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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剛才肆季小姐脖子後麵是不是浮現出了龍形痣?」


    在距離幸福莊稍遠的一棟公寓的五樓樓梯間裏,與幾名綜合警備保障的士兵一起目睹整個過程的我嘀咕起來。使用望遠鏡觀察現場的名偵探以複雜的表情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


    「怎麽迴事?難道肆季小姐是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兇手?」


    「重護,這可不對。10年前肆季閣下不可能殺害龍娘七七七。而且七七七閣下的記憶是虛假的,兇手後勁之上有龍形痣的證詞不能采信」


    「……也對呢」


    被她冷靜地指出問題,我也能夠接受,但由於之前一直相信七七七妹妹所說的話,所以頭腦沒能夠馬上切換過來。但不管怎麽說,能確定的是肆季小姐脖子後麵有龍形痣。


    這件事所代表的意義隻有一個。


    「肆季小姐是拉布列康」


    「而且,肆季閣下跟願現締結了某種契約」


    聽到天災說的話,我迴想起剛才我跟肆季小姐之間的對話。


    「可想而知,肆季小姐支付的代價就是充當102室『遺跡』的守門人」


    「然後相對的,肆季小姐接受了願現了某種恩惠」


    我腦中浮現出曾經在七七七妹妹記憶中看到的,她與肆季小姐的對話。


    肆季小姐質問七七七妹妹兇手特征,當聽到七七七妹妹說兇手脖子後麵有龍形痣後,肆季小姐露出悲痛的表情,說


    『你絕對不能忘記那個犯人的事情哦』


    是什麽?肆季小姐究竟從願現那裏得到了怎樣的恩惠?


    「不過話又說話來,肆季閣下還真是強得一塌糊塗啊」


    「是啊,簡直就是怪物」


    我們目睹了剛才肆季小姐與野野宮小姐那一戰。最開始野野宮小姐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真沒想到野野宮小姐竟然強到令人無語的地步。可是在最後階段,本來一味受到壓製的肆季小姐脖子後麵突然浮現出龍形痣,隨後徹底變了個人,成了如假包換的怪物,以那可怕力量瞬間完爆野野宮小姐。


