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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緋夜的登場始料未及,讓我和唯我部長、茨學姐都僵直了。


    「聽說有挑戰這個『遺跡』的家夥我就趕來了,但沒想到會是你呢,狗屎眼鏡。不過還是先表揚你吧,區區狗屎眼鏡居然能來這兒呢。還是說、隻是沾了優秀同伴的光?」


    對戰場先生那輕蔑的嘲笑,唯我部長則迴以堅毅的笑容。


    「真沒想到會有監視,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呢」


    「這種事對我來說是基礎中的基礎。然後呢?有辦法解開這個包寶箱的拚圖麽?我可對它大費周章了啊」


    果然是這麽迴事麽。戰場先生已經將這個『遺跡』攻略到了這裏,我和天災通過的線路上正因為與戰場先生的線路偶然重疊,所以機關才基本被清理掉了。而且就現在,天災被謎題之鎖給絆住了,所以代表戰場先生還沒能攻略這個『遺跡』。


    「我可沒義務告訴你」


    唯我部長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戰場先生的提問,果然打初開始戰場先生就沒打算友好相處的樣子。


    「果然不行啊。那就趕快迴家…雖然想這麽說,但我沒想要放過你們。狗屎眼鏡,你知道我的作風吧?」


    「將礙事者這地排除麽?」


    「就是這樣。既然你們知道這個『遺跡』是我看中的卻還要出手,那就接受相應的報應吧」


    無畏笑著的戰場先生向前一步,緊張感頓時遊走開來。


    唯我部長瞄了眼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仍獨自默默地凝視著拚圖天災以及鎮坐在她麵前的寶箱,拍了下我和茨學姐的肩膀。


    「夕、八真君。抱歉,我沒想到戰場先生會知道,但既然已經變成這樣,這一戰恐怕在所難免,我也沒有抽身的意思。兩位也做好覺悟吧」


    唯我部長的表情堅毅,但從這句話裏著感覺到唯我部長有著什麽強烈的決意。


    「放心吧、一心大人。一心大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在這關頭、幹勁十足茨學姐,擺出一副蓄勢待發的勢頭。在這裏,我也對與戰場先生戰鬥沒有意見。但在此之前有個不得不問的事情。


    「抱歉、唯我部長。請讓我先和戰場先生說說話」


    僅僅留下了這句話,我便朝戰場先生麵前走去。


    「你好、戰場先生」


    「八真君麽。沒想到你是冒險部的呢,若是第三高中部住在202室的人,我也應該考慮考慮這有種可能呢」


    「我從唯我部長哪裏聽過之後也很震驚。沒想到戰場先生居然是冒險部的前輩」


    「別管狗屎眼鏡的放的那些屁,根本沒什麽真的。混進這貨的狗屎情感的情報根本不足為信」


    虧他能這麽貶低唯我部長。反正一碼歸一碼。


    「戰場先生,在此前的遊戲中心碰麵之前你就認識吉野咲希了吧?」


    「啊、認識哦」


    「那為什麽要襲擊她?」


    「襲擊?喂、喂、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隻是有些事想問罷了。本來就隻是那孩子在裝b罷了」


    「結因為秘密打工才調查這個『遺跡』的麽?」


    「嚇到我了。連這種事情都查出來了麽」


    「你沒想過她的安危麽?」


    「當然想過。所以設定了與這份危險相稱的更高的報酬哦。反正也沒什麽作為就是」


    「報酬…設定更高?」


    「這就是…我的見解吧,要說這個七重島上收集七七七收藏的勢力的共通點,就是極力隱藏七七七收藏。雖然作為都市傳說之類的傳聞流傳開來,但相信家夥也是少之又少。如此一來,對手也難以增加。於是這邊把這些給吉野咲希挑明了,委托了她這個工作。當然我也忠告過她與之相隨的危險性。即便如此,吉野咲希還是請願承諾了這個工作。所以我就讓她做了,有什麽問題麽?」


    「明明有生命危險!卻讓女孩子做這種事!」


    「哼、八真君是女權主義者啊。我主張男女平等哦」


    「開什麽玩笑」


    「我沒開玩笑,這是單純的分析。要迴話的話先迴到之前的問題,是這樣又怎樣?」


    「…」


    「工作伴隨有危險,這哪裏奇怪了?」


    「這種事才不是什麽工作」


    「這是視野狹隘的偏見啊,八真君。這個世上,危險的工作何止千萬。嘛、如果隻是覺得簡單的打工不會招來未來危險,這樣推測的話,八真君會產生錯覺也無可厚非呢。畢竟對於這樣的家夥而言,工作就是賺取給到手上的基本定額的工錢,覺得這個結構是理所當然的呢。不過這犯了個根本性的錯誤。說極端點,工作本來是以接受雇主的報酬為代償,實現雇主所求的契約。更何況我沒有保證吉野咲希人身安全的義務。本來自己就必須確認報酬和工作內容,認定風險後再來接受。這全是自身責任的範疇哦」


    「結才一年級啊!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明白!」


    「這麽想來,是你太寵吉野咲希了。不、是太溺愛了。比自己年幼又怎樣?女人又怎樣?這種說辭根本站不住腳。討厭危險就別來秘密打工不就好了。沒有理解自己身體所承載的重量就去工作而家夥,在這個世上到處都是。“我不知道,來幫幫我。”簡直是癡人說夢,你不這麽覺得?八真君」


    被他這樣單方麵地灌輸,真的是無言以對。因為我自覺這個理論也在我內心根深蒂固。我家關於這種行事的家訓就有好幾條。


    『騙子無罪,被騙有罪』


    這點我明白。但即便如此,我也無法同意戰場先生的話。


    「既然這麽看重吉野咲希就把她放在盒子裏,纏好繩子,掛好項圈,然後鎖起來吧,八真君」


    對,說得漂亮。


    「戰場先生…不、戰場。我明白了一件事,我討厭你。我不會說是為了結,隻是不爽你,然後把你揍飛」


    聽到我的宣言,戰場歎了口氣。


    「一開始這麽說不就好了啊。把別人拉過來當成自己發火的理由,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堆廢話。不過,因為生氣這種理由就要讓你揍,這也是不可能的」


    我與戰場互相敵視。


    「唔哈—」


    默不作聲地聽完我們對話的茨學姐打了個哈欠。


    「說完了?我想趕快把他打飛,可以?」


    聽到茨學姐的話,戰場輕蔑地一笑


    「還是那邊的女人來的單純呢」


    「我要為一心大人宰了你。就是這樣」


    「真是得到了一個好旗子呢,狗屎眼鏡。你騙女人的伎倆還像老樣子那麽厲害呢」


    聽到這話,茨學姐動了起來。


    「你敢說一心大人壞話!」


    準備好第一擊的茨學姐,筆直的朝戰場揍了過去。


    從輕盈的步法到拳與踢的連攜攻擊,果然茨學姐身懷打擊係的武術。承受住茨學姐的打擊,戰場變成了防守的一方,將飛來的拳頭擋下,躲開踢擊。


    「怎麽了?就隻會躲麽?」


    「我在等啊、那個時機」


    「你在等什、麽!」


    茨學姐右拳的一擊與聲音合在了一起,掠過戰場的左臉,打空了。


    「就是這個哦」


    僅以一紙之隔躲開這一擊的戰場,準備抓住刺過來的右腕。


    「想得美」


    看準這個時機我一記飛踢,將戰場的架勢一腳踢飛。


    「真是好時機。為什麽知道我看準了這個?」


    我對揮了揮防禦手,露出意外表情的戰場會心一笑。


    「我跟鐵君可是好基友」


    「原來如此,是那個被我絕招打得稀巴爛的男朋友君啊」


    在當我和戰場對話之後,茨學姐拍了下我的肩膀。


    「喂、八真,這是怎麽迴事?」


    「啊、因為戰場使用的是合氣道係的古武術,好像有著化解這邊的攻擊之後所使用的投技」


    我剛說明完畢,就被茨學姐狠狠一揍。


    「這種事情之前就該說!」


    「非、非常抱歉」


    我揉著被揍的那邊臉,然後換我率先上前攻擊戰場。但這次和之前的一味防禦不同,戰場在錯過我攻擊的同時進行了反擊。


    「不用投技了麽?」


    「雖然還是想用,按這邊的絕招已經被知道了,就算等你你也不會送上門來吧?所以我也動手好了」


    本以為以投技為主體的戰場,攻擊卻相當給力。


    「還會打擊係啊」


    「說起來八真君也彼此彼此吧。不像是街邊的小流氓呢」


    「不要以貌取人!」


    我從正麵的一擊,將戰場的架勢吹飛。


    「就這樣別動!」


    聽到這個聲音,我僵直了。隨後,茨學姐借著我的肩膀高高躍起,就這麽一記側翻對戰場放出踢擊。貌似沒有預料到這個攻擊,迎麵吃下這一擊的戰場勉強雙腳站住。我也配合起乘勝追擊的茨學姐,巧妙利用她的攻擊,從側麵踢向戰場。


