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提昂的故事——


    阿爾緹娜的兄長,擁有著超人一般的身體能力的貝魯加利亞帝國的第三皇子巴斯提昂。他前往了鄰國海布裏塔尼亞王國留學。


    因為他本人不想被卷入皇位繼承權的爭奪戰中,而且周圍的人也覺得素行惡劣的他不應該留在皇宮裏。


    斯忒魯阿特曆(a:這什麽鬼皇曆,第四卷怎麽沒)四二年四月十五日———海布裏塔尼亞王國的女王駕崩了。


    而被指名為繼承者的伊麗莎白王女,則隱瞞了身份作為一名名為伊莉莎的少女在學校裏讀書,同時也是巴斯提昂的同班同學。


    她因為要去進行即位的儀式而被王家的騎士們帶往王都。但是卻在途中遭到了做為繼承權對手的瑪格蕾特派的襲擊。騎士們被打倒了,伊莉莎也陷入了絕境。但是,在最緊要的關頭,巴斯提昂出現了(a:銀河美少年,颯爽登場233333)。他為了實現和她的“讀自己寫的故事”的約定而追著馬車一路跑了過來(a:沒錯,的確是跑著過來的),然後說著“我們是朋友,這是應該的事”把伊莉莎救了出來。


    和主張與鄰國開戰的瑪格蕾特派相反,伊莉莎提倡著和平主義。因為和她的共鳴,巴斯提昂答應了她要護送她到王城。


    之後經曆了一場艱難的旅途。


    二人到達了距離王城最近的城堡戈瑞之橋。本來想擺脫作為司令官的伊莉莎的叔父,但卻沒想到他向開戰派倒戈了。


    巴斯提昂決定突破大量士兵們的防線,將落入陷阱的伊莉莎從城中救出。


    在和瑪格蕾特的心腹,歐斯瓦魯多.庫魯撒多的決鬥中,雖然巴斯提昂砍中了對方的手腕,但自己的腹部卻中了一劍。


    經過短暫的判斷,他帶著伊莉莎跳下了穀底激流的河中。


    結果雖然保住了一命,但卻無法把伊莉莎送到王城,也無法實現她的願望。


    開戰派的瑪格蕾特即位了新的女王,在那同時,由歐斯瓦魯多指揮,海布裏塔尼亞王國開始了對他國的侵略。


    四月二十三日———


    海布裏塔尼亞王國和貝魯加利亞帝國進入了全麵戰爭。


    (a:給沒看過的同學科普一下,以上講述的是從第三卷開始到第七卷的海布裏塔尼亞和貝魯加利亞戰爭的海布裏塔尼亞王國視角的故事,巴斯提昂和伊莉莎的故事則作為獨立的一卷成為了第四卷,而雷吉斯和阿爾緹娜他們的故事則是三,五,六,七卷的故事,本章作為短篇,講述了第四卷末尾巴斯提昂他們被提拉索拉貝爾蒂家救起沒錯!就是第三卷親了雷吉斯臉的那個女商人家!後的故事,緊接著第四卷終章結尾的劇情,連起來食用更佳。作為一個小插曲,咱們的三王子久別三卷又迴來咯~繼續看他們秀恩愛)


    提拉索拉貝爾蒂家的日子——


    在巴斯提昂借住的屋子裏的一間房間中,有一張簡樸的床和小小的椅子與桌子。


    像這樣的客房在貴族的房子裏有很多。這裏作為遠道來訪的貴族們的仆人們使用的房間。


    因為巴斯提昂表麵的身份是貝魯加利亞帝國伯爵的三男,並不是被招待而來的客人,所以即使給他用仆人使用的房間他也很感激。


    伊莉莎則坐在床的側麵,因為剛剛才哭過,所以眼角還顯得有些紅。(a:這倆貨剛剛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場真是讓人嫉妒啊不對,讓人痛心)


    雖然沒有鏡子可以照,但巴斯提昂大概也和她一樣吧。


    而在窗邊有一位名叫西亞的眼睛女仆站在那裏。她是一名擁有鮮豔紅發的,和巴斯提昂還有伊莉莎他們同歲的少女。


    被打開的窗戶的外麵就是庭院,而在那裏提拉索拉貝爾蒂家的傭人們聚集在那裏,手裏拿著號外新聞,都是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是戰爭!戰爭開始了!」


    「啊啊,終於!向貝魯加利亞帝國宣戰了啊!」


    「開戰了!」


    西亞臉色變的鐵青。


    就在剛才,有一名女仆門都不敲就闖了進來,「是戰爭喲!你看,男人們已經開始騷動起來了!」這麽歇斯底裏的喊道,之後又門都不關的跑了出去,大概是去其他房間做同樣的事了吧。(a:這女仆真逗……)


    因為門也沒關,窗也沒關,風帶著庭院裏手忙腳亂的聲音吹進了房間裏。


    巴斯提昂歎了口氣。


    「剛剛即位,就在那天立馬開戰啊看來是早就在準備了啊」


    伊莉莎點了點頭。


    「我還是太甜了。明明對方已經做了不少準備,我卻一點都沒有預想到過這種狀況」(a:給不同的童鞋科普下甜這個梗,原文是甘,讀amai,天真的意思,卻還有個甜的意思,發音一毛一樣)


    「這也沒辦法啊」


    艾普魯多是個鄉下地,在哪伊莉莎並沒什麽有力的後盾。


    和住在王城,有許多支持者,還有作為心腹的歐斯瓦魯多的瑪格蕾特爭奪權力會輸說是理所當然的也不為過。


    而且,沒能阻止開戰這件事,在巴斯提昂和伊莉莎的心裏也是一塊心病。


    西亞關上了窗戶。


    風停下來了。


    「那,那個抱歉沒經過你們的許可就把窗戶打開了」


    「不用在意。就算你沒去開,我這邊也想拜托你去開的」


    巴斯提昂的這句話,讓西亞安心了。(a:嘖嘖又亂豎旗,你什麽時候學會你妹夫那套了?)


    被救的巴斯提昂現在雖然是借了床躺在上麵靜養,但對作為女仆的她來說還是“主人的客人”。


    在這個時代,年輕的傭人的立場很弱,如果惹主人不高興的話,當場就被開除這種事也並不少見。


    「啊,我去把門關上」


    西亞走向了就那樣被開著不管的門。


    但是,在她關上門之前,突然在走廊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穿著上乘的禮服,頭發被紮起來。年齡大概二十五歲左右吧。是一名很年輕的女性。


    「西亞,這是怎麽一迴事?」


    「夫,夫,夫人?!」


    「竟然把門就這麽大開著,真不像話。聲音在走廊上都能聽到了喲?」


    「啊實在是非常抱歉!」


    西亞深深的低下了頭。但打開門的是她的同事,這件事並沒有說清。


    巴斯提昂舉起了一隻手。


    「可以等下麽?」


    「啊啦,這位客人,有什麽事麽?」


    雖然語氣很客氣,但被稱為夫人的女性,眼神很尖銳的看向了巴斯提昂。


    但是,巴斯提昂並沒有萎下來。


    如果他是那種會在可怕的對手麵前萎下來的性格的人,在宮廷裏住的時候就大概多多少少就會聽侍從長和祖父的話了吧。


    「抱歉啊,是我拜托她的。我想稍微開開門通通風啊」


    「您這是在包庇西亞麽?」


    「我隻是說出事實啦。雖然我是被救助的人而不是客人,但因為被主人照顧了所以在傭人看來和客人一樣吧。所以,我拜托她把窗戶和門打開了撒。要說挨罵的話,應該是我吧」


    不隻是西亞,連伊莉莎也一臉驚訝的表情。


    一陣沉默。(a:烏鴉飛過)


    剛剛還在盯著巴斯提昂看的女性,表情突然變的柔和起來。


    「西亞,這裏已經沒你的事了」


    「是,是!那麽我就先失禮了」


    深深的鞠了一躬,她快速的走出了房間,靜悄悄的把房門關上了。


    留在房間裏的,隻有巴斯提昂和伊莉莎,還有那名被稱為夫人的女性。


    她提起裙子,彎下了膝蓋,行了一個貴婦人一樣的禮。


    「初次見麵。我是提拉索拉貝爾蒂家家主的妻子,名叫瑪爾芭菈。因為很不巧主人因為生意的原因出門,所以我就失禮的代為主人來打招唿了」


    「啊,額,我是哈利不對,我是巴斯提昂.杜.瑪多雷努」


    貝魯加利亞帝國第三皇子的本名是海因希.特洛瓦.巴斯提昂.杜.貝魯加利亞(不知怎麽的前麵譯成哈利比.加托魯.巴斯提昂.杜.貝魯加利亞了,加托魯是公主的名字從本篇開始更正)


    但是,如果用那個名字的話未免太過輕率。因為在海布裏塔尼亞王國已經和貝魯加利亞帝國開戰的現在,肯定會把帝國的王子引渡到軍隊去的。雖然說他是貴族,但仍然很危險。


    伊莉莎從椅子上站起來,打了個招唿。


    看起來之前她們已經打過招唿了的樣子。


    當然,用的並不是海布裏塔尼亞王國的王女伊麗莎白.維克多利亞的名號,而是學生的伊莉莎.阿奇博爾特的名字。


    這個國家的新女王瑪格蕾特,現在盯上了作為她繼承權競爭對手的伊莉莎的命。雖然伊莉莎現在已經失去了繼承權,但她可是不能用常理去理解的人,所以絕不能大意。


    提拉索拉貝爾蒂家夫人瑪爾芭拉的臉上浮現了苦笑。


    「不用那麽警戒,我也不會做什麽壞事的。因為我們是商人,如果介入了政治方麵的事的話,隻會樹起務必要的敵人罷了」


    「感覺什麽都被你看透了啊」


    「我也沒想要去打聽沒必要打聽的事。隻是想告訴您您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也不是懷疑這個家裏的人啊說起來,還沒有好好問過呐,救了我的,是你嗎?」


    「唉唉,我在去談生意迴來的路上,看見你們了。剛好當時有醫生隨行,所以就立馬讓他為您治療了」(a:這特麽什麽鬼運氣)


    巴斯提昂點了點頭,雖然他還在床上躺著,但還是深深的低下了頭。


    「謝謝你。救了我」


    這麽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巴斯提昂自己都吃了一精。


    以前的話,他是又自大又以我為中心的,別人為自己做事都覺得是理所應當。雖然自己沒有那個自覺,但是因為他身為皇子的立場,周圍的人也沒敢譴責他的所作所為。


    但現在,他知道隻有自己一個人是很無力的。


    而且,自己的身體還處於幫不上忙的狀態。


    無論怎麽說,在保護了伊莉莎的這件事上,他打從心裏感謝。


    瑪爾芭拉眯起了眼睛。


    「對我來說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比起這些,隻能為您準備這樣的房間,實在是抱歉」