    隨後便包括我們現在位置的狙擊點便向肆季小姐射擊,趁肆季小姐退迴102室的空隙將野野宮小姐迴收,送入了相隔一定距離的帳篷裏。


    「重護,你準備怎麽辦」


    「不怎麽辦,我也沒什麽可做的。隻會為之後的『遺跡』挑戰做準備」


    我已經開始著手布局了,把雪姬姐也叫上了。……話說,她在電話裏說明明說「我馬上就來」,可花的時間卻比我想象的要長。對於言出必行的雪姬姐而言,這很少見呢。


    正當我想著這些的時候,我看到空音從樓梯上來了。


    「阿重,雪姐來了」


    「喔,說曹操曹操到」


    「來是來了……」


    「?怎麽了,空音?為什麽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


    然後我發覺了,隨後和尤利西斯一起過來的雪姬姐,打扮得超漂亮。她的頭發向上盤起,還化了整套妝,那身衣服就算進了高級餐廳也不失檔次。


    看到雪姬姐這個樣子,我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聲


    「呃……雪姬姐,你好漂亮」


    「非常感謝。……少爺,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就算你這麽問我……」


    看到雪姬姐滿臉通紅微微發抖,我感到困惑。這時尤利西斯扯了扯我的衣服。


    「重護哥,姬姐說你打電話叫她出來,你電話裏究竟是怎麽說的?」


    「沒說什麽啊,就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請立刻過來』」


    我話音剛落,尤利西斯便歎了口氣,名偵探也聳了聳肩,就連那個空音也「哎~」地一聲用手按住額頭。


    「阿重,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咦?今天……


    想到這裏,我完全明白了。


    「……不,不是這樣的」


    「有什麽問題麽,少爺?」


    「不,並沒有錯,但不是那樣的,雪姬姐」


    「是麽,是我誤會了麽?在聖誕夜突然被少爺用電話叫出來,歡天喜地的求著當見習美容師的朋友幫忙弄了頭發,卻在少爺麵前出盡洋相是吧」


    雪姬姐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不對,真的快哭出來了。


    「總、總之先去那邊吧。這邊有人看著呢」


    於是我拉著雪姬姐的手進了電梯,直接離開了高級公寓,進了分配給我們的帳篷之後當即嚴肅認真地向雪姬姐下跪認錯。


    要讓雪姬姐心情好轉恐怕得花不少時間。不過沒問題,在開始攻略『遺跡』前還有的是時間。


    話雖如此,我並不覺得時間會拖得太久。


    肆季小姐確實是個名副其實的怪物,不愧是與七七七妹妹同級別的great7之一。但我們不能忘記,與肆季小姐對抗的人也是great7之一,而且是個貨真價實的惡棍。


    「少爺笨蛋,少爺笨蛋,少爺笨蛋」


    聽著坐在椅子上鼓著臉的雪姬姐這樣碎碎念,我露出親切的笑容


    「雪姬姐打扮的這麽漂亮來找我,我很開心。我很想下次有機會再跟這麽漂亮的雪姬姐一起出門」


    「……真的麽?」


    咦?沒準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讓她心情好轉呢。


    *  *  *


    「野野宮的情況怎樣?」


    參差撤退到作戰總部的帳篷中後,向探望過姬子情況的清海問道。


    「意識尚存,但實話說已經不能上陣了」


    「清海,你對剛才那一連串的情況怎麽看?」


    「我認為顧問是打算輸掉的」


    「我也這麽覺得。我一直奇怪那個一板一眼的肆季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個酒鬼過起了退隱生活,這麽一看總算是合情合理了」


    真幌肆季雖然現在是個墮落的廢柴,但以前在great7中是良知僅次於一鶴春秋的正經人。


    能力超乎常人之人,一定要想與那力量相匹配的精神與靈魂。


    這可是肆季年輕時的信條。


    「現在來看,已經無影無蹤了呢」


    「肆季被強製要求守護願現隱藏的真相,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天讓自己落敗而對自己進行得削弱。事實上照那個情況下去,肆季應該會如願以償地輸掉呢。直到脖子後麵浮現出了龍形痣」


    清海點點頭。


    「盡管難以置信,但龍形痣出現之後,顧問的動作立刻變得判若兩人。那是全盛時期的狀態」


    「這正是七七七收藏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神奇能力呢」


    「可事已至此,正麵攻擊是絕對贏不了顧問了吧」


    參差也同意穗播的意見。變成廢人的肆季就已經夠棘手了,要對付全盛時期的肆季就算用盡一切辦法也無濟於事。


    正因如此,參差對清海說


    「後麵由我來」


    「要怎麽做?」


    「總之把讓肆季閉嘴的事緩一緩,先調查102室內部」


    參差得到清海配合,獲得全部指揮權之後,立刻展開行動。


    她對從月讀街叫出來的部下們下達指示,讓他們潛伏在幸福莊周圍。


    準備完畢後,參差讓清海命綜合警備保障的士兵從正麵突擊。


    肆季為了迎擊再次離開了102室,橫衝直撞地橫掃部隊。


    參差的部下們趁這個機會翻過幸福莊後門的圍牆,入侵到院地之內,直接繞到102室的窗戶下麵集合,然後開始準備破窗而入。


    手持鐵球棒的一名部下朝著102室的窗戶奮力揮棒。玻璃窗被砸碎了,可後麵傳來堅硬迴彈力,球棒不小心脫手而出。


    「疼死了!手都麻了!」


    「喂,快看!窗簾後麵是整塊的鐵板啊!」


    乍看之下102室的窗戶跟隔壁房間一樣隻是拉著窗簾而已,可實際上裏麵被整塊鐵板不留縫隙地封住了。


    小混混們不禁感到茫然,但事情不止如此。


    嗙!


    如探冒出強烈的閃光,聚在鐵板前麵的所有小混混全都當場跪倒下去,口吐白沫抽搐起來。原因在於鐵板釋放的高壓電,整塊鐵板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電擊槍。