    「庫!」


    吐出痛苦呻吟的戰場,向後躍起,準備和我們拉開距離。


    「真的好突然啊,茨學姐」


    「感謝我沒有連你一起踢飛吧。話說、你不也突然加上一腳麽?」


    「因為打工的時候老是被揍嘛,我這身體已經記下茨學姐的節奏了」


    「哼、八真不也挺給力嘛」


    就這樣,我和茨學姐就此分開,兩人將戰場包夾起來。


    「這次是夾擊啊。原來如此,這種情況確實很棘手呢」


    戰場小聲呢喃著,連忙鬆開架勢開始深唿吸


    「絲——、唿——」


    緩緩地從鼻子吸入,細細地從嘴裏吐出。這是什麽吐納法?而且不隻是這樣。他一邊調整唿吸,一邊確認周圍。


    看到重複著深唿吸的戰場的瞳孔,感覺相當可疑。


    他是想、確認什麽?


    「不幹了」


    於是戰場突然丟下了這句話。


    「?怎麽?要逃了?」


    「真是無聊的玩笑呢,八真君。我又不是說不戰鬥的意思」


    露出無畏笑容的戰場,將穿在身上的氣派大衣脫下來扔在地上。然後從頭到腳一身黑的戰場無視茨學姐,直接朝我衝來。


    當然,我要擺開反擊的架勢。


    不過…


    「誒?」


    衝向這邊的戰場,在穿過眼前柱子的影子的時候…


    「消失了?」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突然發生,讓我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呆立起來。


    「就是這麽迴事,八真君」


    「什!」


    喊出驚訝聲音的,是和我拉開距離的茨學姐。


    在聲音傳到這邊的同時,戰場的掌底叩入了茨學姐的背心。


    「咕!」


    戰場在將追擊的一擊叩進身體扭曲起來茨學姐臉龐的時候,已然和踉蹌的茨學姐縮短了距離,揮起拳頭。


    可是茨學姐也不是不光在挨打,她扭曲著臉,強行將拳頭…


    「不要!」「讓我好等」


    我的叫聲和戰場的笑聲幾乎在同時發出。


    戰場利用假動作牽引身體的同時,將茨學姐強行揮出的拳鎖住,原模原樣地將身體抓了起來。被掀起來的茨學姐在空中飛舞,後背就這麽不由分說地砸在了地麵上。


    伴隨著身體砸下發出沉悶響聲的同時,茨學姐卻不出聲地叫喊著,


    俯視著飽受痛苦折磨的茨學姐,戰場抬起了右腳。


    「首先幹掉一個」


    那抬起的腳,毫不留情的朝茨學姐踩了下去。


    「你休想!」


    站在後麵看著戰鬥的唯我部長,奮力地用身體撞了上去。


    單腳站立的戰場被妨礙掉,一個踉蹌馬上又恢複了體式,朝唯我部長揮起拳頭。


    但、唯我部長僅以一紙之隔讓起揮空。


    而且不隻是這樣。


    避開這一擊的唯我部長,像先前戰場對西學姐所使用的一樣,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口氣摔向了地麵。


    「別小看人!」


    可就在被投出去的時候,戰場在空中用手按住唯我部長的後背,強拉著逃過一劫。就這麽不完全被投向空中的戰場,在落地時一個滾翻完成了受身。


    就在投技被迴避掉的唯我部長身旁,茨學姐勉強又站了起來,可臉被打歪無法行動。


    「不要勉強,稍微遊戲下吧,夕」


    我迅速衝到兩人那裏。


    「我來幫忙,唯我部長。不過首先,剛才戰場的那招是怎麽迴事?」


    突然就從我眼前消失,然後從茨學姐背後出現。完全摸不著頭腦。


    「從旁邊看來也很吃驚。在八真君的前麵,戰場沉入了影子中」


    「影、影子!?」


    「隨後,就從還有一段距離的夕背後的影子出來了」


    「喂、這麽荒唐的移動方法,怎麽會?這種事怎麽可能…」


    「做得到,用使用七七七收藏的話」


    是這麽迴事麽。


    「剛才我想起來了,戰場先生。你戴著的那些東西,就是你退出冒險部之前,和我們一起得到的七七七收藏吧?」


    聽到這個說法,戰場笑了。


    「七七七的坑爹叫法是『影蹼』、是能瞬間移動影子家夥。是我的常用物品」


    影子,原來是這麽迴事。


    到這裏便能夠猜到,第一次遇到戰場的時候。站在202室陽台的戰場,在肆季小姐登場之前突然消失,這是因為這個吧。


    「總之,注意影子的移動,八真君」


    對唯我部長的話,我邊點頭邊看過去。


    「話說還真是令人吃驚呢。沒想到唯我部長也會用戰場一樣的投技」


    剛才的那一投,絕對和戰場是一樣的。


    「不、非常遺憾,我自己是沒法使用的」


    「咦?怎麽迴事?但是剛才的身體動作,怎麽看都不是新手能做到的技能啊」


    「不要模仿我,狗屎眼鏡」


    說出這句話的,是戰場。


    「這幅眼鏡,因為形狀變了讓我沒發現,但真沒料到會是那個」


    「鏡框不是很喜歡我就試著換了下。到底擁有能力的還是鏡片」


    「就為這把七七七收藏改裝了麽?普通的話」


    「我想這遠比不上你拿去賣掉呢」


    聽到戰場吃驚的發言,我不由看向唯我部長,到這裏,我總算察覺到了。


    「唯我部長,今天的眼鏡,跟以往的不一樣?」


    「沒注意到麽?」


    誒、老實說,我對男人的眼鏡不感冒。


    「話說這幅,是七七七收藏?」


    對我的問題,唯我部長一邊歎息一邊點頭。


    「七七七小姐起的名字是『模仿眼鏡』。是可以模仿對方技能的眼鏡」


    「這種七七七收藏,是什麽時候入手的?」


    「在初代冒險部即將解散的時候,初代冒險部的所有七七七收藏都分給了當時的部員。那時今生學姐給我的,就是這幅眼鏡,正式名稱為『吉爾伯特·巴蘭的複寫魔眼鏡』。本來鏡框不是這樣的,但之前那個實在太欠揍了,我就改裝了。能力的話,簡單來說就是通過這幅眼鏡可以看到對方的知識和技術,並能複製過來」


    「那麽剛才的投技就是用這個眼鏡模仿出來的戰場的格鬥術?這七七七收藏不是挺給力嘛」


    「但對我而言,這是最差勁的七七七收藏」


    「不管怎麽說,這幅眼鏡就是你自身啊,狗屎眼鏡」


    2


    「你還是踏出這一步了呢,還以為絕對不用這幅眼鏡的」


    唯我部長盯著露出無畏笑容的戰場。


    「放心吧,戰場先生。如你所料,從今生學姐畢業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老實說我不想用的,不過考慮到這次的情況就戴上了,都是為了打倒你」


    「打倒我、麽。嘛、確實用那個你誰都可以模仿,因為你什麽也沒有呢」


    「……!」


    聽到戰場的話,唯我部長的表情嚴峻起來。


    「嘛、反正拿出那種除了垃圾能力什麽都不具備的七七七收藏的時候,臭眼鏡就沒可能贏我呢」


    如此斷言的戰場,迅速地襲向了唯我部長。


    「『吉爾伯特·巴蘭的複寫魔眼鏡』確實可以照鴛鴦完美地複製對手的技術和知識。但也僅僅如此」


    唯我部長漂亮地防禦了戰場放出的拳頭和踢擊,可是這每一拳每一腳的都讓唯我部長的表情扭曲。


    「身體的強度是無法填補的。所以就算可以這樣防禦攻擊,還是無法防禦疼痛。也就是說,不管你怎麽模仿,臭眼鏡所用的來的技能都隻能是被模仿人的劣化版」


    唯我部長雖勉強不斷迴避戰場的攻擊,可沒一會獨自就挨上了一拳,踉蹌起來。


    「何況還有時間限製。隻有通過眼鏡看到對方的時間才能模仿。一旦時間一過,你的模仿眼鏡就會變迴臭眼鏡」


    對著蹲在地上不住咳嗽的唯我部長,戰場準備給予最後一擊。


    「休想!」


    為了避免這個的發生,我衝向戰場。但我的行動已經被他預讀出來。


    在躲開我拳頭的同時,他抓住了我的手。


    「糟了」


    「嘛、臭眼鏡也要充當誘餌的角色呢」


    「……!」


    這個投技怎麽迴事?無法受身、糟了、真心超痛啊!


