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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共勉吧」


    唯我部長留下這樣一句話後便消失在了深夜的主題樂園中,與他分別後的我將講座上拿到的小冊子塞進口袋,獨自走了出去。


    之後隨便走了大概五分鍾。當然,我並非在單純的散步,走過許多對戰區前,總被其他參賽者搭話「來這裏一決勝負吧」。


    可是,奈何我對這些家夥的挑戰完全提不起勁。


    畢竟上前搭話的家夥看上去都想將【m】在講座上講過的攻略法「如何將對手引向對自己有利的對戰區進行戰鬥」付諸實踐。換句話說,指定的對戰區一定有對那些家夥有利規則的地點。


    既然知道這一點,就不可能高高興興的接受對決。


    想到這裏,又有其他參賽者笑著走了過來。


    「喂,那邊的,要不要來這裏一決勝負吧?」


    一決勝負?才怪啊。邀請就邀請,別拉我的手啊。


    「……雖然這麽覺得」


    三分鍾後,我站在了某建築物的一個房間的對戰區中。


    你問為什麽?因為我是被帶來的,被女孩子。


    唯獨這個時候我痛徹的感覺到,男人真是愚蠢的生物啊。明明對內情一清二楚卻還要故意去踩人家布下的一連串陷阱被帶到這種地方。


    可是啊,看到戴眼鏡的可愛女孩子蹲在路邊,上去說一句「你沒事吧?」可以說作為一個人是天經地義的啊。當我『誒?有沒搞錯!竟然有這麽可愛的眼鏡妹參加?』不知不覺激動起來的時候,她對我說「那邊應該有間醫務室,能帶我過去麽?」。


    哎呀,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說真的哦。你想是吧?這麽晚了去了醫務室也不可能有人啊。


    不過啊,這時我恍然大悟,「難道是那麽迴事麽」。


    想到這裏的我馬上得出了結論,露出滿富知性的笑容。


    換句話說,醫務室沒人,所以我必須代替醫生為這位眼鏡妹進行診查不是麽!之類的啦。


    深夜之中在隻有兩人的醫務室裏,身穿白大褂的我「要進行偵查了,脫掉上衣吧」露出認真的表情,然後眼鏡妹「我知道了」害羞地開始解開胸前的扣子。當我想象著這樣場景時,我便「美麗的大小姐,請把你的手給我」展現出英國紳士的情懷將她帶到了對戰區哦,嗯。


    結果,我被眼鏡妹帶到了好像是對戰區的房間裏。


    哇,我真是太白癡了。好受打擊。


    嘛,盡管這麽想,但像我這樣的白癡看來也不止我一個呢。


    「喂,幹什麽啊,那邊的蘿莉控」


    「誰是蘿莉控啊」


    被眼鏡妹帶到的房間裏,鐵兄和一個女孩子已經在裏麵了。


    順帶一提,那個女孩子給人感覺有些年幼,在路麵電車上還有剛才講座中,我記得她。


    「怎麽?難道是讓年下的女孩子騙到這裏來了?受不了,鐵兄真白癡啊」


    「不對!我隻是看她在路麵很不舒服的樣子,帶她到醫務室來罷了!」


    「嘴上這麽說,可心裏難道不是『醫務室沒人,所以我必須代替醫生為她診查』的變態妄想?還是饒了我吧」


    「所以說,真的不是那樣!再說,哪個白癡會想這種事情啊!」


    鐵兄拚命辯解。喂喂喂,你這變態,看著真叫人糾結。給我痛快地承認啊。


    嘛,話雖這麽說,但我知道鐵兄真的和我不一樣,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吧。想著想著,我試著把好奇的事問出來


    「那麽,被帶來之後怎麽還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想要一決勝負的話就趕快搞定走人不就行了」


    仔細想想,我們還隻是被帶到了對戰區。沒有對決的打算就直接說「不進行對決」不就好了?


    聽到我的提問,鐵兄深深地歎了口氣。


    「如果你這麽想的話,就試試從這個屋裏出去吧」


    莫名其妙的,總之我依他所說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眼鏡妹也沒打算攔住我。


    相對的,我被擔任裁判的熊吾郎給攔住了。而且還被它露出尖牙極力的「嚇啊啊!」了一下。


    對我亂嚇一通後,熊吾郎雙手交叉,擺出「x」的手勢。仿佛在說「此路不通」。


    「誒,為什麽?」


    我不明就裏地朝鐵兄看過去,鐵兄示意放在房間一端的桌子。桌子擺上了4枚硬幣。看來這是【m】在說明中提到過的賭桌。


    「……那個,所以呢?」


    「果然重護也沒把小冊子讀完啊」


    「?嘛,我隻是隨便翻了翻,怎麽了?」


    「看看最後一頁」


    被他這麽一說,我從口袋裏掏出小冊子,翻開最後一頁。


    「我看看我看看,『第一關秘技特輯』……嘶、這是啥呀!還有這玩意麽!?」


    「我也和你一樣,沒有仔細的去讀,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


    看來鐵兄和我一樣,是買了遊戲完全不看說明的那種。


    話說,秘技指的什麽?那個,我看看……『對戰區裏的對決成立條件是,參賽者進入對戰區並有任何一方下注。於是隻要事先將硬幣放在賭桌上,再將對手拉進來便能讓對決強製成立』


    「……被擺了一道」


    出乎意料的秘技。哎呀,【m】也的確講過要好好讀小冊子呢,而且連這種東西也寫上了,這小冊子真夠人性化呢。


    「好了,情況也清楚了」「和我們一決勝負吧」


    兩人對明白一切的我們投來笑容,聲音重疊在一起。然後兩人站到一起,我們總算察覺到了這件事。


    「雙、雙胞胎!」


    容貌和衣著幾乎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個戴眼鏡一個沒戴眼鏡。真是一對完美的雙胞胎。


    「……話說,一般很快就能察覺到吧」


    鐵兄向驚愕的我投來異常冰冷的眼神。


    ……對不起,我的眼中隻有眼鏡。


    「不管怎樣,不結束這場對決就出不去吧?」


    「沒錯」「正是」


    這對雙胞胎連唿吸都嚴絲合縫。


    「那麽,這裏的規則是什麽?既然是4個人,似乎不是1對1咯?」


    「沒錯,這裏是所有對戰區中」「唯一進行二對二的地方」


    雙胞胎同時指向牆邊。


    那裏張貼著規則表。


    『頭腦係·意誌互通的神經衰弱』


    二對二的思維考驗對戰。


    對隨機給出的題目在題板上寫上答案,一齊迴答。兩人迴答一致加分。


    先得5分者獲勝。倘若同時滿足條件,之後將進行搶答。


    「……這種好像慢吞吞的智力節目的玩法是鬧哪樣?」


    仔細打量房間便能看到並排擺著4張桌子,上麵放著筆記本對頁大小的白板和筆。


    看來是要用那個。


    話說,誒?等等。『遊戲』整體上都是這種感覺麽?


    正當我想著『腦子讓驢踢了麽?』為不對路子的對決內容犯難的時候,雙胞胎擺出相同的pose講到


    「我們兩個賭上4枚」「請你們也賭上4枚」


    賭桌上的那4枚,看來是這個意思。


    「真的麽?臉賭注的大小都被決定好了?」


    「庫,沒辦法了」


    結果,領悟到隻有對決一途的我和鐵兄將自己持有的袋子中的一半,每人2枚合計4枚放在了賭桌上。


    而後,熊吾郎仿佛在說「對戰開始」一般鏘鏘地張開雙手。


    然後迅將我們分別帶向桌前。


    這桌子擺得也很奇怪,以站在中央的熊吾郎為基準,距離東南西北角都有3m的距離,然後我們以麵向位於中心的熊吾郎的形式相對而站。


    同伴之間隔著一個熊吾郎,而對手分立兩側。桌子被簡單的圍了起來,看不到別人手邊的情況。


    「可是明明沒有商量過,卻能像這樣和鐵兄湊成一組,有種命運的感覺呢」


    「就算開玩笑,也別說這種惡心的話」


    「哎,是我不好」


    雙胞胎看到這樣的我們,嗬嗬地笑起來。


    「好了,那麽就」「開始吧」


    我和鐵兄。加上雙胞胎4人將桌上的題板放在眼前,拿起筆,準備完畢。


    隨後,站在中央的熊吾郎拿起和我們麵前一樣的白板,在上麵用筆寫出了什麽。隨後熊吾郎將寫完之後的題板高舉起來,讓四個方向的我們都能看到,開始慢慢轉圈。


    第一問


    喜歡的食物是什麽?


    限時30秒


    「……有沒有搞錯?」


    偷瞄一眼兩側,隻見雙胞奮筆疾書。就像芭蕾舞娘一樣咕嚕咕嚕轉的熊吾郎的另一邊,鐵兄雖然表情微妙,但目光落在桌上。


    誒,真的上道了麽?


    雖然完全提不起激情,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隻能認認真真的奉陪到底了。畢竟一旦在這裏輸掉,我將會失去一半硬幣。


    我調整好心情,開動腦筋。總之在規則上,必須配成一對相同的答案。


    ……那個,鐵兄似乎會喜歡的食物……刀、武士、和風,所以是……


    正好到了答題結束的時間,熊吾郎發出「嚇」地怪聲。這估計是在通知時間結束。我說,就不能想想其他好一點的方法麽?我一邊想著這些一邊配合著其他3人舉起題板。


    『壽司』    我


    『鱷梨三明治』 雙胞胎(戴眼鏡)


    『鱷梨三明治』 雙胞胎(無眼鏡)


    『女體盛』   鐵兄


    「喂,給我等一下,鐵兄!再怎麽說也變態過頭了啊!你是變態中年大叔麽!你看你把人家雙胞胎都嚇成啥樣了啊!」


    「且慢,這不是我喜歡的食物。這是重護喜歡的食物」


    「變態」「差勁」


    「不不不,給我等一下,雙胞胎妹妹!不要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我!我說鐵兄,這算啥呀!讓我背黑鍋麽!」


    麵對我的拚命控訴,鐵兄露出困惑的神情。


    「可是,我隻能想到重護會喜歡這個」


    「為神馬!我在你心中究竟是神馬鬼樣子啊!」


    嗚嗚,太過分了。好友竟然以為我喜歡的食物是女體盛,可惡。


    嘛,這種難消的哀愁先放在一邊。


    看到我們的答案,熊吾郎發出「嚇」的怪聲,隨後開始在雙子的桌子隔板上畫上小紅花。看來剛才的怪聲是從迴答正確時「bing bong」的效果音演變過來的,而那個小紅花就是正確答案的數量。……嗯,看來這就是熊吾郎性能的極限了呢。


    不愧是雙胞胎,對方喜歡的食物可謂手到擒來。不如說,兩人或許喜歡的是相同的東西。


    於是,果斷被她倆先下一分,出題繼續。


    第二問


    迴答喜歡的異性類型?


    限時一分鍾


    熊吾郎舉著剛才出題的同一塊題板咕嚕咕嚕旋轉。


    我擦掉自己題板上寫的文字『壽司』,思考這個問題。


    嘛,關於這一點鐵兄的答案很容易猜得出來。可是有件不得不去注意的事情。換句話說,此時鐵兄不會迴答自己喜歡的類型『幼女』,而會迴答我喜歡的類型。


    就是這個了!


    聽到熊吾郎「嚇」地宣告時間到的怪聲,全員一齊舉起題板。


    『眼鏡』                我


    『帥哥』                雙胞胎(戴眼鏡)


    『帥哥』                雙胞胎(無眼鏡)


    『總是很精神,露出甜美笑容的美妙女孩』 鐵兄


    「喂,為什麽要寫自己喜歡的類型啊!這裏應該配合我吧,鐵兄!」


    「這是我的台詞!一般來說,重護肯定會像剛才一樣配合我的迴答才對吧!還有你那迴答算什麽啊!眼鏡哪裏是什麽類型,是裝飾品吧!」


    「你丫的,少瞧不起眼鏡大人了!竟然將眼鏡大人用『裝飾品』一語概括,簡直罪大惡極!眼鏡大人是完美的個性!鐵兄你那喜歡的類型才是!好長,而且特征太多了吧!而且怎麽看都絕對是小唯好不好!」


    「……不、這種事」


    「不要移開視線!」


    然後不知為何熊吾郎害羞似的扭扭捏捏起來,這是鬧哪樣?


