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門突然就炸開了,沐陽人倒是沒事,就是嚇了一激靈。


    怔怔迴頭,心有餘悸。


    “這是幹嘛?”沐陽看著碎掉的門。


    陸朝手中多了一縷妖力,她隨意把玩,像得到了一個有趣的小玩意。


    “也沒什麽,修仙者見到我,來拜見我,妖族察覺到了,也想拜見罷了。”說完,陸朝掌心仙力凝聚,她把玩著的妖氣震散。


    陸朝剛迴到房間,就察覺一雙眼睛盯上了這。


    想著盯著她的妖族要做什麽,沐陽就進來了,然後就一道妖力衝了進來。


    沐陽聽明白了,走過去坐下。


    “妖族這是給你下馬威?”這哪是來拜見啊。


    他很自然倒茶,陸朝一杯,自己一杯,未見恐懼。


    “下馬威?”陸朝笑了笑,不在意道:“不過試探罷了。”


    妖族也沒幾個真正見過陸朝還活下來的,他們卻從各方聽說過陸朝的修為實力。


    如今見到,總有妖族想要試探,看看陸朝是不是傳聞中那般。


    試探陸朝的也不是別的妖。


    正是剛剛在城裏破壞,陸朝追去,消失在地縫之間的那隻。


    “現在妖族是知道你在這了,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麽?”還會動望宗城嗎?


    陸朝在妖族的名氣也挺大的。


    嗯,更多的是為了殺她。


    九州宗門這些年對陸朝有多敬畏,妖族就有多恨。


    妖族即便做什麽,又有什麽所謂?


    這些話陸朝沒說。


    “幫我查個姑娘,她應該是縹緲山的人,手持青劍,看她腰間掛著的令牌,該是縹緲山比較靠前的弟子。”她轉移了話題。


    聞言,攝魂鼎飛了出來。


    赤華輕嘖,“我以為你對那個修仙者,是一點都不在意。”


    陸朝撇嘴。


    說不追上去,又不是說不盯。


    沐陽習慣了攝魂鼎飛進飛出,笑著打趣,“朝姑娘,我這是做生意的地方。”


    又不是情報中心。


    “我給錢。”存在沐家的錢,不是還沒用完?


    沐陽笑著點頭,“行行行。”


    陸朝不給錢,沐陽還是會查的。


    活到他這個歲數,難得遇見故人,他哪能真跟她一筆一筆算清楚,年輕時候還差不多。


    “上一個王朝覆滅,是在觀眠離開京都以後吧?”


    遇到秦聞,提起了觀眠,陸朝也就多想了一些。


    沐陽詫異,“你居然知道?”


    陸朝了然點了點頭。


    看來觀眠坐鎮京都,除了守護好京都,也是在乎那個王朝最後一程。


    “真和觀眠有關?”沐陽好奇湊過來。


    這麽多年了。


    眼前這個王朝的朝政都逐漸穩定,沐陽當然過以前的事,也想到了觀眠在京都和不在京都時,王朝的變化。


    陸朝眼中笑意閃過,“不要造謠。”


    她沒說過這話。


    “觀眠那麽護著京都,突然一日,他走了,又不隻是我一個人這麽想。”沐陽懶懶靠著椅背。


    “他被罵了?”陸朝眼瞼垂下,諷刺一笑。


    “比起那個死守城門到最後一刻,在京都淪陷後戰亡的沈書言,觀眠在動亂爆發前離開,多少是會挨罵。”


    哪怕不是因為觀眠而發生的動亂,也不是觀眠帶領著大軍推平京都。


    京都的人不明白,一向保護他們的國師怎麽突然離開。


    離開後,戰爭爆發了,國師這一次為什麽不再保護他們了?為什麽不繼續守著他們?


    人在經曆生死之時,什麽不抱怨?


    “沈書言。”她死了。


    “對啊,就是長公主家的大郡主。”沐陽生怕陸朝不知道,還解釋了一句。


    “嗯。”陸朝應了一句,沒有多餘的關心。


    沐陽沒坐多久,就去辦陸朝交給他的事了。


    “修仙者前腳拜見你,打破城中平靜的妖族就來找你試探,小仙人,這城,也沒那麽固若金湯。”


    赤華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


    估計那群修仙的凡人不知道妖族在這城中,還以為他們的鎮守,讓妖族退避。


    赤華說的,陸朝已經想到了。


    陸朝來到宣風樓屋頂坐下,坐在最高處看著遠方,確實舒服。


    陸朝閉上眼睛。


    感受著天地間那縷似有似無的力量。


    每每當她找到那股力量,馬上去抓,這股力量馬上就消失了。


    陸朝擰眉。


    這樣都抓不住?


    陸朝沒有放棄,又嚐試了好幾次。


    每次她都能感覺到這力量在那,就是抓不住。


    “重明鳥?”陸朝叫了一聲。


    他感覺到了嗎?


    “你還能感覺到一縷能抓住的,我始終也隻能感覺到有股力量籠罩,這力量於我而言挺舒服的。


    說不定你將它抓住,我仔細辨認,或許能夠分辨確定這是什麽。”


    陸朝:……


    還是得抓住。


    傍晚時分,沐陽迴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人。


    陸朝看著他帶迴來的人,“我是這個意思?”


    讓他去查人的身份,沒讓他把人帶迴來。


    “這跟我沒關係。”沐陽舉起雙手,表示清白。


    他是在調查身份來著。


    陸朝等沐陽解釋。


    “她自己來的,在樓下,我不把她帶上來,估計她在樓下就跪著要求見你了。”沐陽一臉無辜。


    當年九陽城那個修仙者跪在宣風樓外拜見她的事,他都聽說了。


    陸朝沒再說話,看向那姑娘。


    “縹緲山玉芷,見過陸仙人。”說著,姑娘跪下。


    陸朝瞥了一眼沐陽。


    沐陽自覺離開。


    沐陽一走,陸朝馬上張開結界。


    接下來的事,任何人都不會聽到。


    “有事求我?”陸朝看她主動找來,還跪的這麽果斷。


    “是。”玉芷見拐彎抹角。


    她是有事,才來求見陸姑娘的。


    她知道,陸朝很厲害。


    九州如果陸朝解決不了這件事,就沒有人能解決,莫離塵也不行。


    玉芷拿出了一根笛子,雙手捧著,遞到陸朝麵前。


    不是普通的笛子,是用妖怪的骨頭,製造而成的骨笛,上麵帶著妖力,還沾染著魔氣。


    “就是它。”


    赤華說。


    陸朝看了一眼遞過來的東西,“這是做什麽?”


    “我是想求姑娘救救我們。”玉芷低頭。


    他們?


    “我為何要救你?又為何要信你?拿出這樣東西,你又能證明什麽?”陸朝冷笑問道。


    玉芷咬了咬嘴唇,過了好一會,艱難開口,話語酸澀。


    “我愛上了一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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