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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和天災所在的地方是統括理事會總部,第七大廈的會議室。


    而且環望周圍,我們被坐在環形會議桌周圍的great7包圍著。


    好了,要說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因為我是被天災帶來的。


    事情發生在今天早上。


    「重護,今天跟我走」


    「哎呀……今天是聖誕夜來著……」


    怎麽迴事?是那麽迴事麽?


    不過在聽說有達爾克跟隨,還要跟帶上跟七七七妹妹取得聯係的筆記本時,我就知道她不是約我去聖誕夜約會了。但我萬萬沒想到,竟然她竟然會把我帶到這種地方。


    於是沒有半點像樣的解釋,我就站在這裏了。


    不過來到這裏之後,我不由分說地理解了一件事。


    天災接下來要講述發生在十年前的龍娘七七七被殺一案。


    在暑假的最後我向一鶴春秋挑釁,一級天災作為一鶴的代理人與我對峙。


    即便我創立了樂市樂座,獲得了決定性的途徑,到頭來還是沒能擺脫原地踏步的狀況,最終被她超越並抵達終點。


    「重護,接通七七七閣下」


    我照她的吩咐,環望四周找地方準備電腦。


    「呃,我該把電腦放哪兒?」


    「放那裏就行了吧」


    雙葉才兔先生揚嘴一笑,指向了會議桌唯一的空缺作為。


    我看了看其他人的座序,隱約就察覺到了。那裏應該就是七七七妹妹生前的位子。


    我迅速方昊電腦,開機,對著攝像頭唿叫


    「七七七妹妹,看得見麽?」


    『嗯,看得見喔。……喂,這陣仗也太厲害了吧』


    我從屏幕前退開,七七七妹妹也似乎明白這是什麽地方了。


    麵對七七七妹妹登場在屏幕上輸入文字,在座的眾great7依舊一臉嚴肅。


    「成員已經到齊了,就趕緊開始吧」


    一鶴春秋淡然說到,天災應了聲「好的」點點頭。


    然後,名偵探·一級天災開始推理


    「剛才一鶴氏也說了,我對發生在十年前的龍娘七七七被殺一案進行了調查。實際上之前也曾直接向在座的各位就此事詢問過」


    看來在我搞樂市樂座的這段時間裏,天災在做這件事。


    「我調查十年前事件,原本便是因這位八真重護向一鶴氏挑釁而起的。這個男人理直氣壯地向一鶴氏揚言『我要來辦你10年前沒辦到的事情』」


    唉,我是這麽說過,可你能不能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超羞恥的啊。感覺其他great7都在對我賊笑啊。


    「於是身為名偵探的我便作為日理萬機的一鶴氏與重護對決。對決的內容,便是誰先找出10年前的真相」


    我不禁對天災說出的這句話做出反應。


    這是因為,天災說的並不是殺害龍娘七七七的兇手,而是10年前的真相。


    「重護依舊打算按照之前的理念來追查殺害七七七閣下。具體是使用七七七收藏來確定兇手。重護創建樂市樂座也正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經由樂市樂座認定的七七七收藏的能力,重護利用職務之便進行了徹底的掌握,並等待能為目標所用的七七七收藏出現,之後用盡一切方法將其弄到手。……他的手段可謂非常狡猾惡劣」


    「喂,你不要這麽說!不,她說的不是真的,我是為了慈善事業……」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隱瞞的」


    「區別使用場麵話和真心話是很重要的啊!不是什麽話都可以說出來的啊!」


    「原來是這樣啊,可惜我就是這種什麽都說的性格,拿我沒轍呢」


    「不要挺著你那空洞的胸膛理直氣壯地暴露自己的缺點,另外不要賊笑,你這隻名偵探」


    自鳴得意的名偵探根本沒理我,繼續發表


    「且不管理由,重護采取的戰術非常合理,我必須對重護的這套計劃給出很高的評價。這是我絕對做不到的,實話說我對此曾很不甘心」


    可是天災接下來說出的感想,卻讓我不禁啞口無言。


    「我自知跟他一樣追查殺害七七七閣下的兇手是無法勝過他的,於是我轉變了視角。我放棄追查兇手,改為觀察七七七閣下的死令七重島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以這樣的視角來審視這起殺人事件,從這個角度來查明事件真相,最終確定兇手身份」