    利用部下的事業偷看情況的參差咋了下舌,同事朝著在大門口將綜合警備保障的士兵紛紛橫掃的肆季瞪視過去。


    「琉璃,別管周圍躺著的那些雜魚,把肆季給我炸飛」


    身為參差左膀右臂的generation6之一的神流琉璃用無線電對潛伏在周圍的部下們下令,讓他們將事先準備的手榴彈投了過去。


    可是肆季察覺到了這件事展現出了超人的技巧,將拉掉弦飛過來的手榴彈在空中接住並原路扔了迴去。


    最後,幸福莊的圍牆後麵發生爆炸,藏在暗處的參差的部下們被紛紛炸飛。


    看到這個情況,參差立刻做出決斷。


    「琉璃,讓所有人撤」


    「沒想到會用鐵板堵住窗戶。我也想過從側麵破牆而入,可照這個情況恐怕連牆壁也動過手腳。真是的,她當是避難所啊」


    參差迴到帳篷裏,重重地靠在椅子上,不開心地咋起舌來。


    「話說,黑須前輩。你剛才是不是打算連我們的人一起炸飛?」


    清海向參差竭力投去白眼。


    「沒有的事,是你丫想多啦」


    「為什麽你有手榴彈?」


    「前些天跟夏威夷果弄混送過來的」


    「我作為綜合警備保障的人,等事情過去有很多事情要問的喔」


    「我跟你丫可沒什麽好說的」


    麵對參差一如既往的厚臉皮態度,清海忍不住歎了口氣。


    「黑須前輩,你還有招麽?」


    「要多少都有,隻不過……」


    「前提是可以不管對周圍的損害,是麽?這可不行啊。再說了,你已經對周圍的建築造成很大損傷了啊」


    「已經全體避難了,沒問題的吧」


    「問題大了!」


    「真是的,你究竟想不想擺平肆季啊」


    「當然想,但對普通群眾造成損害就傷腦經了啊!」


    「既然如此……」


    「啊,還要說一點。不能再像剛才那樣白白消耗我們的人了。事先聲明,現在島上的部隊隻有這些,主力還在島外」


    「那就趕緊把他們叫迴來啊」


    「已經在叫了,但至少也得三天時間」


    「你丫那老公真派不上用場」


    清海的丈夫獅子島豪人擔任著七重島綜合警備保障的社長,同是還是一名現役傭兵,現在依舊馳騁於戰場之上。目前他已奔赴紛爭之地,與七重島綜合警備保障的主力部隊活躍在一線。


    「好吧,該怎麽辦呢」


    參差思考起來。從現狀來考慮,最妥善的方法還是等待主力部隊迴歸。不過參差概念中的主力並不是獅子島豪人率領的七重島綜合警備保障的主力部隊,而是三顆骷髏的主力部隊。


    參差的主力部隊目前跟綜合警備保障的主力部隊一樣正在海外暗中活躍。


    他們在參差的命令之下分散在世界各地,與當地的地下組織締結友好關係,並不斷地將各種各樣的信息與物資輸送給參差。參差已經交代琉璃調查各地區的情況,但將那些主力部隊抽走搞不好會影響到今後的大局。但盡管這樣,參差的脾氣也不容她就這樣放任肆季。