    「說什麽啊,這一點問題都沒。還連食物都幫忙準備好了」


    剛才西亞端來的燉雞湯 ,現在還冒著熱氣。


    「啊啊,現在還在用餐中嗎。請在沒有涼下來之前吃了吧。醫生也說了盡可能多吃點對療傷也有好處」


    「那就這麽幹吧」


    巴斯提昂用勺子舀了一勺湯,送到了嘴裏。


    很鹹。


    雖然和貝魯加利亞的料理比起來,味道有點太過單一,但是對於現在疲憊的身體來說,剛剛好。


    向瑪爾芭拉行了一禮,伊莉莎也喝起了湯。


    「好好吃」


    「那真是太好了」


    吃太急對身體不好。因為巴斯提昂有過被困在深山老林裏的經驗(a:這什麽鬼經驗),所以知道空腹時吃東西一點一點的吃比較好。


    稍稍,停下了手。


    「沒有來搜捕我們的家夥們來麽?」


    「這座房子所在的斯瑪伊魯希魯茲,離戈瑞之橋很遠。就算,有出來搜捕的人,到達這裏也要花上一些時間吧」


    「是嗎」


    瑪爾芭拉把視線轉向了伊莉莎。


    「關於尋找戒指的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但是在你們倒下的地方沒有發現。恐怖,掉到河裏麵了吧」


    伊莉莎垂下了頭。


    「是,麽謝謝你。都怪我把手放開了」


    「我已經讓他繼續去找了。那個人雖然有點怪,但是意外的是很值得依賴的人。請不要灰心」


    「是」


    可說是這麽說,掉到河裏的戒指,也不是說找到就能找到的吧


    巴斯提昂胸口的傷就像在迴應他的想法一樣,一跳一跳的疼。(a:噗)


    瑪爾芭拉想讓他們精神一點,在午後準備了很珍貴的紅茶,還有蘋果派,然後又開始閑扯淡起來。


    有一件事巴斯提昂很在意。


    「呐,我是貝魯加利亞人,在這裏呆著真的大丈夫?」


    「請問怎麽了嗎?」


    「可是你看,現在海布裏塔尼亞王國和貝魯加利亞帝國開始打仗了吧。所以想著貝魯加利亞人在這的話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雖然兩國的人種基本上都一樣,光是看的話是辨別不出來的,但如果對話的話就可以從對方的口音來判斷出來。


    瑪爾芭拉微笑著說。


    「提拉索拉貝爾蒂的本家的話,現在還是貝魯加利亞帝國的公爵喲。而且主人的母親也是帝國出身,隻是麵向兩國行商而已」


    「說起來,是有聽說過」


    據西亞所說———提拉索拉貝爾蒂家本事所屬於南方的某個小國。因為怕一旦發起戰爭財產就會被沒收。為此,在五十年前在海布裏塔尼亞王國建立了分家的樣子。


    不如說,現在更擔心的是這個家族有木有問題。


    「雖然也不能樂觀的說,但我們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經商很長一段時間了。就算是現在,也沒有人會說我們是鄰國的貴族什麽的吧」


    「那就好啊」


    「隻是,要說擔心的話,就是本家把長男寄托在這裏了吧那孩子該怎麽說呢」


    「本家的孩子也就是說,他也是貝魯加利亞人吧?」


    「是的。他的名字叫羅蘭德。現在在這邊為了學習政治而在留學中。雖然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該說感情獨特呢,還是說意誌太過堅定了呢明明還很年輕」


    那就是所謂的“乖僻”吧,巴斯提昂這麽想到。伊莉莎大概也在想同樣的事,一副不安的表情。


    「他反對巴斯提昂住在這裏吧?」


    「是的,三天前在談話的時候,還沒有什麽特別在乎的樣子。但是,在宣布開戰之後,該怎麽說呢雖然已經告訴他有當家的在不用擔心了如果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非常抱歉」


    「我的話,被說什麽都不會在意的啦伊莉莎你,已經和他見過麵了麽?」


    巴斯提昂好像睡了三天。就問起在他昏迷時的事,但伊莉莎搖了搖頭。


    「雖然我也有分給自己的房間,但是我一直呆在這裏哦」(a:嘖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然有個是死人)


    「是嗎」


    「敢問意下如何?正好借這個機會,今晚,就為你們介紹一下吧」


    對於瑪爾芭拉的提議,伊莉莎點了點頭。


    「果然,我覺得還是先打個招唿為好。一切就拜托你了」


    「那麽就在晚飯的時候在那之前,就請好好休息吧」


    她打了個聲招唿,就向門口走去。


    最初她給人很嚴謹的印象,但言談舉止卻意外的柔和。


    巴斯提昂出聲留住了她。


    「最後,可以請教一件事嗎?」


    「如果是我能迴答的問題的話」


    「把門就這麽開著不關然後再吵西亞這件事難道說,是在試探我們嗎?」


    「撒管教女仆是我的工作」


    瑪爾芭拉留下意味深長的微笑,走出了房間。(a:tna教皇的那個笑容23333)


    巴斯提昂聳了聳肩。


    「真是個深不見底的人啊」


    「但是,我覺得她是個好人」


    「的確是個可信的人。如果是瑪格蕾特派的話,早就把我們引渡給軍隊了吧」


    「是的」


    可是———巴斯提昂這麽想到。


    隨著戰爭的推移,不得不去找到能夠用來交涉的手牌。大意是禁忌。為了保護伊莉莎,自己必須要變的更加精明———


    被那麽盯著看,少女臉紅了起來。(a:嘖嘖,你們就秀吧)


    「怎,怎麽了嗎,巴斯提昂?」


    「啊呀額我在想瑪爾芭拉說的那個羅蘭德,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家夥啊?感覺很麻煩的樣子」(a:好基友啊23333)


    「是呢。至少在巴斯提昂的傷好之前,能讓我們留在這是最好的」


    「傷?啊啊,那種東西,早就治好———?!疼疼」


    想要揮動胳膊結果腹部和背上都在悲鳴。


    伊莉莎一臉看傻的表情。


    「你,真的是個笨蛋啊。連山裏的野獸都有關心自己生死的自覺啊。你就老老實實的睡覺吧。不快的好起來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唔唔」


    無法反駁。(a:氣管炎)


    「我真的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伊莉莎這麽輕聲低語到,攥緊了床單的一角。


    ++++++++++++++++++++++++


    「這個世界在逐漸腐敗!」


    噹!的拍著桌子,同學們的視線都轉了過來。


    什麽啊,還是照慣例的那個啊———他們又迴過身這麽閑聊到。


    沒去在意他們的那個反應,讓.羅蘭德.杜.提拉索拉貝爾蒂繼續著他的發言。


    一頭金色的短發為特征,戴著圓型眼鏡。


    「少數的掌權者去獨占財富這種事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


    作為爭論的對手的是他的同班同學的男生。頭發用油弄的硬邦邦的,製服也是在身上裹得嚴嚴實實。(a:標準優等生xd)


    非也!他用力的搖著頭這麽迴到。


    「不能這麽說啊,你。那是因為王侯貴族們對國家做出了很多貢獻,才得到了與之相符的財富。還是說你覺得他們隻得到和那些沒能力又沒有責任的民眾們一樣的報酬才是相符的?」


    「這是應該在同一基準上去評價的啊!貴族裏麵,擁有不當財富的人太多了」


    「這隻是紙上談兵啊。你想說要把貴族和平民等價評論麽?你難道手持神的天坪麽?」


    「雖然我沒有,但是這個世界上,是有天坪存在的」


    「嘿哎?」


    「隻要取消貴族的特權就行了。讓平民也可以自由的買賣。取消征稅權,土地的租借改為在雙方都同意的基礎上簽訂契約。也取消減輕他們交稅的待遇。像這樣在取消他們特權的基礎上,如果他們還能體現真正的價值的話,那麽得到想現在這樣可以用來奢侈的財富也是可以的。到時候還不見得誰才是被需要的!」


    「愚蠢!這不就是國家不特別對待貴族麽」


    「這才是平等的國家」


    「那,誰來保家衛國?敵人攻過來的時候,不都是貴族們在顯出勇氣在抵抗麽。貴族是特別的啊。所以,他們應該被特別對待。你家裏好像是商家啊。所以可能不知道,我家可是代代都是騎士的家族。所以知道勇氣的尊貴啊」


    「軍隊就應該專業化。如果說保家衛國值得尊敬的話,為什麽被便宜的征金招兵過來的平民,會和貴族們一起在前線作戰?」


    「那是因為有貴族在指揮啊。沒有了指揮官,無論有多少兵力戰爭也會輸掉的吧」


    「僅僅因為是貴族,就沒有學什麽專業知識就當上指揮官,卻在進行著三百年也沒有變化的戰爭,那麽就說明,其中一定也有身為平民卻成為優秀的指揮官的人在」


    「嗬嗬大字不識一個的家夥,能勝任指揮官嗎?」


    「那樣的話,想要構成一個國家,就不應該去讓那些貴族們鋪張浪費,而是去教平民們識字啊!」


    逐漸進入白熱化階段,bing,bing的,兩個人肩膀不停的在碰撞。(a:我特麽受不了這種嘴仗了)


    怎麽迴事,聽到這句話他們一迴頭———


    發現拿著教鞭的五十歲上下的教師在盯著他們看。


    「如果不想上我的課的話,現在立馬出去」


    其他的學生們則是整齊的坐在座位上。


    羅蘭德慌慌張張的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老教師走上了講台。


    已經是上課的時間了。


    在講台上,老教師翻開了教科書。


    「今天,我們講皮阿西的『論述技法』。額——關於論述最重要的就是,你要明確出到底要論述什麽東西。以這個為主題」(a:這不就是議論文的寫作手法麽xd)


    學生們坐在座位上,聽著老師在講解書本上的內容。


    有時,教師也會對書上的不足做出補充說明,學生們也會提出疑問。


    這個時代的授課,就是這種形式的《講讀》,以及關於某種議題學生們之間互相討論,交流意見的《討論》為主。


    因為上課所使用的書有很多,對於這些貴族子弟們來說也是非常高的金額,並不是所有的學生們都會買。


    因為紙和文具剛剛才普及,所以上課時用這些還不是太習慣。


    把必要的東西暗記下來,這是學習的第一步。(a;這特麽什麽學習。)


    還有,因為會給學生們一些論文作為課題,所以在他們的書包裏一般都會裝有論文的原稿和資料等書籍。


    羅蘭德在集中精力聽著老師的授課。


    他比大部分同學都更熱衷於學習。


    在中午前,授課結束了。和平常一樣,羅蘭德去食堂吃午飯。雖然他是個乖僻的貝魯加利亞人,但是在熱愛學習之上還是一個先進的自由主義者,所以周圍的人大多都認可他。


    在吃飯的時候也一直在想著關於上課的事,那個解釋很新穎啊,那個說明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啊,那是不是老師講錯了啊什麽的在做著檢討。


    接著,吃完飯後他就去圖書館繼續寫論文了。


    為了下午的授課,他返迴了教室。


    但是和往常的氣氛有些不一樣。


    唰的,同班同學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但是誰都什麽也沒說的又把視線移開了。


    「怎麽了?」


    走過這些學生之間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書桌上放了一份號外的新聞。


    向貝魯加利亞帝國的宣戰布告!


    斯忒魯阿特曆四十二年四月二十三日。


    以新女王瑪格蕾特.斯忒魯阿特的名義


    向貝魯加利亞帝國發表了宣戰布告。


    同日,歐克斯索德提督率領《女王的艦隊》出擊。


    由普林西斯級七四門汽走高速戰列艦做先製攻擊,


    攻陷了帝國領內的西恩努布魯港!