    聽著天災從未提過的突破口,我明白了她的思維,並認真聽她繼續往下講。


    「我決定對七七七閣下死亡前後的變化進行比較」


    此時,天災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撐著臉的參差小姐。


    「但並不是單純比較七七七閣下被殺前後,而是比較被殺前與10年後的現在」


    參差小姐聽到天災說的話,很佩服似地揚起嘴角。


    「七七七閣下的死,最受益的是誰?我考慮過了種種可能性,最終確定了某個人物」


    「是誰啊?」


    我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天災淡然地說出了那個名字


    「就是龍娘七七七」


    天災的答案,讓房間內絕大多數人目瞪口呆。


    「……你說什麽?」


    「龍娘七七七死後,島上發生了種種災難,然後眾人闖過了難關,將這裏發展成了現在的學生特區。但以龍娘七七七死前作為基準來看,我認為最理想地達成目的的人正是龍娘七七七」


    天災說的話,讓我頭腦產生混亂。


    正當眾人都對名偵探說出的太過荒誕無稽的戲言顰眉之時,天災繼續往下說


    「在龍娘七七七去世的這十年裏,七重島得到了巨大的發展,但有一件事值得關注」


    「是什麽事啊」


    參差小姐問道。


    「就是埋藏七七七收藏的『遺跡』。10年前,龍娘七七七在死亡之前也曾向諸位提出過同樣的想法,但被遺憾地駁迴了。但是現在,她的理念在七重島上得到了實現。那麽,執行者是誰?」


    天災將在場的所有人同時想到的名字說了出來


    「拉布列康,以及操縱拉布列康的存在。就在最近,我查明那個人物名叫願現」


    天災接著說道


    「願現及成員不明的集團拉布列康一直都在暗中行動,沒人知曉其全貌。在拉布列康的活動之下,『遺跡』不斷增加,追尋七七七收藏,通稱『挑戰者』的學生們在這座島上也在不斷增加。其存在甚至已經影響到了七重島的運作」


    「……」


    「目前,這個問題或許已經成為讓統括理事會的各位頭疼的隱患,但對於身為學生的挑戰者們來說,七七七收藏這種超越人類智慧的道具就是希望,也是機會。我認為,這毫無疑問就是龍娘七七七10年前所高舉的理想,而現在正得到實現」


    然後天災重複了一遍


    「重申一遍,龍娘七七七的死讓誰最受益?那就是龍娘七七七本人」


    「喂,你在說什麽啊,天災。這種事怎麽可能啊。應該還有其他人……」


    「應該有,是吧?比方說殺害七七七閣下的兇手是吧?」


    我幾乎條件反射地點了點頭。天災接著說道


    「據我調查,龍娘七七七死亡後,這座七重島曾一度瀕臨破滅。失去精神支柱所造成的巨大動搖,給外部留下了趁虛而入的破綻。龍娘七七七的死,的的確確對於某些人來說是個絕好機會」


    「既然如此,那群家夥中……」


    「可是七重島最終守住了。就是憑在座接受龍娘七七七這主心骨之死的各位之手。企圖趁虛而入的那幫人使盡了一切手段卻最終失敗,失去了一切。當然,兇手並不在其中」


    「可是……」


    「重護,重點僅僅是以龍娘七七七在世時為基準,而不是龍娘七七七的死。這並不是契機。起點是龍娘七七七在世的時候,從那個基準進行比較,現在,最為理想地讓這座七重島的人正是龍娘七七七」


    參差小姐失笑起來


    「挺有意思的嘛,名偵探。但你丫的觀點存在一個根本性的矛盾。你丫的說最受益的是七七七,可七七七被殺了啊。這根本得不償失吧」


    對,沒錯,就是這樣。


    天災的說法卻是不無道理,或許有理有據,但大前提就有問題。


    不管怎麽說,天災所說的最受益的人被殺死了。


    參差小姐說得對,這根本不劃算。


    在被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失去了比較對象了吧。


    「天災,你現在說的不過是單純的結果論」


    天災看到我的表情,無畏地笑起來


    「可現在七七七閣下就是變成地縛靈複活了啊。這麽一想,被殺其實並沒什麽問題吧?」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頭腦發熱


    「喂,你認真的麽?」


    名偵探揚嘴一笑


    「當然是開玩笑。你的表情實在太有意思了,讓我忍不住想戲弄一下呢」


    「這玩笑太惡劣了」


    「那就把別人的話聽完。我還沒講完呢」


    天災無畏地笑起來,重新環視眾great7後接著往下說


    「我以這個思維開始著手調查,然後主要的瓶頸便是願現和拉布列康,繼承龍娘七七七遺願不斷創造遺跡的那幫神秘集團。他們究竟是什麽人?我對此進行調查,並與兩個人進行了接觸,然後這樣問——『你是拉布列康麽?』結果來說,對了一半。兩人並不是拉布列康,而是其協助者」