    「先暫時睡會兒吧、 、!」


    戰場被迅速起身的我這一擊弄得大驚失色。


    「啊、混賬、痛死我啦!」


    後腦好痛,背後好痛,屁股好痛。還有被摟過的右手也好痛。那貨在使用投技的瞬間,右手被擰到了。


    「這家夥真是令人吃驚。吃了我的投技還能冷不防地會揍過來的家夥,你還是頭一個,八真君」


    「被你這魂淡誇獎一點也不開心不起來!」


    我立即揮拳朝戰場臉上打去。


    可是,被戰場躲過後反倒吃了他的反擊。


    「雖然我一瞬間感到驚訝,但看到投技的效過明確留下來的樣子,我就鬆了口氣呢。剛才的動作很遲鈍哦」


    「吵死了!」


    我放任憤怒的一擊被再次抓了起來,被再次摔向了地麵。


    「嗚!」


    大概是個剛才不同的投技,但痛感沒有不同。


    戰場俯視著就這樣倒下一動不動的我。


    「果然腦袋著地還是會昏厥的呢?」


    「這啥,才不會有」


    我趁窺伺起我的戰場一不注意,就這麽保持躺著的姿勢,忽然伸出右手抓起他的前襟,用另外一隻左拳扣入了戰場的顏麵。


    「庫!」


    吃下這一擊的戰場一個踉蹌,不會就讓他這麽逃的。


    可戰場也不會對此就此沉默。朝著我抓住前襟的右手伸出手,在我右手肘裏側用手指徒然鑽了進去。


    「痛!」


    疼痛讓我不由自主地放開了抓住前襟的手。而且戰場的攻擊並沒有結束。他就這樣抓起我的右臂,準備使出了關節技。


    我總算強行將手抽出,準備馬上起身拉開距離。但戰場絕非會樂意讓我起身,搶在我正起身時,下顎被一記抬頭踢踢中了。


    雖然伴隨著疼痛身體也被踢飛了,但同時也拉開了距離。


    明明這邊受到了這麽大的傷害,可戰場僅僅就被揍了一下。


    「哈——、哈——」


    「挺行嘛、八真君」


    「吵死了,閉嘴!」


    距離被再次縮進。但、這個行動是誘餌。


    我已經看到起身的唯我部長已經埋伏在了戰場背後。


    不知是不是出於『吉爾伯特·巴蘭的複寫魔眼鏡』的原因,從背後衝向戰場的唯我部長看上去眼睛帶有紅色。朝著就這麽中我圈套的戰場的太陽穴,唯我部長一擊命中。接著,朝著一邊跌倒一邊轉過頭來的戰場又是一擊。


    「嘖、都說了就算技能相同,你的拳頭也太輕了!」


    躲開唯我部長的拳頭,戰場打了迴去。不過,唯我部長冷靜地準備拿出投技迎擊。察覺到這一點的戰場馬上將身體拉往後方。在這個距離,唯我部長向前踏出一步,一記肘擊叩入了戰場的前胸。麵部扭曲的戰場並沒有就此結束,他將放出大吉的這個手臂和自己的兩手扣在了一起,拎了起來。受到這一下的唯我部長從站立的狀態一個前翻,從扣住的胳膊中擺脫開來。


    「厲害」


    投技的應對,打擊的應付。因為擁有同樣的技能所以可以將其趕超,我不禁這麽認為。


    「庫」


    可是,唯我部長的的表情上馬上籠上了陰雲。看上去,那瞳孔中的紅色消失了。


    這效果切斷的時候,我隻能默然和理解。


    「你玩完兒了,臭眼鏡」


    戰場強行拉起唯我部長的前襟,就這麽把他背了起來,摔在了地板上。然後,朝著倒下的唯我部長腹部,不由分說地踢了下去。


    「嘎哈啊啊!」


    唯我部長的叫聲迴響起來。


    「一心大人!」


    看到這幅情景,茨學姐勉強站了起來衝向戰場。


    但、這種任由憤怒的突進非常危險,又會挨上投技的。


    我動起疼痛的身體,總算追上茨學姐,冰箱之前一樣準備破壞技能。


    看著我們兩個,戰場笑了


    「沒用的」


    戰場朝著之前柱子的影子,移動數步。


    「糟—!」


    於是,戰場沒入了影子中。


    「可惡、究竟在哪兒!」


    雖然我立即環視周圍,但並沒有目擊他的身影。


    在哪兒?去哪兒了?


    10秒、20秒、越是找不到,焦躁感就越是濃重。


    叩呲——


    有什麽聲音朝這邊來了。什麽也沒有,不、石子?


    「在這裏哦」


    於是,當我順著聲音迴過頭去,吃了戰場一拳。


    和踉蹌著向後退去的我擦身而過,憤怒的茨學姐衝向戰場。


    結果正如所料,茨學姐再次飛向了空中,然後摔在了地上。


    癱軟在地的茨學姐不住地呻吟,好像不能馬上起身。


    眼見到這樣的慘狀,我明白了。


    糟透了,戰場緋夜,真的很強。


    不隻擁有類似合氣道的技術,何況那個叫做『影蹼』的東西能力實在太過荒唐。自由地通過影子移動,還能像剛才那樣自由控製時間出來。完全抓不住能確實攻擊的時機。說真的,再怎麽講這也犯規過頭了吧。


    「真難看呢,重護」


    我被聲音拉了過去。


    一級天災正站在上鎖的寶箱前麵,看著這邊。


    「從剛才就一直盯著拚圖的女生麽。謎題已經解開了?」


    戰場好像開玩笑一般問道。看他的樣子跟本不覺得會解開。


    但我知道。


    「啊、解開了」


    天災果然使出所料地說出了這句話。


    3


    「哦?」


    戰場笑著,迅速沉進了附近柱子的影子裏。


    我條件反射地四下張望。


    「給我瞧瞧給我瞧瞧」


    我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時,戰場已經站在了寶箱旁邊,目光落在了蓋子上展開的8x8的智力拚圖。


    「什麽意思?拚圖圖案完全沒有搞定哦」


    「搞定了哦,不過是在我腦袋裏」


    看著露出無畏笑容的天災,戰場皺緊了眉頭。


    「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拚圖之謎已經解開了,答案就在我的腦袋裏」


    看著用食指戳著自己太陽穴的天災,戰場嗤之以鼻


    「這虛張聲勢還真是無聊」


    「不是虛張聲勢」


    「那就解開看看咯」


    「我不要」


    「我討厭開些無聊玩笑的家夥」


    「是麽。那就成了,我好像不是你討厭的那類人」


    戰場看到天災那無畏的笑容沒有消失,朝她舉起了拳頭。


    「住(手)……」


    然後,天災飛向了空中。


    原本就很輕的天災,像在開玩笑一般飛了起來。


    「……天災!」


    但、戰場馬上察覺到了異變。


    「咕、居然暗算我」


    突然捂著肚子蹲下去的戰場,死死地盯著滾落在地的天災。


    「是電擊槍。好像隔了紙後這家夥的威力會有所折扣,是你衣服裏裝了什麽麽」


    臉被揍了,眼角泛著淚花的天災,將手上拿著的效應電擊槍舉過頭頂,惡作劇般的笑了起來。看來是在被打的時候,給了戰場一下子。


    「像、像你這種小動作早就見慣了,我做了各種各樣的預防手段」


    「可是你唿吸好像很痛苦啊。沒事吧?還是好好潛進影子裏比較好哦?」


    剛一說完,戰場臉色大變。


    「媽的、宰了你!」


    憤怒指數衝上來的戰場,準備用那吃了電擊的麻痹身體再次襲向天災。


    在此之前,我我插了進去。


    「礙事、滾開!」


    咚——


    這是發自內心的觸感。右拳叩入戰場顏麵的觸感通過脊髓,直接刺激著大腦,接近一種快感。但這不夠,還不夠。隻要這個混賬東西還在唿吸,這份憤怒便無法收束。


    啊、事先聲明,我絕對不是因為天災被打才一時頭腦發熱的。隻是碰巧這個在時機變成這樣罷了。沒事的,其實我很冷靜。


    但,隻是很冷靜地送他上路。


    被打的戰場,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對著這樣的戰場的臉,我第二次從正麵打了下去,但這一級被他用雙臂交叉的姿勢擋了下來。