    而在另一邊,雙胞胎看著我嗬嗬地笑起來。


    「是這樣啊,這邊的眼神兇惡的哥哥是眼鏡控啊」


    「喜歡這個眼鏡麽?真幸運」


    她們說得實在太在點子上了,我無話可說。這種時候,如果有眼睛妹蹲在路邊,正常人的確會但心她,把她送到醫務室,但不至於會毫無警戒的被帶進房間裏。另外,我不是眼鏡控,而是眼鏡崇拜者,所以還請別見怪。


    於是,雙胞胎再次迴答正確。熊吾郎發出「嚇」的怪聲,送給她們一朵小紅花。


    話說,這樣下去豈不糟了?想到這裏,第三問來了。


    第三問


    寫上自己不問理由,絕對不想交往的異性名字。


    限時二分鍾


    又出了一個很難對上路子的問題啊。不問理由,這還真是極品啊。也可以解釋成不會當做異性看待的人物,對電視上的偶像也會這麽覺得呢。……嘛,另外還有已經掛掉的人……哈,實在是……毫無頭緒呢。


    雖然帶著這些煩惱,但實際上,這個問題我有自信能和鐵兄對上。鐵兄也一定想的一樣。剛才能夠感受到他向我送來的火熱視線。


    重護,你懂的。


    我懂的,鐵兄。我們能夠想到的同一個人,除了那個人不會再有別人。


    共同的見解,讓我們完成了眼神對話。


    然後應著熊吾郎「嚇」的叫聲,我們將寫得滿滿的題板舉過頭頂。


    『奶油子小姐』 我


    『大輪田太誌』 雙胞胎(有眼鏡)


    『大輪田太誌』 雙胞胎(無眼鏡)


    『大姐』    鐵兄


    看到題板的瞬間,我和鐵兄「太好了!」擺出勝利手勢。為第一次答對歡喜不已。


    可是。


    「?為什麽高興?」「?兩人的迴答不一樣吧」


    雙胞胎歪起腦袋。


    「不不不,或許你們不知道,但這是指同一個人」


    做出這樣的說明,發出「嚇」的怪聲宣告正確的熊吾郎,並沒有在我們的隔板上畫上小紅花。


    「喂,怎麽迴事啊,外星人!」


    「這不是對上了麽!」


    我和鐵兄拚命地瘋狂抗議,可熊吾郎仿佛在說「不,迴答不一樣」雙手在胸前交叉作出「x」的手勢。


    誒?真的麽?真的不行麽?


    嘛,冷靜想想,就算是同一個人但稱唿不同,原本我就不知道那個人的真名呢。不知鐵兄知不知道真名,反正迴答的是「大姐」。


    於是,我重新認識到事態不妙。


    因為,我們都連丟三題了,可對方卻連下三問。喜歡的食物也好,喜歡的異性類型也好,可就連個人名字(雖然完全沒有接觸那個人物)都答得上來也太奇怪了吧?兩人的迴答能合拍到這個地步麽?


    難道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感覺此時此刻已經塵埃落定了。


    畢竟對戰區的對決規則是同時給出的題目率先答對5個為勝。很難想象正確率100%的雙胞胎在之後會答錯。倘若是這樣,豈不是迴天乏術了麽?


    「有沒有搞錯」


    誒,我、一下子就輸了麽?


    我看向熊吾郎對麵的鐵兄,他似乎也和我想著相同的事情,露出非常嚴峻的表情。


    我的一句「還好這次是每人賭上2枚,至少還有救」,事實上已經是敗北宣言。


    聽到我的話,雙胞胎竊笑起來。


    「沒辦法啦」「誰讓我們是不可能答錯的呢」


    此時,有什麽上鉤了。


    「……名字」


    「什麽?」「怎麽了?眼神兇惡的哥哥?」


    「那邊的你,我想知道你名字哦」


    被我問名字的,是沒戴眼鏡的女孩。


    被我突然問到名字的女生遲了片刻,然後報出名字。


    「我叫中島華繪,有何指教?」


    「嗯,是這樣啊。鐵兄,還是先記著吧」


    「喂,重護,為什麽對我說這個?」


    「哎呀,反正絕對贏不了了,至少還是記住喜歡的女孩子的名字再迴去比較好吧。哎呀,我這個人真替哥們著想啊」


    聽到我輕快的建議,華繪妹妹嗬嗬一笑


    「啊啦,那邊的哥哥喜歡我麽?好開心。其實,哥哥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麵對華繪妹妹的笑容,鐵兄露出困擾的表情。眼鏡妹也「好帥哦」地附和著,很開心的樣子。然後不知怎的,熊吾郎「咕唔唔唔」地從牙縫中發出低吟,這是鬧哪樣?


    「啊,那我也做下自我介紹吧,我叫……」


    「啊,眼鏡妹就算了。沒必要知道」


    眼鏡妹對我的迴答露出不開心的表情。華繪妹妹也「那算了」賭氣起來。


    「這種事就別管了,趕快把這場對決結束掉吧」


    我用指尖把玩著筆,催促熊吾郎趕快出題。


    對決繼續。不知怎的,熊吾郎對著鐵兄咬牙切齒,將寫上下一題的題板舉了起來。


    第四問


    迴答喜歡的花名。


    限時30秒


    其他三個人果斷在題板上寫起來。


    「哎喲,不好」


    此時,我的筆玩脫了,掉了下去。


    在熊吾郎仿佛在說「搞什麽啊」的監視下連忙打算撿起筆的我,不假思索地大聲叫起來。


    「華繪妹妹!腳下有個老大的蜘蛛!」


    「「呀!」」


    華繪妹妹尖叫著扔下題板,從桌子旁邊跳開。


    「「在,在哪兒?」」


    瑟瑟發抖,連忙向腳下看去。


    然後還有一個人和華繪妹妹完全一樣大喊大叫手忙腳亂。


    眼鏡妹左顧右盼地尋找蜘蛛的身影,又和華繪妹妹一樣露出非常害怕的表情。


    「啊,抱歉,我看錯了」


    聽到我道歉,兩人安心地舒了口氣。


    「別嚇我啊」「真是的」


    「可是,為什麽連眼鏡妹也被嚇到了?我喊的是華繪妹妹吧?」


    聽到我指出的問題,兩人露出驚訝的表情。鐵兄和熊吾郎也驚唿起來。


    「熊吾郎裁判,我要提問。這場對決是2對2吧?」


    熊吾郎仿佛在說「昂?如今說這個做什麽?」似的點點頭。


    「參賽者之間的2對2吧?」


    熊吾郎仿佛在說「都說是的啦」似的頻頻點頭。


    有2個人和熊吾郎不同,直到方才分毫不差的開朗表情為之一變。


    我問向其中一方。


    「我說華繪妹妹,那個眼鏡妹是七七七收藏吧?」


    「你,你什麽意思啊?」「就、就是,找碴麽」


    兩人明顯動搖起來。


    「華繪妹妹的身影,此前給我留下了零星的記憶,可是那邊的眼鏡妹我卻完全沒有印象」


    「難、難道不是因為我們是雙胞胎,所以看錯了麽?」


    「不對。因為我應該會對那邊的眼睛妹記憶更深刻才對。畢竟我是眼鏡崇拜者呢。這樣的我,豈會看漏如此可愛的眼鏡妹。但我就是看漏了,為什麽?因為這妹子壓根從一開就不存在」


    聽到我的話,鐵兄也好似明白地點點頭。


    「暫且不提重護的性癖,既然是雙胞胎,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也不為奇。但是,我也沒有印象」


    「胡、胡說八道!」「就是!你到底有什麽證據……」


    「華繪妹妹,你參加了【m】的必勝攻略講座吧?於是你就遵照【m】的建議開始行動,選擇了這個對戰區。這也就表示,這個對戰區正是能夠有效發揮華繪妹妹的七七七收藏的地方呢」


    「所以說,不光隻有製造分身的七七七收藏的吧!兩人也可能使用了其他的七七七收藏不是麽!」


    「就是!就是!」


    「嘛,這個我也想說,但有一點我就是想不通」


    「有什麽想不通的?」


    「為什麽賭注是4枚?」


    「「!」」


    兩個華繪妹妹露出震驚的表情。而另一邊,鐵兄則歪起腦袋。


    「重護,總覺得這裏麵有古怪」


    「因為,如果兩個華繪妹妹真的是雙胞胎,兩人一起參加『遊戲』的話,別說4枚了,明明可以8枚show hand和我跟鐵兄來一決勝負。如此一來,就能一口氣讓硬幣翻一倍」


    「的確是這樣沒錯,難道不會是單純想到可能會輸,所以就減半賭注呢?假設賭上所有硬幣後輸掉的話,一切就結束了」


    「不對,不存在這種事。如果華繪妹妹是像其他參賽者一樣找到了對自己有利的對戰區,再邀請其他參賽者的話,這一點也就可想而知了。雖然乍看上去邀請的一方壓倒性的有利,但根據被邀請方所持有的七七七收藏的相性,在這個對戰區內也有可能足夠一戰」


    「原來如此。因為被邀請方在被邀請的時間點上便能夠得知對戰區內的對決內容,所以會做出判斷。如果不利將不會戰鬥。但若能一戰,便會接受對決」


    「正是如此。可是這一次我們的情況有問題吧?中了陷阱被帶到對戰區裏,然後強製性的讓我們接受對決。雖然巧合之下我們相互認識,但是分頭被邀請的,所以應該將我們認定為剛認識而突然組隊的情況」


    我看著華繪妹妹嘴巴不悅地抿成一字,接著說道


    「這樣一來,被邀請的一方將會壓倒性的不利。不如說,完全沒有勝算。換句話說,對於華繪妹妹而言,這無疑是必勝的對決」


    「原來如此」


    「明明準備得如此周到,卻隻賭上4枚,是因為能夠賭上的全部硬幣就隻有4枚」


    華繪妹妹沒有任何迴答,似乎不知眼睛放哪裏才好,目光四處遊移。眼鏡妹的行為也完全相同。


    華繪妹妹表現得這個樣子,我在她整理好思考之前,再次向熊吾郎申訴


    「既然是用七七七收藏製造的分身,那麽這場對決就不是2對2,而是1對2。也就表示,華繪妹妹明顯違反了2對2的規則,犯規告負」


    「等、等一下!可、可是任何時候使用七七七收藏,都是被允許的啊!」


    「就是就是,這沒有犯規啊!」


    華繪妹妹和眼鏡妹連忙反駁。她說出的話,已經承認了自己使用七七七收藏創造分身的事。


    「所以說啊,這個對戰區的規則是不能違反的吧。這也是欺騙熊吾郎裁判的行為啊」


    「我沒有那種想法!」「這隻是一種戰術吧!」


    「找這樣的借口不覺得很丟臉麽?」


    「才不是借口!」「就是!太失禮了!」


    「嘛,這件事的判定就交給裁判吧」


    然後我注視著仿佛在說「唔,這算不算呢?」叉著手的熊吾郎。不久,熊吾郎就像對決開始時那樣高舉雙手,發出「嚇」地怪聲。


    它高舉雙手的方向,朝著的是我們。


    也就表示……


    「『你們似乎說的沒錯。她們犯規了,所以你們贏了』是這個意思吧,熊吾郎?」


    熊吾郎輕輕點頭。


    「不、不會吧!差一點就贏了,怎麽能這樣!」


    「就是啊,就是啊。再考慮考慮啊!」


    聽到兩人幾乎相同的申訴,熊吾郎仿佛在說「不,是你們輸了」一般,搖了搖頭。


    2


    勝負已決,我和鐵兄各獲得2枚硬幣,於是合計6枚。而另一邊,失去所有硬幣的華繪妹妹在『遊戲』中出局。


    「真是難以置信」「沒想到做到這個份上竟然還會輸」


    「順便問一下,這是怎樣的七七七收藏?」


    於是在一切結束後,我試著提出疑問。


    而後,其中一個華繪妹妹從擱在房間一角的包裏取出一麵鏡子。


    「這麵鏡子就是你說的七七七收藏。隻要凝視鏡子中的自己,鏡子裏麵的自己就會自動地動起來。然後嘩地放出光芒,另一個自己就會站在眼前。這個人和自己完全一樣,思維和想法完全一樣」


    我不由自主地看著鏡子。著鏡子看上去就和經常在學校裏看到的女生們為了補妝而帶在身上鏡子差不多大小,但鏡框和鏡背的設計非常精美。


    「這樣分成兩個人之後」「能做很多事情,很方便」


    兩個華繪妹妹交互說道。


    「一個人去上學」「另一個人可以翹課在房間裏偷懶」


    「備考也隻用每個人分擔一半,超輕鬆呢」「有約會也能順利糊弄過去」


    兩個人連唿吸頻率都完全一致。


    「……嘛,這個鏡子是很方便呢」


    「是吧,我在街上的跳蚤市場買到的」


    「誒?不是在『遺跡』得到的?」


    「一般來說似乎是這樣。可是我知道這個情況是在得到這麵鏡子之後呢。我本人沒去過那種地方,也沒興趣」


    說起來,最初加入冒險部的時候,唯我部長說過。七七七收藏不僅僅被藏在『遺跡』中,似乎還在一般渠道中流通著。看來因為不認識七七七收藏,所以就無法加以判斷,不過華繪妹妹似乎偶然得到了它,又偶然察覺到了它的能力。