    接近這傳來了王國軍第一師團登陸的情報。


    由於發現了帝國第二軍還在西恩努布魯市駐留,


    可以預想還會有一場激戰。


    羅蘭德就那麽定住,盯著報紙看。


    「終於,開始了麽」


    「不用去在意啊」


    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是他友人中的一位。其他人一起去吃飯的朋友們也都出了聲。


    「國家的事是國家的事,而我們是我們,這是個人的自由」


    「正因為現在是這種情況,不是更應該理性的行動麽」


    「家裏沒問題嗎?」(a:如果這都不算愛)


    當然,另一邊也有顯出露骨的厭惡感的人在。


    「喂喂,現在貝魯加利亞帝國是敵人吧?!也就是說,給這家夥學習的機會不就是利敵的行為嗎?!」


    作為對這過激的意見的迴應,羅蘭德拿起了書包。


    「謝謝。我很最近海布裏塔尼亞這個國家和國民。我沒有成為敵人的意思。但是這裏麵也有家人和朋友去參加戰爭的人在吧。感情用事也是當然的。還有,因為我很擔心在這邊照顧我的親戚家,今天就先迴去了」


    剛準備走出教室,卻被之前休息時間時作為議論的對手給擋住了去路。


    是那個用油把頭發弄的硬邦邦的男生。


    他抱持著和羅蘭德完全相反的意見,兩個人激烈的爭論過。


    盯~的,瞪著羅蘭德。


    「你」


    「怎麽了?」


    「賭上海布裏塔尼亞王國貴族的名譽,我會維護你學習的權利。明天絕對會來上學的吧」(a:如果這都不算愛)


    意外。


    羅蘭德有一瞬,說不出話來。


    「我,以為被你討厭了」


    「啊啊,確實我對你的那淺薄有不遜的意見經常感到束手無策呐。但是,正是認同了和自己不同的價值觀,才能開始學習不是麽?」


    「真是少有的和你的意見一致呢」


    「這種東西可是常識啊」


    「我明白了。雖然不能約好明天就來,但是確認了親戚家沒事之後我迴來上學的。隻有這點是肯定的」(a:如果這都不算愛)


    對手點了點頭,從門口讓開了。


    羅蘭德環視了一眼教室裏之後———就出去了。


    雖然學校裏麵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騷動,但是街上的騷動比這更大。


    有聽聞了開戰之後臉色鐵青的人。


    也有一幫在白天喝醉了酒唱著軍歌的人。


    在路邊上擠著眉毛,小聲在互相交談的人,大概是反戰主義者吧。又或者,是貝魯加利亞人。


    海布裏塔尼亞王國有許多做生意或者留學的貝魯加利亞人在。


    羅蘭德自己,也是其中一個。


    也看到了有人在吵架。


    雖然有人叫來了警史,但是確實有著治安在急速惡化的感覺。


    然後,在街上走著,注意到了自己手裏正在緊攥著號外新聞。


    「這可真是服了啊」


    雖然想保持冷靜,但還是注意到了自己受到了不小的動搖。


    打開了被攥的皺巴巴的報紙,汗浸到了報紙上的字。


    上麵除了宣戰布告,還刊載了其他最新的新聞。


    通緝犯———


    擾亂國家秩序的貝魯加利亞帝國的間諜。


    茶色的頭發以及紅色眼睛的少年,自稱是貝魯加利亞伯爵家的三男。還有,自稱是海布裏塔尼亞學生的金發的嬌小少女。報道上,描寫了他們極致甚微的特征,連肖像畫都附上了。(a:喂,拔絲地瓜,你們夫妻出名了xd)


    「都這麽詳細的寫在上麵了,馬上就會被抓住的吧」


    宣戰布告是昨天二十三號的事,而這份號位報紙則是今天上午發行的。


    也就是說這個間諜是剛剛被通緝的。


    「年齡在十六歲左右?這不是和我同年麽貝魯加利亞帝國,有派出這種間諜麽?」(a:沒錯,這間諜現在正在你家躺著2333)


    在貝魯加利亞帝國,十五歲就算是成人了。


    但是,那是有點老的風俗了,現在臨近諸國很多都是十八歲才算成人。海布裏塔尼亞則是十七歲成人。(a:早點成人可以愉快的啪啪啪←泥垢)


    由於羅蘭德已經習慣了這邊的風俗,在他看來十六歲還是學生的年齡,不過還是個孩子。


    「唿終於,感到這個世界在向不好的方向發展啊」


    抱著陰鬱的心情,向著在這裏受到照顧的家走去。


    那是提拉索拉貝爾蒂分家的房子。


    他們在做著輸入販賣貝魯加利亞帝國出產的棉織品的生意。棉織品是用在寢具,衣服,裝飾品等眾多物品上的生活必需品。


    帝國的東西,和海布裏塔尼亞王國的比起來質量要好,所以被很看重的樣子。


    但是,在和貝魯加利亞帝國開戰的現在,之後生意會變的如何誰都不知道。也不能當麵輸入,因為本家是帝國的貴族,所以應該或有很多人來批判。


    應該會變的很辛苦吧,他這麽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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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一個人在睡覺的巴斯提昂,被敲門聲驚醒了。


    門靜靜的被打開,一名少女進入了房間。


    是伊莉莎。


    「」


    「恩?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嗎?」


    「已經起來了嗎。身體怎麽樣?」


    「感覺有點熱啊。嘛,不過因為被攻擊,被刺傷之後又掉到了河裏,不如說身體發熱就就意味著體力在逐漸迴複吧」


    「不覺得難受嗎?」


    「頭鐺鐺的響,也就是覺得地麵會晃晃悠悠的程度吧」(a:噗,這叫沒事麽)


    「還是我一個人去打招唿比較好呢」


    「為啥子?」


    「因為,你看你身體那麽糟糕」


    「不是說了身體發熱是因為在迴複嗎。又不是要騎馬出遠門。大丈夫」


    「這對普通人來說,可不是大丈夫喲」


    「唿唿唿什麽時候,我變成普通人了這是你的錯覺吧?」


    說出這麽裝b的話,伊莉莎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又來嗎?這個世界上既沒有什麽暗之力也沒有什麽光之騎士喲」(a:中二的世界你不懂)


    「非也!這次是新的捏他!“在死亡的深淵裏彷徨的我,喚醒了前世的記憶。沒錯,過去的我是和魔王戰鬥的勇者!這個記憶,賦予了我超常的力量!”怎麽樣!」(a:i還是那句話,中二的世界你不懂)


    「那個勇者的力量是怎麽來的?」(a:噗)


    「唉?呀,因為那是他的前世啊」


    「努力的是前世,現在缺什麽都不錯就入手了那超常的力量的成果,對於這種對此不覺得羞恥的主人公,我實在沒什麽好感」(a:臥槽我也想要有妹子這麽對我吐槽啊t t)