    就在矛盾與糾葛之中,有人進入帳篷。那人正是已經遍體鱗傷的姬子。


    「清海小姐,請再讓我試一次」


    「你丫根本搞不定吧」


    「那隻是因為我大意了,下次我不會再掉以輕心」


    陳述事實的參差見渾身打著繃帶的姬子瞪著自己,禁不住歎了口氣。


    「聽好了,小丫頭。跟那個肆季做對手,不是大意不大意……」


    「可是我很開心啊,能夠和比自己強的人戰鬥」


    姬子打斷了參差。參差看到姬子的表情,緘口不言。她在笑,非常非常開心地在笑。看到姬子野獸式的笑容,參差明白了肆季選擇野野宮姬子做接班人的理由。


    她擁有強大的進取心與追求戰鬥的本能,這些毫無疑問是第肆位置所不可或缺的素養。


    「既然如此,我們思考的重點就是如何弱化顧問了呢」


    清海大概也有相同的感覺。她並沒有阻止姬子,認可了這個提議。


    「清海小姐,請讓我和顧問一對一戰鬥!」


    「不行。挑戰強者是無妨,但大前提是你得有明確的勝機。你剛才正麵發起挑戰,並已經落敗,這次應該為必勝而戰」


    「可是那麽卑鄙的事情……」


    「敗者沒有選擇的自由。下一次你所必須完成的事情,就是獲勝。你要認識這一點」


    清海尊重姬子的意見,但也下達了嚴厲的命令。


    所以,參差強烈地感覺到,清海也像肆季那樣非常正式對野野宮進行教育,將野野宮姬子培養成他們所推選的下一任的王。


    「你們似乎遇到麻煩了呢」


    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突然走進帳篷。參差毫不掩飾地驚訝起來


    「才兔,你這個宅男跑這裏來做什麽?」


    來者是great7之一,瘋狂科學家雙葉才兔。


    「隻要讓肆季變弱,就能讓這個小姑娘打倒肆季麽?」


    「我能!」


    才兔看到姬子精神滿滿地叫起來,揚嘴一笑


    「氣勢不錯。那麽,這是本大爺帶來的伴手禮」


    才兔將手裏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升裝的日本酒酒瓶。


    「隻要有它,就能削弱肆季三成的力量」


    *  *  *


    肆季坐在102室玄關,閉著眼睛。


    她什麽也沒有想,隻想著要專注自己的使命。


    因為,她已經沒什麽可做的了。


    這時,肆季吃了一驚。因為她感覺到有人進入了幸福莊的院地之內。


    而且那個腳步不可思議地沒有殺氣,毋寧說肆季光憑腳步就已經察覺到來著的身份。她對那個人非常熟悉,同時很也肯定本那個男人不可能到這種地方來。


    那家夥直接來到102室門口,門也不敲便把門打開。


    「嗨,看門辛苦了」


    耳朵上戴著兔子耳環,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無畏地笑起來


    「什麽事啊,才兔」


    「我來探望你的,就想和你喝一杯」


    雙葉才兔手裏拿著一隻酒瓶和兩隻玻璃杯。


    他不經肆季答複便從肆季身邊走了過去,粗手粗腳地進了屋,隨隨便便地坐了下來,撕開酒瓶的包裝打開瓶蓋。


    肆季見他這樣,說了句「真拿你沒辦法」便自己也進了屋,也坐了下來。


    但肆季並不是坐在才兔對麵,而是才兔身邊。要說這是壞習慣,兩人這個習慣也未免持續太久,應該算兩人的固定位置。


    「說起來,這還是頭一次跟肆季你單獨喝酒吧」


    「我以前可是不喝酒的呢」


    「曾經的戀人像這樣在一起喝酒,感覺跟普通人類似地」


    「我們就是人類吧,隻是構造上略有不同罷了」


    兩人拿起倒了酒的酒杯,形式上示意了下幹杯後,便開始喝起來。


    「真好喝啊」


    「這是我的珍藏的,是市麵上可是無法估價的極品」


    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珍品,但肯定大有來頭。


    「話又說迴來,我真是大吃一驚啊。沒想到肆季你竟然是拉布列康」


    「我剛才也很吃驚啊,才兔你竟然背著我們當拉布列康的協助者」


    「事情可不隻那樣喔。肆季你出去之後,其他人在一起討論了一會兒,然後又從參差那裏得到了龍形痣的情報。情報一個接一個浮出水麵,大家還真是都藏著各種各樣的情報呢」


    「才兔你不也是?」


    「是啊」


    才兔被肆季吐槽,苦笑起來


    「有人問就會迴答,有必要就會說,否則絕不主動開口。誰讓我們六個都是極端自我的人呢」


    一鶴春秋、雙葉才兔、黑須參差、真幌肆季、華鏡伍月、睦巳狛。


    「然後將我們聚在一起的,就是七七七呢」


    「定期開會也是七七七的主張呢」


    「重要的事情要大家一起商量」


    「所以我們才集合到了一起,但到頭來還是隻顧做自己的,根本都算不上會議了。一切都由春秋定奪,而我們則隻會『隨你便』」


    「但會議還是這樣開起來了」


    這便是七重島,這便是留下的6名great7。


    「正因為是現在,我才會相信,要是我們當初就好好商量的話,說不定就能跟早揭曉一切了」


    「什麽啊,後悔了?真不像你」


    「隻是反省罷了,隻求下一次不犯同樣的錯誤」


    「下一次是什麽?」


    「肯定會有的吧。因為,我們還活著啊」


    聽到才兔這麽說,肆季撲哧一笑,把肩膀靠了上去。


    「總覺得,才兔你變了呢」


    「有麽?」


    「你以前壓根就不會反省,隻會信誓旦旦地說『本大爺沒有失敗』。約會的時候把事情搞砸了也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