    嘿,七七七收藏的持有者,還有這樣的啊。


    「哎,真遺憾。如果能得到優勝獎品的話,就能遇到更多好玩的事情了呢」


    「真遺憾」


    同時歎氣的兩人,看上去形成了完美的鏡麵對稱。


    離開對戰區,和兩個華繪妹妹道過別的我和鐵兄,一起在園區內漫步。


    「話說迴來,你真讓我大吃一驚。沒想到竟然能從賭注的多少察覺到兩人使用七七七收藏創造了分身」


    「沒那麽神啦,說實話,我也是將信將疑呢」


    「?此話怎講?」


    「我的確察覺到了異樣,但沒有明確的證據」


    聽到我的真心話,鐵兄露出驚訝的表情。


    「那麽,可能會搞錯麽?」


    「沒錯。或許七七七收藏的能力完全不同呢」


    「……」


    「再進一步說,華繪妹妹說的『任何時候使用七七七收藏都不犯規』的說法也完全沒錯呢」


    「是麽?」


    「是呀。因為基本的規則都允許使用七七七收藏。就算是分身,也是好好滿足了2對2,應該在允許範圍內啊」


    「這麽說的話,剛才兩邊都可能被選擇勝出?」


    「就是這樣。所以那時我能做到的,基本隻有用控訴來加強華繪妹妹犯規了的印象,藉此讓熊吾郎對華繪妹妹的印象惡化罷了」


    「……說起來,你那時使用了非常辛辣的語言呢」


    「嘛,結果如計劃一致,萬事大吉呢」


    鐵兄看到揚嘴笑起來的我,露出木訥的表情。


    「虧你能這麽理直氣壯地虛張聲勢呢」


    「反正那樣下去鐵定會輸,所以幹脆全部豁出去好了。虛張聲勢很棒的。『強硬的謊言比軟弱的真實更能讓人相信』」


    「這是什麽?」


    「我家的家訓」


    聽到我這麽說,「好奇怪的家訓」鐵兄苦笑起來。對這樣的鐵兄,我將一直盤算的想法提了出來。


    「怎麽樣,鐵兄。要不要和我組隊?」


    「你說,組隊?」


    我點點頭。


    「鐵兄要把小唯帶迴來。所以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幫我獲得優勝,得到七七七收藏?」


    「我拒絕。我的目標同樣是取勝」


    「是奶油子小姐的命令吧」


    「……沒錯」


    「唿。說起來,三顆骷髏隻派了鐵兄參加『遊戲』麽?」


    「啊,隻有我一人參加」


    「唿」


    「怎麽了啊」


    「沒什麽。可我覺得這樣一來,我們更應該並肩戰鬥哦?」


    「你才是,究竟有何目的,為什麽要幫我?」


    鐵兄你真是疑心病重啊。


    「你要問為什麽嘛……因為我也很想把小唯帶迴來啊」


    「謔?」


    「所以說,別把手放在刀柄上。收起你那嫉妒心好不好。話又會說來,我雖然這麽想,但讓我在小唯和稀有級七七七收藏中間選擇的話,我絕對會為了取得稀有級七七七收藏而行動」


    我坦率地據實以告。


    「說的可真幹脆」


    「很不巧,我不是那種會竭盡所能,把想要的東西統統得到手的正義的同伴。但我決定要做的事情就算死也非做不可。因此我無論如何也要取得優勝,得到『七七七之劍』。可是小唯就不在這種指標之列了」


    「所以你要放棄唯?」


    「都說不是這樣的了。我要救小唯,我要救她你知道到麽?雖然狀況還很不明朗……嘛,總之如果我有那樣的餘力我就會那麽做,如果辦不到我就會放棄。但我內心果然還是想盡可能去救她的。所以鐵兄,你的存在非常重要」


    「我?」


    「如果讓鐵兄選擇小唯還是七七七收藏的話,100%會選小唯的吧?」


    「100%選唯」


    「嗯,你能這麽認真而且毫不猶豫地迴答,太牛了,太男子漢了。所以,為了奪迴小唯而得到助力,你不吃虧吧?」


    「如意算盤打得真響。這個交易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你麽」


    「你說啥?」


    「自己去得到七七七收藏,讓我去救小唯。到頭來滿足的都是你的願望。但我就算救了唯也得不到七七七收藏」


    被看穿了麽。


    「即便如此,你還是100%會救小唯的對吧,鐵兄?」


    「100%會救。但是,恕我無法放棄優勝,我要得到七七七收藏」


    「那種事交給奶油子小姐不就好了嘛」


    在我笑著刺探鐵兄口風的瞬間,眼看著鐵兄的表情驟然一變。


    「重護,你都知道些什麽?」


    「什麽也不知道,但我現在明白奶油子小姐一定有什麽計劃」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以前不就說過麽?我是個盜賊世家的流亡者」


    這是曾經在溫泉街拜托鐵兄送貨上門時,我說過的話。那個時候他隻當我在開玩笑,可這迴總相信了吧?


    「你讓我相信盜賊這個詞?」


    「我也覺得盜賊這個詞不該相信。正因如此,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朋友,聽取我的提議。鐵兄,也讓我為救出小唯出份力吧」


    這是我的真心,也是我的感想。對於被救的人,應該好好決定該被誰救。於是拯救小唯的人不該是我,一定得是鐵兄。


    鐵兄思考了一會兒,不久得出了結論。


    「我想把唯帶迴來。所以你願意出手幫我,我也很想接受這個提案。但我也是三顆骷髏的一員,我有絕不能妥協的道義。所以,我絕不會背叛大姐他們」


    「所以呢?」


    「辻深鐵之進,以個人的身份願意和你聯手。能夠聯手到什麽時候,什麽時候會分道揚鑣我不得而知,但即便如此,得到你的幫助我將更有信心」


    「我也是。雖然不知道我們的協作關係能維持多久,但能得到你這樣一位可靠的搭檔,我很開心」


    我們緊緊地握在一起。


    雖然包含著彼此共同的心願,但並非是與之匹敵的信賴表現。


    此時,八真重護與辻深鐵之進結成搭檔。


    「鐵兄,這麽突然實在不好意思,不過能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麽?」


    聽到我的提議,露出極為疑惑的表情。


    「你這家夥沒有聽人說話麽?怎麽了?想解散是麽?」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說三顆骷髏的事,我是說,如果你知道小唯的動向就告訴我。然後還有唯我部長的」


    唯我部長,這個詞令鐵兄眯起眼睛。


    「倒是關於那個唯我一心,我想向你請教請教」


    「明白了。那麽我把我知道的說出來吧」


    於是我將我所知的,有關唯我部長的事情全都講給了鐵兄聽。他的為人,還有他曾是初代冒險部成員的過去,茨夕、徒然影虎這些同伴的事,以及對七七七收藏的強烈感情。


    在此之上,還有造成小唯失蹤的導火索就是唯我部長,但不知道明確原因的事情。


    然後最重要的,小唯刺傷唯我部長之後抹去行蹤的事實。


    「隻有這些麽」


    我本以為說完之後,鐵兄會很受打擊,然而他非常平靜。


    「真的隻知道這些麽?你們都在冒險部吧?關係難道不是更加親密麽?」


    「剛才我也說過,那個部長愛背叛的毛病很牛的。他對我毫不信任,不會對我展露真意的」


    「你們關係真怪」


    「我也這麽覺得啊。雖然掛著尋找七七七收藏的名目一起進行活動,但正因為目的一致,最後會演變成相互爭奪」


    「那麽,我們所知道的好像更加清楚呢」


    「誒?這怎麽說?」


    之後鐵兄講出的事情,沒想到全都是我不知道的。


    七夕祭之前,似乎以我泄露的情報為起點,奶油子小姐當機立斷迅速闖入唯我部長的病房,威脅唯我部長將所有事情都吐了出來。


    「好可怕,奶油子小姐,真心可怕」


    唯我部長說,這次一連串的事情,還有這次『遊戲』的舉辦,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戰場大哥委托小唯的秘密打工的那段空白的時間,是被稱作『矛盾點』的現象。唯我部長調查出了這些東西,直接向身為『矛盾點』的小唯質問,於是讓一切都運轉起來。


    簡直就像在開玩笑,但我不覺得鐵兄在說謊。


    最難以置信的是……


    「小唯死過一次?」


    「如果唯我一心的推理沒錯的話呢。我也無法相信」


    「創造這個現象的,是拉布列康麽?」


    「至於是怎樣的原理我並不清楚,我們三顆骷髏的理解是,恐怕這是七七七收藏的某種效果」


    「七七七收藏,連死人都能複活啊」


    可是等一下。既然如此,不是也能讓七七七妹妹複活麽?不,如果能這麽做的話或許早就這麽做了。是基於怎樣的理由沒有這麽做,或者無法這麽做呢?……嘛,關於這個隻能算是胡思亂想,所以暫且放在一邊。


    「那麽,小唯捅了唯我部長,是因為自己的真身暴露了麽?」


    「但是,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唯會幹出那種事情」


    「我也覺得。真希望是哪裏搞錯了」


    「而且現在還作為主辦者【m】主持『遊戲』,不知道唯的目的是什麽」


    「不是被命令了麽?」


    「可是為什麽必須遵從命令呢?首先這一點就想不通。或許是被逼著這麽做的」


    「不管怎樣,果然不找本人當麵問清楚是不會明白的」


    關於小唯,果然需要找本人當麵問清楚,但至少弄清楚了很多唯我部長隱瞞的事情。


    『上次舉辦的『遊戲』的勝利者,是我們冒險部的初代部長·今生霞學姐』


    我想起這句唯我部長說過的話,靈光一閃。


    唯我部長的目的,必定是拉布列康為了吸引我們所展示的優勝獎品,稀有級七七七收藏。


    藉由戳穿『矛盾點』來讓『遊戲』開辦,準備優勝獎品。


    可這也是陷阱。從這次『遊戲』開始後【m】突然講出的懲罰措施,還有如今被【m】的計策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情況看就能知道。


    一般考慮,這是一場贏不了的比賽。


    但即便如此,天下也沒有打不倒的對手。


    上次的『遊戲』就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唯我部長才會盯上稀有級七七七收藏,引發這一連串的事情吧。


    為了自己能夠得到稀有級七七七收藏。


    「原來如此啊」


    唯我部長的想法明確下來了。這樣一來,或許我不得不感謝唯我部長。因為這一切的結果,讓得到或許能夠搞清楚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兇手的七七七收藏的機會降臨在了我眼前。


    盡管這樣的想法油然而生,可我還是無法釋然。有件事情我在意得不得了。


    唯我部長究竟了解到何種程度呢?通過戳穿小唯的『矛盾點』,小唯會落到怎樣的境地。就連戳穿『矛盾點』之後會捅人,抹去行蹤之後成為主辦者主持『遊戲』,企圖迴收所有參賽者的七七七收藏。一個女孩子的人生會變得亂七八糟。就連這些事情也知道,他卻依然這麽做了麽?


    如果是這樣……


    我的拳頭自顧自地注入力量。


    而另一邊,鐵兄目光投向園區中心的城堡。


    「說不定會惹大姐生氣……但若是為了唯,我願意幫助唯」


    聽到鐵兄的低語,我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哎喲,哥哥的過度保護發言出現了。鐵兄真是的,真的好好喜歡小唯呀」


    我隨口開了玩笑,鐵兄開始像往常一樣慌亂起來……的情況沒有發生。


    「是呀,你說得對。我喜歡唯」


    「誒?」


    被他一臉認真,清爽地這麽一說,我不禁僵住了。


    啊咧?剛才,鐵兄說了什麽?


    「那個……不好意思,麻煩再說一次」


    「我說我喜歡唯。為了唯,我願意做任何事」


    「誒誒!」


    震驚,太令人震驚了!鐵兄竟然承認了。


    不不不,這裏應該害羞才對吧,鐵兄?


    「經過這分開的一個月,我總算明白了。我需要唯,希望她在我身邊」


    糟了,鐵兄一臉認真的,一板一眼地道出了自己的感情。


    誒?這種情況該怎麽辦?嘲笑他?鄙視他?


    我該怎麽辦才好?


    「那個,為什麽要告訴我?」


    我發自真心的問道,鐵兄露出有些困擾的表情。


    「其實我就是想對其他人說出來呢。通過將自己現在的心意向其他人坦明,明確自己的心意不是什麽模棱兩可的東西,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為什麽要選我當對象?」


    「重護總是愛開無聊的玩笑。但我覺得,重護是能夠誠實地迴應我認真一麵的男人」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看得起我。我有點感動。雖然認為我喜歡的食物是女體盛。


    「嘛,我的身邊隻有你最合適了。而且對三顆骷髏的同伴說的話,肯定不一會兒就會傳開,被他們笑話的」


    畢竟都是那個奶油子小姐的部下呢,很容易想象。


    「那個……怎麽說呢,你能對我說這些,我真的很開心」


    耿直的鐵兄就這樣找我商量了珍視的心意。作為朋友,我開心得不得了。


    不如說,我不知不覺間燃起來了!