    「是,是嗎?」


    「我,隻會為那種雖然很平凡但會通過自身去努力的人應援喲」


    「唿——姆確實,如果加上修行的話會很燃呢」


    巴斯提昂邊bb個不停,邊從床上下來。


    滋的,覺得身體很重。


    因為睡了三天所以身體變遲鈍了嗎,還是說因為發熱的原因呢。


    伊莉莎把手裏麵的東西遞了過去。


    「啊,這個是衣服」


    「噢,幫大忙了」


    之前的衣服因為彈孔和劍傷變的破破爛爛的,還滿是血。


    為他準備的衣服,是海布裏塔尼亞的貴族們經常穿的那種。


    就這麽把衣服脫了下來,伊莉莎立馬轉過身去。


    「請,請別突然就脫衣服啊!」


    「嗯?為啥子?」


    「你不覺得羞恥麽」


    「這又不是什麽被看的會覺得害羞的身體啊?萊特內優和艾迪他們也都一樣」


    「我覺得很害羞!」


    「哈哈哈你,變了呢」


    「w,我嗎?!」


    「海布裏塔尼亞的衣服很簡樸呢。雖然穿著很舒服」


    「是貝魯加利亞的衣服裝飾太多了。放那麽多裝飾品不知道意義為何」


    「隻要夠結實就行了啊。撒,去吃晚飯吧!」


    +++++++++++++++++++++


    巴斯提昂和伊莉莎一起去了食堂。


    海布裏塔尼亞王國的屋子,和貝魯加利亞帝國比起來比較樸素。


    但也不是格魯馬尼亞聯邦那種以性能第一的。在白色的牆壁上用畫來裝飾,架子上放著花瓶,天鵝絨的窗簾把窗戶遮了起來。


    桌上則是最低限度的裝飾,無論是金還是銀器都沒有。


    但是,照明用的是瓦斯燈。


    在貝魯加利亞帝國裏,也隻有宮殿裏有一部瓦斯燈而已。


    或許這個提拉索拉貝爾蒂家比較特別。


    料理都已經在桌子上擺出來了。


    然後,在座席的一端瑪爾芭拉坐在那裏


    「晚上好。身體的感覺怎麽樣了?」


    「我覺得比掉到河裏的時候好多了」


    「是麽」


    伊莉莎先被女仆引導,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巴斯提昂坐在了她的鄰席。


    任何事都是女性優先,這個恐怕是由宗教觀演變過來的吧。即使是在宮廷裏對學習毫無興趣的巴斯提昂也知道這種行為方麵的禮節。


    「久等了啊」


    「沒有,我想羅蘭德也快要到了」


    正在說話,就有一位少年來到了食堂。


    穿著和借給巴斯提昂一樣的海布裏塔尼亞的衣服,一絲不苟的形象。金色的頭發被修剪的很短,戴著圓框的眼鏡。


    目光對上了。


    之後他停下了腳步。


    「唉?」


    羅蘭德來迴盯著他們看。


    「怎,怎麽了?」


    他馬上轉過了身去,快步的走出了食堂。不隻是巴斯提昂他們,瑪爾芭拉也不禁啞然了。


    還想著怎麽了,就一個唿吸的時間他又迴來了。


    手裏拿著號外的報紙。


    「這,這個!」


    「宣戰布告的話,已經知道了啊?」


    巴斯提昂聳了聳肩。


    雖然瑪爾芭拉很鎮定,但還是小聲的說道。


    「冷靜一下,羅蘭德桑。這可是在客人麵喲?」


    咣!的,羅蘭德把號外摔倒了桌子上。


    「這些家夥,是通緝犯啊!」


    「那又怎麽樣?」


    反而是瑪爾芭拉的發言讓巴斯提昂更驚訝。伊莉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


    噹!的,羅蘭德拍著桌子。


    「這難道不危險嗎,瑪爾芭拉桑!窩藏間諜的話,那個家裏的全員都要被絞首的啊?!」


    「這邊的客人們有自己的隱情。我也不會做出出賣自己客人的事」


    「就算瑪爾芭拉桑不說,也會有傭人去告密的吧!」


    「羅蘭德桑你的意思說,這座房子裏,有想置我於死地的傭人在麽?」


    「唔不是我失言了」


    「那個報道的話,我也看過了。但是,看看這邊的客人,你覺得他們是貝魯加利亞帝國的間諜嗎?」


    「」


    羅蘭德把視線轉向了巴斯提昂他們。


    這種時候,應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呢。


    伊莉莎用一副緊張又認真的表情看了迴去。


    巴斯提昂則是一副淫笑的歪著嘴角,做出了這種帶有餘裕的笑容。


    「唿不用了,沒必要這麽做撒。窩藏的話就會被絞首?我可不想給恩人添麻煩。我出去了」


    說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在說什麽啊,巴斯提昂?!」


    他明白伊莉莎的疑問,是在擔心自己的傷勢吧。


    「掉到河裏麵,照顧拚死的我這件事,我抱有對你們無限的感謝撒」


    「巴斯提昂」


    「唿」


    「要說的話,應該是說不盡的感謝吧,這能說是無限大嗎?」


    「自,自創的新詞啦!這不是聽起來很牛x麽!你就不懂嗎,這種感覺?!」


    伊莉莎歎了口氣。


    「這還真是像你呢。的確,不能給恩人添麻煩」


    這麽說著,瑪爾芭拉搖了搖頭。


    「按醫生說的話,傷口愈合要一個月左右。用這種走路都吃力的身體,你們打算去哪呢。還是說有可以去投靠的地方嗎?」


    「不」


    瑪爾芭拉坐直了身子毅然的說道。


    「現在的你們如果被逮捕了,或者倒在路邊了,不管怎麽樣,從這裏傳出去的話也會有損當家的名譽,你們也想讓我感到羞恥麽?」


    「是,是沒有那種打算啊」


    「如果無論如何也要走的話,我也沒法留住。但是,在外人看來的話就會是我把你們給趕出去了吧」


    「原來如此」


    沒想到,會被這麽強烈的留住,巴斯提昂感到不解。


    羅蘭德一副很難辦的表情點了點頭。


    「窩藏通緝犯什麽的,確實很危險但是,就和瑪爾芭拉桑說的一樣,也有麵子上的問題。這不是作為商人能夠簡單舍棄的東西,這點我無法否定但是,萬一暴露的話」


    「如果還在猶豫的話,就不要那麽著急下定論。刊登在號外新聞上的話,也就是他們是現在當局的目標的證明。不能貿然行動。總之就先吃飯吧?」(a:果然是城府極深的女人……)


    「是呢吃飯的時候就該好好吃飯」


    伊莉莎的話,讓巴斯提昂又坐迴了座位上。(a:氣管炎)


    被催促著,羅蘭德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瑪爾芭拉在做著飯前禱告,巴斯提昂他們也開始祈禱。


    之後,開始了用餐。


    因為在場都是未成年人,所以杯子裏倒的全是果汁。


    煮好的豆子,炸魚還有炸土豆,以及煮過的蘑菇及烤牛肉。


    海布裏塔尼亞的料理是一個人一個人的用大碗給盛出來的形式,也沒有分開的形式,也不是那種前菜.副菜.主菜的那種一樣一樣的給你上菜的那種形式。(a:說白了就是日式那種一個人一個人分開把料理都給你上齊的那樣)


    還有聞起來有很濃鬱的鹹香的,看起來用了奢侈的雞蛋和黃油的湯。


    雖然和貝魯加利亞比起來沒有在外觀上很下功夫的樣子,但是卻很活用素材的味道,特別是烤牛肉真是棒極了。(a:我特麽喝著菊花茶看你在講吃的)


    被裝飾好的盤子上,放著精心處理過的紅肉,經過火烤之後的肉的香味,和生肉的血的香味混雜其中。


    放在嘴裏,有種快要融化的潤滑感以及十足的嚼勁。


    雖然巴斯提昂在嚼東西的時候頭會作響的痛,但肉的美味能夠讓他忘記疼痛。(a:我#¥#¥%…&*我去吃我的白象行不行?啊??)


    因為好吃到做夢都會想起它的味道,巴斯提昂又要了一份。(a:還是我大天朝的方便麵好吃吸溜好吃吸溜好討厭,為什麽眼淚停不下來)


    「噢噢,這個好好吃啊!」


    「吃得太多肚子疼可不行哦?」


    「我知道啦」


    瑪爾芭拉很開心的微笑著說。


    「照這個樣子話,很快就能痊愈的樣子呢」


    「噢!都是托這美味的飯菜的福啊!」


    是嗎是嗎——瑪爾芭拉打了個暗號,在牆邊待機的執事,拿來了被白布裹著的什麽東西。


    遞給了巴斯提昂。


    「這什麽?」


    「可以的話,能否請你收下呢」


    「嗯?」


    取下白布,那裏有一本表皮顏色是藍色的書。標題上什麽都沒寫。


    翻開看看,都是白紙。


    是奶油色的白紙,不過有著書的外形罷了。


    「噢噢噢!這是!」


    「我聽西亞說,您有在寫書?」


    「啊啊,沒錯。我是要寫出未來最高傑作的男人!」


    約兩年前的春天———


    巴斯提昂遇見了一名叫做雷吉斯的軍人(a:臥槽我就知道是你丫搞的鬼),被他教會了如何去寫故事。


    然後,他這麽說了。


    「如果,你寫出了作品的話那個未來的最高作品,我可能也會讀呢」


    那以來,不可思議的巴斯提昂相信自己一定能寫出來,一有空就會去寫故事。(a:果然是他教出來的,如果這都不算愛)


    伊莉莎擔心的說道。


    「那個雖然可能有點失禮,書不是很貴嗎。為我們做到這種程度實在是過意不去」


    「沒關係。隻是家主在之前的做生意的時候作為樣品買來的。當家的要這個東西也沒有什麽用處」


    巴斯提昂點點頭。


    「這麽說的話,這本書到我的手裏來,一定是命運啊。這家夥,就是為了寫出未來的最高傑作而誕生的」


    「竟然對自信到如此地步,我也是醉了的說」


    「表這麽誇我啊,人家會害羞的啦」


    巴斯提昂這麽傻笑到,而伊莉莎則一直在歎氣。


    羅蘭德把頭轉了過來。


    「最高傑作?你在寫論文之類的嗎?雖然一般來說那種都是用稿紙寫的」


    這個時代的稿紙,是紙上用橫線一排一排並列的稿紙。即使如此,也是十足的高級貨。


    「不,我寫的是故事!」


    雖然伊莉莎在一旁「故事也是用稿紙寫的說」這麽嘟囔道,但是完全沒有傳到巴斯提昂的耳朵裏。


    因為給人一種勤奮好學的好學生印象,還以為鐵定會被羅蘭德覺得傻,但他好像一副在考慮什麽的樣子。


    少年考慮來,考慮去,說道。


    「你說的那個故事,能否再詳細的,說明一下呢?」


    「是熱血驚險的冒險譚啊!」


    「ho,吼哦那個,額,怎麽說呢就是那種故事,的感覺?對嗎?」


    「你指的是?」


    「不知道嗎?在流浪的王子的麵前,妹妹作為一名騎士出現,之後為了幫兄長奪迴王位而展開戰鬥」(a:怎麽這麽眼熟)


    「啊啊,那個我當然知道啊!啊~呀~,嘛~不過要寫出那麽精明的主人公對我來說有點難呢」


    「你,不覺得那個妹妹很讚嗎?!」(a:妹控)


    「嘛,那個妹妹確實很讚啊。雖然我也有妹妹,不過有點不一樣呐果然,不能讓牛什麽做女主角嗎?」(a:woc你寫的什麽鬼)


    「你果然不懂啊,女主角所必須的因素,那就是愛啊」


    「愛麽」


    看著這兩個人這麽來勁,伊莉莎一臉驚訝的表情,瑪爾芭拉則是歪了歪頭。


    當人們在互相討論感興趣的話題時,對這些話題不敢興趣的人則是總會用奇異的目光看著他們,就這這種感覺吧。(a:簡稱不明覺吊)


    羅蘭德假裝咳了咳嗓子。


    「咳咳!額是巴斯提昂對吧?你,等下來我的書房吧,有重要的話和你說」(a:如果這都不算愛第幾次了?)


    「恩?行啊。反正也睡飽了」


    變成了這種發展


    +++++++++++++++++


    巴斯提昂在吃完飯後,造訪了羅蘭德的書房。


    雖然他是個好學的好學生,但同時好像也是冒險小說的大粉絲。


    羅蘭德一臉認真的表情的說。


    「說實話,在留學之前我一直煩惱的,就是沒辦法再讀這個係列作品的續作了。貝魯加利亞帝國的娛樂小說之類的,在海布裏塔尼亞應該買不到吧你會看不起我嗎?」


    「怎麽可能啊。我也是一樣啊。嘛,不過過來一看,還是嚇了一跳啊」


    「唔姆。沒想到就算在海的對麵,竟然也有娛樂小說在賣!」


    「沒錯沒錯。雖然會遲一個月左右才有,但是有貨的話就會去買呐」


    「雖然價格是那邊的三倍,而且還是海布裏塔尼亞語版的但照樣會買啊。而且這邊的插畫更大啊,你知道麽?」


    「唉,真的假的?!」


    「我呢,正是被這些故事教會了什麽是正義啊」


    「我懂。果然主人公必須的正義的夥伴才行啊」


    「你,讀過安德雷尤老師的『碧之騎士』麽?」


    「當然讀過。不讀那個還能去讀什麽」


    「最有名的場麵是?」


    「唿“可惡,伯爵!絕不把安特瓦努交給你!”噌的拔出劍來,嗬啊!奪走愛人的惡黨的伯爵,劍術無人能敵。盡管如此主角還是向他挑戰的那個場景啊。那才是真正的勇氣啊」


    「啊啊,絕不像暴力屈服的正義啊!」


    羅蘭德深深的點了點頭。


    他伸出了右手。


    巴斯提昂握住了伸出的那隻手。


    他們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之後,bb了一大堆關於故事的話題。


    說著說著,聊到了羅蘭德喜歡的故事類型。


    「呐,難道說,你喜歡弱者打倒強者那類的故事嗎?還有,你喜歡平民作為主人公之類的麽?」


    「是啊。因為迴去買娛樂小說的多數都是貴族,所以平民是主角這類的比較少見吧」


    娛樂小說之外的書的話,就數貝魯加利亞帝國所禁止發行的那類書比較顯眼了。


    「難道說,羅蘭德你是自由主義者嗎?」


    「無法否定」


    雖然在這種思想在貝魯加利亞帝國沒有被嚴令禁止,但是如果公開發表這類言論的話輕易就會丟掉工作。


    「真的假的?明明是貴族?」


    「你誤會自由主義了。它的宗旨並不是什麽平民打倒貴族什麽的」


    「但是,它提倡的是天子和庶民一樣吧?」


    「也並不是這樣。隻是它認為每個人都擁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唉?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現實又如何?這不過是自由主義的一部分而已,我最注目的那部分是———平民生來就是被壓榨的命運,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法翻身。現在貝魯加利亞帝國的製度啊」


    【隻要能在戰場上建立戰功,就算是騎士爵位也是可以獲得的】


    【可如果是喜歡從商或者是務農的人呢?】


    【稅金的話題嗎?】


    【隻是認為應該承認人各有誌這樣的話題】


    【你的想法我很難理解啊】


    【……從貴族的角度來看的話,或許是這樣吧……我也有著自己是異端,是偽善者這樣的自覺。畢竟我們豪華的飲食,華麗的服飾,寬敞的住所,所有的一切都是基於壓榨普通民眾的基礎上的】


    巴斯提昂撓了撓頭。


    既然貴族的生活是建立在壓榨民眾的基礎上的,那麽自己的生活就更加是建立在壓榨更壓榨之上的了。


    皇族並不隻是征收自己直轄地下的民眾的稅金,同樣也征收著貴族們的稅金。


    【這是因為從很久以前……人類畏懼著黑夜,從而聚集起來,一起狩獵和生活的時代開始,領導者就是必要的,而強者多得也變成了自然的社會法則】


    【然而現在,我們都已經擁有了安心的住所,也能夠按時的從農耕中收獲糧食,也不必太過依賴別人而能夠生活下去。那麽皇族和貴族又憑什麽能夠過著如此優越的生活呢?是因為他們的祖先在石器時代時,狩獵了更多的動物的恩惠嗎?】


    【嗯……】


    我的祖先可是創造了貝魯加尼亞帝國呢——這樣的話可說不出口。


    還得隱藏自己是皇子的事情呢。


    而且,就算自己的祖先創造了帝國,那又怎樣?


