我跟這家夥是戀人。


    【——次郎】


    然後,她。


    一臉開心地喊我的名字——說了一句話。


    【……謝謝。你喊我的名字……我覺得相當開心】


    【………】


    糟糕。可愛過頭了喂,吾之女友。因為以前這家夥不擅長這種直率的感情表現現在反而讓我更是那麽覺得了。


    近衛昴,這一年間變了。


    【——】


    迴想一下,這真是似長似短的一年呀。


    我接受女性恐懼症治療方案的這一年。迴想起來,跟很多人相遇了,發生很多事了。我想這段時間我們都變了。偶爾會迷茫,還會像個沒種混蛋一樣躲起來發抖。即使如此,我們都變了。


    終於,改變了——。


    【啊啦,那樣子懶懶散散的這行嗎?你是我的管家,我想要你好好幹活。還有——讓過更開心點哦,次郎君】


    這麽說著,她幸福地微笑道。


    涼月奏。


    作為我主人的女孩子。


    【真是的。還有……因為在這大屋裏頭我跟你就是同僚了——多多指教,死沒種的】


    這麽說著,她兩眼散發著對生活的期待感膨脹的眼光看著我。


    宇佐美政宗。


    作為我的同僚,成為我的家人的女孩子。


    【——那麽,今天的工作也要加油。互相之間都要得要盡早成為夠格的女仆與管家。對吧,次郎】


    最後,她搖晃著長長的頭發喊我的名字。


    近衛昴。


    我希望能一直留在我身邊的女孩子。


    【——噢。是呀】


    麵對她們的話,我用力點頭。


    嘛啊,就是那個吧。


    為了她們,今天也盡力幹吧。


    這就是我這沒種混蛋式的做法。不如說,要是偷懶的話就被被罵了。這些家夥,生氣起來挺可怕的。真是的,為什麽我身邊淨是些雖然可愛又可怕的女孩子呀。


    【——】


    對,女孩子真可怕。女性恐懼症。雖然出自有這種體質的我的口有些那啥,我覺得從男孩子角度去看女孩子果然是很可怕的生物。


    這些家夥,都是很有個性的女孩子。跟她們在一起的話雖說很很熱鬧很開心,但感覺會像以前一樣被卷進古怪的麻煩當中去的。說真的,我對往後的生活感到有點不安。


    但是——。


    【——】


    就算這樣——我依然還是最喜歡那樣的她們了。(後宮發言!!!!!!!!!!!!!!)


    大概,這就是經過這一年後得出的迴答。迴想一下,4月初次造訪這大屋的時候。那時候的我隻想著【女孩子真可怕】。


    但是,現在不同了。


    雖然隻是一點,但想法有所改變了。


    【啊,對了,次郎】


    這時,開口的是近衛昴。


    這位涼月家的新人女仆,搖動著連衣裙說道。


    【奈香琉醬似乎寫新小說了】


    【噶。反正肯定是淨是眼鏡的玩意吧?】


    【不,這次不同。那本書中似乎也好好把我寫成女孩子了。之前,她打電話問我[可否寫本以昴大人你們為原型的小說?]】


    【以我們為原型?】


    【是的。奈香琉醬似乎要把這一年中發生的事做個整理歸納。所以,是否是要寫成紀實文學呀?或許,那時候奈香琉醬就會來采訪次郎及大小姐跟宇佐美了】


    【雖說有點害怕被那家夥采訪呀】


    【但是,不挺好嗎?我想要讀讀那個故事。為了不會忘記——這一年間發生的事】


    她笑嘻嘻地說道。


    ……嘛啊,也行。


    對我來說能看到她的笑容就好。


    再加上,奈香琉能想出要歸納整理這一年發生的事我也覺得是好主意。


    不,因為要是稍不留神她或許就會寫成眼鏡了因此或許要好好監督主編才行。世界上,我想作為這一年間的騷動中心的我是最清楚這些事的。


    【——】


    對,我們的這一年間。


    偶爾會迷茫,還會像個沒種混蛋一樣躲起來發抖,就算如此依然要盡力向前邁開步子的我們的物語。


    這一年間,真的發生很多了。


    如同季節變化一般,如同時間無情地流逝一般,如同這個這世界不可能存在一成不變的東西一般,我們——改變了。


    但是,就算這樣依然想要拚命握住屬於自己的幸福。


    【有想要的東西的話,就試著自己去拿下吧】


    如同大叔說的這話一樣,我們在這不合情理的現實當中,掙紮,爬起來,拚命,為了自己……為了自己重要的人們的幸福,僅是拚盡全力去嚐試奪下——。


    【——】


    那個結果,就是現在的日常。


    稍微誇獎下我們都沒所謂。因為——即使受了傷,我們依然成功贏得了這份日常。


    所以,我不會忘記這一年的。


    為了讓這份幸福延續下去,我知道從此往後還得繼續走下去。


    因此,我想要永遠記住。


    記住們的物語——。


    【——昴】


    我平靜地對她說道。


    【那個物語的標題,決定好了嗎?】


    【——嗯。奈香琉醬告訴我了。那個小說的標題是——】


    然後——近衛昴她。


    一臉似乎有點害羞的,但卻看起來很幸福的表情張開嘴唇——。


    【——迷茫管家與懦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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