    「那麽,為了彼此的目的加油吧」


    王子奪迴公主。然後卑鄙的盜走拿走寶物。


    「那麽,趕緊去找下一個對戰對手吧」


    鐵兄走了出去。


    「不,稍微等等,鐵兄」


    「?怎麽了,重護?」


    而我叫住了鐵兄。


    「再稍微等等」


    「等?」


    「對,現在是1點20分,等到1點40分吧」


    鐵兄聽到我的提議露出驚訝的神情。


    「說什麽啊!這樣等下去到2點會收集不到硬幣的啊!」


    「不,我覺得這個時間就好,不如說,那是最佳時間」


    「?此話怎講?」


    「我們剛才贏了,每人都有6枚。這是個相當大的優勢。沒問題的,小賊自有妙策」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王子殿下。不必慌張,卑鄙的盜賊會為你開辟通向城堡的平坦大道的。


    *  *  *


    而在另一邊,第七高中部共同體的隊長·仁誌亞澄。


    進入對戰區的亞澄,目光投向張貼在牆上的規則表。


    『體力係·角鬥士』


    無限製戰鬥對決。使對方昏厥或認輸者獲勝。


    可是看了眼賭桌,上麵放了4枚硬幣。


    「和說的不一樣吧。不是應該賭2枚麽?」


    「啊,那當然是騙你的」


    直到剛才還表現的很友好的男人,露出下流的笑容不屑地說道。


    亞澄對這樣的態度感到惱火。


    「這樣啊,換句話說,你是把我騙進這個屋裏來的啊」


    「別說那種騙人不對的鬼話啊。這可是這個第一關的攻略法。嘛,看你也沒參加講座就是了」


    聽到男人挑著嘴角如此說道,亞澄明白了些什麽。


    看來這個男人知道自己沒有參加講座,所以才找到自己。


    亞澄想著對方準備周全,混著歎息將4枚硬幣放在賭桌上,問道


    「能夠提個問題麽?」


    麵對亞澄沒有生氣也沒有不甘的平靜樣子,男人顰蹙起來。


    「什麽啊?」


    「這或許的確是作為攻略法介紹的做法。可是,你應該知道這確確實實是欺騙他人的行為。即便如此,你還是對欺騙他人沒有遲疑過麽?」


    「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你是笨蛋麽?這是場遊戲吧?遊戲中可以使用任何攻略法。才沒人對按照攻略法打電視遊戲這種事說三道四啊」


    嘲笑起來的男人,明顯在鄙視亞澄。即便如此,亞澄還是說道


    「你真的明白麽?」


    「都說我明白了。我不止要用攻略法騙你,還要搜刮你的硬幣」


    「沒有那迴事,這是【m】的……」


    「放棄吧,亞澄。你的話,這小子是聽不進去的」


    聽到不知從那兒冒出的聲音,亞澄閉上嘴,男人一臉驚訝地環視四周。


    「可是……」


    「弱者隻會聽取強者的話。吾很生氣,這小子認定亞澄是弱者。不自量力之輩令吾非常氣憤」


    「是、是誰!給我出來!」


    似乎對這個聲音起了反應,聲源露出身形。


    看到從亞澄的上衣胸口探出臉的那個,男人正大雙眼。


    「是、是蛇!」


    正如字麵意思,那個看上去是條蛇。那是一條小而細長,但擁有閃閃發光的美麗鱗片的藍色的蛇。蛇從亞澄的胸口爬出來,如同絞住亞澄的脖子繞著爬了上去,兩隻眼睛打量一般盯著男人。


    被蛇這麽盯著,男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喂,小姐。這、這蛇是怎麽迴事啊!」


    「田邊先生不是蛇,是龍」


    「田、田邊?話說,這是龍!?……難、難道說,它就是小姐的七七七收藏?」


    「以我個人的立場不希望用『收藏』這種表現方式,不過沒錯」


    「吾不介意哦,亞澄。不必為吾掛懷」


    叫做田邊的小龍發出「嘻、嘻」的笑聲,重新發問


    「亞澄啊。在前日與那位名偵探小姑娘比拚智慧之時,汝認為賦予蠻力是不解風情之舉,吾便乖乖遵從了你的意誌。然而事已至此,汝仍無意使用吾麽?吾所慕之主接連落敗,將有損吾東方守護者之威名」


    「不,請助我一臂之力吧,田邊先生」


    「遵命」


    瞬間,屋內被光芒所充斥。


    「怎、怎麽迴事?……唔、唔哇啊啊啊啊!」


    光芒消失,男人睜開眼睛,對眼前的景象不由慘叫起來。


    在不算寬敞的房間中,在如剛才一樣站著的亞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生物。


    奇形怪狀的兩隻角,從能一口將男人吞下的大嘴裏露出牙齒,巨大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男人。它的身體像蛇一樣長,有幾米、抑或幾十米,不得而知。然後附著在身體上的美麗藍色鱗片,證明了這隻巨大的龍正是方才的那隻小龍。


    在扭曲著身體,仿佛將整個屋子填滿的巨龍麵前,男人完全僵住了。


    「咕吼噢噢噢噢噢噢!」


    因巨大的龍所放出的咆哮,男人隨著恐懼的表情,一屁股跌在地上。在房間的一角,熊吾郎也害怕地直打哆嗦。


    「亞澄啊。汝希望吾如何處置這廝?索性吞下肚中如何?」


    「請等一下,田邊先生」


    單手製止巨龍的亞澄,站在完全僵住的男人麵前。


    「我隻問一次,你是認輸還是……」


    「我輸了」


    「……什麽?」


    「我輸了。辦不到,絕對贏不了。抱歉,請原諒我吧」


    男人投降得太快了。而且亞澄察覺到,在男人的股間積起一灘水。


    「什麽啊,真無趣」


    隨後,巨龍變迴了原來的小蛇,在空中遊弋著,再次從亞澄的胸口鑽進衣服。


    「田邊先生!很癢的啊,進來的時候請說一聲啊!」


    對臉上泛起紅潮的亞澄的抱怨,田邊壞心眼地留下一聲「恕我無能為力」,最後靜了下來。


    結果,熊吾郎也毫無怨言,仿佛在說「您獲勝了」似的「嚇」地舉起手來,不過腿還在顫個不停。


    將放在賭桌上合計8枚的硬幣收入自己的袋中後,亞澄從口袋裏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完全脫力,茫然自失的男人。


    「那個,這是我們創立的七七七收藏共同體的名片。如意向請按上麵與我們聯係」


    男人呆呆地接過名片後,亞澄留下一句「再見」,離開了對戰區。


    「總之,姑且拿下一勝麽……可是,狀況比想象的中的要糟呢」


    來到外麵四下環視,就和剛才一樣,全是麵露笑容尋找對決對象的參賽者。然後所有人都各懷鬼胎。


    「聽說是『遊戲』,本想會是什麽樣子,可沒想到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展開……不過,【m】的第一招就用除了那種伎倆,也就沒辦法了」


    『會長,聽得到麽?』


    此時,亞澄腦中突然響起聲音。亞澄沒有動搖,在心中迴答這個聲音。


    『聽得到,操君』


    對方是同屬共同體的忌野操。


    『這次是定時聯絡,發生什麽事了麽?』


    『剛才贏了一局,獲得了4枚硬幣』


    『不愧是會長』


    『但是,情況似乎和大家分開前的會上分析的一樣,大多數參賽者都依照【m】的說法,布下了陷阱。接受對決的時候要小心,也向其他的諸位傳達一聲』


    『明白了。……不好意思,會長』


    『?怎麽了,操君?』


    『因為這件七七七收藏的個關係,隻有我一個人沒法參加對決』


    『別往心裏去。你的通信係七七七收藏和這類對決相性很差。而且對操君做出這項指示的,就是我』


    操現在所持有的七七七收藏名叫『將我的思念,傳遞給那個人-』,正式名稱為『安珀薩的靈樹』,將它抱在懷中凝神閉目,通過腦中浮想對象人物並注入意念,可以和對方進行遠距離意識溝通。力量確實很厲害,不過說實話,這能力在手機得到普及的現在感覺很微妙。而且從隻能單方麵發信來考慮,隻能算是個有缺點不出眾的七七七收藏。


    可是看到這次有沒收手機的規則時,亞澄判斷需要這件七七七收藏。


    『操君,我們是一個小隊,要互相彌補。你通過這件七七七收藏成立的聯絡手段,同樣為我們所有人發揮出了巨大作用。所以拿出自信來』


    『是,非常感謝,會長』


    聽到亞澄的話,操有力地作出迴應。


    『而且,我們所有人都帶著精挑細選的七七七收藏。不可能會輸』


    『也對。會長也帶著田邊先生,阿大也有雙天萬華的眾鬼,雅彰同學還是帶著那個鐵鐐,黑子有那個和她異常的妄想力相性超群的枕頭。哈特先生的那塊懷表……很強麽?』


    『哈特的強大能將它的力量引發出來。所以不需要擔心。操君就放心等著我們凱旋而歸吧』


    『是,我知道了,會長』


    『另外,再對大家交代一次。『請對些許的不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認為可以一戰的對決就勇往直前』』


    『明白。那麽十分鍾後再進行定期聯絡』


    『有勞了』


    結束了與操之間的對話,亞澄重新環視園區之內。從剛才開始,相同的參賽者依舊站在相同的地方,等待其他參賽者的到來。


    整體看上去幾乎沒有進行對決。


    正因如此,亞澄想到。


    他們也該意識到,自己要被【m】逼上絕路了吧。


    *  *  *


    「唿,累死了」


    伴著滿懷歎息的低語,漫步在園區內的一級天災在附近的長椅上坐了下去。


    由於鍾塔就豎在眼前,一眼看去便能確認到現在的時刻是1時20分。


    天災一邊「有沒有地方賣咖啡牛奶呢?」地自言自語著,一邊考察第一關今後的發展走向。


    首先是現狀。整體看上去,對決的進展並不出人意料。大多數的參賽者還一次對決都沒有進行過,一味的站在原地等候其他參賽者經過。


    這樣的家夥,大概30分鍾過後應該就會產生「這樣下去可能不妙」的焦躁感吧。然後「時間都過去一半了,可還是一場對決都沒能進行」地焦急起來,然後會想「索性去別的地方,隨便找個參賽者進行對決?」。然而他們恐怕很難下定決心吧。畢竟其他的參賽者都明顯布下了陷阱。因為自己先前便是這麽打算的,所以對此心知肚明。結果便會落得進退維穀。


    即便如此,他們也必須采取行動時候,大概在45分左右。他們會想到「在這樣下去,已經顧不上有不有利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察覺到。


    還要考慮尋找對戰對手的時間,用剩下的事件能夠進行的迴合,基本隻有一次。然後隻勝異常的話,隻有4枚硬幣的自己也隻能得到8枚。


    原來第一關的起始硬幣數是5枚,所以隻要賭上全部的5枚贏下一場就能達成10枚的通關條件。可是4枚開場就另當別論了,必須之上贏下兩場。


    缺少1枚的狀況,僅僅是因為支付1枚參加費所造成的。


    這一切都是【m】的計策。


    【m】召開必勝攻略講座的目的,就是為了削減闖入第二關的參賽者。


    這次的『遊戲』參賽者為31人。硬幣總數為151枚。換句話說,最多隻有15人能晉級第二關。這件事就算不用解釋,所有人也都能夠明白。問題在於並非確保有15名,而是最多能有15名晉級。參賽者所持的硬幣的確有151枚,這些硬幣能夠完美的分配給15位參賽者完成收集,最終隻餘下1枚麽?這是不現實的。在剛才召開的講座中,【m】拿到了19枚的外快,直接晉級第二關。換句話說,因此最多隻有14人能夠闖入第二關。在第一關的時限中完成指標的參賽者又能有幾個呢?如此一來,闖入第二關的參賽者又會減少。


    因此,【m】提出了毫無用處的限製,公開名為攻略法的情報並索取參賽費的理由,就是為了對枚數進行調整吧。


    如果沒有必勝攻略講座直接開始第一關,就會出現能令事物向有利方向推進的人,和做不到這種事的人。這種差距的產生在於知識、經驗、頭腦和靈感。優秀之人便會有利,平庸之輩便會不利,理所當然地產生差距,結果贏到最後的將會是優秀之人。這正是競爭的精髓。


    但像這一次,一開始便將有利的戰鬥情報告知所有人的話,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人對人遊戲的攻略法是什麽?那就是自己知道,而對方不知道的認知差異。由此才會最初產生有利不利的原理。