    忽然想起了伊莉莎的話。


    【因為前世的努力今生獲得超自然的力量,卻恬不知恥的使用著這個力量的主人公,我對這種人物並沒有抱著太多的好感】


    原來如此嗎,巴斯提昂想著。


    【……皇族和貴族們,並不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而是因為他們某位祖先的努力才能夠獲得如此的地位的,與他們自身沒有什麽關係。雖然如此,他們自出生之日起就能享有常人無法企及的財富】


    【而且,平民們還在過著逆來順受的生活。】


    【的確,這樣的狀況是有些不對的】


    【因為早在我們在出生之日起這個國家就是這樣的形態了,這些都已經演變成了常識了……貴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平民則負擔著沉重的稅務,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製度。然而,這個製度是錯誤的。每一個人都應該擁有平等的追求幸福的權利】


    【……但是如果沒有了皇帝和貴族,國家就難以存在了吧?不論是國家代表還是軍隊方麵的】


    【國家的代表就由人民來選舉。而且保護國家的不應該是貴族而是職業軍人。這才是與這個時代相符合的國家體製】


    【與這個時代相符合的……】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就讀讀這個吧。雖然是海布裏塔尼亞語,但隻是閱讀的話沒有問題的吧?】


    【啊啊,應該可以】


    因為留學的原因,日常生活的交流還是沒問題的,然而如果是政治類的文字的話看起來就比較困難了。


    羅蘭德注意到了這個,笑了出來。


    【這個隻不過是海布裏塔尼亞的娛樂作品罷了。雖然是一部推理小說,然而作者是一個純粹的自由主義者,他將自己的思想完美的融入了其中。我現在還在學習中,知識不足,說話方麵也很生疏。這本書比我能夠更正確的將思想傳達給你。】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成為自由主義者的啊?】


    巴斯提昂是皇族。


    雖然因為討厭權力鬥爭而逃避到了鄰國,然而並沒有舍棄自己皇族的打算。


    更沒有打到皇族的想法。


    雖然,聽到了羅蘭德的一番話,感覺到了現在帝國的製度所存在的問題。


    然而,對於國家代表由平民來選舉,軍隊由平民來指揮這些思想還是覺得太過於不現實了。


    要是由連祭典理法都不懂的人作為國家代表來接待異國的使者,是不可能達成外交的目的的。


    而且就算把軍隊的指揮權讓與他們,也不可能取得勝利。


    雖然知道平民中存在優秀的人才。


    但是,隻要把騎士爵位賜予他們就好了啊。


    如果農民得不到應有的迴報的話,就降低稅率就好了,而且還可以褒獎那些非常出色的人,隻要完善這樣的製度就好了。


    結果,隻要改良現有的製度,就足夠改善人們的生活水平了。


    【……我聽說,自由主義,正如在家中不經意點起的火燭一樣啊】


    【你倒是出乎我意料的聰明呢】


    【哈哈哈,沒什麽啦】


    那天晚上,被來敲門的伊莉莎罵道【受傷的人還想不睡覺到什麽時候?!】。


    海布裏塔尼亞王國不斷擊敗著貝魯加尼亞帝國的軍隊。


    在最初的陸地戰中,擊敗了帝國第二軍。


    然後,在五月十九日帝國進行大規模反擊的萊福蓮丘會戰——王國軍第一師團和帝國第七軍交戰了,雖然帝國軍士兵數量是王國軍的數倍,然而王國軍卻創造了以少勝多的有史以來的大勝利。


    在周邊諸國都注視的大會戰中,新式步槍和大炮的優越性一覽無餘。


    這可是震驚大陸全境的大事件。


    迄今為止都是貝魯加尼亞帝國的騎兵和步兵主宰著大陸的勢力版圖。


    然而,隻有少數兵力而且算不上精銳的海布裏塔尼亞王國的軍隊,居然將帝國軍擊敗了,這可是足以打破各國勢力關係平衡的事件。


    從今以後將會是熱兵器的時代了吧,許多國家都會這麽認為吧。


    大陸內外的各個國家,都向王城《庫茵茲塔烏》派來了外交使者。外國的商人和技師們,都為了獲得具有革命性意義的技術而雲集王城。


    這都是因為海布裏塔尼亞王國的技術獲得了非常高的評價,而產生的戲劇性變化。


    上個月還是賣一磅價格的物品,現在賣兩磅都不奇怪了。


    現在為了招攬技師開出的薪水已經翻倍了,甚至翻了三倍也並不稀奇。


    戰爭前還有許多失業者在大街上席地而睡,而現在招工的廣告牌卻已經滿溢而出了。


    到處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雖然城市還處於戰爭中,大家卻仿佛已經感到了勝利是囊中之物了。


    大路上響起了了男人們的喊叫聲。


    ——感謝女王陛下!萬歲!萬歲!萬歲!


    【three cheers for the queen!!hip hip horray!!hip hip horray!!】


    掌聲如雷,舉杯暢飲。


    因為戰爭向著優勢的一麵發展,城市的治安也提高了不少。


    這時候,如果在城市中說自己是貝魯加尼亞帝國人的話的確會有危險,不過買東西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羅蘭德並沒有去學校。


    他認為巴斯提昂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在那天晚飯後,就問到。


    【雖然聽說城市還是很平穩的,然而學校會危險嗎?不想去學習嗎?】


    【嗯,當然了。自學就好了所以沒有去留學。但是,你會認為貝魯加尼亞帝國就這麽毫無還手之力的輸掉嗎?萬一有什麽意外的消息呢】


    【這也沒錯】


    提拉索拉貝爾蒂家的當主,在一生中一次都不能輸的戰鬥的時候,是基本都不會呆在家裏的。


    餐桌上,隻有巴斯提昂和羅蘭德還有伊莉莎。


    伊莉莎歪了歪頭。


    【海布裏塔尼亞的新式步槍可是壓倒性的強大啊。還能有什麽意外的消息嗎?】


    羅蘭德也皺著眉。


    【我也是擔心過頭了吧】


    【不對!貝魯加尼亞帝國可不是這麽好欺負的角色。你以為那個國家經曆了多少百年的戰爭啊。就算沒有強力的兵器然而還是有人在的。戰爭說到底,還是人的較量啊】


    【……唔。可是現在不是流行著今後的戰爭將是槍炮的時代這樣的觀點嗎?】


    【殺死人的不是槍,而是人。這才是戰爭。不論什麽時代都會有過大誇耀武器的人,然而真正了解戰爭的人是不會說出這麽愚蠢的話的。】


    【你了解戰爭嗎?】


    【當然了,我可是貝魯加尼亞帝國的男人啊】


    雖然母親不同,然而兄長萊托內尤可是帝國第一軍的司令官,而且,還握有帝國所有軍隊的指揮權。


    已經成人了的巴斯提昂,不可能沒有戰場的經驗。


    而他的友人巴魯紮克家的艾迪,現在似乎已經迴到了帝都,之前還是在前線戰鬥著。


    【……那個國家,不會這麽輕易就戰敗的。】


    巴斯提昂的預言,幾乎全中了。


    六月六日,早晨——


    伊莉莎跑進了巴斯提昂的房間。


    穿著一貫海布裏塔尼亞貴族的女裝,今天則把頭發紮了起來。


    總是麻煩家主不太好,所以最近開始幫瑪爾芭拉幹活了,這一副裝扮就像是母女一樣。


    【早上好,巴斯提昂,今天感覺怎麽樣了?】


    【啊啊,慢慢好了】


    哢哢的鬆動著肩膀。


    雖然還沒有完全康複,但是正平穩的恢複著。


    【還在讀書嗎?】


    【從羅蘭德那裏借來的書呢。果然好書就是百看不厭啊】


    【也是呢。但是書籍是貴重的物品哦,不要粗魯對待哪】


    伊莉莎拿起了堆積在床邊的書籍。


    啊,巴斯提昂焦急起來。


    【等,等一下,我來收拾就好了!】


    【唿唿……沒什麽的。你還受傷著呢,這點小事——嗯?】


    伊莉莎注意到了什麽把手中的書打開,然後眼睛睜圓了。


    本來笑靨如花的她,臉上突然蒙上一層陰雲。


    然後,臉“嗖”的變紅了。


    聲音顫抖著。


    【……巴斯提昂?】


    【別,別誤會了啊。這可是熱血男兒的冒險傳說呢?雖然插畫有點過激】


    【……那這是什麽,這個裸體插畫?!】


    【那個,是……那個……和幫助了的女孩子增進友誼的畫麵喵?】


    【胡說八道!】


    【那是愛情,愛情!】


    【這不是愛情是性欲!我要檢查一下其他的書!】


    【等等等等!我反對!】


    因為巴斯提昂拚命的想藏住在身後的書,結果演變成伊莉莎抱住了的樣子。


    背後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把對方推迴去的話輕而易舉。而且憑借著巴斯提昂的力氣,伊莉莎恐怕連小指頭都動不了了吧。


    然而,在注意到的時候……


    卻不知道該碰什麽地方了。


    就算把對方的肩膀固定住還是有手可以伸過來的,然而也絕對不能碰到她的胸部和腰間!要是抓住她細小的手腕的話說不定會把她弄骨折的。


    【讓我看那個!】


    【別,別這樣,伊莉莎!】


    【要是那個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的話,就應該讓我看!】


    【不是不是不是,冷靜一點!】


    【為什麽明明都不會對我做什麽,卻會去看那種東西?!】(譯者:少女,矜持一點)


    【誒?!】


    床上,伊莉莎跨坐在巴斯提昂的身上,突然僵硬住了。(譯者:雙方都是)