    但那又怎樣。


    「噢!」


    「什!」


    拳頭突破了防禦,從強行交叉的雙臂之間鑽了進去,又打了戰場一拳。


    搖搖晃晃的戰場想要拉開距離,但我不會讓他得逞。


    「重護,因為電擊槍效果,他現在不能潛進影子!」


    「啊、我知道啦、天災!」


    能夠在在身體還留有麻痹,唿吸沒有調整過來的狀態下潛水的家夥,絕不可能存在。


    所以,再來一發。


    咚——


    從下往上使出渾身力量的遺跡,陷入了戰場的側腹。


    「咕、唔、嘎!」


    完全骨折的觸感傳了過來。承受了這使出渾身力量的遺跡,戰場呻吟著潛入了影子。可這是之前的情況有著明顯不同,馬上、這幾乎等同用腳逃跑一樣,僅僅幾步就從影子分離了出來。


    我當然看穿了這點,在他出來的時候,間不容發地踢了上去。


    被吹飛後滾落到地麵上的戰場馬上站了起來。


    「唿—、唿—、唿—」


    他調整著零亂的唿吸,眼中寄宿著驚愕的神色。


    「『影蹼』……就是和水蹼一個,這就是七七七妹妹命名的含義吧」


    聽到我冷靜地道出這句話,戰場焦躁地扔下一句


    「正式名稱是叫『影之浸泳長靴』。從七七七那裏一開始聽到這個家夥的名字的時候,沒想到除了那個七七七坑爹命名之外,還有這樣一個將能力暴露無遺的名字」


    戰場緋夜所穿的七七七收藏『影之浸泳長靴』的能力,並非從影子朝影子移動,而是從影中潛入影子的能力。也就是說,戰場並在在影中穿行,而是在影中遊泳。目前所看到的戰場的吐納法,也是為了應付水中深潛之際的唿吸方法。也就是說,隻有在能夠維持唿吸的時間裏方能潛入。其中出現的時間差便是證據。時間差的出現、不、那是潛入影中遊泳所消耗的時間吧。反過來想,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進行瞬間移動。這是一場人為產生的錯覺,就是戰場自己說出『影蹼』能力的時候。『能利用影子瞬間移動的鞋子。是我的常用物品』戰場是這麽說的,這就是他為了讓人產生錯覺而進行的虛張聲勢。


    「原來如此,是這麽迴事啊」


    在稍遠的地方慢慢地爬了起來的唯我部長也表示接受。


    而此時、戰場笑了


    「雖然早早就注意到這貨能力的小姑娘也挺能幹的,但憑她一句話就理解的你也夠厲害的,八真君。但你可要小心了,即便如此,我也可以潛入影子哦」


    我警戒著擺好架勢。


    「真是棘手的能力」


    就算確實搞懂了這個能力也沒法馬上與之抗衡。但不管這個潛影能力有多受限製,也贏不了戰場。


    「八真君,我有個想法」


    唯我部長湊了過來,然後他把想法告訴了我。


    「真的麽?」


    如果這是真的,就能贏過戰場。不過這個作戰有一個弱點。


    唯我部長也能夠明白的吧,看他嚴肅的表情就知道。


    「那就試試看吧」


    說出這話的,是在我們旁邊聽到這話的天災。


    隨後,天災以震耳欲聾的聲音,喊出了荒謬無比的事情。


    這是發自內心的觸感。右拳叩入戰場顏麵的觸感通過脊髓,直接刺激著大腦,接近一種快感。但這不夠,還不夠。隻要這個混賬東西還在唿吸,這份憤怒便無法收束。


    啊、事先聲明,我絕對不是因為天災被打才一時頭腦發熱的。隻是碰巧這個在時機變成這樣罷了。沒事的,其實我很冷靜。


    但,隻是很冷靜地送他上路。


    被打的戰場,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對著這樣的戰場的臉,我第二次從正麵打了下去,但這一級被他用雙臂交叉的姿勢擋了下來。


    但那又怎樣。


    「噢!」


    「什!」


    拳頭突破了防禦,從強行交叉的雙臂之間鑽了進去,又打了戰場一拳。


    搖搖晃晃的戰場想要拉開距離,但我不會讓他得逞。


    「重護,因為電擊槍效果,他現在不能潛進影子!」


    「啊、我知道啦、天災!」


    能夠在在身體還留有麻痹,唿吸沒有調整過來的狀態下潛水的家夥,絕不可能存在。


    所以,再來一發。


    咚——


    從下往上使出渾身力量的遺跡,陷入了戰場的側腹。


    「咕、唔、嘎!」


    完全骨折的觸感傳了過來。承受了這使出渾身力量的遺跡,戰場呻吟著潛入了影子。可這是之前的情況有著明顯不同,馬上、這幾乎等同用腳逃跑一樣,僅僅幾步就從影子分離了出來。


    我當然看穿了這點,在他出來的時候,間不容發地踢了上去。


    被吹飛後滾落到地麵上的戰場馬上站了起來。


    「唿—、唿—、唿—」


    他調整著零亂的唿吸,眼中寄宿著驚愕的神色。


    「『影蹼』……就是和水蹼一個,這就是七七七妹妹命名的含義吧」


    聽到我冷靜地道出這句話,戰場焦躁地扔下一句


    「正式名稱是叫『影之浸泳長靴』。從七七七那裏一開始聽到這個家夥的名字的時候,沒想到除了那個七七七坑爹命名之外,還有這樣一個將能力暴露無遺的名字」


    戰場緋夜所穿的七七七收藏『影之浸泳長靴』的能力,並非從影子朝影子移動,而是從影中潛入影子的能力。也就是說,戰場並在在影中穿行,而是在影中遊泳。目前所看到的戰場的吐納法,也是為了應付水中深潛之際的唿吸方法。也就是說,隻有在能夠維持唿吸的時間裏方能潛入。其中出現的時間差便是證據。時間差的出現、不、那是潛入影中遊泳所消耗的時間吧。反過來想,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進行瞬間移動。這是一場人為產生的錯覺,就是戰場自己說出『影蹼』能力的時候。『能利用影子瞬間移動的鞋子。是我的常用物品』戰場是這麽說的,這就是他為了讓人產生錯覺而進行的虛張聲勢。


    「原來如此,是這麽迴事啊」


    在稍遠的地方慢慢地爬了起來的唯我部長也表示接受。


    而此時、戰場笑了


    「雖然早早就注意到這貨能力的小姑娘也挺能幹的,但憑她一句話就理解的你也夠厲害的,八真君。但你可要小心了,即便如此,我也可以潛入影子哦」


    我警戒著擺好架勢。


    「真是棘手的能力」


    就算確實搞懂了這個能力也沒法馬上與之抗衡。但不管這個潛影能力有多受限製,也贏不了戰場。


    「八真君,我有個想法」


    唯我部長湊了過來,然後他把想法告訴了我。


    「真的麽?」


    如果這是真的,就能贏過戰場。不過這個作戰有一個弱點。


    唯我部長也能夠明白的吧,看他嚴肅的表情就知道。


    「那就試試看吧」


    說出這話的,是在我們旁邊聽到這話的天災。


    隨後,天災以震耳欲聾的聲音,喊出了荒謬無比的事情。


    ***


    當戰場起初用『影之浸泳長靴』的能力的時候,眼前展開的世界,是僅有黑與白的世界。


    黑,是影中寬廣的無限之暗。白,是外麵世界日光下誕生的無數影子,在影中則是著涼黑暗的白光,然後,還是通往外麵世界的出口。


    潛入這樣的硬世界中的戰場,冷靜地分析者八真重護。


    氣氛有些不對。他有著吃了這邊的攻擊卻能立刻站起來,不屈不撓的意誌力。但到這裏來後,他的力量和速度,遺跡頭腦的清晰度有著飛躍性的上升。


    雖然理由尚不明朗,但進入狀態的開關已經完全開啟。


    忍耐著側腹骨折的痛楚,戰場為了與重護拉開距離,潛入了影中,從純白而潔淨的影中窺伺著表世界,跳了出來。


    果然,幾欲朝這邊踱步攻擊過來的重護找不到已然拉開距離的戰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這裏不能進攻。為了可以盡可能進行更長的潛影,首先修正體勢,調整唿吸。可是每當唿吸的時候側腹就會痛。因為被重護折斷肋骨的關係,現在潛影的時間已經被大幅縮短。