    可是彼此都知道的話,那就沒有意義了。


    統合情報,在此之上藉由配發有利的戰鬥情報所產生的是什麽?那便是隻會參照指南行動的無主見的指南遵從者。


    而現在正是那些分散在各處守株待兔的參賽者。


    他們絕不會自發的停止這個行為。畢竟這是遵照指南執行。


    於是,正因為這本指南人手一本,所以所有人都能理解彼此的行動目的,沒有人做出無視指南的擅自行動。


    名為指南的概念即是陷阱,天經地義的正攻法已經變成了『妙計』,都中了【m】的計。


    他們不久之後就會察覺到吧。


    所以問題在於理解到這一點,意圖打破局麵而掙紮的那些人。


    要挺進第二關就必須收集到10枚硬幣。可是為了達成這一點,必須和這些指南遵從者為敵。


    然而這麽做很困難。畢竟指南遵從者們全都隻打算在能夠將自己的七七七收藏的力量十二分發揮出來的對戰區中對決。


    「但即便如此,也並非束手無策」


    天災想到三個打破局麵的方法。


    一是找隨著時間流逝感到焦急的參賽者,進行彼此優劣勢差距較少的對決。藉此來與不得不舍棄指南的參賽者進行條件對等的對決。


    「重護似乎會用這招」


    一是將寶壓在自己持有的七七七收藏上。


    但條件是擁有強力的七七七收藏。逢戰必勝的壓倒性力量差距是必須的。


    然後最後一個。


    不使用七七七收藏,僅僅憑借自己的智慧,粉碎指南遵從者。


    「就像我一樣呢」


    現在1時20分,天災持有的硬幣是9枚。


    第一關開始後,天災迅速被人發起頭腦係的挑戰,被迫陷入強製賭上4枚的對決中。情況壓倒性的不利,但她應用出類拔萃的觀察力與巧妙的戰術顛覆了劣勢。雖然多少花了些時間,但漂亮的奪取了勝利。


    「抱歉,如果方便能和我一決勝負麽?」


    此時又有其他參賽者向天災搭腔。一聽他這麽說就能知道,這是與其他參賽者相同,指定對戰區後的邀請。


    「哼,那好吧」


    本想拒絕,但是場頭腦係的對決,天災就答應了。


    而後,對方欣喜若狂。


    「真的麽!那就快走吧。啊,賭上幾枚都可以哦」


    雖然他笑容可掬,但他會在賭桌上放上4枚的情況,可想而知。


    對決的方式又對方做主,對手擁有在這個對戰區內發揮優勢的七七七收藏。而具體是什麽尚不明確。


    坦白的說,情況壓倒性的不利。


    可正因如此,天災露出笑容。


    「哼,真令人期待呢」


    在被限製的條件下解開所有謎題,擊敗對手。


    名偵探·一級天災,打從心底期待著這場不利的較量。


    *  *  *


    「話說迴來,沒想到還有人會平平常常的進行對決呢」


    麵對對手,笑著如此說道的,是第七高中部共同體的一員,岸穀雅彰。


    「你,如果方便能來一決勝負麽?」


    雅彰被人搭話,是幾分鍾前的事情了。


    根據操和大聖帶迴的情報以及亞澄的分析,看穿第一關狀況的雅彰,想到現在向自己搭話的這個男人也和之前那些參賽者一樣,準備把自己拖進對他有利的對戰區吧。


    可是男人接著說道


    「對戰區由你來選。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要賭上所有硬幣」


    「所有麽?」


    「啊,交涉那種婆婆媽媽的事,與我的性格不符呢。我想速戰速決」


    「關於這一點我們想法一致呢」


    雅彰對和自己相同想法的對方產生共鳴,爽快地答應了對決。雅彰遵循對方的意思,選擇了能將自身力量發揮至十二分的體力係對決,而且還是互毆的格鬥對戰。


    『體力係·格鬥技』


    嚴肅對決。使對方昏厥或認輸者獲勝。


    將全數的5枚放在擔任裁判的熊吾郎身旁的賭桌上後,對方也放上了5枚。


    隻要贏下來,就能首先確保一個人晉級。


    「說起來,還沒問你名字呢」


    「啊,我叫戰場,戰場緋夜」


    男人如此說道。


    此時雅彰為之一驚。這個名字曾經聽過。


    記得大聖提到過這個名字,說他是個決不能小看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擁有能將自己磨練的格鬥技發揮至十二分的七七七收藏的雅彰,也不認為這場對決會輸。


    「隨時放馬過來吧。反正你的攻擊一下也碰不到我」


    戰場露出無畏的笑容,以招手一般的動作挑撥雅彰。他手指上的骷髏戒指,散發出毛骨悚然的光輝。


    對他的挑釁火氣上衝的雅彰,隨著熊吾郎「嚇」的一聲開賽信號,發動自己的七七七收藏『今天開始你也是狂戰士』即『百臂巨人的鐵鐐』。


    而後,鐵鐐在本應空空如也的兩手手腕上顯現出來。


    「咕唔唔唔」


    『百臂巨人的鐵鐐』的本體是戴在右手手腕上的鐵鐐。從裝備上這個瞬間,雅彰的腦中就一直存在著某種猶如黑色氣息的東西。平時沒什麽影響,隻是在感覺上能夠認知這種東西的存在。然而雅彰一旦唿喚它,黑色氣息就會瞬間膨脹,慢慢侵蝕雅彰的意識。


    「上了」


    話音剛落,雅彰直指戰場飛馳而去,朝麵部放出一拳。


    可戰場勉強將其躲過後,露出從容地笑容再次拉開距離。


    「休想逃!」


    即便將戰場逼到牆壁,雅彰放出的拳頭依舊被戰場閃過,打在他身後的牆壁上。這一擊陷入牆壁,建築物瞬間搖晃起來。


    這便是『百臂巨人的鐵鐐』賜予雅彰的剛力。


    「別給我東躲西藏!」


    躁怒的雅彰更向腦中的黑色氣息尋求進一步的力量。氣息繼而愈發膨脹,體內湧出更強的力量。與此同時,兩隻腳踝上也出現了鐵鐐。


    雅彰獲得了超越人類的腳力,這是『百臂巨人的鐵鐐』第二形態。


    「變得……了呢,庫、庫、庫」


    雅彰雖然沒聽清內容,可戰場右手的骷髏向自己一下一下地鉤著,判斷戰場明顯在愚弄自己。力量解放至第二形態的雅彰發出「噶啊啊啊啊啊啊啊!」憤怒的咆哮。


    「宰了你」


    思考變遲鈍,讓興奮的感情爆發出來的雅彰,像子彈一樣飛了出去,猶如從下掏起一般朝戰場的麵部揮出拳頭。


    嘎喳


    傳來的手感令雅彰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


    雅彰的拳頭陷進戰場的臉,粉碎下顎,向上飛出。牙齒和鮮血從戰場嘴中噴灑而出,身體被拍在地上。


    完美的製勝一擊。可令人驚訝的是,戰場馬上動了起來,開始直起上半身。


    雅彰不可能放任戰場喘息,間不容發地一拳打向準備起身的戰場麵部。


    拳頭從正麵砸入雙膝貼地的狀態準備起身的戰場麵部,再次將戰場打飛。


    第二次會心一擊,雅彰確信自己的勝利。


    然而……


    「!」


    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的戰場,揚嘴一笑。


    就如同對被打得嚴重骨折的鼻子和折斷飛落的牙齒毫不在意一般,悠然地站起來,看著雅彰,冷冷地笑著。


    如果雅彰沒有使用『百臂巨人的鐵鐐』或許就會對這個狀況的異常感到不對勁。若是以空手道為首,習得多種武術的雅彰,或許就會對對方受到那般嚴重的致命傷卻完全沒事的站起來的樣子,提高警惕了。


    「噶啊啊啊」


    然而現在的雅彰完全化作了一隻野獸。麵對吃了自己全力攻擊卻堅如磐石的獵物,任由憤怒驅使衝了上去。


    然後雅彰揮出拳頭,一次又一次,不斷的……


    然而即使如此,戰場還是麵帶笑容。


    仿佛在嘲笑自己一般。


    ——怎麽搞的?你的拳頭隻有這種程度麽?


    幾分鍾後,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人,是岸穀雅彰。


    「那麽,這些我就歸我了」


    於是完全無傷的戰場緋夜,拿走了放在賭桌上的全部賭注,離開了這個房間。


    於是戰場得到了13枚硬幣,達成了通往下一關的必要數量。


    「話說迴來,那件七七七收藏真不錯呢」


    戰場一邊走著,一邊思考雅彰持有的七七七收藏。


    那是能夠賜予使用者強韌力量的七七七收藏。這類七七七收藏,換做戰場也會毫無怨言的去使用。當前遍布七重島的七七七收藏中,那個能夠算入那一類,是非常適合傷人的東西。


    當然,第一關最開始從壯漢手中奪走的七七七收藏也一樣。在剛才的戰鬥中,雖然隻是使用它對對方施以了最後一擊,但戰場認為它的能力非常強大。


    可是,這類東西開始從『遺跡』中頻繁被發現,其實就在最近的一兩年中。


    戰場認為,這個現象代表自龍之娘七七七死後不斷進行的七七七收藏巡迴,正在轉向下一階段。


    論根源,七七七收藏從何而來?是龍之娘七七七在全世界的古代遺跡中帶迴來的,蘊藏特殊能力的密寶,可謂是古代超文明的遺物。


    但希望思考一下。在它們被創造出來成為密寶的時代中,它們為何會被尊崇為密寶?當時的基準是什麽?


    正因為它們是能夠壓倒敵人的東西。


    人類的曆史就是戰爭的曆史。人類所追求的東西,正是戰勝對手,打倒敵對勢力,獲得鬥爭的勝利。


    所以戰場覺得,七七七收藏中能夠轉化為兵器使用的東西必然不在少數。恐怕它們的數量占整體的一半以上。


    可是此前流通的七七七收藏中,這類東西少之又少。能夠下雨啦能夠模仿別人啦,也有能夠一分鍾左右在上天飛之類的東西。自己所持有的『潛影長靴』也是如此。雖然根據使用的方式能夠發揮出強大的能力,但很難說具備壓倒性的力量。


    關於這個現象的原因,戰場是這麽想的。


    會不會是拉布列康尊重龍之娘七七七的意誌而行動,有意識的對七七七收藏進行了分類,首先將蘊藏非戰鬥能力的七七七收藏藏入『遺跡』的寶箱呢?


    龍之娘七七七所提倡的東西,是完全不肯直麵現實的無聊夢話。


    但是夢的維持,如今出現了裂縫。


    戰場認為,戰鬥用七七七收藏被大量發現,就是這個的預兆。


    這真是個不錯的傾向。


    因為現在以及今後,將會是高概率得到強大七七七收藏的機會。


    真是值得一試。


    正因如此,戰場心想


    「絕不能輸在這裏」


    拉布列康要迴收七七七收藏。但這是無論如何也要避免的事項。


    且不管契機和經過,在這個時間點上舉辦『遊戲』,在某種程度上可謂是一種必然吧。


    拉布列康在上次的『遊戲』中就沒能迴收七七七收藏,還吐出了一件迷藏的七七七收藏。


    可是戰場不打算讓他們如願以償。


    難得調整出對自己不錯的環境,不會再讓他們再次變迴隻能得到非戰鬥用七七七收藏的無聊狀況。


    所以,唯獨不能讓主辦者【m】獲勝。


    「在此之上,我還要得到『七七七之劍』」


    戰場特別關注『七七七之劍』。


    那個龍之娘七七七在闖遍全世界的遺跡時隨身攜帶的那把劍,無疑具備無與倫比的能力。


    「霞也不在了,神流琉璃也退出了一線。一條也暫時無法出動」


    也就表示,這次『遊戲』有十二分的勝算。


    「但有群家夥必須留意」


    戰場腦中浮現出4個人。


    首先毫無疑問是擁有『攻略屋』異名的天城大聖。他攻略過大量的『遺跡』,擁有強大的七七七收藏,對於戰場而言是最需要小心的人物。方才試著耍了些手段,成效如何不得而知。


    然後是暫時處於同盟狀態的不義雪姬。個人技術相當了得,實力深不可測,令人膽寒。


    擁有敏銳洞察力和與之相得益彰的頭腦,名偵探·一級天災也是應該小心的對象吧。


    而且戰場個人對她很有然興趣。


    「然後是,八真重護」


    戰場不認為重護有什麽特別優秀的地方。雖然知道他綜合能力十分優秀,但並不算特別突出。


    不過,戰場的直覺感覺到。


    那家夥是個什麽都做的出來的家夥。


    戰場過去遇到的人中,有兩個人曾讓他產生這樣的感覺。


    黑須參差和今生霞。


    八真君究竟能闖出怎樣的天地呢?