    哈,她吸了一口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耳朵通紅。


    眼眶裏淚珠在打轉。


    現在是連對方的唿吸都可以感覺到的距離,巴斯提昂也感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


    【伊,伊莉——】


    卡。


    房間的門打開了。同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大約也隻是客套的意思而已。


    巴斯提昂和伊莉莎迅速的迴頭看到。


    進來的人是羅蘭德。


    【呀,早上好!昨天借給你的書——】


    突然站定住了。


    靜靜的看著巴斯提昂和伊莉莎的。


    【……那個……因為抱著“英雄很色有什麽錯嗎”這樣的想法而把書借給了你……看來是我搞錯了。我忘記了你其實並不是不自由的。對不起】


    【等等等等等等!你也誤會了啊!】


    【妨礙了戀人之間的纏綿是我的不對!但是我還是要說,這種事還是晚上再做比較好吧?!】


    【不是這種事情啊!!】


    咚!羅蘭德狠狠的敲向牆壁。


    【嗚唿!神在世間創造了美。然而,我卻不被允許觸摸美,神啊請詛咒我吧!!】


    【喂啊啊啊啊,羅蘭德?!】


    要是被教會的神官聽到了,恐怕要被說教到明天早上了,羅蘭德高聲哭喊著跑出了走廊。


    伊莉莎臉色通紅,仿佛也要哭出來的樣子。


    【……都是巴斯提昂的錯!】


    【我的錯嗎?!】


    然後,伊莉莎在羅蘭德之後也跑了出去。


    突然羅蘭德又跑迴來了。


    跟剛才哭喊著莫名其妙話語的他略有不同。


    臉上是一副認真的表情,手上拽著一張報紙。


    【海布裏塔尼亞輸了!】


    根據報紙上的記載——


    四天前的六月二日。


    經過艾佩普利艾爾灣海戰,被認為比陸軍還要優秀的海軍《女王的艦隊》卻被完全殲滅了。


    根據貝魯加尼亞方麵的公告,敵軍是帝國第四軍的海軍部隊。


    我方的普林西斯級七十四門蒸汽驅動高速戰列艦被擊沉了。還有以歐克斯索多為首的我方數名艦長和多名船員都被俘虜了。


    西恩努布魯港已經被對方奪去了。


    製海權和港口同時失去了,補給線已經被切斷了,在貝魯加尼亞帝國境內的海布裏塔尼亞軍已經是孤立無援了。


    而且,新女王瑪格蕾特陛下仍在前線的軍隊中,現在急需確認後續的情報。


    議會正在緊張的進行和平談判的準備中,萬一陛下被俘虜了,可能會被迫陷入簽訂長期的贖身條約中。


    或者,也會演變成兩國的持久戰爭——以前,貝魯加尼亞帝國經常在被侵略而後退後一年內又進行了反攻。去年也是,侵略了巴伊路修密特領地的瓦登大公國,今年二月份的時候卻連自己的巴魯庫斯要塞都被對方占領了。


    那個時候的巴伊路修密特邊境連隊的司令官是第四皇女瑪麗.加托魯.阿爾珍緹娜.杜.貝露加利亞。雖然年僅十五歲,然而麾下卻有黑騎士傑羅姆這樣的名將。


    而這位年輕的皇女,現在被任命為了帝國第四軍的司令官,之前的海戰也很可能是她指揮的。


    如果是這位帝國的女中豪傑的話,很有可能擊潰海布裏塔尼亞君的戰線。


    讓我們期待海布裏塔尼亞軍將士們的奮起反擊!


    ——新聞的最後還是寫著高揚戰意的言辭。


    巴斯提昂抱著頭。


    【真的假的啊……那個家夥,居然逆轉了整個戰爭……】


    【是你的妹妹嗎?】


    【啊啊,那個家夥,妹……誒誒誒……不是,我不認識她哦,嗯。】


    【原來如此】


    伊莉莎已經從床上下來了,現在站在床的旁邊。


    巴斯提昂也爬了起來,坐在床上。


    羅蘭德也靠著牆壁,雙手交叉露出一副深思的樣子。


    【我有個熟人,他跟軍隊那邊有很深的關係,從他那裏聽說……】


    【你真的跟我同齡嗎?】


    【真失禮啊,我也是十六歲啊】


    【不是,我指的是說話的方式……】


    【唔……這,這是符合知識分子身份的,才不是什麽羞恥的說話方式!比起那個!據說,第四皇女身邊有一位優秀的軍師啊】


    【這樣啊?】


    不論是貝魯加尼亞還是海布裏塔尼亞,都在諜報方麵下了很大的功夫。


    要是幸運的話,甚至還能探聽到敵軍內部的情報。


    【據說是雷吉斯.杜.歐裏克三等文官……你聽說過嗎?】


    【我隻參加過帝國第一軍而已哦】


    【這樣啊。情報或許跟實際情況有出入,從我的熟人那裏聽說……他似乎被稱之為“魔法使”】


    【哈?!魔法使?!】


    聽到這種似乎隻在娛樂小說中出現的詞匯,巴斯提昂噴了出來。


    羅蘭德點了點頭。


    【僅憑借少數兵力就攻破了巴魯庫斯要塞,現在又擊敗了具有壓倒性實力的的《女王的艦隊》,那麽有這種傳說也是當然的吧?】


    【嗯——】


    【我畢竟是南部的貴族出身,不知道他也很正常。而巴斯提昂是在帝都長大的吧,難道沒有聽說過類似的名字嗎?】


    【雷吉斯.杜.歐裏克嗎?這樣的名字,在帝都也……】


    忽然怔住了。


    想起來兩年前的春天的那件事。


    在圖書館中讀書的年輕軍人,的確就叫做雷吉斯吧。而且,似乎還說了他的姓是歐裏克來著……?


    巴斯提昂搖了搖頭。


    【不對,不可能。那家夥穿著的是平民階級的軍服,而且,讀的書也不是工作的書而是娛樂小說從而被長官罵了的樣子,不可能成為一個很厲害的軍師的】


    【從迄今為止都未曾聞名的角度來看的話,應該是一個很年輕的軍師吧。話說迴來,巴斯提昂還不知道現在海布裏塔尼亞的城市裏麵的大騷動呢】


    【你看到了嗎?】


    【不是,其實就連剛才那個新聞,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不過,其實隻要考慮一下也不難猜到了吧?具有新型步槍和大炮的軍隊,姑且不論有可能成為下任皇帝的萊托內尤皇子,現在卻是被他的妹妹年僅十五歲的皇女給擊敗了哪】


    【嘛,現在可是把以為勝利是唾【手可得的熱鬧狀態給一掃而空了啊】


    【在勝利已經無望的情況下,剩下的就隻有對貝魯加尼亞帝國的恐懼了吧。畢竟這邊可是挑起了對大陸最強國家的戰爭呢】


    伊莉莎的表情暗了下來。


    她和巴斯提昂都曾為阻止戰爭而努力過。


    然而,這個努力失敗了,戰爭開始了。現在,這個國家走向了戰敗的路途。


    【……伊莉莎,不要太責怪自己了啊】


    【我知道的,巴斯提昂……我沒有事的】


    羅蘭德聳了聳肩。


    【現在擔心的人,倒不如說是我們這邊呢。前不久,發生了針對貝魯加尼亞帝國人的暴行和殺人事件呢。從表麵上來看是堂而皇之的犯罪者啊,然而警察的審問簡直雲淡風輕,就算看到了也說證據不足然後把人給放走了。】


    【什麽?!】


    【那幫家夥還自稱為《義兵隊》呢,這根本就是犯罪啊。是強盜殺人犯的集團啊。那裏的人大部分是不去參加戰爭的年輕人。稱是要為被貝魯加尼亞人殺害的海布裏塔尼亞人報仇】


    【但這也不是殺害住在海布裏塔尼亞的貝魯加尼亞人的理由吧?!要是這麽想要參加戰爭的話,那就去參加啊!】


    【從國家的角度來說,一邊宣傳高揚的戰意,又一邊阻止自己民眾的暴行是很難的。而且,這些實施暴行的家夥——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


    不隻是巴斯提昂,伊莉莎也歪著頭。


    聽不明白。


    【這是為什麽?】


    【……這就是人類醜陋的一麵啊……虐待他人,辱罵他人的快感就是娛樂的來源啊】


    【沒,沒有這種事吧】


    【當然,虐待沒有罪的人自己也會良心不安的。所以,人是不會這麽做的,大家都是善良的人。但是,如果找到了什麽理由或借口,那就另當別論了。如果有正當的理由不會受到良心苛責的辱罵對方,那麽那些人就會在感到心滿意足之前一直攻擊對方。對貝魯加尼亞人實施暴行的,就是那種人。他們也有著自己的理想吧,然而——在漸漸絕望的人生路途麵前,屈服於現實,唯有在“正義”的名號下才能找迴自己的價值吧】


    聽到羅蘭德的話,伊莉莎說不出話來。


    巴斯提昂也低下了頭。


    【那些家夥,隻不過是內心軟弱的人罷了】


    【嗯。沒有麵對困難的勇氣和毅力,在人生的障礙麵前裹足不前,嫉妒著成功者,嘲笑著弱小者……就像不斷尋找隻為能揮舞“正義”的鐵錘砸向相符的對手,而饑腸轆轆的野狗一樣。我若是唾棄他們的話,從他們的角度來說,我也不過是同類罷了。】


    【……也是啊】


    【看到這份敗戰的報紙後,相比《義兵隊》的行為會變本加厲吧。在惶恐不安的猜測中,對將會遭到貝魯加尼亞帝國反攻的恐懼會甚囂塵上。現在,也隻有發揮著這已經歪曲的愛國之心了吧】


    【怎麽辦?】


    【去跟瑪爾芭拉說嗎……我想要返迴貝魯加尼亞了】


    【誒?!】


    【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安心學習了。在有生命之危,連圖書館也不能去的國度,已經沒有了再呆下去的理由了。在海布裏塔尼亞,我還有著親人,友人,還有我的野心】


    【……野心?】


    【啊啊,我啊……那個,嘛……這個話下次再討論吧。現在還是盡快開始行動吧。幸運的是,提拉索拉貝爾蒂家所在的南部,與這個戰爭並沒有太大的關聯。貴族和民眾也不甚關心。】


    【有船嗎?】


    【現在是在戰爭中。民間的客船和運輸船都被禁止出海了。然而,還是有能夠用的船的。】


    【偷渡嗎?!】


    【別喊這麽大聲,巴斯提昂】


    【哦……】


    慌忙按住了自己的嘴。


    這個房間在宅邸的角落所以應該不要緊吧。


    【總之,我要迴國了。怎麽樣?雖然戰爭還未停歇,你們也一起走嗎?】


    【誒,我們也一起走嗎?!】


    【你們還呆在這裏的話,如果發生什麽意外,隻會拖累瑪爾芭拉而已哪】


    【也,也是啊】


    【……請讓我們考慮一下吧】


    伊莉莎一副稍微為難的樣子,輕輕的說道。


    羅蘭德點了點頭。


    【我和巴斯提昂無所謂,然而對於你來說海布裏塔尼亞才是你的祖國。當然也會感到迷茫吧。就算我沒有被通緝,我也不想再呆在瑪爾芭拉這裏了。準備船也需要一些時間,在此之前你就好好考慮吧】


    【我明白了……】


    跟羅蘭德說的一樣,《義兵隊》變本加厲了。


    籠罩在戰爭失敗情緒下的城市治安更加惡化了,不隻是貝魯加尼亞人,就連之前支持的海布裏塔尼亞人也開始出現了犧牲者。


    然後,過了一周——


    今晚,就要在港口出航了。


    伊莉莎仍然沒有迴答是否要跟巴斯提昂他們一起走。


    她似乎難以抉擇。


    雖然在被通緝的背景下,不可能把她丟在這個國家而迴國。然而,也不能強硬的帶她走。


    夕陽已沉。


    巴斯提昂和伊莉莎,被叫到了瑪爾芭拉的房間。


    這是宅邸主人的書齋。


    牆壁的一側,放著一排排書籍,仿佛圖書館一樣。


    中央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旁邊是皮革的椅子,靠在椅子上的瑪爾芭拉似乎又消瘦了一些。


    也許是最近心力憔悴了吧。


    【巴斯提昂君,身體如何了?】


    【雖然身體還有些遲鈍,不過傷口已經不痛了,非常感謝您!】


    【那實在太好了】


    她在中央的桌子上放下一個小木箱。


    伊莉莎看向那裏。


    【下了一定要迴貝魯加尼亞帝國的決心嗎?】


    【……雖然還有些迷茫……在這個國家我有自己的目的,有許多人在期待著我,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來支援我……現在卻失敗了……我失去了所有的東西。但是,盡管如此我仍然認為自己還能為這個國家盡最後的努力】