    麵向這樣的戰場,重護並沒有馬上襲來。能夠毫無反應地看著這邊調整唿吸真是謝天謝地。


    「說起來,你這家夥到底對寶箱的拚圖有多了解?」


    這麽問起的,是用手按著臉頰的天災。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質問,戰場皺了皺眉頭。


    「你覺得這種事情有可能告訴你麽?小姑娘」


    戰場一邊如此迴答,一邊考慮著她的意圖。那個小姑娘對打開寶的解讀方法想得很辛苦。隻是單純地想從這邊套出情報,盡量得到提示的計劃吧。


    話雖如此,戰場卻真的沒有能夠稱得上線索的東西。


    完全不明白8x8拚圖的正確答案,那就是這種極端的東西。


    戰場的到達這個房間,將那個寶箱鎖擺在眼前是的在三星期前。他照了照片帶了迴去,雖然花了很長時間摸索了各式各樣的組合,但一個個的模樣都非常複雜而且相似,大部分的方塊中隻有個別的方塊被組合起來了。其中有錯誤的組合也不少,不管怎麽說,因為作為目標的正確圖形並不知曉,所以根本看不到答案。這就是現狀。


    「原來是這樣」


    對戰場一邊調整著唿吸所給出的答案,天災露出了無畏的笑容。


    「他這麽說呢,重護」


    「這個可以作為參考。不過說迴來,你還是老樣子喜歡這種嚐試呢、天災」


    對重護的話,戰場皺起眉頭。


    在說什麽?打算計劃什麽?


    一瞬的思考之後,戰場迅速得出了這是為了擾亂這邊的障眼法,這樣的判斷,將這個想法從腦中驅趕出去。


    於是,戰場終於調整好了唿吸。


    「讓你久等了,八真君。要上咯」


    「放馬過來吧」


    招起手來的重護果然和之前看上去有所不同。


    戰場再度跳入影中。一邊在黑色的影中潛行,一邊接近重護,窺伺著白色的世界。可以清楚地看見重護正警戒著周圍的影子。這個圓形的屋子裏並立著數跟柱子,因為被背後的燈光照亮的關係,有著許多影子。這也就表示,這裏可以算是給戰場腳下『影之浸泳長靴』的能力所創造出來的,再適合不過的田徑場。


    這次稍微耗下時間吧。


    就算知道這邊是怎麽從影子中跳出來,也不知道這邊會從哪裏出來,所以不可能長期集中精力。


    利用潛影的時間差,給與對方焦躁的心理上的效果。


    確立了這個作戰,左肋的痛楚也奔走恰裏。


    不能太長時間麽。


    即便如此,空出10秒的間隔,戰場根據觀察到的重護的樣子,從重護的影子裏跳出來的同時,一口氣打了上去。


    「喲、讓我好等」


    從影中跳出的同時,重護的拳頭揮了過來,直直地打在了戰場的臉上。


    不(可能)、為什麽!


    占超開始焦躁,但現在不是這麽做的時候。


    唿、唿吸被!


    飛出來的時候吃了一擊,沒能吸上氣的戰場被猛地拉向了後麵。


    「不會讓你吸氣的哦」


    看到戰場向前傾倒,即將衝來的重護揮起了拳頭。強行放出的攻擊是戰場的獵物。通過對這個攻擊施加輕微的力量改變方向,對手的平衡就會擅自崩潰,然後就這麽扔出去。這就是戰場防返投的本來麵目。但僅限這個時間,不是就不行。


    好、好難受。


    無法唿吸的痛苦,從戰場的選擇項中,奪走了防返投這個行動選項。結果,重護的攻擊再次命中了戰場。戰場一邊被打翻,一邊不住地咳嗽。重護沒有放過這一無防備狀態,準備在戰場站起來之前再次打過來。可這次,戰場也沒有選擇沉默,由屈膝的狀態擺好架勢,以半蹲的狀態化解重護的攻擊後強行拉起,使重護失去平衡,然後準備將他扔向前方。


    會心一投。


    但看到這裏,戰場驚呆了。


    明明被扔了出去,卻在笑?為什麽?


    這個理由馬上便見分曉。


    嗙——


    即便被扔向空中,重護還是能反過來強行打上戰場一拳。


    不、不可能!


    重護漂亮的摔在了地方。可施以投技的戰場被始料未及的反擊嚇傻了。


    傷害明顯應該是被投出的一方更大。那是被這邊投出期間的不完全狀態下的一擊,但絕非隻有這種這種程度的一擊。


    可是。


    「沒效果啊」


    對宛若沒事一樣站起來的重護,戰場戰栗了。


    這家夥是怪物麽。


    投技是完美的,不會沒有傷害才對。但怎麽看他都和沒事一樣。不如說這邊遭受了反擊,明明是釋放投技的一方卻受到了傷害。


    若是平時戰場緋夜,這個狀況不會構成問題,能夠冷靜應對。可到了這一步,戰場失去了這份冷靜的判斷。


    我的投技幾乎無效,不如說施以投技自己還會受到傷害。


    戰場被這個想法所支配,被眼前對重護的恐懼所抓住。


    其結果,就是讓戰場選了對自己傷害盡可能小的攻擊方式,也就是使用『影之浸泳長靴』的能力進行了潛影。


    戰場準備迅速潛入影中,雖然不能潛行很久,但可以從對方死角進行單方麵的攻擊。


    這次沒有耗時間,戰場直接從右側的柱子飛了出來。


    「喲、辛苦你了」


    在飛出來的同時,重護朝這邊揮出來的一擊,再次捕捉到了戰場。


    和剛才簡直一模一樣,完全看透了這邊的行動時機。


    不可能、為什麽能讀出這邊的行動!?


    「不可能、為什麽能讀出這邊的行動?」


    戰場為這個聲音感到驚訝,看了過去。看到了靠在寶箱上的唯我一心,也就是用那染紅的瞳孔一邊盯著自己,一邊咬著指頭的學弟。


    怎麽迴事?那個臭眼鏡在說什麽?


    「怎麽迴事?那個臭眼鏡在說什麽?」


    到了這裏,戰場明白了。


    那家夥、難道說……。


    「就是這麽迴事,戰場先生」


    對戰場的思考做出了迴答,一心揚嘴一笑。


    『吉爾伯特·巴蘭的複寫魔眼鏡』的力量,並非隻限於我的技術,甚至連我腦中的思考都能讀取麽!


    「迴答正確」


    到這裏,戰場完全明白了這個詭計。


    八真君能完美看破這邊攻擊時機,是因為臭眼鏡的這個能力。然後用這個傳達方式進行口述。


    這也代表他還看透了一點。潛入影世界的期間就會水中一樣,所以幾乎聽不到表世界的聲音這件事。


    不過,是什麽時候察覺到的?


    戰場馬上想了起來。


    是那個女孩的一句話。


    天災之前那毫無意義的提問,恐怕就是確認這個吧。


    如此理解的同時,戰場也感到無法接受。


    「關於模仿眼鏡的那個能力,七七七一句也沒提過啊!」


    「我也這麽想過。但是試一試卻就是這樣」


    「什!」


    「七七七小姐確實會告訴我們七七七收藏的使用方法,但那也隻是基本的使用方法,好像還有其他的一些應用,大致上這些應用方式會付出更大的代價呢,我現在腦袋就宛如刀割一般」


    看著露出痛苦笑容的一心,戰場咬牙切齒。


    戰場也是初代冒險部的一員,也從七七七那裏接受過『吉爾伯特·巴蘭的複寫魔眼鏡』的直接說明。


    於是戰場聽到這個說明,做出了這個判斷。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能力,到頭來隻能模仿別人。自己這麽優秀,反過來去模仿比自己劣等家夥,根本沒有使用的價值,派不上用場的東西罷了。


    「你那輕視的結果,讓你看漏了『吉爾伯特·巴蘭的複寫魔眼鏡』的應用力。嘛、雖然至今我也沒想到,也沒資格說別人呢。戰場先生,你不覺得你所輕視而舍棄的額七七七收藏之中,也有這樣的東西麽?」


    無法否定。一心的指摘已經觸及戰場腦中飄過的一個七七七收藏。


    追逐著這份思緒與感情的影像,一心揚起嘴角。


    「你果然很厲害呢。比我這種人更有才能,頭腦又好,而且很強。從前就一直憧憬著這一點。但是、即便如此……今天我也要打敗你。被自己鄙視的我所指摘而憤怒吧,然後就這麽抱著這份憤怒,向你送去慘烈的敗北」