    「根據他的表現,這次『遊戲』的難度也會改變呢」


    戰場露出無畏的笑容,尋找下一個獵物。


    幕 間


    *  *  *


    另一邊,將深夜照得燈火通明的sevensnd之外。


    遠離『遊戲』會場的街道停靠的大型運輸型拖車,肆季率領的七重島綜合警備保障·第四特殊部隊的移動司令室。


    肆季一行尾隨參賽者們所搭乘的路麵電車,在適當遠離sevensnd的地方布陣,展開部隊。肆季望著司令室的大屏幕上的情況。


    「話說迴來,真虧他們能在大半夜裏入侵即將開張的設施裏擅自活動呢。這麽做就不怕被人發現麽?」


    慢說從集合地點跟蹤到這裏的肆季一行,做出這種行為應該會觸動安全裝置,出動警察或者同屬綜合警備保障的正規部隊才對。


    「似乎也不盡然」


    如此迴答的,是操縱著平板終端的第肆特殊部隊隊長·穂波清海。


    「?為什麽這麽說,清海?」


    「因為事先提出過申請,說今晚讓這個主題樂園運行起來」


    「哪兒來的申請?你不會想說是【m】妹妹提出『我要今晚行動的說』的書麵報告吧?」


    「……顧問,剛才的聲音學得不像哦。再說了,年齡上要學幼女也學不像……」


    肆季對進行多餘吐槽的名譽顧問管理執行官·野野宮姬子宣告提高這個月幸福莊101室房租,穂波繼續向肆季說明。


    「並不是【m】。而是這座主題樂園的建設部。申請上說要對燈飾等照明進行故障排查」


    「嗬,負責建築的『狛屋』麽」


    狛屋是指七重島上一手承擔建築相關事宜的統括議事會的一個部門,部門正如其名,是由great7中的一員·睦巳狛擔當顧問的部門。狛屋並非隻承擔七重島內的建築,而且還負責七重島的擴島計劃,也是統括理事會中的重要部門。


    狛那天真無邪的笑容一瞬間在肆季腦中閃過。


    「應該是下屬的部門。再說,和睦巳先生沒有關係吧」


    清海讀取了肆季的思考說道。


    「的確,按狛的性格幹不出這種拐彎抹角的事,而且他本來就很遲鈍呢」


    「有可能的,是大間君麽」


    事實上掌管『狛屋』的是狛的副官·大間大工郎。如果從無創造出神幻之景的是睦巳狛的話,令其實際成型的就是那個大間大工郎。他從狛繪製的設計圖中忠實地汲取狛的意圖,在『狛屋』中下達明確的指示。是稱作睦巳狛左膀右臂的男人。


    「你認為是大間?」


    「雖然不是0%,但也不會有1%呢。嘛,畢竟『狛屋』這個組織非常龐大。究竟是當中的誰幹的不得而知」


    「要查出來麽?」


    「雖然並非絕對辦不到,但並不想這麽做。因為『狛屋』這個大家庭,擁有超過七重島綜合警備保障的同伴意識」


    「『懷疑同伴,就等於懷疑狛屋』,大間周圍似乎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呢。而且,這麽做的話也會惹狛不開心的」


    「嗬嗬,睦巳先生還會生氣啊。會是什麽樣子呢?」


    「隻是見到你的時候『哼』地別開臉罷了。被狛這樣對待很受傷的哦。而且一旦變成這樣,就算道歉也完全不會原諒你哦」


    聽著肆季歎著氣道出的話,清海嗬嗬地笑起來。


    「那真應該盡量避免呢」


    「就是。嘛,目前沒有確證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出手比較明智」


    「要避免組織間的不和呢」


    「哎,這種事情竟然也要去一一在意,感覺自己真的變成大人了呢」


    「……嘛,一個好的大人是不會成天喝酒無所事事的呢」


    正當肆季宣布姬子的房租再次增加的時候,正在部署的部隊傳來報告。


    黑須參差率領幾名部下出現,正在徒步前往sevensnd。


    接到這個報告,肆季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出去了。清海,找幾個人跟我上」


    「明白」


    姬子自然而然地朝走向運輸型拖車的登車口的肆季跟上去。


    「野野宮也在這裏待機」


    「誒,可是……」


    「看清海工作也非常有趣哦」


    「不,不是這樣的,顧問的護衛也是我的工作」


    肆季對表現出幹勁的姬子擺擺手。


    「啊,沒關係。反正能當我護衛的人,這個世上不存在呢」


    說完,肆季扔下有話想說的姬子,一個人走下了運輸型拖車。


    「真是的,參差到底在想什麽啊。不想遵守七七七禁止對七七七收藏直接出手的遺言了麽」


    *  *  *


    「啊啾」


    更換場景,位置在幸福莊202室。


    正在吃著布丁的女孩子,打了個可愛的噴嚏。她是依附在這間屋子的地縛靈·龍之娘七七七。


    p251


    「是誰在想我啊。是不是重護他們呢?」


    「一定是重護君進展順利哦」


    穿著可愛睡衣的偽娘微笑著如此說道。他是住在幸福莊203室的名偵探的傭人·星埜達爾克。


    深夜一點已經過了大半的這個時間上,擔心參加『遊戲』的天災無法入眠的達爾克,用備用鑰匙在202室露了個臉。順帶一提,曾大量配製的202室的備用鑰匙在203室還有好幾把。


    「啊咧?達爾克不幫天災加油麽?」


    「當然了。我覺得重護君的話,一定能順利贏下去的。天災就更不用說了」


    「你替重護擔心,原來是相信自己的主人絕不會輸,遊刃有餘的表現啊」


    麵對滿麵笑容的七七七,達爾克連忙擺手。


    「才、才沒有那迴事」


    「達爾克貌似對天災的評價很高呢」


    達爾克不知如何應對,視線從七七七的笑容上逃開。


    「不……究竟有沒有那麽高……倒真說不準……」


    「有麽?」


    「天災總是捉弄我,遊手好閑,還愛發火」


    「嗯?那就不是個好主人咯?」


    「才沒有那種事!天災非常帥氣,總是非常耀眼,那個……有時還很溫柔」


    看著滔滔不絕的達爾克,七七七噗嗤一笑。


    「達爾克真的好喜歡天災呢」


    達爾克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才、才沒有,這和喜歡還是不喜歡沒有關係……」


    「沒有麽?」


    「我隻是,幫助天災實現目的而已」


    這就是達爾克所身處的位置,既不過高也不過低。正是如此,達爾克與天災的距離太絕對無法改變。


    七七七轉向垂下頭的達爾克,溫柔地微笑起來。


    「達爾克,你知道麽?這裏是七重島,是讓學生們能夠挑戰任何夢想的島哦」


    「?是,我知道」


    達爾克給出普通的答案後,七七七賊賊地笑起來


    「我是說你哦,達爾克。達爾克也和重護跟天災一樣,都是高中二年級的學生對吧?」


    達爾克馬上明白了七七七想說的意思。


    「……也對呢。可是,即便這樣……」


    雖然七七七對達爾克的態度擺著笑容,但這個笑容慢慢的僵硬起來,不久伴著「啪」的一聲,吃完了的空布丁容器被奮力拍在桌子上。


    「欸!真是個糾結的家夥!幹嘛磨磨唧唧的啊!我知道了,既然這樣,就讓我來替達爾克告訴天災!」


    七七七突然講出的話,達爾克沒能瞬間理解。


    「說,說什麽呢,不可以這樣!」


    「我討厭這種半吊子的態度!好,我決定了,天災迴來的瞬間,我要大聲喊『天災,達爾克超喜歡你』……」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如果這麽做的話,我絕對會超討厭七七七小姐的!」


    就在達爾克如此叫喊的瞬間,七七七露出猶如世界末日降臨的表情,搖搖晃晃的走到牆角,麵對牆蹲了下去。


    「……庫嘶,反正我這麽做你又不會被討厭,達爾克壞心眼」


    「到、到底是誰壞心眼啊!還有請不要讓身體消失!」


    「可是,達爾克說討厭我來著」


    七七七發出泫然欲泣的聲音,身體開始透明。


    「所以說,我隻是說做了這種事的話我就會討厭七七七小姐,並沒有討厭七七七小姐啊!」


    「那麽,喜歡我咯?」


    七七七向達爾克瞄了一眼。達爾克不由對這個問題踟躕起來,可看到七七七的身體更加稀薄,連忙叫喊


    「很喜歡你!我還會做布丁給你吃的!」


    剛一說完,即將消失的七七七變迴原來的樣子,欣喜若狂地揮舞雙手。


    「yeah,達爾克不愧是我的新娘-」


    達爾克被七七七順勢緊緊抱住,臉紅到耳根,不知所措。


    「哎喲,不好不好。達爾克要做天災的新娘來著」


    「請不要戲弄我了啊!」


    看著羞澀得眼角掛滿淚花的達爾克,七七七愉快的笑起來。


    被捉弄成這個樣子,就算是達爾克也開始反抗了。


    「七、七七七小姐才是,怎麽看待重護君的呢!?」


    聽到充滿反擊意味的質問,七七七愣住了。


    「?什麽怎麽看待?」


    「呃,畢竟和重護君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那個……作、作為異性在意他之類的?」


    「沒有哦」


    七七七斬釘截鐵的說道。


    「答、答得好快」


    「因為我是地縛靈來著。地縛靈貌似不能戀愛哦」


    「才、才沒聽過這種事!」


    「是麽?」


    「是的!而且幽靈也是能戀愛的!然後,和無法觸摸的心愛之人之間,放飛思念……」


    「達爾克。最近讀過這種戀愛小說?」


    被七七七冷靜地這麽問道,兩眼放光講著少女秘話的達爾克,小臉紅嘟嘟地垂下頭。


    「……是的,我讀過。是個非常美妙的故事」


    承認之後,達爾克繼續展開攻勢


    「那麽,在七七七小姐心中,重護是怎樣的存在呢?」


    被達爾克帶著死纏爛打的感覺追問,七七七插起雙手思考起來,不久,小聲嘀咕著


    「應該是,狗吧?」


    「是、是狗麽?」


    「嗯,總是陪我玩,還給我買布丁……」


    聽到七七七笑盈盈地講出的這句話,達爾克隻覺被人家當成狗的重護好可憐。可聽到七七七接下來的話,這樣的同情立刻消失了。


    「……還有,給我一種久違了的,和某人在一起的溫暖感覺」


    聽到七七七的這句的話,看到七七七的這張笑臉,達爾克也自然而然地笑了起來。


    「說得對呢」


    「嘛,所以,我家不追求這種元素」


    七七七唰地揚起手,放出豪言。「stop the 戀愛」


    對剛才的問題迴答得毫不猶豫也好,剛才那般斬釘截鐵的話也好,正是七七七守則番外篇·戀愛法度……麽?


    想著這種事情的達爾克,聽到七七七剛才的宣言,嘴角微微放鬆下來。


    七七七把和重護一起生活的這間202室,叫做「我家」。


    這也就代表,七七七小姐把重護君看成親近之人。


    嘛,這件事就這樣吧。這個時候,達爾克又試著向七七七問出另一個問題


    「話說從來都沒聽七七七小姐說過,七七七小姐以前戀愛過麽?」


    達爾克興致勃勃地看著七七七,七七七對達爾克的提問「嗯~」思考了一會兒「保密」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不過理想的類型身邊就有」


    「誒?是誰?」


    「肆季和參差」


    「兩位都是女性啊」


    「有什麽不可以嘛,因為隻是理想的類型啦」


    「那個,順便問一下,理想是指哪方麵?」


    「堅強,狡猾,溫柔,騙人不眨眼,為同伴著想,野心勃勃,之類的?」


    感覺七七七的得分點好像混進了截然相反的特征,達爾克感到混亂。


    有這樣的人麽?想到這裏,達爾克腦中浮現出那個眼神兇惡的男孩子的臉。


    *  *  *


    「「啊啾」」


    不約而同地打起噴嚏。


    「一定是溫柔帥氣又雇女仆替我做家事還對我溫柔體貼的高帥富未來老公在想我呢」


    「一定是阿狛裹在被子露出幼犬一樣的眼神寂寞得不了,想見我了。那就這麽定了,明天就去見你。對本人要保密呢」


    兩位女性將及其認真的想法說了出來。


    真幌肆季與黑須參差。


    兩位great7在sevensnd的入口附近對峙。就在參賽者們所搭乘過的路麵電車的旁邊。


    肆季後方是全副武裝的4名隊員。所有人都配備著重武器、防彈背心的全套裝備。當然,子彈是鎮壓用的塑膠彈。


    參差背後也有4人。肆季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都麵目兇惡,但厲害的可不隻有那張臉。