    「?是誰啊」


    「就是此刻在場的雙葉才兔閣下與睦巳狛閣下」


    「什!」


    我不由自主地向他們看去,然而被指名的兩位當事人卻沒有表現出否定的樣子。


    對於這件事,肆季小姐都睜大了雙眼,就連那個參差小姐都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


    great7之外的人也不例外。


    其中,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的就隻有一鶴春秋與華鏡伍月了。


    「這是怎麽迴事!解釋一下,才兔!」


    「怎麽啊,參差?我們就不能幫忙麽?又沒製定那樣的規則。我們決定的規則有兩條,『禁止對七七七收藏直接出手』以及『今後禁止對七七七進行任何接觸調查』。本大爺沒有觸犯其中任何一項,反倒是參差你還在收集七七七收藏吧。而且一鶴也在利用名偵探在調查七七七的事情。相比之下,協助拉布列康根本算不了什麽吧」


    「這可不一樣吧。阿春的決定可是考慮著七重島的未來呢」


    「或許吧,伍月。但春秋並沒有找我們商量。就算是我們的頭兒,也不應該獨斷專行吧」


    伍月小姐被反駁之後露出不愉快的表情。雙葉先生哼了一聲笑道


    「我並沒有責備阿春的意思,大家都是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情。這不正是我們great7最根本的生存方式麽?」


    沒有人否定。這應該正是如今掌控著這座島的六名高層最真實的一麵。


    雙葉就像表達自己已經反駁完畢似地,催促天災「名偵探,你繼續說」。


    「兩位之所以答應協助,是因為操縱拉布列康的願現搬出了龍娘七七七的名字。當時雙葉閣下剛才所說的兩項規則已經製定了。可是兩位心裏還是真心想要幫助龍娘七七七,所以決定提供協助,覺得這麽做對已故的龍娘七七七是幾分慰藉」


    隻聞咚的一聲巨響。


    肆季小姐一拳砸在桌上。


    「為什麽當時不說?為什麽九年前的那天我報告七七七的事情時你們沒有說?……不對,為什麽10年前七七七提出願望的時候,你們沒有讚成?」


    雙葉先生麵對無端憤怒起來的肆季小姐,非常冷靜地答道


    「這是優先順序的問題」


    「優先順序?什麽意思啊」


    「我們完全可以幫七七七做她想做的事,隻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最為重要的是這座七重島。春秋的決斷沒有錯,當時我們還沒有那個餘力,所以沒辦法幫助七七七」


    「可是……」


    「七重島是我們創造的,是我們六個和已故的七七七共同創造的最寶貴的東西,我們決定要守住它。這一點即便現在也沒有改變,而且今後也絕不會變。再說了,七七七生前提議的時候,你不也說『再等等』麽?你不也一樣站在我們這邊麽」


    雙葉先生對啞口無言的肆季小姐直言道「別說得好像你全都明白一樣」。


    天災見兩人不再對話,繼續往下說


    「據我向雙葉閣下與睦巳閣下詢問的情況來看,兩位若被問及此事其實並不打算隱瞞。我認為隻是並沒有人這麽問,也就沒有迴答而已」


    天災補充解釋後,開始說明自己的推測


    「也就是說,一踩上去就會爆炸的地雷一直就在諸位麵前,然而迄今為止的這9年裏卻不可思議地沒人去踩。即便拉布列康的存在開始若隱若現,神奇的『遺跡』也浮現出來,然而時至今日卻一次都沒有調查或提及此事」


    然後,名偵探·一級天災說道


    「我在形式上稱這個現象為『命運』」


    聽到這個表述,我皺緊眉頭。


    為什麽是形式上的稱唿?


    「在思考拉布列康的本質時,焦點自然會集中在操縱拉布列康的願現與七七七閣下之間的關係。我和重護都發現,兩者之間存在一定的交集。然後我在不久前與重護討論之後,得出了當前拉布列康的主導權完全由願現掌控,而願現對七七七閣下僅僅隻有匯報情況的義務」


    我瞥了眼電腦屏幕,七七七妹妹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明明是繼承七七七遺願而行動,為什麽主導權不在七七七閣下手中?」


    「是的。七七七閣下無法離開幸福莊202室。雖然她們一直在通過某種方法進行接觸,但七七七閣下對願現的行動沒有決定權。綜上所述,自10年前開始這一連串事情的核心,毫無疑問就是願現。願現知曉10年前的真相。那麽,願現究竟是誰?」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天災身上,等待著她說出逼近事件核心的答案


    「很遺憾,我並不知道」


    我差點沒摔倒下去。


    「以上便是我截至日前的調查報告」


    不不不不不,給我等一下。


    「喂,天災。你搞得這麽煞有介事,最後怎麽來句不知道……」


    「我有什麽辦法,我是真的沒掌握」


    「……總不會這樣就沒了吧,喂?」


    「你有聽清我說的話麽?我說了,這是我截至日前的調查報告」


    「截至日前……莫非」


    我察覺到天災的言外之意。天災沒有理會,坦然說道


    「說真的,我在前些天已經覺得束手無策了,但接受了好友的建議之後決定與某眼神兇惡的男子交換意見。剛才陳述的對願現的見解,也是當時討論後得出的結論。然後,我還有另一個重大發現」