    「還不是因為肆季你要求太多了?從選餐廳開始方方麵麵全都給出了細得不行的要求,你要不要那麽嚴格啊」


    肆季迴憶起那段日子,感覺十分懷念。


    「肆季,你也變了呢。曾經的風紀委員,現在都變成廢柴酒鬼房東了」


    「女人是會隨時間改變的啊。才兔你不也是?」


    「不,讓本大爺改變的不是時間,而是七七七的死」


    才兔說出的話,讓肆季緘口不言。


    「人在發生無法挽迴的事情之後才會開始反省,本大爺也不例外。本大爺隻是因為構造特殊,直到那個時候也不曾有過那種感覺。所以七七七的去世,讓本大爺第一次學會了反省」


    「才兔……」


    「話說,我想吃點下酒菜呢。這裏沒有麽?」


    才兔突然又說出這種話。肆季對此非常吃驚,心想他還是老樣子不看對話不看氣氛地肆意妄為,對他這不變的臭毛病苦笑起來。


    「你說要吃的,可這裏也隻有儲備食品喔」


    「我想吃魷魚幹」


    「喂,才兔,你知道現在的狀況麽?」


    「不就是在和前女友喝酒麽?怎麽了?」


    「不是說這個……啊啊受夠了,你這男人真是……」


    肆季雖然憤憤不平,但不曉得為什麽微笑起來。


    「肆季,魷魚幹」


    「哎,我住的房東房間裏有,你隨便拿點過來吧」


    「罷了,這點小事本大爺就代勞好了」


    「你態度究竟要多了不起啊」


    「這有什麽辦法,本大爺就是偉大的存在」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趕快去拿吧」


    才兔站了起來,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止步了。


    「?怎麽了,才兔?」


    「說起來,在那之後我還有一件事做過深刻的反省」


    「喔?什麽時候?」


    「就是你拋棄我的時候」


    「……咦?」


    「跟七七七去世那時比起來,還是這件事對我打擊更大呢」


    「冷、冷不丁地說什麽啊!」


    「本大爺對於無法挽迴的事情會選擇放棄,但對留有可能性的事情是不會放棄的。七七七是絕對不可能再迴來了,可是肆季你就在本大爺麵前,觸手可及」


    看著目光嚴肅這樣答複的才兔,肆季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發熱。


    「才兔,那個……」


    「啊,對了。魷魚幹魷魚幹」


    然後雙葉才兔嘴裏嘀咕著拋下肆季離開了房間。


    「……搞、搞什麽鬼啊!你怎麽偏偏挑現在走啊!難道魷魚幹比我還重要麽!不可理喻!你這家夥一直就沒懂過體貼……」


    肆季越說越激動,最後禁不住笑了起來。


    她將杯中剩下的酒喝完,迴想才兔剛才說的話。


    「七七七絕對迴不來了,是麽」


    他說的沒錯,因為龍娘七七七已經死了。


    此時,肆季再次感覺到外麵傳來氣息,而這次絡繹不絕地來了一大班人。


    「真是的,今天可是聖誕夜,能不能不要在我和前男友喝酒的時候來騷擾啊」


    在外麵,綜合警備保障的人已經擺開陣仗舉起了槍,站在中間的人是……


    「野野宮」


    「讓我們開始第二迴合吧,顧問!」


    然後姬子充滿氣勢地一喊,不由分說地衝了過來。


    「快停手吧,你是贏不了現在的我……」


    「能贏!」


    姬子的手臂揮了過來,但可惜肆季已經徹底看穿了她的動作。


    「!」


    ……本應看穿了才對,然而姬子的動作跟剛才相比更上一層樓,這讓肆季頗為驚訝。因為那家夥出手,肆季這九年來的努力付諸東流,現在所使出的動作無異於全盛時期。然而,要對付姬子的動作仍舊有些棘手。


    啊,原來是這樣啊。


    肆季馬上明白自己想錯了。


    ——我之所以不跟姬子對練是怕在跟姬子對練之後會徹底看穿她的套路。而事實上我通過剛才那一戰就已經看穿了她的習慣。但事情並不單單是這樣。其實我的動作也被姬子掌握了,說不定掌握得比我還要深刻。但就算是這樣,論基礎能力的話還是不……及……


    肆季想到這裏,視野突然搖晃起來,而且身體動作也變得十分詭異。她全身開始發燙,仿佛身體裏有團火正在燃燒,胸口苦悶不已。身體明顯出現了異樣。


    「有破綻!」


    此時姬子揮出的拳頭,捕捉到了肆季的麵門。


    肆季沒能站穩但仍後退以拉開距離,同時拚命地思考。


    什麽情況?發生什麽了?


    這時姬子又踢了過來。肆季很明白,自己雖然看的見,腳卻不聽使喚。


    姬子看到肆季狀態大變,不愉快地咒罵道


    「毒總算起效了啊」


    毒?怎麽迴事?究竟是什麽……時候……


    肆季想起來了,正是自己剛才喝下去的東西。


    那是才兔送來的酒,是市麵上無法標價的極品。這也難怪,怎麽可能給毒酒標價去賣。


    而且,這肯定不是半溫不火的毒。不管怎麽說,就算能讓常人陷入生命危險的毒,對肆季也毫無效果。肆季生來便具備強大的耐受性。


    那是劇毒,恐怕是才兔特製的致死性劇毒。


    肆季發覺自己大意了,但她最直觀的感情是憤怒。


    ——才兔那家夥開什麽玩笑!他腦子有問題吧,竟然給前女友下毒!不對,這是圈套,是美男記麽!男人勾引女人中計,搞反了吧!因為我對男人如饑似渴,所以連這種套也會往裏鑽麽!