    「清海,那邊的人數呢?」


    從戴在耳朵上的小型耳麥傳來聲音。


    『有幾個躲在建築物的暗處呢。總共……8個』


    跟著報告一起,將參差沒現身的部下們的位置也詳細地確定出來。


    「明白」聽完報告的肆季獨自上前。


    仿佛接受肆季的意思,參差也獨自上前。


    「喲,肆季,真巧啊」


    參差看到肆季也毫不驚訝,毋寧接近冷笑。麵對這樣的參差,肆季投以冰冷的眼神。


    p230


    「你在幹什麽,參差」


    「你看我像在幹什麽?」


    「我看你像要帶著部下闖進『遊戲』會場呢」


    「原來如此」


    「你看我要做什麽?」


    「天知道,找男人最好還是選選時間和場合吧」


    「是來抓你的哦」


    「倒是配合下我的玩笑啊」


    向罵著「真不上道」的參差,肆季問道


    「你知道自己打破多少規定了麽?」


    「誒?啥規定來著?」


    「在五年前的會議上,應該禁止你離開月讀街了吧」


    「哎呀,還有這種事啊」


    「而且關於七七七收藏,不是學生的大人,特別是我們great7應該是禁止直接出手的哦。七七七的遺言,你忘了?」


    「才不是什麽遺言啊,她不就在你的公寓裏麽。而且死人留下的話有什麽必要去一一遵守」


    聽到參差嗤之以鼻,肆季冷冽地眯起眼睛。


    「參差,竟然這麽說你的好朋友,這可不是令人愉快的說話方式呢」


    「誒,啥好朋友來著?再說了,七七七是啥玩意?我早忘了」


    參差嘲笑起來的瞬間,肆季已經衝了出去。


    戰鬥打響,在場的所有人行動起來。


    為了保護後退的參差,肆季身後的一群不良衝上前,揮下手中的鋼管。可是肆季對此全然不理,徑直向前衝,躲開唿嘯著向自己砸下的兇器,維持迅猛之勢向對方揮出拳頭。


    噶啦


    伴著鈍響,被打中的不良飛到天上,隨後如錐子一般砸到地上。


    「你的力量還是老樣子荒唐呢」


    目睹肆季久違的一擊,參差不開心地粗聲說道。


    肆季憑借著華麗而沒有任何多餘動作的攻擊,將參差的部下們紛紛打倒。而另一邊,肆季的部下向暗處移動,開火。雖說從槍口射出的是塑膠彈,但威力驚人。難免造成骨折等重傷。


    相對的,三顆骷髏的成員也藏在暗處,用手槍開槍應戰。順帶一提,他們使用的也是塑膠彈。


    然而裝備的差距非常明顯,從來複槍中散射出來的子彈將三顆骷髏的不良們一個一個擊倒。


    肆季和參差,在槍林彈雨中對峙。


    「要投降的話就趁現在吧。現在的話,讓我來一發就饒了你」


    「真會說笑,打死你我也不吃你的拳頭。而且本來就是我更強,需要向你丫投降麽?」


    參差剛一露出無畏的笑容,馬上響起了「嗙」的爆破音。與此同時,肆季身後發出什麽東西倒下的聲音。


    迴過頭去,隻見肆季的一名部下倒在地上。


    嗙、嗙、嗙


    爆破音接連不斷。響應著這個聲音,肆季的部下紛紛倒下。


    「怎麽迴事?」


    肆季一邊保持警戒,一邊同參差拉開距離,接近倒下的一個人,確認情況。昏迷了。而且不知為何,頭盔從內部裂開了。


    「這個,記得是……」


    視線瞟過去,果不其然,那裏站著一個肩上挎著貝斯的小惡魔係女孩。


    「是之前在醫院裏的孩子呢」


    「嗨,咱是神流綺羅- 然後再見咯-」


    瞬間,肆季從原來的地方跳開。隨後,隻聞嗙的一聲爆破音響徹此處。


    「誒?有木有搞錯?」


    麵對步法行雲流水的肆季,綺羅連忙奏響無聲貝斯。


    肆季這次反弓身體,不斷采取迴避行動。然後這一次接連響起「嗙、嗙、嗙」令人毛骨悚然的神奇爆破音。


    可是不久之後,綺羅撥弦的手陡然停下了。


    「……哇,一發都沒打中,真受不了」


    肆季向茫然的綺羅提問


    「用那把吉他彈出的聲音能夠撕裂空氣麽?」


    「不是吉他啦,是貝斯!不過迴答正確-」


    「話說,還有做成貝斯這類近代風格的七七七收藏麽?」


    「不,七七七收藏隻有這個弦啦- 原本是琴上的弦哦- 可是琴什麽的,綺羅玩不來,所以就弄成這樣了-」


    「雖說這貨根本連貝斯都不會彈呢」


    「喂,大姐!不能這麽說我喲-」


    參差插進來的嘲笑讓綺羅鼓起臉。


    「原來如此,這把莫名其妙的貝斯上的玄機也弄清楚了。不過這位小姑娘還真親切呢。竟然連這種事都告訴我」


    「反正照這個情況也給你看穿了呢- 把機關告訴你也沒差啦。雖然的確都被你順利的躲掉了,不過這個聲音越接近音源威力和爆破範圍就會越大。所以大姐姐接近過來的話,最後絕對會吃下不可能避開的音響爆炸哦」


    「哎呀,大姐姐什麽的,真是個好孩子呢。大姐姐好困擾哦,大姐姐該怎麽辦呢★」


    麵對肆季扭扭捏捏害羞起來的樣子,參差忍不下去了。


    「哇,難以置信。這貨真惡心了」


    「閉嘴啊,參差!你跟我同歲吧!」


    「那又怎樣?我才不在乎什麽年齡」


    「……哇,這貨讓人火大是巴魯斯(注5)級別的。快毀滅吧」


    銳利地瞥了同齡人的肆季,目光再次轉向架起貝斯的綺羅。


    注5:巴魯斯為天空之城拉普達的毀滅咒語。


    「嘛,接近之後的確不妙呢」


    「對哦,接近的話就會不妙哦-」


    聽到這句話的肆季揚嘴一笑。


    「那就不接近了」


    肆季嗖地讓上衣飄起來,從懷中拔出手槍。


    「噫!」


    嗙嗙嗙


    自然不是實彈,而是塑膠彈,但威力十分強大。


    藉由正確的射擊命中的3發子彈,將綺羅的貝斯的琴頭轟飛,琴頸折斷,琴身極力地打癟。


    在承受衝擊而搖晃起來的綺羅懷中,綺羅的貝斯沒一會功夫便垮掉了。


    「no!!!魯西!!!」


    隨著貝斯落得淒慘的樣子,綺羅也癱坐在地,還叫著某人的名字。


    「魯西,魯西,魯西!!!」


    而且她還抱著貝斯哭了起來。


    「那個……」


    「你是魔鬼麽!樂器是音樂人士的搭檔,是靈魂啊!絕不能夠對樂器出手!就算打架也不能攻擊樂器,對於獻身音樂人來說,這是最差勁的行為!你連這種事都不知道麽!」


    「不,可是,這個樂器能發動攻擊啊」


    「才不是樂器發動的,隻是綺羅的音樂在攻擊!」


    她說什麽完全搞不明白,總之有什麽搞錯了。


    於是綺羅將變得破破爛爛的貝斯魯西放在地上,下一瞬間,綺羅的氣場驟然一變。


    「殺了你」


    綺羅的身影瞬間從肆季的視野中抹消。


    「哎喲」


    肆季霎時反仰身體。一道銀色的軌跡從眼前劃過。那是瞬時縮短距離的綺羅向肆季揮出小刀的殘影。


    綺羅順勢在極近距離麵無表情的向肆季揮刀。刀的處理毫無多餘動作,手法相當犀利。


    「喂,很危險啊!」


    肆季叫喊起來,不斷以一紙之隔躲開小刀。綺羅放聲叫罵


    「閉嘴,去死吧,老大婆」


    「昂?」


    在這一刻,此前一味閃躲的肆季衝上前來,然後精確地從綺羅手中將小刀打飛。


    「什!」


    隨後以沉重的掌底打入綺羅的腹部。


    吃了這一擊,綺羅被轟飛好幾米遠,摔在地上。綺羅馬上打算起身,然而嘔吐物迅速從胃中湧上噴灑出來,隻能蹲在地上動彈不得。


    「給我記住,我是妙齡的大姐姐哦,你這乳臭未幹的小鬼頭」


    肆季對蹲在地上不住顫抖的綺羅留下不屑的話。


    「喂,肆季」


    參差悠然自得地向肆季搭腔。


    「怎麽了啊,參差……這、這是什麽啊!」


    迴答的瞬間,肆季的身體瞬間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牽引住。肆季下意識向那邊一看,隻見參差手握一隻奇妙的葫蘆,正露出無畏的笑容。


    「喂,參差!這是你做的麽!」


    「沒錯,這是七七七收藏。似乎叫做『和金角銀角的那個一樣的家夥』哦」


    關於金角銀角,肆季自然知道。那是《西遊記》中的妖怪的名字。想到這裏,肆季頓覺不妙。記得那妖怪的法寶能將被自己喊到名字之後作出迴應的人吸進去。


    「誒,騙人的吧!那種東西真的存在麽!那不是杜撰的故事麽!」


    「雖然具備相同的能力,但出處不一樣吧,雖然叫這個狗血的名字就是了」


    「從哪兒弄來的啊,這種東西!」


    「鬼才知道。嘛,畢竟是七七七那家夥,會不會是去了趟仙界順手牽羊的呢?」


    「那家夥的外掛到底多逆天啊!」


    雖然肆季如此叫喊,但肆季毫無疑問也認同這個觀點。


    肆季被逐漸拉向葫蘆。盡管雙腿踏實,但仍舊確確實實地,一點一點的被拉過去。


    不想辦法站定下來的話……


    「……雖然這麽想,但還是算了」


    肆季完全改變思維模式。


    已經陷入了對方的法術中,自己鐵定會被吸進葫蘆。既然如此,我該怎麽怎麽辦?不是逃跑,而是在被吸進去之前結束一切。


    肆季沉下重心,拉起右手,集中精神。「嘶」地唿吸之後,鎖定目標。然後目測到自己的運動軌道。


    肆季並不反抗牽引力,反倒加以利用,以迅猛的速度向參差衝去。


    「什!」


    麵對筆直衝來的肆季,參差露出驚愕的表情。


    肆季準確的捕捉到這個表情,發揮想象。


    自己的右臂是一柄長槍。


    在被吸入的前一刻,肆季的長槍筆直地放出了出去。


    嗖


    隨後,肆季的身影逐漸變小,被吸入葫蘆中消失了。


    「太、太好了,大姐- 快點蓋上蓋子封印住吧-」


    痛苦地捂著肚子,準備起身的綺羅,發出開心的聲音。


    叩啷


    「誒?大姐?」


    可是在下一瞬間,開著嘴的葫蘆從參差手中滑落到地上,參差跪在地上。


    「奇、怪」


    參差一臉茫然,倒在地上。


    「怎、怎麽了,大姐?」


    勉強站起來的綺羅,連忙衝向參差身邊。


    「發、發生什麽了?」


    倒下的參差不知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困惑不已。但是身體狀況不容她說出話來。


    「我讓她產生了腦震蕩」


    聽到這個聲音,貼在倒地的參差身上的綺羅,愣住了。隨後,看到瞬間從滾落在地沒蓋蓋子的葫蘆裏冒出來站在麵前的肆季,不由驚愕。


    「哇,這個酒味道好難喝!我可受不了這個酒!」


    「怎、怎麽迴事?」


    看著困惑的綺羅,肆季揚嘴一笑。


    「沒什麽大不了的啊。隻是在被吸進去之前彈了下參差的額頭,讓她腦漿晃了晃而已。放心吧,為了控製傷害我沒怎麽用力。不過現在還是不要勉強比較好哦。發生腦震蕩之後就應該到醫院去好好接受醫生的檢查哦」


    於此,參差想了起來。


    在肆季被吸進去的瞬間,的確有什麽伸向了自己的眉間。


    但在那種極限的情況,真的可以做到這種分毫不差的鎖定麽?