    一心恥笑的話語,刺進了戰場的胸膛。自己的思考被完全讀了出來,就如字麵意思,將感情都一並看穿的一心正中紅心,戰場憤怒著在心底狂吠。


    「臭眼鏡!區區雜魚竟敢瞧不起我!」


    潛入附近的影子,就這麽一口氣遊向了寶箱的影子,飛了出來,準備襲擊一心。


    從背後襲向一心的戰場衝過寶箱,而他對一心的呢喃渾然未覺。


    「總算能感覺從你身上拿下一城了」


    到這裏,戰場總算注意到了,朝著從影中飛出自己,有什麽衝了過來。


    「你打算對一心大人做什麽!」


    戰場從影中飛出來的瞬間,八真重護不在附近。


    但蓄勢待發茨夕,無疑是唯我一心布置的棋子。夕的臉上露出了食肉動物一般笑容,就在拳頭接近的途中,戰場明白,自己完全中了唯我一心的挑撥。


    砰——


    4


    「唯我部長!」


    聽到我不由發出的聲音,靠在寶箱上的唯我部雖然舉手示意,但他氣息慌亂,十分痛苦的樣子。


    我馬上將視線放迴到了茨學姐和戰場那邊。


    保持著茨學姐渾身力量的一擊突進,就在戰場從影中跳出的一刹那一發擊中下顎,完全被打飛起來。此外,茨學姐的連續攻擊仍不斷命中。


    「噢啦!」


    被一擊側擊打的搖搖晃晃的戰場,看到這這招,放出了遏止茨學姐的一招。


    「就等這個了」


    到這裏,戰場的瞳孔重迴了光芒。


    在將茨學姐大幅度的攻擊纏住的同時,就這麽將茨學姐砸向了地板。


    吃了第三次投技,茨學姐也呻吟著,終於再站不起來的樣子。


    戰場迅速跳了起來,但看樣子沒打算繼續追擊茨學姐。隻是上氣不接下氣的盯著這裏。


    然後小聲說道


    「不幹了」


    「什麽?」


    雙手上舉的戰場,吐出了一口混有血液的唾沫,朝丟在地上的大衣走去。


    「說實話,沒這麽費事還真是意料之外。這樣下去沒得賺頭,所以我不幹了。就是這個意思」


    「什麽意思啊,莫名其妙的!」


    戰場將外套披在身上,說道


    「就是再打下去把你們打倒我也沒有好處。我也沒辦法打倒你們」


    聽到戰場的發言,天災眯細了眼鏡。


    「這麽說,你放棄寶箱裏麵的七七七收藏咯?」


    「不、並不是這樣。我不認為小姑娘可以解開這個拚圖,所以我不覺得你們能把寶箱打開。也就是說,我認為你們會把寶箱就這麽擱置下去」


    「那不就是說,你夾著尾巴逃走麽?」


    「說什麽呢,八真君。白費時間非我所好,我司根據我的判斷而行動的」


    戰場丟下這句話,朝著通道邁出腳步。


    看來真準備就這麽打道迴府的樣子。


    喂、喂、喂……


    「喂、慢著!這算什麽!魂淡,少開玩笑了!這下還沒完吧!還沒決出勝負啊!你我之間,是非黑白,來做個了解吧!」


    對我的狂唿,戰場一笑


    「好熱血啊,八真君。不過、這種事還是你一個人來吧,我可沒義務陪你鬧下去」


    看著完全解除開戰狀態的戰場,我心底隻能湧出憤怒。


    喂、喂喂、都在現在這個地步了,不會就這樣收手吧。


    「開什麽玩笑!」


    看到我一口氣衝了上去,戰場立即擺開架勢,準備應戰。


    「聽不懂別人說話的小鬼麽。我是說已經結束了哦」


    「這隻是你信口說的!根本沒有結束!」


    放任力量的一腳,在其恍惚的時候踢了下去。


    果然是這樣,因傷害太重而動作質量下降了。


    「喂、重護!這樣下去是沒有意義的,快住手!」


    天災叫了起來。


    「吵死了,不把這家夥打的稀巴爛我心裏不爽!」


    叫起的同時,我抓起戰場的前襟,照著臉上又是一拳。


    「……庫、庫、庫、、啊——哈、哈、哈、」


    聽到這笑聲,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拳頭。不禁對被打卻哈哈大笑起來戰場緋夜看入了神。那笑聲響徹了整間屋子,迴蕩著。


    「挺會說的嘛、八真君。打倒我?」


    「別覺得是在說笑,我要在這裏把你打爛」


    「庫、庫、庫、真好啊、真爽啊。最棒了不是麽。果然不是這種莽夫我就熱鬧不起來了啊。好吧、八真君。你就易幹到底,然後贏過我吧」


    做出這份宣言的戰場,突然抬起右手,用是指輕輕地地戳了下我的右胸。


    「小心點哦,八真君。就在剛才,因為你的右肺已經『啪嚓』已經壞掉了,唿吸會苦難起來哦」


    「?什麽啊、你再說……」


    啪嚓


    「咕!」


    我不由按住了戰場方才放開的胸口。


    這是什麽?唿吸……不能順利進行了?


    看著我捂住胸口仰麵倒下,戰場用食指直了過來。


    「比想象中的還要痛吧?頭一次感受內髒痛麽?絞動髒器可是很痛的哦。和外傷不同,光按住是緩和不了痛苦的啦」


    果真如戰場所言,劇痛席卷著右胸,胸腔裏好像被什麽捏爛了一樣,就算死命按住右胸,疼痛還是一點也沒消退。雖然不禁想叫出來,但因唿吸困難,連叫喊都無法實現。


    僅僅是蜷縮起身體蹲下,便已經竭盡全力。


    「那麽,下麵就是我的迴合了」


    我的太陽穴被戰場一腳踢去,在地上打滾。雖然忍住胸口的痛楚勉強起身,但因疼痛無法集中精力。最重要的還是無法唿吸,唿吸一亂,也就什麽也做不到了。到頭來,朝著隻能按住胸口蜷縮在地的我的頭部,戰場踩了下去。


    「混、混賬……」


    「別這麽盯著我啊,八真君。那麽接下來就碾碎你的右肘吧。這樣一來,你就沒法按住痛苦的胸口了吧」


    戰場用食指指著我,對他的發言,我心頭一寒。


    不久之後,響起了「喀嚓」的刺耳聲音。


    偏、騙人的……吧。


    右臂無力地垂了下去。


    動不了,玩去動不了。


    ……這是……什麽?


    「喂、喂、……給給好好痛起來啊,不安就不好玩了」


    然後,戰場朝碎掉的右肘踩了下去。


    「咕!」


    我一邊忍耐痛楚,在腦中整理著。


    發生什麽了?發生什麽了?發生什麽了?一點兒也不明白。這種事情不可能……不、可能的。是七七七收藏。這家夥是用了什麽七七七收藏。但是、那是什麽?什麽東西?另外……該怎麽對付這種擁有愚蠢能力的七七七收藏?


    「形勢逆轉了呢。放心吧,八真君。樂趣是不會結束的,我會慢慢享受,最後再殺了你哦」


    看著戰場那冰冷的表情,我感到了絕望。


    糟了,這下不妙了。會死、真的會被殺掉的。必須做點什麽。就算我拚命轉動思考,這狀況還是在我的腦髓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麵對這壓倒性的能力,我無能為力。贏不了,我即將在這裏被殺死。


    「……庫、庫、庫」


    「喂、喂、喂、八真君。絕望過頭,所以腦子裏的螺絲爆開了麽?」


    沒準就是戰場所說,原來如此,走投無路的人是會笑的啊。話是這麽說,頃刻之間右肺就被毀掉了,右肘就被弄碎了哦?戰場的能力,不是太過壓倒性了啊。這要怎麽辦才好呢。怎麽也贏不了的吧。啊——啊、真的有夠難看。拉住對手,對已經結束的對決繼續找茬,衝了上去,最後卻不成樣子的在地上打滾,真是太難看了啊。已經是板上釘釘,等待著我的結局,是被慢慢玩弄,然後殘殺的the end。……唔——、這樣也很討厭呢。說實話,我不想死啊。死了就無法遵守和七七七妹妹的約定了啊。


    那麽幹脆試試誠心求饒怎樣?額頭碰地,舔鞋子的話,戰場先生說不定能繞我一命呢。


    舍棄自尊然後誠心道歉話,沒準可以得到原諒哦。是吧、八真君?


    如是、我試著用成熟的意見來說服自己。


    開什麽玩笑,誰會給那個混賬低頭啊!絕對不要,給這個家夥低頭怎麽可能會高興得起來!我不能原諒這個家夥!不能原諒他讓結害怕!不能原諒他打天災!最不能原諒的是他讓七七七妹妹傷心!