    「才兔那混蛋,看我不使勁揍死你」


    肆季感到憤怒,但不經意間產生了疑問。


    ——可是才兔那家夥剛才跟我喝的是一瓶酒吧。


    此時,她將目光移向一側。然後,她發現了……雙葉才兔倒在了前往房東房間的路上,身體一動也不動。


    「……才兔?」


    姬子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肆季偏開的臉上。


    肆季下意識地轉向前麵,一邊躲閃姬子的攻擊一邊大叫。


    「野野宮,才兔倒下了!」


    可是姬子沒有停手。


    所以肆季向姬子背後看去,衝清海大喊


    「清海,你傻站著幹什麽!才兔喝了毒酒倒下了啊!」


    可是清海一動不動。所以她又看向站在清海身旁的參差,見參差紋絲不動,她便十分確定了。


    「……是你麽,參差。是你唆使才兔的麽?」


    隻能這麽想了,不然那個自我中心的瘋狂科學家怎麽可能這麽做。


    「你丫瞪我幹嘛,這一切都是才兔的提議」


    「這怎麽可能!才兔怎麽可能那麽做……」


    「肆季,你丫這話真有意思。你丫究竟懂才兔什麽?在你丫一味喝酒逃避的這十年裏,才兔從未停止前進的腳步,你說你丫究竟懂才兔什麽?」


    肆季忍不住想要反駁,肚子卻被姬子踢中。


    參差看著肆季如此狼狽,無畏地笑起來


    「這才是我的招」


    在參差迴答的那一刻,槍聲響起。


    來自遠距離的狙擊紛紛命中動作變得遲緩的肆季的身體。


    隨著被擊中的疼痛,意識也飛快地開始消散。疼痛雖然劇烈,但打在身上的並非實彈,而是即效性的強烈麻醉彈。


    肆季別說思考了,就連站著都很困難。但她不能倒下,她仍在大喊


    「來人,快來人啊。我求求你們快給才兔治療!這樣下去,才兔會沒命的!」


    即便如此,還是沒有任何人行動。所有人都隻盯著肆季與姬子的戰鬥。


    肆季已徹底放棄防禦,托著沉重的身體向才兔奔去。


    隨即,她後頸開始發熱。


    『你在做什麽?趕快將入侵者排除』


    腦中響起令人惱火的女人聲音。


    「……了」


    『?』


    「吵死了,給我閉嘴!誰要管那種事!」


    身體想要擅自行動,但肆季決不允許。


    她拚命地向才兔邁出腳步,任憑姬子從側麵襲來的攻擊不斷地傷害自己的身體。


    ——好痛,好難受,但誰要去管那些。要是這樣我就垮掉的話,我早就垮掉幾千次了。


    後頸開始發熱,意識漸漸模糊,但肆季絕不屈服。


    「才兔,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決不會讓你死的!」


    我已經不想再像七七七那時一樣,失去重要的人了。


    然後,姬子從正下方襲來的一踢正中肆季的下頜,肆季的意識隨即消散。


    *  *  *


    「……真是的,這是什麽表情啊」


    昏迷過去的肆季閉著眼睛倒在才兔的身邊,眼角掛著淚花。


    才兔伸出發麻的手擦掉肆季的淚水,溫柔地撫摸肆季的臉。


    「才兔,你沒事吧」


    參差走了過來。


    「沒、沒事才怪啊。雖說事先喝了中和劑,但真不愧是本大爺造的毒。感覺真要死了,趕快給本大爺注射解毒劑」


    參差一邊向救護班做出指示,一邊凝視著睡著的肆季的臉。


    「話又說迴來,沒想到她會中這種招呢」


    「因為肆季到現在都沒變過,對本大爺死心塌地呢」


    麵對直射了解毒劑之後勉強可以起身的才兔,參差露出吃驚的表情。


    「你丫這自信究竟哪兒來的啊」


    「喂喂喂,參差。那可是本大爺啊」


    麵對這個麵無血色但自信滿滿的瘋狂科學家,參差真心覺得無語。


    「你丫真是個白癡啊」


    「這可是最棒的誇獎呢」


    在離兩人稍遠的地方傳來怒吼聲。


    「啊~可惡,啊~真是見鬼!」


    野野宮正一邊怒罵一邊踹著地麵。


    「那個小丫頭在撒什麽氣?」


    「是因為她想光憑自己的實力打倒肆季吧」


    才兔哼著笑起來


    「畢業還沒幾天的學生,怎麽可能贏得過我們」


    「是啊,但將來就不好說了呢」


    參差看著代替自己對三顆骷髏的人發號施令的神流琉璃,嘀咕起來。


    沒錯,時間的流逝永不停息,近乎殘酷地以絕對的規律前進。


    就算自己停下腳步,身邊也不會有任何人停下。一切都將拋下自己,永恆地不斷前行。如果不希望那樣,除了前進別無選擇……這是為了不被身後追趕的年輕人超越,更是為了繼續將旁人甩在身後。


    參差看著被抬走的肆季,嘟噥起來


    「在10年前便停止腳步的你,究竟隱藏著什麽呢」


    此時,才兔忽然仰望夜空。


    「……好了,要辦的事也辦完了。本大爺差不多該迴去了。重要的東西已經奪迴來了呢」


    「都到這裏了,不去見見七七七麽?」


    「我就算了,七七七就交給年輕人吧」


    才兔說著,跟著被抬走的肆季離開了幸福莊。


    2


    叩叩叩,我敲了敲窗戶。


    隨後窗戶打開了,一個泫然欲泣的女孩子伸出頭來。


    「我迴來了,七七七妹妹」


    「重護,歡迎迴來」


    在擊退肆季小姐的同時,我悄悄從陽台進到了202室之中。


    「肆季怎麽了?」


    「被參差小姐他們抓住了,之後估計會被問很多很多問題」


    「……這樣啊」


    我用餘光看了眼垂著頭的七七七妹妹,從收納空間裏取出行李。


    「?重護,你在做什麽?」


    「我現在要為挑戰『遺跡』做準備」


    「哪裏的『遺跡』?」


    「就在下麵,幸福莊102室」


    我話音剛落,七七七妹妹露出吃驚地表情。


    「怎麽迴事!?我根本不知道那種『遺跡』啊!」


    我就覺得可能是這樣,不出所料啊。肆季小姐說那是個超高難度『遺跡』,名為『真相』,其深處所埋藏著暗中支配七重島的七七七收藏。既然連七七七妹妹都不知道那個『遺跡』,可見裏麵隱藏著連七七七妹妹都不知道秘密。