    「重大發現?」


    「能夠確定,除願現之外還有一個人知曉10年前的真相」


    除願現外知曉真相的人。


    天災的這句話,再次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目。


    「關鍵點是七七七閣下」


    天災轉過身去,眼神投向電腦屏幕,電腦的屏幕上顯現出文字。


    『我?』


    「我要問七七七閣下。10年前七七七閣下是如何被殺的?」


    麵對這個提問,文字立刻顯示出來。


    『被利器刺殺的』


    「刺的哪裏?」


    然後又立刻顯示出文字。


    『被兇手從背後刺殺的』


    「「「什!」」」


    這一刻,在做的有四個人驚訝地瞪大雙眼。


    雙葉才兔忍不住站了起來。


    睦巳狛雖然沒有驚唿出來,但忘卻了平時的笑容,整個人愣住了。


    黑須參差瞪圓了獨眼,凝視著筆記本電腦上的文字。


    然後是一鶴春秋,他皺著眉頭緊緊閉著雙眼。


    沒有感到吃驚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對一切顯得十分達觀的華鏡伍月。


    然後另一個——


    就是仍在喝著啤酒的真幌肆季。


    2


    「我們就按照七七七閣下的證言,重現十年前發生的殺人事件現場吧。……重護,你來幫我」


    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感到吃驚,聽從天災的指示像前些天在公園裏那樣重現當時的情況。我扮演兇手,天災扮演七七七妹妹。


    「根據七七七閣下的證言,七七七閣下被兇手從背後用刀具刺殺,然後伏倒在地。然後,七七七閣下看到了兇手後頸的龍形痣」


    當然,我們的表演中也一並包括了前些天天災指出的違和感滿載的確認過程。


    不過天災硬是沒有提及那些,接著往下講


    「七七七閣下的證言有兩個要點。首先是被兇手從背後刺中,然後兇手的特征為頸部後麵有龍形痣」


    天災淡然講述。眾人聽著她的說明,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們所有人的反應,跟天災前些天的反應明顯是一樣的。


    確認兇手肚餓過程確實存在疑點,但為什麽所有人都那麽吃驚?


    怎麽迴事?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那麽接下來就重現一下實際中10年前的事件現場吧」


    天災這句話令我皺緊眉頭。


    她剛才是不是說了『實際』?


    「十年前被發現的龍娘七七七,是腹部被利器刺入,仰麵倒下的」


    「……咦?」


    「沒聽清麽,重護?10年前在幸福莊202室被發現的龍娘七七七,是腹部中刀仰麵倒下的狀態。另外,刀柄之上隻有龍娘七七七的指紋」


    天災說著,仰麵倒下去望著天花板。我看著她的樣子,腦子一片空白。


    「……喂,你在說什麽啊。這怎麽可能啊」


    「重護,你為什麽認為七七七閣下是被人從背後刺殺的?」


    「因為……這是被害人本人親口說的……」


    「是啊。可我一開始就認為龍娘七七七是被利器刺殺致死,因為我事先看過了10年前的調查報告」


    我看了看周圍,大夥的表情都肯定了天災的說法,而否定了我所知道的情況。


    「怎麽會這樣……可是為什麽……」


    「前些天揚羽閣下也說過,這起事件的事情進行了情報規製,雖然發表了大致的經過,但並沒有講得很詳細」


    「可是……就算這樣,我們的意見也不至於偏差這麽大吧」


    「是啊,我跟你不止一次交流過七七七閣下的死因。雖然我們在那種時候都是以七七七閣下是被利器所殺這一共識之下進行的討論,但從來都沒有具體談及被刺中的部位。這是因為,我們都以為就算不說對方也知道是刺在哪裏」


    我一直都是以七七七妹妹是背後被刺為前提來說的,而天災也是以腹部被刺為前提來說的。


    怎麽會這樣,簡直難以置信。


    但事實確實如此。


    「這算怎麽迴事啊?有這麽湊巧的事情麽?」


    就好像扣錯了扣子一樣,我們竟然一直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在平行線上進行交流,就像一個惡劣的玩笑。


    「我在形式上稱唿這種現象為『命運』」


    在我頭腦混亂的時候,天災又講出了剛才說過的形式上的『命運』。


    「繼續往下說吧。這樣的偏差造成了各位所見的情況。知曉實情的我們對七七七閣下的證詞感到困惑,而相信七七七閣下證詞的重護此刻十分混亂。當然,可想而知身為當事人的七七七閣下也是一樣」