    於是,我在這血往上湧的時候,反倒冷靜了下來。


    我、真的是為了結才這麽做的麽?這確實是個因素。


    那是為了天災而出頭的麽?當然,我絕對不能原諒那家夥被打。所以我會10倍的打迴來。


    那就是為了七七七妹妹?雖然因為對七七七妹妹的態度很冷淡而火大,但七七七妹妹並不希望把戰場先生打個稀巴爛吧。


    那麽,我、為什麽我這麽想要贏過這樣的戰場先生?為什麽對這樣的戰場先生這麽不爽?


    我馬上便得出了答案。


    什麽啊、不就是為了我自己麽。


    不就因為,戰場先生是202室的前租住者,可能代替我成為拯救七七七妹妹的人麽。


    為了其七七七妹妹,找出殺害七七七妹妹的兇手。這是我現在首要的目標。在被父親斷絕關係掃地出門之後,對自己的將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指望,但隻有活下去。在這樣的我心裏唯一支撐著我,讓我提起幹勁的,就是為了七七七妹妹找出殺害七七七妹妹兇手這件事。


    我討厭,討厭有誰,討厭戰場先生將自己的這一目標奪走。


    所以我才不想輸給戰場先生。


    要是輸給戰場先生,要是不如戰場先生的話,我為七七七妹妹而努力的意義便會化作烏有。想到這裏,我害怕去承認這一點。


    什麽啊、就是這點事啊。


    當我清楚理解到這一點的時候,一股羞恥心湧了上來。


    唔哇、我可真小心心眼。為了這點破事就發火,就是個乳臭未幹的孩子。死拽著這種渺小又便宜的自尊,成不了瀟灑倜儻的大人的。實質上是不可能受女孩子歡迎的哦。所以你想想,我本來就不是那種熱血角色,為了我女孩子也就算了,為了自己的自尊心而拚命去決鬥什麽的,根本沒價值啊。都當今這個時代了,反正這種套路已經不流行了,果斷丟掉吧。


    所以啊,你要成熟一次,做出冷靜地應對,八真君。


    如是、我試著變換心情重新勸解自己,但我就算硬著頭皮使勁渾身解數,可還是無法收拾這份感情。


    不就是那麽迴事麽。


    那麽、我到底是何時、何地、為了什麽而拚命的呢?


    是下一次機會?其他的機會?這次?等到時機降臨?一定會造訪自己的決勝瞬間?說得都簡單,沒準都就是這樣哦?


    不過啊,那個時候到底幾時會來,你知道麽?


    話說迴來、


    就此逃跑的家夥,就算那個時機來臨了,也不可能獲勝。


    我這麽想到。


    在這裏,如果連自己所抱有的自尊都無法保護,我還歎什麽保護未來?今後的人生中,還有著厲害的高峰,命要留到那時的對決再睹?不想將“未來”讓給“現在”的這份心情也沒能堅持到最後,到那時、到底能做到什麽?


    什麽也做不到。不在這裏戰鬥的話,就算那個時候也絕對無法戰鬥。


    「那麽,下麵要弄壞哪裏呢?」


    我盯著開始如是評品的戰場,一邊冷靜地思考。


    在此之後,戰場也會用那莫名其妙的能力,把我的身體慢慢地、一點點地破壞掉吧。所以這是通向最壞結果的期間,最該在何時行動?


    不就是現在啊。


    「戰、戰場……先生、求求你……,求求……你了」


    「嗯?什麽?」


    「……求你」


    「聽不見哦、八真君」


    戰場猶豫著俯下臉來。


    來吧來吧來吧、就算右手完了,我還有左手。雖然身體因半邊肺髒的痛楚而無法行動,但嘴還能動。隻要有這些,就能把你這魂淡打進地獄的底層。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頭再低點。這樣一來,我就能用左手把你揪住,咬住你的脖子。


    就算等待我的是不堪入目、精疲力盡額命運,我也絕不會逃走!我要掙紮到最後的最後,我要守護自己不想交出的東西。


    這就是我,這就是八真重護!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就……


    嗙——


    徒然,槍聲響了起來,嚇了我一跳。


    戰場也抬起頭來,盯了過去,隨後一笑。


    「沒想到連槍都藏著有,小姑娘」


    「放心吧、這是改造後的模型槍。子彈是橡膠製的,打中不會死。不過會疼的哭爹喊娘哦」


    用槍指著戰場的,是名偵探·一級天災。


    「哼、是想威脅我麽?真是了不起的大招」


    「我倒希望你能感謝我。剛才,我可知道重護想做什麽」


    聽到天災的話,戰場俯視著我。


    混賬、別說些多餘的話啊、天災!


    「那麽、我這裏有個提議」


    「是什麽、小姑娘?」


    「不如就此散會?」


    5


    「唿、想得真美。事到如今,你認為會就此了事?」


    「我是這麽覺得。所以到此為止吧」


    「隨你你一個人結束去吧、小姑娘。到這個節骨眼上了,我可是會一幹到底的哦」


    戰場向踩住我右肘的腳上,注入了力量


    「咕、嘎啊……」


    被踩踏的痛楚,擅自將聲音擠了出來。


    對著次般殘虐笑著的戰場,天災得意地一笑。


    「可以麽?我可是看穿了你力量的真麵目哦?」


    這句話停下了戰場的動作。


    「你說什麽?」


    「這個力量,是七七七收藏吧?」


    「是又怎樣?知道的話就說出來試試?這是什麽能力?」


    「非常遺憾,現在不說」


    對天災奇怪的言談,戰場發出了歎息


    「又在虛張聲勢麽」


    「並不是,不說是有理由的。畢竟“不說”就是我的交涉底牌」


    「?什麽意思?」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就是這場戰鬥的終止。互相之間不要再爭鬥,不要再爭奪,就這麽結束掉。但、當我把你的額能力講明的時候,恐怕就難辦了」


    「哦?」


    聽到這裏花,戰場盯著天災。


    「讓我提起興趣了呢,後續呢?」


    「有趣,要講給你聽麽?」


    天災一邊將槍口對準戰場,一邊說道


    「這個狀況,一眼看去是你對重護有著壓倒性的優勢,但其實不然。這不過是托能力的恩賜,讓你壓到重護的」


    「詭辯。我現在的優勢就是一切」


    「確實如你所說。可是反過來說,如果沒有那個能力的話,立場就會再次逆轉。重護會再次對你以牙相向」


    對天災那無畏的笑容,戰場嗤之以鼻


    「這個半死不活的還能做什麽?反正……」


    「啊、那我就證明這不是虛張聲勢。浪費時間。不過我看穿了你能力是事實,這就夠了」


    戰場不高興地盯著半途插進話來的天災。


    「那暴露出來不就好了?這麽一來,你們不就贏了?」


    「我不會說,因為我的目標是和解」


    「?什麽意思?」


    「我把弱點講明,想必重護就會贏吧。但是、結果會不會真的獲勝卻無法斷言。因為無法否定你還留有什麽像這個能力一樣的底牌的可能」


    「……」


    「就像你之前所言,你和重護的戰鬥已經成為完全的消耗戰。這樣一來,直到真正擊潰對方位置,戰鬥是不會停下來的吧。但對我來說,這狀況並不有趣。畢竟,我確實地受到了你們戰鬥餘波的影響」


    「什麽?」


    「這裏做個假設。如果我看穿了你的絕招,我會平安無事麽?之前的潛影就是一個例子,你對自己使用的七七七收藏在被別人看穿的時候,會抱有強烈的警戒心」


    「……」


    「坦白的說,我對你心存畏懼。拜其所賜,不想看的也微妙的看到了,但我像迴避平添增加危險的可能。所以我提議,這場戰鬥就此散了吧」


    「別、別開玩笑……天災!告、告訴我、我一定要宰了這貨!」


    天災轉向吼叫起來的我,搖了搖頭。


    「抱歉、重護。我退討厭帶概率性的的賭博了。不能確信的話,我是不會給你說的」


    「你、你不相信我?」


    「啊、我不相信。我還沒落魄到去相信一個一臉難看的趴在地上的家夥。反倒是踐踏重護的男人更值得相信」


    這句話,讓悔恨的心情趕超了憤怒。


    「被甩了啊、八真君」


    「吵、吵死了」


    「那麽言歸正傳。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說完這話,天災丟掉了手中的槍,舉起雙手。