    那究竟是什麽?不用想也知道。


    就是願現。


    願現果然是有意誌的七七七收藏。應該是神獸之類的東西。


    「肆季小姐說,所有的真相都在那裏。所以,我們接下來打算對那裏進行調查」


    七七七妹妹聽到我這麽說,在胸前握緊了拳頭。


    「重護,把筆記本電腦帶上」


    「七七七妹妹」


    「我無法離開這裏,但我也想知道真相」


    我看著她充滿決意的雙眸,堅定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


    收拾完所有行李之後,我從窗戶來到外麵,然後轉過身去


    「我先走了,七七七妹妹」


    「一路走好」


    「迴來的時候我會帶布丁的」


    我像平常一樣這麽說,笑了笑,可七七七妹妹搖搖頭。


    「不用了,我不要布丁」


    「咦?」


    「相對的,你要平安無事地迴來喔,重護」


    七七七妹妹的手向我伸過來,我抓住了她冷冰冰手並握在手心,點點頭。


    「我答應你」


    從陽台跳下去之後,參差小姐就站在正下方。


    看來她已經看穿了我的行動。


    「102室裏麵什麽情況?」


    「粗略地看了看,裏麵保存著大量的武器與儲備食品,而且地板上有一道暗門,估計那裏就是肆季所說的『遺跡』入口」


    「原來如此。接下來可以輪到我們出場了呢」


    我將火熱的目光轉了過去,參差小姐揚嘴一笑。


    「昂?當然不行啦」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這麽說」


    「吵死了。這次是沒辦法,所以就破例同意好了。另外,這是我要送份踐行禮」


    「踐行禮?」


    「把這家夥也帶上吧」


    參差小姐一開口,一個小惡魔係的女孩走了過來。


    「你好呀,八真君-」


    是神流綺羅小姐,三顆骷髏的殺手。


    「綺羅的本事你丫也是知道的吧?她能成為充分的戰鬥力」


    「為什麽選綺羅小姐?」


    「因為綺羅迄今為止一次也沒有挑戰過『遺跡』」


    聽到參差小姐說這麽說,我再次感到不寒而栗。


    不愧是參差小姐,對我所擔憂的事情一清二楚。


    我目光掃了一眼,發現綺羅小姐和參差小姐戴著一副手鐲。她壓根就沒打算隱瞞,這就表示她有這手準備。


    「順便問一下,原本戴著這對手鐲的小情侶今天會幹嘛?」


    「他們現在正在約會。今晚的事情當然沒有告訴他們。……不過既然八真重護說到這個份上,我就打斷他們約會把他們叫過來吧」


    「不,請不要這麽做。鐵兄和小唯真會過來的」


    「開玩笑的啦,我怎麽會在這種情況把小唯叫來呢?我可沒那麽瘋」


    參差小姐說完便轉身離開。


    「我下麵還要審問肆季,抽不開身。『遺跡』那邊就交給你們了,要好好幹啊,八真重護」


    與參差小姐分別後,我和綺羅小姐一起來到了102室門口,我叫上的人已經召集了其他同伴一起來到了這裏。


    「你好呀,重護。聖誕快樂」


    這個說著蹩腳日語的外國人使用著萊因哈特·d·波魯那雷夫這個假名,潛伏在第七高中部共同體中,真名叫做伊修瓦爾·柯納魯。他是尤利西斯的哥哥,也是歐洲盜墓世家柯納魯家的下任族長。


    不過話又說迴來……


    「你修瓦爾,別給我用那種令人惱火的腔調」


    雪姬姐搶在我前麵指摘過去,伊修瓦爾應了聲「明白」之後便開始使用流利的日語。


    「等你好久啊,伊修瓦爾。我拜托的東西呢?」


    「第七高中部所擁有的,經你嚴選的東西已經全部帶過來了」


    事先聲明,那些並不是偷偷帶過來的。我剛才打過電話,征得了仁誌同學與大聖的同意,是從第七高中部共同體正式借來的。今天他們兩個在一起,當然這種事不說也知道。


    於是,我重新麵對聚集的成員們,開口說道


    「好了,我們接下來挑戰的超高難度『遺跡』,本來是打算還拜托其他挑戰者,尤其是大聖你們那邊的人的……」


    「畢竟接下來要挑戰的是願現本體的七七七收藏所埋藏的『遺跡』,要考慮是否有挑戰者已經變成拉布列康的情況呢」


    完全看透情況的名偵探·一級天災無畏地笑起來。


    天災說的沒錯。既然我們目前沒有識別潛在拉布列康的方法,那麽對挑戰的人選就必須慎之又慎。要是在挑戰『遺跡』中途拉布列康化,不知道背地裏會遭到怎樣的妨礙。


    「可要是這麽說,我們也無法排除在場的各位有沒有人變成了拉布列康呢」


    伊修瓦爾揚嘴笑著,環望大夥。


    「可能性的確並不是完全沒有,但我覺得基本可以放心。雪姬姐的實力在我之上,伊修瓦爾也是盜墓世家的下任當家,對『遺跡』的知識遠比我豐富得多。我和天災挑戰『遺跡』也從未失敗過。綺羅小姐壓根就沒挑戰過『遺跡』」