    正因為能夠做到,真幌肆季才能位列great7之中。


    肆季俯視著還無法自由控製身體的參差與顯露出怯意的綺羅,笑起來


    「好了,總算熱身完畢了,差不多也該……」


    肆季瞬間向後退開。


    「吼噢噢噢」


    就在肆季剛才所在的位置,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爪痕。放出爪擊,發出低吼的,是一頭白色巨虎·白帝。白帝以身體庇護著身後的兩人,與肆季對峙。


    直至剛才都無影無蹤的巨虎突然襲來。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東西,肆季自然心中有數。


    「是七七七收藏麽」


    站在這種超越認知的巨虎麵前,肆季慢說恐懼,甚至感到體內的血液在沸騰,歡喜不已。


    「過來過來」


    肆季愉快地招著手,露出兇惡的笑容。


    巨虎瞬間衝了出去。迎合這個動作,肆季也向巨虎發起突擊。


    兩個影子交錯過後,周圍灑下大量的血。


    巨虎·白帝發出淒慘的咆哮。從它的右眼到耳朵,被肆季手中的小刀割開。


    「嗬,這把刀不錯嘛」


    剛才從綺羅手中打落的刀十分鋒利,讓肆季有些著迷。


    肆季隨手扔掉小刀,一口氣逼近掙紮的白帝。


    然後奮力刺出左手,伸進了滿是牙齒的大口中。


    「…咕、噶」


    一瞬間便讓巨虎之前掙紮得那麽激烈的動作僵住了。


    「怎麽樣?懸雍垂(小舌)被攥住的感覺如何?」


    肆季用防滑的手套,奮力地握緊掛在大嘴後麵喉嚨深處的巨大懸雍垂。


    懸雍垂被用力拉扯,白帝無法合嘴,也無法抽身,隻能無謂地蹬地。


    「記得你們過上一段時間就能複活吧?那就不必手下留情了呢」


    肆季的右手從腰帶後麵的槍套中取出大型手槍,槍口深深抵住白帝粗壯脖子的瞬間,爆發三聲轟鳴。


    從槍口飛出的實彈,將鮮血與肉塊撒滿周圍。不久,脖子被橫向開出大洞的老虎倒在地上,從頸部擴散的大量血液,將白色的身體漸漸染紅。


    「唿,果然好久沒有進行實戰,身體動作變遲鈍了呢。換做以前,這種程度的對手徒手也能解決掉呢」


    肆季掄著肩膀環顧四周,或許該說可想而知,參差和綺羅,以及暈厥過去的參差的部下們,已經漂亮地不見蹤影。


    「總而言之,讓參差撤了呢」


    但肆季也非常明白,按參差的性格,絕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失敗就放棄。


    在『遊戲』平安結束以前,仍須進行密切監視。


    「說起來,清海那家夥一直沒說話呢。清海,聽得到麽?」


    肆季向耳麥唿喚,但完全沒有迴應,


    「……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顧、顧問!」


    肆季聞聲轉過頭去,隻見衝過來的是野野宮姬子。


    「野野宮,怎麽了?」


    「移、移動本部遭到敵人襲擊半毀,清海小姐被抓了!」


    此時,肆季全都明白了,粗聲咋舌。


    「真能幹啊,參差那家夥」


    竟然為了絆住我,自己充當誘餌。自己的思維完全被看透了。


    肆季表現出顯而易見的不甘神情,看看腳下,本應結果掉的白色巨虎也不見蹤影,就連濺到肆季身上的血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  *  *


    「你們覺得地球上最強的生物是什麽?」


    「那當然是獅子咯-」


    「不是大象麽?」


    「記得是河馬吧?」


    在三顆骷髏今晚充當最前線基地的,瞞著房主偷偷拜借過來的辦公室裏。


    坐在裏邊沙發上的參差對部下們聲嘶力竭地怒吼起來。


    「那麽從今天起給我記好了,是真幌肆季!」


    參差迴想起肆季的事,怒不可遏。


    為什麽在被七七七收藏的效力所囚困的狀態下還能反擊。那貨究竟多不是人啊!


    真幌肆季,great7之一,是參差所知的最強生物。其肉體強度、運動神經、反射速度、etc。全都遠遠超過了人類的領域。


    曾經有個男人對這樣的四季徹徹底底地調查過。那個人同是great7的其中一員,名為雙葉才兔的瘋狂科學家。


    雙葉才兔說,真幌肆季似乎是人類的變異體。


    用開玩笑的話來講,真幌肆季的肉體似乎脫離了人類的規格,在基因級別上勉強還算是人類,顯然是在神明的失誤下誕生的怪物。這就是名為真幌肆季的女人的真麵目。


    而且,她的能力與龍之娘七七七的天運,睦巳狛的創造,華鏡伍月的神眼並居,是與生俱來的才能。


    單單隻是如此就已經很棘手了,然而肆季勤奮練習,將全世界大半的格鬥術磨練到了極致,而且還是使用重火器的大師,性質十分惡劣。


    以個人能力來說,毫無疑問是great7中的最強。


    但那已經是陳年往事了。


    在10年前七七七被殺後過去一年左右的時間開始,肆季開始酗酒,墮落得一幹二淨。


    終日隻知喝酒,無所事事。


    不論凡人還是天才,懶惰的侵蝕都會同等造訪。如今的肆季,恐怕已不及全盛時期的一半。


    「即便如此還是贏不了,要不要這麽坑爹!」


    簡直是外掛般的存在。若是通常的做法,想擊敗真幌肆季絕對是癡人說夢。但這終歸僅限於通常的做法。


    此時參差向沙發看去。


    「啊~,被不良集團綁架了,之後我會變成年輕人的性發泄玩具呢」


    說完,穂波青海的眼角浮出淚花。


    看著清海這個樣子,參差不由歎了口氣。


    「好事老樣子愉快啊,清海」


    「那倒是呢,黑須前輩。被這麽多年輕小夥子圍著的機會可不多呢」


    「嘿嘿,那可真是太好了」


    麵對破涕而笑的清海,參差隻有茫然。


    「話說黑須前輩。我特別中意那邊的男孩子,可以指名他麽?」


    「你丫囂張得無法無天了啊。咱們可不是牛郎會所。……算了,神座,你去陪陪她」


    被青海指名感到困惑的神座,不知所措地撓了撓臉。


    「那個,我可以認真的追求清海小姐麽?」


    「哇,好開心」清海歡喜不已。而參差愈發茫然。


    「怎麽,神座,你喜歡比自己大的?」


    「我隻是喜歡美麗的女性。而且那一位是被稱為真幌肆季的頭腦的女性。請務必讓我相伴」


    「真是的,對姐姐我說這種話,姐姐我會緊張的哦-」


    看到青海這個樣子,參差向神座奉勸道


    「倒也沒什麽,但別玩真的,這貨可是人妻呢」


    「這,黑須前輩。請不要揭穿我啦!」


    「說道她老公,就是獅子島豪人。是七重島綜合警備保障的社長呢。從年輕的時候就是傭兵縱橫戰地,現在作為現役依舊不下火線就是了」


    「在幽會的時候講老公的事情是犯規的啦」


    聽到完全不曾知曉的情報,神座眼看著麵色鐵青起來。


    「來,cheese」


    啪嚓


    「喂、大姐,為什麽拿手機拍我啊!」


    「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可以成為今後威脅的資本」


    「那是清海小姐的手機吧!大姐威脅的對象不是我吧!」


    「這可頭疼了。如果讓老公知道的話,神座君會變成肉醬的呢」


    「這一點也不幽默,青海小姐!」


    「啊~,被年輕的小夥子賣力的喊名字……要濕了」


    「別廢話了,你們就去玩你們的奧賽羅(注6)吧」


    注6:《奧賽羅》是莎士比亞四大悲劇之一,奧賽羅將軍中了部下的奸計懷疑妻子不貞將其殺害,得知真相後自殺……這裏是雙關,指黑白棋而已。


    「話說迴來。黑須前輩真是兜了好大一個圈子呢」


    用不知從哪兒拿來的黑白棋真的開始與神座對決的清海微笑起來。


    「這是邁向勝利的布局。我把你偷過來,肆季也無法對部下置之不理了吧。這樣一來,她的威脅便會瞬間減半」


    「顧問作為司令官也很有能力哦」


    「那不過是正常範疇的優秀」


    雖然作為個體是最強的,但作為集團,最多算是個有能力的指揮官。


    她要指揮部下,就沒辦法做她的最強生物擅自行動了。


    「樣就足夠了。畢竟我的目的不是打倒肆季呢」


    「啊啦,真是成熟的想法呢,黑須前輩」


    「五年前的敗北,讓我學到了太多太多。像那樣一敗塗地的經曆,無論從前還是今後都隻有那次了」


    「一對五自然會那樣啦」


    「訂正一下,是一對四。啊狛是絕對中立的,不如說他一定在替我擔心,一定是的,大概吧」


    聽到參差的話,青海不由歎了口氣。


    「還是沒有放棄從背後支配七重島呢」


    「那倒是。終於成長得這麽棒了呢。我要美味地支配它。放心好了,我不會把它弄得一團糟的。因為它是我的東西」


    參差說的話就好像開玩笑一般。可這也是黑須參差能成為創建七重島的初期成員,後來被世人稱作great7的原因。


    這計劃在七重島創建以前便存在了。


    在聚集眾多人口的大都市中,存在著被稱作暗部的黑暗。正因有光明照耀,所以也存在幽深地黑暗。光明越強大,黑暗就越強大。若是二者平衡崩潰,都市將受黑暗所支配。


    年輕的黑須參差想要成為黑暗的支配者。可是一無所有的自己要達成這個目的,首先必須將原本盤踞在都市中黑暗排除,自己取而代之才行。可是事情沒有說的那麽輕巧。已經被黑暗所支配的都市中,參差並不容易積累力量。而且搞不好,在參差與黑暗針鋒相對的時候,伺機而動的光明或許就會將參差與黑暗一並吞沒。


    要跨過的坎實在太多,實現起來並不容易。貿然行動也隻能是竹籃打水。


    這時參差想到。


    既然如此,那麽自己一開始就成為小都市的黑暗,然後助它成長就好了。待到之後發展成了大都市,再將它完全吞掉就好。


    黑須參差的盤算,乍看上去隻是妄言。


    可實際上,這句妄言變成了現實,如今的七重島被稱為『學生特區』,成為了備受世界矚目的存在。


    於是五年前,參差實行了這個行動。


    參差準備會同部下,控製主要成員,篡奪島的中樞。


    參差的追求的不是破壞,而是平靜的篡奪,然後支配。


    這是個極為縝密的計劃,可是有人將它識破了。那就是great7的現任筆頭·一鶴春秋。一鶴和其他great7一起,瞬間便將這起叛亂鎮壓。


    參差成為了被囚之身。


    背叛同伴的叛亂,等同於大罪。可是一鶴有理由無法輕易治參差的罪。


    那便是參差擁有的門路和交涉能力。


    促使七重島得以如此急速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便是參差遍布全世界的地下門路。一鶴等人有效活用參差的門路,藉此能夠和任何國家的任何要員同堂而論。無論身處何等困難的狀況,參差都能憑借門路和有如神助的交涉術準備好會談桌。有時還能陪同一鶴,迷惑對方,促成對話成立,是個功不可沒的角色。


    如果說七重島創建之初代表表麵的,是當時的筆頭龍之娘七七七,現在代表表麵的是現任筆頭一鶴春秋的話,那麽代表背後一麵的無論現在還是曾經,都是黑須參差。


    一旦缺少參差,搞不好七重島會陷入崩潰的危機中。


    五年前做出這個判斷的一鶴,將參差軟禁在月讀街中。禁止她任何離街行為。


    不過這五年間,參差並沒有遵守這個規矩,一有空就離開月讀街闖到睦巳狛的家去。


    然後現在也虎視眈眈的等待機會。


    等待能夠讓自己主宰這座島的機會。


    參差對想到這種事情的清海說


    「什麽時候迴去的都可以哦,清海」


    「學生時代,黑須前輩對陪你半年的我也說了剛才的話呢」


    「你在我的身旁呆了半年。因此,你是我重要的同伴」


    被參差投以虛無的笑容,清海胸口怦然一跳。隨後,曾經呆在參差身邊所品嚐到的喜悅記憶再次浮現。青海那時曾想,要是能再次在一起,一定會很愉快的。明明已是闊別十餘載,可同參差一起度過的記憶,在青海心中卻還是那麽鮮明。


    正因如此,清海重新理解到。


    黑須那壓倒性的魅力。


    現在自己侍奉的真幌肆季,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如果龍之娘七七七是綻放光輝的太陽,那麽黑須參差就是在黑暗中不斷燃燒的黑色太陽。


    *  *  *


    掉入參差計策中的肆季,被迫重整部隊。


    「這邊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麽」


    藉由幹擾通信的完美奇襲,展開的隊員們絕大多數負傷,其中還有人衣服被扒得精光,隻剩一條內褲倒在那裏。移動本部也被弄得很慘,熟悉機械的隊員正在盡力搶修。


    「雖說『遊戲』那邊也必須進行監視,不過坦白說,人手不足啊」


    肆季撓撓腦袋,開動思考。


    「呐,要不要做筆交易?我也來幫忙,所以能不能把這繩子解開?」


    這個時候,有人對四季如此說道。那是剛才被控製住的學生·茨夕。雖然她被姬子製伏,雙手被綁上後胡亂地掙紮,但明白逃跑無望後也就安靜下來了。


    「嗯?可你究竟能做什麽?小茨?」


    「放出斥候」


    「斥候?」


    「我的手機迴收了麽?」


    「手機?……啊,是指那節被分離的車廂裏的幾部手機?姑且留下來了,怎麽了?」


    「能還給我麽?」


    肆季一時看著夕的眼睛,對姬子說。


    「野野宮。把小茨放了」


    「相信她真的好麽」


    肆季對仍未相信夕的姬子,自信滿滿的點點頭


    「沒問題的,因為這丫頭和我一樣,有著戀愛中的女人的眼神啊」


    「信口開河!」


    大叫起來的野野宮姬子,房租增加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得到解放的夕,馬上打了電話。


    「喂喂,影虎?現在在做什麽?睡了?那好,限你40秒內趕到這裏來?你問在哪兒?」


    夕向生氣的肆季和脖子上掛著『我是不長記性的呆瓜』的名牌正坐反省的姬子問道


    「……抱歉,這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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