    【所以你認為如果去了貝魯加尼亞的話,就會再也做不到了嗎?】


    【是的】


    【你……似乎是反對這場戰爭的?】


    【是的,我認為國家隻有在和平的氛圍中才能夠繁榮……為什麽你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對不起,冒昧了。不過這個是很重要的問題。】


    【這樣啊】


    【恐怕,這個……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東西吧】


    她把木箱遞了過來。


    伊莉莎接過木箱,打開了。


    她倒吸了一口氣。


    木箱裏麵,放著一個黃金的戒指。


    是海布裏塔尼亞國王身份象征的戒指,上麵雕刻著王家的紋章。


    【這,這是……?】


    【雖然找東西的人的身份我不確認,但畢竟我是被拜托了哪。格雷布裏吉河川上有淘金的船隻。他們這些淘金者幹著從河底的沙中淘出金子的工作。所以他們找到了這一枚戒指。】


    【這樣子的啊……但是一般來講他們不會自己拿走了嗎】


    【淘金者也是有協會的。這是我從他們的會長那裏買迴來的】


    伊莉莎睜圓了眼睛。


    巴斯提昂則撓了撓頭頭。


    【太好了哪伊莉莎。那個……謝謝你,瑪爾芭拉】


    【真的非常感謝!】


    仿佛在祈禱神明一樣,伊莉莎雙手緊握住戒指,緩緩的跪在了地上。


    瑪爾芭拉繞過大桌子來到伊莉莎的麵前,也跪了下來。


    【我們才是,請寬恕我們之前的失禮了。您就是海布裏塔尼亞王國真正的女王,伊麗莎白.維多利亞陛下吧。】


    【……不是……雖然前任女王夏洛特把戒指賜予了我,然而我卻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趕迴王城。所以,即位的事情……我也懇請,受了您的大恩的瑪爾芭拉能原諒我們之前的隱瞞】


    【您說什麽呢,在這樣的狀況下隱瞞也是理所當然的】


    伊莉莎站了起來,然後,握住了瑪爾芭拉的手。


    【我非常感謝您】


    【我也是在看到這枚戒指後才確信的。比起發動了戰爭的瑪格蕾特女王,陛下您才是最適合擔任海布裏塔尼亞王國的女王的人。】


    【……我都羞愧難當了……但是,我的話,已經……】


    【即使是提拉索拉貝爾蒂家,也是能夠為您貢獻微博之力的。我們的當家是工商協會的幹部。】


    【啊,居然是這樣嗎】


    【雖然表麵上經營的是棉織物等東西。但是,我們也有經營優秀的鐵礦石和鋼板進口,這是我們當家重要的業務之一。不論這個戰爭結果會怎麽樣隻要和帝國敵對的話,那麽優質的鋼鐵是絕對不可缺少的。】


    【是,是】


    【還有憑借著我們的資金和背景,在政壇上還是有一定的發言權的。我想這必能為陛下貢獻綿薄之力。】


    【……我不是女王。現在,我隻是一個名為伊莉莎.阿奇博爾特的學生】


    【我知道了。那麽,伊莉莎大人……為了將這個國家導向正確的道路,請讓我們以微薄之力祝您前行】


    【您這麽說我很高興。但是,我們要做些什麽呢?】


    不錯的氣氛啊,巴斯提昂插嘴到。


    【目的已經明確了。雖然我也很感謝瑪爾芭拉,然而掀起內戰的話,我可是會把伊莉莎帶著逃跑的】


    【……我也不想成為發動戰爭的借口】


    伊莉莎也露出為難的臉色。


    瑪爾芭拉微笑道。


    【我們商人也是期望和平的。所以是不會做出掀起戰亂的事情的。正因為如此,我才希望伊莉莎大人——逃向貝魯加尼亞吧】


    【誒?!】


    【你也許會感到意外呢。然而,現在的海布裏塔尼亞正在風雨中飄搖。要是現在出現了和新女王爭奪皇位的女王候補,恐怕就會引起內戰了。】


    【這就糟糕了】


    【在和貝魯加尼亞帝國交戰的狀態下,還引起了內戰,那麽這個國家【恐怕就要毀滅了。所以現在要避免伊莉莎大人在公眾麵前露麵】


    【是】


    【雖然現在說出把全部的事情都交給我吧,您可能也不得不相信了。但是我還是要說,請把這邊的事情都交給我吧?】


    伊莉莎點了點頭,看來她已經下定決心了。


    【……現在我也隻是一個無力的學生,既然瑪爾芭拉有這個為國家著想的提案,我想也總能做出點什麽貢獻的。這個時候,我——也能夠理解為什麽暫時不能把這枚戒指公諸於眾】


    瑪爾芭拉露出安心的笑容。


    巴斯提昂提出自己的疑惑。


    【伊莉莎,你真的要去貝魯加尼亞帝國嗎?】


    【這可不是能夠簡單決定的事情啊,巴斯提昂。畢竟在這個國家,還有不少親戚朋友呢】


    【啊,那個,畢竟是你的嘛……我也有考慮過這方麵的東西的】


    【……說真的……稍微有點猶豫】


    【這,樣啊。】


    伊莉莎咬了咬嘴唇。


    把視線從巴斯提昂身上移開。


    【……我的個人感情,是不是判斷錯誤了呢,這樣不安的考慮著……】


    【誒?】


    話語太過抽象了,巴斯提昂理解不能,稍微偏了偏腦袋。


    伊莉莎歎了一口氣。


    之後——


    向受到幫助了的恩人瑪爾芭拉謝禮後,大家互道珍重。


    同時也傳達了對女仆們的這段時間照顧的謝意。


    她露出了落寂的表情。


    【要是什麽時候和平了,我們再相會吧】


    夕陽已沉,現在是皓月當空,群星閃耀的時間了。巴斯提昂他們離開了宅邸出發了。


    為了以防意外,他們並沒有乘坐普通的馬車,而是乘坐貨運馬車向港口駛去。


    月亮升高了。


    突然被一層雲遮住了,輪廓便模糊了。


    【……感覺有點不好啊】


    聽到羅蘭德的話,巴斯提昂問到。


    【怎麽了?】


    【我很討厭模糊的東西】


    【說月亮嗎?】


    【嗯。不過,也有其他的感覺】


    【我也感覺有點不好……船要出發了吧?】


    【也是啊。現在再也不可能返迴去了。】


    夜晚的港口。


    海風很弱,海浪的聲音也很小。比起沙灘的氣味,海潮的香味更薄了。


    為了接收從國外運來的貨物,碼頭後麵建立著著一列倉庫。


    由於沒有月光,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掉到海裏去。


    當然,這裏也沒有扶欄。


    【沒有船啊?】


    【……如果停泊在這裏就太顯眼了,船會在半夜兩點左右到達。為了找到在黑暗的環境下也能夠靠岸的水手真是很辛苦哪】


    巴斯提昂和伊莉莎跟在後麵走著。


    隻有一個倉庫打開了門。


    那裏有很多人,大約有一百人左右。大家都拿著厚重的行李,在黑暗中靜靜的屏息等待著。


    巴斯提昂打開門後,大家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伊莉莎發出小小的尖叫聲,畢竟這樣的光景有點令人毛骨悚然。


    【大家,是我,不必擔心】


    一百多個人安心了下來。


    巴斯提昂小聲問到。


    【……這些人是?】


    【他們都是跟我們一樣要偷渡迴貝魯加尼亞帝國的人。這裏的一百多人,和放在旁邊倉庫的行李,會在黎明前出發。差不多,船要到了……】


    【說起來,羅蘭德的行李很少啊】


    【我把行李精簡了,然後拿了一些食物而已】


    他的手上還拿有一本書。


    書的表皮上沒有字。


    【什麽書?】


    【你不會笑我吧?】


    羅蘭德少見的害羞起來。


    【什麽嘛,雖然如果是有趣的東西的話我也會笑的】


    【真失禮啊,巴斯提昂。】


    【嘛,我也想在什麽時候聽聽你真實的感想哪——這是我自己寫的書】


    【真的啊?!你也寫冒險小說嗎?!】


    【啊,不是……這是我整理了自己的思想後寫下的東西。不是娛樂的小說。一般來說,這先要寫成原稿,然後要送到印刷廠去印刷的。現在的出版社為了出版書會專門去購買原稿】


    【你自己寫的嗎】


    【我看到了你寫小說……所以也想到能夠把自己的思想整理好寫下來也是不錯的方法】


    【外觀不錯啊!還專門把原稿的紙張綁起來!】


    【……我不否認】


    羅蘭德有點害羞。


    巴斯提昂笑了起來。


    伊莉莎也是。


    這個時候。


    傳來了許多馬車滾輪的雜音。


    最先注意到這個的是巴斯提昂。


    【什麽?!】


    從倉庫的門口看向外麵。


    羅蘭德也走到旁邊。


    【怎麽了?】


    【好多馬車過來了,三輛,四輛……】


    【什麽?!警察嗎?!軍隊嗎?!】


    【……好雜亂啊。這些人,並不像是維持秩序的軍隊,卻像是小鬼們混雜的集合】


    羅蘭德顫抖的說道。


    【那才是最糟糕的……巴斯提昂……這些家夥是《義兵隊》啊】


    倉庫裏麵慌亂起來。


    最近大家都知道有一個專門找貝魯加尼亞人出來並殺害他們的集團。所以為了躲避這個大家才會逃亡帝國的。


    這裏大部分都是平民,手上沒有武器。雖然也有一些人拿著劍和火槍,但是否能夠做出抵抗則甚是堪憂。


    巴斯提昂看了看自己懷裏的短劍。


    這是從帝國的寶庫中借來的東西。


    羅蘭德低聲說道。


    【……來了……果然……是他們】


    【直接就朝這邊過來了啊。看來是我們的計劃泄露了?】


    【可惡……】


    【嘛,畢竟是一百個人以上的偷渡啊,從什麽地方開始情報就被泄露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看來,我是無法朝軍師的方向發展了……根本做不出完美的作戰計劃啊】


    【喂,你要幹什麽?!】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做出偷渡計劃的是我啊。我必須肩負起這個責任,我會爭取時間的,你們快從這個倉庫的後門逃走】


    羅蘭德跑出了倉庫。


    巴斯提昂和伊莉莎將情況轉告給了倉庫裏麵的人,然後也追出去了。


    馬車停在倉庫麵前的,從上麵下來了大約三十個男人。


    不論哪一個人看起來都像饑餓的豺狼一樣。


    渾身散發著酒氣,手上拿著長劍和步槍。


    沒有穿著鎧甲,而是普通平民的裝扮,身上披著青色的薄羽絨外套,全部人都穿著這個青色的外套,看來是把這個作為製服的樣子了。


    最前麵站著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光頭的矮小男子。


    然而卻表現的很囂張的樣子。


    【喂喂!深夜在這個倉庫集結,是要跑到什麽地方去嗎,這幫貝魯加尼亞垃圾!】


    羅蘭德仿佛要保護倉庫一樣站在前麵。


    【……《義兵隊》嗎?我們現在要迴貝魯加尼亞去。如果我們離開了海布裏塔尼亞,也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了吧】