    「說的也對,懷疑起來就沒完沒了了。這個問題就此打住吧」


    「總之,這次『遺跡』的攻略成員就是我們這五個人了」


    於是,我重新看了看各位成員。


    我——八真重護、一級天災、不義雪姬、伊修瓦爾柯納魯、神流綺羅。


    在各自確認裝備的時候,我也開始準備從202室帶過來的盜賊道具。


    然後我一邊展示一邊解說從第七高中部借來的七七七收藏,然後分發到每個人手裏。


    「阿重,把我也帶上吧」


    我以作為後備軍為由要求和達爾克、尤利西斯一起留在地上的空音朝這邊走過來。


    「不行,你要留在上麵」


    「誒,為什麽啊!」


    「因為你要備考……」


    不要露出那麽嫌棄的表情啊,我的妹妹。


    「……開玩笑的,其實我有個極秘任務要交給你」


    「極秘任務!」


    「我們進入『遺跡』之後,留在地上的尤利西斯他們就沒人保護了。綜合警備保障的人自不必說,尤其那個戴眼罩的大姐姐絕不是省油的燈,你一定要多加注意」


    你瞧,參差小姐正從遠處看著我們,嘴上掛著邪惡的笑容。那個人肯定在偷看我們對話。


    「可是……」


    麵對不情不願的妹妹,我說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句話


    「空音,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


    「包在我身上!」


    空音聽到帥氣的台詞,立即攥緊拳頭做出答複。我的妹妹啊,你也太好對付了吧。


    目送空音迴尤利西斯他們那邊後,天災來到我身旁。


    「擔心她的安危麽」


    「別太小看空音喔。如果沒有問題,我很想將她作為一份戰鬥力帶上的」


    「哼,也就是說另有原因?」


    「我想下麵的真相大概並不怎麽好」


    「於是就不想讓妹妹看到麽?保護過度呢」


    「讓耿直的人接受一切之後,不一定能做出最好的選擇。而這件事應該由我來做」


    「相當自以為是啊」


    「畢竟是七七七妹妹的事情」


    「很不巧,我認為這起事件的真相應該藉我之手來揭開」


    天災表現出挑釁的態度,接著說道


    「但這次我會把跟你之間的競爭暫時先放一放」


    「也是所謂的暫時結盟呢」


    「真是受不了,每次到頭來都是這樣的發展」


    「可是我們聯手就沒輸過不是?」


    「哼,姑且就當這樣吧」


    我們五個集中在幸福莊102室門口,一切準備就緒。


    「好,來搞個圓陣吧」


    名偵探露出愣愣的表情


    「為什麽要搞那種東西?」


    「我想搞啦」


    接下來將來迎來非常重要的場麵,我不論如何都想搞一搞之前我們的前副部長帶頭搞的那個。


    大夥可能敵不過我的氣勢,一起組成圓陣。


    「哎,今天天氣真……」


    「喂,重護。你說什麽鬼?」


    「哎呀,我一下子想不出這種時候該說什麽好呢。……呃,總之前麵是超高難度的『遺跡』,七重島的真相就藏在裏麵。但是,我不認為以我們五個的實力絕對攻略不了。而且我們還備上了能為攻略派上用場的七七七收藏,絕不可能會輸」


    之後我環視大夥,大聲叫起來


    「大家上吧!」


    可是不隻是本性使然,還是一開就沒那個意思,每個人的迴答都不一樣,在闖入『遺跡』之前便彌漫著缺乏幹勁的氣氛。


    看來我們這類人在搞圓陣打氣的時候,得要事先練習一遍才行的樣子。


    *  *  *


    手機響起來電鈴聲。


    「喂喂,文香?久疏問候,情況怎麽樣了?」


    文香在電話另一頭直白地傳達了重點。


    「……知道了,我馬上就迴來」


    掛斷電話後,今生霞歡喜不已。


    真幌肆季的威脅消失了。


    這樣一來,終於可以迴七重島了。


    「這樣一來總算能夠拯救七七七了」


    *  *  *


    獨自留在幸福莊202室的七七七思考著……自己的記憶是虛假的,島上存在著自己所不知道的『遺跡』,還有願現迄今為止的言行。


    「七七七,你不要緊吧?」


    七七七聽到陽台那邊傳來的聲音,抬起臉。


    一隻尾巴毛茸茸的白狐坐在那裏。


    「小亮牙」


    「動靜鬧得那麽大,俺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了」


    七七七直直地盯著過來看情況的白狐。


    「呐,小亮牙,我有個請求」


    「?什麽事啊,這麽鄭重其事」


    「我想讓你幫我從某人那裏借一件七七七收藏」


    *  *  *


    ——12月24日深夜,重護等人闖入超高難度『遺跡』·『真相』。


    『遺跡』的攻略極為激烈。


    攻略開始經過六小時後的12月25日上午。


    重護一行終於到達了『遺跡』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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