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遙望著那處,隨意應道:“我知道。”


    這仙門雖隱藏了蹤跡,不讓外界發現它的存在,但瞞不過她和赤華的眼睛。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仙門所在的地方,天地靈氣聚集和別的地方還是不一樣的。


    看看這漫天濁氣,哪怕是寒風冷冽,依舊清晰可見。


    在她們的眼裏,天地間朦朧一片,可以說越來越暗淡,也不知道最後人間被濁氣吞沒,天地間的氣息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赤華諷刺笑道:“這時候他們還遵循仙族不幹預人間之事?”


    她可不知道仙族這麽講規矩。


    一群假正經。


    陸朝沒有說話,看著那個方向許久,她閉上眼睛,神識蔓延到仙門範圍,具體從哪裏進仙門,她探尋了一下,沒有探到,神識順著那靈氣聚集的地方往下。


    灰蒙蒙的氣息聚滿在地下,那是……魔氣?


    陸朝睜眼。


    “你能不能查到這地下的魔族?死了還是活著?”陸朝問道。


    她也隻是感受到下麵魔氣重重,不知道下麵魔氣是否有主人,有主人又是否還活著?


    赤華搖頭,“我在這感覺不到魔族存在。”


    陸朝擰眉。


    她感覺到了魔氣,赤華感覺不到魔族。


    “人間各處都鎮壓著妖魔,據說一些仙門之中也鎮壓……”赤華的話戛然而止,她想了想,“你不會是改道去仙門除魔了吧?”


    陸朝嗬了她一聲,“還挺護短。”


    以為她要針對魔族,不繼續說下去了。


    仙門落座人間各處不是隨意布局,他們的位置很有講究,也分別有自己的職責。


    有一部分仙門之中也鎮壓著更厲害的妖魔,不讓他們出去為非作歹,特別是人間動蕩的時候,他們更要小心。


    赤華的意思,很有可能眼前隱藏起來的仙門,就是鎮壓妖魔的那一部分。


    因為具體有哪些仙門之下鎮壓妖魔的名單,誰也沒有。


    他們相互之間都不會說。


    各個仙門都有絕密!


    天地初開,各族被鎮壓的大家夥多了去了。


    被鎮壓,未必是鬼怪邪魔,也有可能是仙族或是神族……


    在歲月的長河裏,鎮壓著他們的各族一代一代死去,被鎮壓的那些大家夥也有力量耗盡的時候。


    撐不到找到機會突破封印離開,他們就會永久歸於地下。


    或是留下力量,造就下一個混世魔王,或是等待一個複活的機會,等等的!


    赤華額角滑下黑線,“沒你厲害。”


    最護短的小仙人居然說她護短,真沒天理。


    哦,她不信天。


    陸朝收迴視線。


    赤華微微歎氣,“如果是我吧,在地下埋了那麽多年,不見天日,好不容易等到三界動亂,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


    這樣,很有可能就能逃離那該死的封印。


    赤華從聽到樓青竹說仙門不寧,她當時就明白是什麽導致了。


    別看她和小仙人能這麽和平站在一起,完全沒有之分,那也僅次於她們之間。


    偶爾小仙人做事風格,會讓她錯覺這樣的小仙人已經屬於魔界,她卻也知道,如果魔界惹上小仙人,她也會毫不猶豫揮動飲血。


    無情山,個個厲害,個個都有自己的風格和堅持。


    卻又很有默契的不站任何一方,哪怕這種大戰,隻要事情和他們沒有關聯,他們便不會選擇任何一方,冷漠旁觀。


    好似……高高在上天道。


    “你這麽想,其他魔族也該會這麽想。”多好的一個機會。


    這次不是之戰,隻是人間動亂而已。


    天界,魔界,仙族都沒有動手,僅僅隻是一場人族和妖族之間的紛爭,卻引得濁氣上升,妖魔修為大漲。


    呃……


    赤華清了清嗓子,“你不會是利用我對付魔族吧?我也是有原則的魔族。”


    陸朝戲謔道:“說什麽利用。”


    赤華:……


    看她那麽緊張嚴肅,陸朝雙手攤開,“埋在地下的魔族跟我有什麽關係?”


    他們沒離開封印,也沒鬧到她的麵前。


    赤華怔愣了一下,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你幫我對付那魔族,我可以提前幫你想辦法複活,你會答應嗎?”陸朝打趣又問。


    赤華知道陸朝這話隻是開玩笑,笑著問道:“你打算怎麽殺?”


    她都死了,還管那些幹嘛?


    陸朝露出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


    赤華聳肩。


    她能活,她管別的魔族生死做什麽?


    這時,陸朝凝聚一點術法之力扔了出去。


    赤華困惑,“這是幹嘛?”


    “你能保證我們去萬裏寒川萬無一失?”


    赤華讚同,“你說的對。”


    防範於未然。


    想想那座望宗城,要不是小仙人提前做了準備,以闖入城中妖族的數量,指不定要殺多久。


    雙方突然沉默了下來,陸朝閉上眼睛,悄悄調息。


    陸朝不是吸收天地靈氣修煉,又有攝魂鼎打掩護,附近盤桓的妖族倒也沒發現這邊有什麽不對勁。


    行歌站在陸朝身旁,雙眸空洞,不知歲月,更不知冷熱寒霜,剛才她說話也是攝魂鼎內的赤華操控她,她自己是不會主動做什麽事的。


    赤華待在攝魂鼎內都能感覺到天地間隱約可見的魔氣,她知道人間此事,肯定有魔族的參與。


    這一路過來,妖族修煉魔功的數量太多了。


    隻是她目前也沒正兒八經看到一個在魔功修煉上得大乘的妖怪,還真看不出來是什麽功法。


    赤華想這些,倒不是擔心幹預人間之事的魔族生死,隻是想分析一下接下來有可能出現的的局麵。


    赤華又看向旁邊默不作聲的陸朝。


    她想到的這些,小仙人不可能沒想到。


    冷風唿嘯而過,殘影掠過天際,看到冰冷寒川一站一坐的兩個身影,好奇看了一眼,然後她停了下來。


    猶豫了一會,從天邊飛落,看向不遠處的陸朝,她一步步走了過來。


    陸朝睜眼。


    “姑娘是半妖?”落地的女子問道。


    女子長相清冷,是個很有氣質的沒人,她說話的聲音也是冷冷淡淡,不像世俗眼中的那種妖,更像世人認為的神女才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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