    從剛才開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就沒有現實任何文字。


    「就在今天,這兩條情報所造成的矛盾浮現於表麵之上。可是,很久以前就有人知道這個矛盾。……啊,事先聲明,我並不是在說伍月閣下。理論上,伍月閣下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是呀。我並沒有將這件事視作情報」


    聽華鏡伍月的口氣,就好像她從其他的途徑看到了一樣。


    「那會是誰呢?……其實重護已經在直直地盯著那個人了呢」


    正如天災所言,我正盯著那個知道這一矛盾的人。


    我們從剛才起就一直四目相視。


    「那就請解釋一下這個矛盾吧,真幌肆季閣下」


    天災的質問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肆季小姐身上。肆季小姐依舊喝著她的啤酒。


    「我可以反駁麽?」


    「當然沒問題」


    「我為什麽會知道那個矛盾?」


    「那麽,肆季閣下不知道咯?你這9年裏可是一直都陪在七七七閣下身邊吧」


    「不巧,我完全沒有頭緒呢。再說了,我究竟什麽時候聽七七七說過這些了?難道有人看到我從七七七口中聽到過有關事件的事情麽?」


    「我從今年春天就搬進幸福莊203室,但並沒有看到那種情況。這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向七七七閣下詢問過證言」


    「那重護看到了?可是我不記得有在重護麵前跟七七七交談過那些呢」


    沒錯。


    「沒錯。我住進幸福莊202室後,並沒有見過肆季小姐直接從七七七妹妹口中聽取過事件情況」


    「是吧?既然這樣……」


    「但是,我在七七七妹妹的記憶中看到了」


    說到這裏,肆季小姐不吭聲了。


    「我用第一學期末在『遊戲』上得到的『七七七之劍』窺視過七七七妹妹的過去,想要看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兇手的長相。可到頭來沒能追朔到七七七妹妹生前的記憶。當時看到最遠的記憶,就是九年前肆季小姐在幸福莊202室發現變成地縛靈的七七七妹妹時的記憶」


    「……」


    「肆季小姐當時質問七七七妹妹有關兇手的事情。然後當肆季小姐從七七七妹妹口中聽到前麵所述的兇手特征後,她用叮囑式的口吻對七七七妹妹說『你絕對不能忘記』」


    肆季小姐緘口不言,直直地盯著我。天災對她說道


    「肆季閣下提到了兇手的信息,也就表示不可能沒問關於事件當時的情況吧。當然,閣下要一口咬定『沒有問過』也無妨,我們隻需向曾經向肆季閣下說過的人直接確認,朝擺在這裏的筆記本電腦這樣問就行了。『七七七閣下,剛才所說的內容,閣下以前曾對肆季閣下說過麽』」


    天災無畏地一笑,此乃塵埃落定的一句話。


    肆季小姐歎了口氣,靠在了椅子上。


    「10年前發現龍娘七七七死亡的第一目擊證人便是肆季閣下。但肆季閣下不是兇手,這一點從龍娘七七七死亡的推定時間以及當時與閣下在一起的交往對象的證詞可以證明」


    天災瞥了眼雙葉先生,然後又把目光放迴到肆季小姐身上。


    「肆季閣下並非兇手,可是10年前最開始踏入事件現場的時候,肯定在那裏看到了什麽,或者察覺到了什麽吧。說不定,還對現場進行過處理?」


    所有人都向肆季小姐投去懷疑的目光。而肆季小姐承受著那些目光,隻管緘口不言。


    這時,肆季小姐好像察覺到了什麽,目光動了起來。


    我被她牽引著轉向身後,發現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顯示出了七七七妹妹說的話。


    『肆季,這不是真的吧?大家說的話肯定有哪裏搞錯了吧?』


    肆季小姐沒做任何迴答,隻是苦笑著把全身靠在椅背上。


    「看來已經確定了呢」


    在一鶴春秋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會議室的門打開了。


    手持槍械的七重島綜合警備保障的闖入會議室。


    「肆季閣下並非殺害龍娘七七七的兇手,可她掌握著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報。……我所查明的東西就到這裏,剩下的就讓知曉10年前真相的人講個明白吧」