    【哈,你還沒睡醒啊,垃圾。我們現在可是在戰爭中啊……殺了你啊!】


    【等一下,這裏的人都是平民,他們也沒有違反海布裏塔尼亞的法律】


    【就算是貝魯加尼亞的平民也要殺!】


    【可惡……我,我知道了……那麽我就作為他們的代表,任由你們處置好了。隻是請放過其他人!】


    【哈哈哈哈!這也好。這個家夥說要成為我們的奴隸啊,哈哈哈哈!】


    三十多個人都笑了出來。


    紛紛發出嘲笑聲。


    【不要!】【把女人叫出來!】【脫光衣服跳到海裏去吧,眼睛!】


    前麵的男人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那就如你所願,把你切碎吧。從你開始吧】


    【……你們這幫人還有人性嗎?】


    【我的朋友可是參加了戰爭然後死了啊。這對於為什麽要砍你,理由就足夠了。】


    【這是狡辯!就算如此也不能把你們的犯罪行為正當化。友人的死隻不過是滿足你們嗜虐心的借口!你不會對你的友人感到羞愧嗎?!】


    忠言逆耳。


    羅蘭德的話語雖然正確,然而卻激怒了這幫人。


    被激怒了的光頭眼睛充血,拿著劍砍了過來。


    【我要把你大卸八塊,臭小子!】


    劍砍下了了。


    羅蘭德咬緊牙關。


    【唔唔唔……】


    【喂喂,你一個人跑出來以為能勝利嗎。隻不過是躲避,然後被砍中,然後倒下而已啊。要是被砍倒的話,可是很痛的哦?】


    從後麵伸出來的一隻手,是巴斯提昂,他把光頭揮舞而下的刀鋒給握住了。


    光頭驚愕的把眼睛睜圓了。


    沒有人能夠做到把劍鋒給握住而停止的吧。


    【怎,怎麽……你這貨?】


    【你們有沒有簡單易懂的名字啊?】


    【可惡?!為什麽,劍……動不了?!】


    不論光頭是拔劍還是往前刺,被巴斯提昂抓住的劍鋒根本就不動分毫。


    【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也沒有鍛煉過身體,除了喝酒吃肉,你還會什麽?這樣的家夥想跟我比力氣不是癡人說夢嗎?】


    【可惡……?!】


    【你這人,是因為朋友被殺了,所以才要來殺貝魯加尼亞人吧?那你也應該理解我的仇恨吧,畢竟,我的朋友也快要被你殺了啊!】


    把劍使勁往前頂,光頭把巴斯提昂壓倒了。


    踩了過來,縮進了距離。


    巴斯提昂踢了一腳光頭的膝蓋。(譯者:天天踢膝蓋)


    夜晚的港口響起了像是橡膠被切斷的聲音。


    光頭哭喊著。


    抱著膝蓋滿地打滾。


    羅蘭德慌忙問到。


    【殺,殺了他了?】


    【喂喂,你連這點知識都沒有嗎?隻不過是踢碎了他的膝蓋而已,隻可惜他以後沒有拐杖怕是行走不了了】


    恐怕也是不能再揮劍了。


    腳完全向反方向彎曲了。


    羅蘭德的嘴唇顫栗著。


    【巴斯提昂……你……也會被殺的啊……我都說你快逃了……為什麽,又迴來幫助我……?】


    【你雖然很聰明,不過現在可是搞錯了兩點啊。第一,倉庫的後門外邊也有這幫家夥守著。】


    【什麽?!】


    【畢竟對麵都是外行人,這種想法很容易猜測。我跟伊莉莎說了,已經把門反鎖了,不從內側是開不了門的。而你搞錯的第二點,就是我絕對不會被這幫外行人給殺掉的!】


    看到光頭被打倒了,還站著的夥伴們都拿著武器衝了過來。


    發出了像是野獸般的嘶叫。


    巴斯提昂從懷中拿出了短劍。


    《帝足音切之三》。


    優秀的工匠打造的收納劍刃的劍鞘,劍把很款,尖端是三角形的形狀。長度大約是四pa(三十厘米)。


    據說它和貝魯加尼亞帝國初代皇帝的腳一樣大。


    兩刃如同紙張一樣輕盈。以仿佛連聲音都能夠切斷的快速舞動而聞名。


    【要做到不殺死這些家夥,倒是意外的很困難啊!】


    朝對手的劍橫砍過去。


    鏗……的一聲,那把便宜的劍斷了一半。


    踢向對手的膝蓋,在對手發出悲鳴之前,另外一個人的武器連同肩膀都被斬下來了。


    在他們的後麵,還有一個拿著火槍的男人。


    因為光線太暗看不到對方扣扳機的動作,沒有辦法,隻好一邊扭曲著身體躲避可能的射擊路線然後接近對方了。


    對方尖叫著開槍了。對方因害怕而槍口顫抖,反而更加難以判斷彈道了,隻好朝著瞄準完全相反的方向逼近了。


    雖然如此,那家夥還是叫到【居,居然躲開了子彈?!】


    ——你不會明白的!


    內心這麽迴敬道,躲避了的時候,同時向對方揮出了短劍。


    把對方兩手的筋鍵給切斷了。


    他已經拿不住槍了,隻是空手什麽也做不到了。


    然後,下一個——


    羅蘭德渾身顫抖。


    【……簡直不像是人類能做出的動作啊】


    【別說傻話!這隻是鍛煉的成果!】


    在宅邸的時候曾經鍛煉過一段時間,然而現在使出全力還是略有不及。巴斯提昂感覺到現在隻能使出自己健康狀態的時候的一半實力。


    就算如此,收拾這些醉酒的外行人也是綽綽有餘了。


    與在格雷布裏吉要塞的時候,在正規軍之間穿梭突進比起來,這種程度連準備活動都算不上。


    即使如此,打到三十個人之後,還是要微微平複一下混亂的氣息。


    巴斯提昂把額頭上的汗擦了擦。


    【唿……果然,動作還是有些遲鈍啊……】


    地麵上滿是《義兵隊》的家夥,他們發出苦悶的呻吟聲。


    羅蘭德臉色發青。


    【你,你真的是人類嗎?!】(譯者:同問)


    【啊,嚇到你了啊。要是你認識我的兄弟的話,也就不會這麽驚訝了】


    【你居然說在帝都那裏,還有好幾個能跟你並駕齊驅的人麽?!】


    【也沒有這麽多……不過萊托內尤啊和艾迪啊,還有那些被稱之為英雄的人,對這些事情應該是手到擒來吧】


    【……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麽你會說戰爭的關鍵在於人了】


    【不是,嘛,並不是指以一當百這種武勇方麵的事。畢竟,這些家夥也不是軍人……所以我也沒有殺他們】


    【原來如此】


    【這些人裏麵也有出血較多的人,如果他在倉庫後門的同伴不是那麽冷漠無情的話,在他死之前應該會過來幫他治療的吧】


    【這樣就好,我並不希望有人會死去啊】


    離開了倒地的混混們,伊莉莎就從倉庫裏飛奔了出來。


    【巴斯提昂!沒有事嗎?!】


    【當然了】


    【船來了!】


    【哦】


    夜幕中,穿過點點光芒。


    是一個中型的帆船。


    在甲板上有一些照明的燈火照射在碼頭上,從而能夠在黑夜中也可以靠岸。


    沒有那些東西的話,想必會很困難吧。


    隱藏住倉庫裏的人們走了出來。


    雖然大部分人都爭先恐後的上船去了,不過也有人走過來對巴斯提昂低頭感謝。


    伊莉莎安心的吐了一口氣。


    【太好了。剛才我還手足無措呢。】


    【你也是啊,我怎麽可能會輸給外行人呢?】


    【還是有點擔心的啊】


    【哈哈哈……】


    突然,羅蘭德向後麵招手,大喊著什麽。


    巴斯提昂迅速迴頭,發現了自己失誤了什麽。


    被踢碎膝蓋的光頭,把手上的小槍指向了這邊。


    而且,瞄準的人居然是伊莉莎?!


    看來是知道即使瞄準巴斯提昂,也會被他躲開。所以才把槍口對準了伊莉莎。


    她向前跨了一步,大喊到。,


    【住手——!!】


    男人扣動了扳機。


    【去死吧——!!】(譯者:今天正好是情人節,嗯)


    槍響了。


    【!!】


    飛撲到巴斯提昂麵前的,是羅蘭德。


    他的身體,跳了過來。


    仿佛像斷了線的人偶一樣……


    羅蘭德倒在了地上。


    巴斯提昂把懷中的短劍丟了過去。


    深深的插進了剛開完槍的光頭的肚子裏。


    致命傷嗎?腦中已經顧不得想這些事情了。


    快速的跑到羅蘭德的身邊,把他抱起來。


    【羅蘭德!】


    【……巴斯提昂】


    看來是被打中胸口了。雖然沒有立刻死掉,子彈沒有命中心髒,然而現在也是血流如注。看來是打到內髒的血管了。


    【振,振作一點!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好了……我知道的……我……已經沒有救了……是吧?】


    【唔唔唔……】


    這種事情巴斯提昂已經從戰場上的經驗中知道了。


    這是迴天乏術的致命傷。


    眼睛漸漸模糊了。


    眼眶發熱。


    【都……都是因為我的猶豫……】


    【……不是……這是因為我的作戰失誤……感謝你……保護了同伴們……】


    【可要是你死了這些不就都沒意義了嗎?!】


    【……隻能說……運氣不好罷了……】


    【我,什麽都做不到了嗎……】


    【……巴斯提昂,我有一件東西要拜托你】


    他的手似乎想要動,然而卻辦不到。


    伊莉莎蹲在一旁,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然後,把羅蘭德之前拿著的書遞了過來。


    【是這個嗎?】


    【是這個嗎,羅蘭德?!】


    【……啊啊……是的……我拜托給你的……就是……讓世界進步到一個……能讓所有人都可以追求自己幸福的……世界……】


    巴斯提昂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我答應你!交給我吧!】


    羅蘭德露出了微笑。


    【……啊啊……我啊……很幸福,啊】


    這就是,江.羅蘭德.杜.提拉索拉貝爾蒂最後的話語了。


    帆船離開了夜港。


    巴斯提昂在船艙的深處,輕輕的把短劍上的血跡擦拭掉,翻開了那本書。


    行李隻有這個了。


    旁邊是伊莉莎。


    如果不是她闡明道理,恐怕自己就會抱著羅蘭德的遺體一動不動,不肯上船了吧。而且,這也是犧牲了自己性命的友人不願意看到的畫麵吧。


    為了不讓伊莉莎擔心,自己也得保持一副振作的樣子才行。


    然而,巴斯提昂的眼淚停不下來,感到自己的感情已經麻痹住了,大腦中已經聽不進什麽東西了。


    這樣子的話,還能夠遵守與他的約定嗎……?


    翻開了書本。


    上麵滿是羅蘭德的字跡。


    和他的話語。


    眼眶又濕潤了。


    【伊莉莎……伊莉莎……】


    【巴斯提昂……不要再哭了……】


    【在,在這裏……這裏……羅蘭德就在這裏……他的話語都在這裏】


    嗚咽道。


    伊莉莎伸出雙手將巴斯提昂的腦袋抱在懷裏。


    她也忍不住,再一次輕聲哭泣起來。


    帆船在夜幕的海上,緩緩的向貝魯加尼亞帝國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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