    以天災這句話為信號,在肆季小姐周圍展開的士兵們舉起手中的槍。


    「我可沒下令吧,清海」


    肆季小姐向站在最前麵的女性這樣問道。


    「我們現在正奉統括理事會之命行動。顧問……不對,真幌肆季。作為十年前龍娘七七七被殺一案的重要知情人,現在將你緝拿」


    此時,參差小姐站了起來。


    「肆季,告訴我。你真的全都知道麽?你全都知道卻什麽也沒告訴我們麽?」


    獨眼惡女以表情嚴肅地向肆季小姐問道。


    可是隔了幾秒種後,真幌肆季無畏地冷笑起來


    「是啊,我知道全部的真相」


    隨後,事情僅僅發生在一眨眼的功夫。


    肆季小姐坐在椅子上撞向身後的綜合警備保障士兵,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隨機轉身,不等士兵們站起來便從空隙中穿了過去,逃到了走廊上。


    「別讓她逃了,追!」


    隻聞一聲怒吼,我跟行動起來的綜合警備保障的士兵們一起飛奔到走廊上,可此時肆季小姐已無影無蹤。


    綜合警備保障的人慌慌張張地下達追蹤的指示,而我向坐在座位上巋然不動的一鶴春秋,以及驕傲地挺著胸膛的名偵探問道


    「天災,你覺得肆季小姐會到哪兒去?」


    「事到如今,想必她不可能逃出島外。既然如此,也就隻有一個地方可去了」


    「那麽,肆季小姐會去哪兒?」


    「肆季閣下知曉10年前的真相卻一直留在這座島上,住在某個地方。你說那是哪兒?」


    聽到名偵探的話,我恍然大悟。


    「喂,難道……」


    「肆季閣下逃亡的去處,就是幸福莊」


    3


    「幸福莊,就是我們住的幸福莊吧?」


    「沒錯。那裏是龍娘七七七死亡的地方,而且成為地縛靈的七七七閣下就在那裏。最關鍵的是,10年前的事件發生後,肆季閣下將幸福莊買了下來,並一直住在那裏」


    「……」


    「然後就是簡單的推理了。一切真相的關鍵,就在幸福莊。我們至今為止都毫不知情地住在那裏,恐怕連七七七閣下也是」


    「喂喂喂,真的假的」


    難以置信,這就像一個精心炮製的玩笑。


    「喂,八真重護」


    跟我一起飛奔到走廊上的參差小姐悄悄在耳邊叫住我。


    我迴到會議室後,從天災身邊走過,站在了筆記本電腦跟前。


    「七七七妹妹,你沒事吧?」


    但果真沒有迴應。


    「……總之要趕緊迴那邊去,先關機了」


    說完,我幾乎用強行的方式關上了電腦。


    「參差小姐,找你吩咐已經切斷聯係了」


    參差小姐看到後,從走廊上走了迴來。


    「那我們繼續說吧」


    參差小姐說著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去追真幌小姐沒問題麽?」


    守候在一鶴春秋神厚度而一橋先生說道。


    「剛才你丫的妹妹名偵探不是都說了麽?肆季的去向已經非常明顯,所以不用心急。更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


    「就是情報的梳理與後麵的對策」


    一鶴春秋對參差小姐說的話點點頭。


    「參差,你繼續說」


    「關於剛才名偵探和八真說的事情,我也有一件事要報告」


    「什麽事?」


    「關於七七七證詞中提到的龍形痣,我其實有頭緒。準確的說,我親眼見過有人身上有那東西」


    「!是誰!」


    「就是小唯」


    小唯,也就是吉野咲希。


    「但平時並不存在,似乎隻有滿足特定條件的時候才會浮現出來」


    「那條件,莫非……」


    「沒錯。就是被拉布列康的頭兒,你們說的願現操縱的時候」


    我不禁睜大雙眼。參差小姐繼續說道


    「我親眼看到的時候,是小唯剛被三顆骷髏保護起來的時候。我跟她一起洗澡,並進行試探的時候,看到了那東西。最終,我的提問被岔開了,而迴過神來的時候龍形痣也消失了。我曾覺得是我看錯了,但後來我的部下也同樣看到了龍形痣」


    「就是鐵兄呢」


    「是的,在『遊戲』進行當中,他跟操縱小唯身體的願現直接對話,並被威脅要求協助」


    那應該是『遊戲』第三關的事情吧。


    「此前跟他對話的毫無疑問就是小唯,但龍形痣浮現出來之後,語調一下子就變了,而且判若兩人」


    天災聽到參差小姐的講述,沉吟起來


    「唔。如果真如參差閣下所說,那麽龍形痣平時不會出現,而隻會在被願現意誌操縱的情況,在被操縱的人身上浮現出來呢」


    「這麽說,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兇手就是拉布列康的某人,而操縱作案的就是願現了?」


    「如果采信七七七的證言便是如此,但七七七的證言原本就是錯誤的,虛假的」


    聽到參差小姐的說法,我忍不住問過去


    「那個……七七七妹妹實際被殺時的狀況與她自己的證言,真的對不上麽?」


    「是啊,對不上」


    參差小姐迴答了我。其他眾人也紛紛點頭,對此表示肯定。


    我對大家的反應無言以對,這時參差小姐接著說道


    「不管怎樣,肯定跟那個願現肯定脫不了關係,而且我想先確認一下。才兔,你丫的身體上沒有那玩意吧」


    「不,我身上沒有」


    「是這樣啊。順便說一下,阿狛身上也沒有」


    ——你怎麽知道?


    參差小姐沒有理會我的疑問,這樣說道


    「按照剛才的陳述,才兔和阿狛應該隻是在為拉布列康提供協助,本身並不是拉布列康,但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對,說不定我自己也是拉布列康呢」


    參差小姐揚嘴一笑。天災聽到這一疑惑,開口說道


    「關於成為拉布列康的條件,我跟重護進行過一定的推測」


    然後,她講出了我們前些天討論過的事情。


    「原來如此。在『遺跡』中失敗的挑戰者全都變成拉布列康免於死亡麽。……小唯也算這類呢」


    「但不光是這樣吧」


    開口的是站在睦巳先生身後的高大男子。


    「大工郎閣下,據你前些天所說,狛屋之中也有疑似拉布列康的人,而且你已經確定了。那麽,那些人以前是挑戰者麽?」


    大工郎搖了搖頭。


    「我看不是。至少怎麽看也不會完全是挑戰者。因為,光是我已發現的疑似拉布列康的部下就有上百人之多」


    聽到這個數字,我吃驚地睜大了雙眼。


    「有這麽多麽?」


    而天災把手放在了嘴邊。


    「不認為願現會無差別地增加拉布列康。要成為拉布列康一定有相應的條件」


    「按照名偵探剛才說的,願現向挑戰者提出契約是在挑戰『遺跡』失敗後垂死之際。這個推斷不會錯吧?」


    「我認為不會有錯。願現的行動原理之中有一個絕對不能遺忘的重點,她是繼承10年前去世的龍娘七七七的遺願而行動的。所以我反倒想問諸位,龍娘七七七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麽?」


    參差小姐雖然咋舌,但沒有反駁。


    我很很清楚,七七七妹妹不會那麽做。


    「也就是說,願現的契約對象不僅限於挑戰者,還包括生活在這座七重島上的全體學生呢」


    一鶴春秋說出了結論,並接著說道


    「拉布列康數量眾多,毫無疑問正潛伏在我們的島上。而且他們平時並沒有相關的記憶,因此無法識別。從逃亡的肆季知曉這一事實來看,恐怕不會有錯」


    「那采取相應的對策也沒問題了吧,一鶴」


    一鶴春秋的眼睛盯著參差小姐。


    「參差,你什麽意思?」


    「我們將成為拉布列康的人視為敵人。而且現在已經弄清楚那幫家夥很可疑了,我們已經不能對他們建造的『遺跡』和七七七收藏繼續袖手旁觀了。我們應該舉全力沒收七七七收藏」


    參差小姐露出邪惡的笑容,接著說道


    「這件事並不困難。趁著肆季不在,我們五個人隻要有那個意思,用不了幾天就能夠鏟平這座島上的『遺跡』,將七七七收藏全部迴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們沒義務奉陪願現那家夥完成七七七的遺願,更沒道理放任那家夥在我們的島上肆意妄為」


    「……」


    「一鶴,現在的頭兒是你。你下決定吧」


    一鶴春秋看著站起身來探出身子盯著自己的參差小姐,淡然地說道


    「在聽完肆季的說法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關於拉布列康的事情也一樣。待掌握真相之後再決定一切」


    「你丫的還真是半溫不火地胡說八道啊」


    「你才是需要冷靜一點。我知道你很憤怒,但不要為了撒氣亂講話」


    「喂喂喂,我可是很冷靜啊」


    「那我就告訴你,按你的說法我最先要做什麽。那就是逮捕吉野咲希並施以懲處」


    聽到這話,參差小姐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參差,剛才的提議不是你的風格,你顯然失言了呢」


    「要你管」


    參差小姐嘖了下舌,又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最後是關於七七七的證言存在分歧的問題」


    七七七妹妹的證言與事實不符。


    「參差,你在『遊戲』中跟七七七說過話吧。當時情況怎樣?」


    「你看過『遊戲』時的轉播吧?她雖然別成了地縛靈什麽的超自然存在,但跟以前完全沒什麽兩樣。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肯定隻是記憶被篡改了」


    參差小姐指向自己的太陽穴。


    記憶篡改……能做到這件事的隻有願現。


    聽到參差小姐的意見,一鶴春秋目光移向別處。


    「伍月,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被一鶴這麽問,之前鉗口不嚴的和服美人以看透一切的眼神嗬嗬一笑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關著臭東西的蓋子既然已經打開了,接下來隻需大家友好地往裏看便是。至於如何決定,我也覺得等看過之後再定」


    參差小姐聽到她極為達觀的一句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去追肆季那家夥,我要把我部下也從月讀街喊出來。一鶴,你可不許有意見」


    「好的,我會吩咐下去」


    參差小姐聽到一鶴的態度後,帶著似乎是她部下的女性離開了會議室。


    「一鶴氏,我們也去追肆季閣下了」


    「就交給你了,天災」


    得到一鶴春秋同意後,天災扯了扯我的衣服。


    「走了,重護」


    4


    我們離開會議室,走出第七大廈後,見有一輛配有司機的車正在等候。


    我和天災在後排落座,達爾克坐上副駕駛座後,汽車便開始發動。


    「重護,我看你相當震驚呢」


    「是啊,真是太震驚了」


    知曉一切真相的人物,真幌肆季。


    來到這做七重島之後的事情,紛紛在我腦中迴放。現在仍在不斷思考的我看著窗外,下意識地說道


    「我覺得,最珍視七七七妹妹的人就是肆季小姐。其他人都跟七七七妹妹保持距離,隻有肆季小姐一直陪在七七七妹妹身邊,為七七七妹妹著想,行動」


    看到那個成天酗酒的廢柴房東,我一心想著將來一定不能成為那樣的大人。即便如此,我依舊感覺到她珍視七七七妹妹的心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強烈。


    「人對人的感情大概是不能夠拿來比較的。即便如此,我也覺得肆季閣下非常珍視七七七閣下」


    天災也是這麽說。她也同意我的意見,認為肆季小姐對七七七妹妹說出的話絕不是謊言。


    「我說天災……你是什麽時候察覺的?」


    「剛才就說過了,就是在前不久跟你交換意見的時候」


    「你了解到了什麽程度?」


    這個名偵探酒精對10年前事件的真相調查到了什麽地步?


    「大概有一半吧」


    「包括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兇手身份麽?」


    我看著天災。


    「我有個推測,但眼下的情報並不足以證明那就是真相」


    「於是知道真相的就是願現和肆季小姐了麽」


    10年前的真相,被隱藏的秘密,這些詞匯讓某段記憶在我腦海中乍然浮現。


    「七重島上隱藏的秘密!」


    「?你在說什麽啊」


    「之前我迴本家的時候,見到過今生霞學姐」


    天災大吃一驚。


    「喂,我從沒聽你說過啊,重護」


    「我本來就沒說嘛」


    「於是呢?今生霞是怎麽說的?」


    「今生學姐也說她全都知道」


    「願現和肆季閣下所知道的真相麽?」


    「我覺得應該是的」


    「那今生霞為什麽要逃出島外?」


    「貌似想要揭開真相的話絕對會死」


    「會死……也就是被滅口的意思麽?」


    「嗯。順帶一提,動手的並不是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兇手……這麽說,恐怕就是肆季小姐吧,可惡!」


    我懂了,原來是這麽迴事麽!


    雖然還將信將疑,肆季小姐似乎強得超乎尋常。跟肆季小姐戰鬥過的雪姬姐說,絕對不能與真幌肆季戰鬥。


    「看來我們正在朝著今生霞所說的七重島的秘密,也就是一切的真相筆直前進呢」


    天災這樣說道。我從她的側臉之上發現有些不對勁。


    「……天災,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並不開心?」


    她以前在展示自己的推理後總是洋洋自得,但現在不見她自我炫耀,隻能看到臉上掛著難以言喻的灰暗表情。


    「通向答案的拚圖全都存在於我們周圍,而所有人都各自持有一部分,而其他人卻看不到。我聽取七七七閣下的建議,跟你交換意見後發現了決定性的矛盾,這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我覺得她說得很對。


    「這些拚圖隨時都有可能拚到一起,讓真相水落石出,但迄今為止卻沒有被任何人發覺。每個重要人物都擁有著決定性的拚圖,但又匪夷所思地出現偏差,沒能契合在一起」


    哪有那麽荒唐——換作平時,我可能就會這麽想了。可是到了現在這一步,實際上正是這樣的情況,所以我根本無法否定。


    「重護,為什麽拚圖現在才拚在一起?以前是誰不同意,現在又是誰同意了?」


    聽到她的思維,幾乎強製性地讓我感覺到了某人的存在。


    正因如此,我才能坦然地接受這個現象。


    「我形式上稱之為『命運』」


    我現在知道天災為什麽要用這個奇妙的說法,以及這個說法究竟指的什麽。


    那是超越一切的某個人物。


    然後,名偵探說道


    「走吧,重護。去知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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