    「請務必放我一馬」


    看到天災的演出,戰場開心的笑了


    「這視線可真夠高高在上的呢,小姑娘」


    「這是天性,不必在意」


    「要我說不呢?」


    「我會為了保護自己的性命和做出行動。窮鼠齧貓。雖然我並非戰力,但至少能對這個趴在地上的男人給以助言。從那之後就是賭博了。如果你真留有底牌的話,我們就可能會輸。雖然無法說死,但你手上沒有更多底牌的話,我就會讓那邊趴著的家夥,將你擁有的能力完全吹飛而告終」


    「哼、真是像模像樣的威脅」


    「這不是威脅,而是事實。我有我的願望,就算再少,我也會賭上這活下去的可能性。沒有更多也不會更少」


    「真夠拚命的呢,小姑娘」


    「很不湊巧,我不想在這種鬼地方賭上性命。我的對決還會站在更高的舞台」


    「關於這一點我也感同身受。我在這種地方死了可就虧大本了」


    「意見交匯了呢,那麽答案是?」


    「好吧、就讓它結束掉吧」


    戰場將踩在我身上的腳挪了下去。


    「還有一點,承諾今後不再接近吉野咲希」


    「啊、這件事啊。對被誤認為跟蹤狂還真是對不起呢,這樣就夠了麽?」


    「足夠了」


    「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名字呢。能不能告訴我的,小姑娘?」


    聽到戰場的提問,天災堂堂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一級天災、是名偵探」


    看著挺起胸膛,指著自己的天災,戰場開心地笑了


    「是麽、我會記住這名字的,即將大放異彩的名偵探閣下」


    「你的名字呢?」


    「什麽啊、說了那麽多還不知道麽?」


    「雖然知道,但你不曾對我報上姓名」


    「原來如此,那就重新自我介紹吧,我是戰場緋夜」


    「真名是?」


    「?就是戰場緋夜、?」


    「是麽、我會記住的」


    報完姓名的戰場最後向下看了我一眼。


    「撿迴一條命了呢,八真君。快感謝那個出色的小姑娘吧」


    「混賬……給我記住、戰場緋夜」


    「這是我要說的話,八真重護。我承認你是我的敵人。在互相承認之時,我們再一決雌雄吧」


    於是,戰場緋夜笑著離去了。


    戰場消失之後,天災朝我這邊靠了過來。


    「要緊麽,重護?……想也不可能呢」


    我死死盯著俯下臉的天災。


    「什麽啊、這個富有幹抗性的眼神?」


    「吵死了,閉嘴」


    「哼、因為決鬥被攪黃了就開始生悶氣了?」


    「……才沒有」


    「這次的調解,你就老實接受吧」


    自己的想法被看穿的心情著實不爽。然而我岔開了話題。


    「說迴來,那個真是這樣麽?」


    把我身體弄成這樣的謎之能力究竟是什麽?我試著問起將它識破的天災,天災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果斷迴答道


    「天知道,管他呢」


    「什!那麽、剛才那是!?」


    「啊、是故弄玄虛。所以之前說不相信重護也是故弄玄虛的一種,所以放寬心吧」


    「笨(蛋)、人家才在意呢!」


    「是麽。那就好」


    天災泰然自若地迴答道


    「話說居然堵在這種坑爹的威脅上麵,你不是最討厭概率事件的麽,喂」


    「並非如此,這是有確鑿根據的」


    「根據?」


    「從剛才情況看來,這個謎之能力之壓倒性的。老實說,用那個的話就會變成表演賽,單方麵的蹂躪對手,就是這麽迴事」


    天災啪嘰啪嘰地拍打著我,繼續說道


    「可如此一來便出現了一個疑問。為什麽要將這麽強大的能力封印起來,直到現在才用呢?」


    「絕招、就是這樣的吧?」


    「對、正如字麵意思。沒有在最開始使用的必要,但使用時機卻有幾個。潛影被獲悉之後開始遭到反擊的時候也是,被茨學姐痛扁名前處於劣勢的時候也是。可實際上使用卻是在最後的最後,也就是『戰場緋夜逃走了。可重護卻糾纏不休』,這個時機。這明顯很奇怪」


    「是麽。不覺得哪裏奇怪啊?」


    「不、很奇怪,跟你那眼鏡控的性癖一樣奇怪。依照唯我部長所說,戰場應該是效率主義者。光聽戰場先前的話也感覺不會有錯。貌似很喜歡用『劃不來』這種詞呢。像戰場這種人,完全想不到他會直到瀕臨絕境還留著絕招。我不覺得他會采取直到自己瀕死還溫存能力這種效率低下的手段。這麽一想,我的假說就出現了。戰場緋夜再繼續戰鬥下去已經毫無意義所以準備迴去。可不知哪兒冒出來的熱血笨蛋硬是死纏爛打。這時的戰場已是滿身瘡痍,根本沒有剩下擊退熱血笨蛋的體力。結果、戰場隻能背水一戰,然後就是那個能力了。」


    「怎麽迴事?」


    「也就是說,戰場是老師,你是貓哦。這是窮鼠齧貓的結果,但這個能力一定有所缺陷,所以直到這種情況,效率主義者的戰場才不得不去使用這個能力。於是我推測,他不想用,使不得不用。然後就變成這樣了。這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那是他最後的絕招。看穿了那個,戰場就完蛋了,所以他才隻得接受我的提議。就是這麽迴事」


    聽天災口若懸河到這裏,我有種超越吃驚的感覺。


    那種狀況下,居然能分析到這種程度,然後搞定那大打出手的場麵。這讓我坦率的重新審視其眼前的這位名偵探·一級天災,她是個非常不得了的家夥。


    「唿、稍微舒坦些了」


    「?什麽啊?」


    「這次沒有作為名偵探的活躍場麵呢。但這麽長篇大論一番也夠了。果然和人說話就是舒坦啊」


    此時、我真的大吃一驚。


    「那麽在這故事結束之際給你一個喜訊,重護」


    「嗯?什麽?」


    「躺在那邊的茨閣下,貌似小褲褲露出來了哦」


    喂、喂、這種時候還以為你要說什麽來著……


    「咦?在哪兒!茨學姐倒在哪兒了、咳咳咳!」


    我不住地咳嗽起來,疼痛鞭笞著身體,身體動不了,遭了、右胸超疼啊!


    「明擺著騙你啦,你這大色狼」


    「天災、魂淡……喂、你幹什麽!」


    「如你所見,我在摸重護碎掉的右肘」


    就在我準備稍微瞻仰一下茨學姐的空當,天災開始觸碰我的痛處,於是我叫了。


    「疼啊!真心疼啊、住手!」


    「有那麽疼麽?」


    「啊、這不是當然的麽!碎了不是!」


    「是麽、那就再摸摸」


    戳——


    「嘎啊啊啊啊啊啊……!」


    啊、不好、喊過頭了……唿吸……、糟了、意識在……遠離


    「給我果斷缺氧暈掉吧。我會好好清理掉『遺跡』的,你就放心吧」


    聽到天災如是斷言,我想起了之前的事。戰場潛入影子的時候,突然大叫了出來……將這個寶箱拚圖的秘密。


    「可以休息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重護」


    看著天災的這份微笑,缺氧占據了主導權。


    真、真、真是何等可愛的笑容啊!


    「要是你死在這裏,就沒人當我的對手了」


    對天災這燦爛的無畏笑容,我在心中吐槽,隨後失去了意識。


    「也是呢……」


    ***


    「戰場先生」


    在通道上走著的戰場,被背後傳來的聲音給叫住,迴過頭去。


    「有事麽,臭眼鏡」


    是唯我一心追了上來。


    「我有一句話非講不可」


    「什麽?」


    「在初代冒險部的時候,我沒能擁有想去追求的東西。我僅僅是冒險部一員,所以我並不覺得會成為英雄。身為冒險部的一員繼續下去,在某種意義上就是我的心願。我微微地感覺到這是在模仿今生學姐和戰場先生這些前輩也說不定,即便如此,我也想裝作視而不見,掩蓋過去。但是、在初代冒險部的最後,我從今生學姐那裏接受了這個眼鏡,也受到了了打擊。我是什麽樣的人,今生學姐一點不差地看了出來。不隻是今生學姐,就是戰場先生和其他前輩麵前也暴露了呢。我沒有願望,隻是在冒險部偏安一隅的冒牌貨罷了」


    「現在還不是?」


    「不是的」


    對一心毫不猶豫地迴答,戰場凝重地看向了他的學弟。


    「那你到底在追求什麽?」


    「超越你們,成為第一」


    「你說超越我們?」


    「戰場緋夜、今生霞、以及天城大聖。還有其他在這個七重島上挖掘『遺跡』,為了得到七七七收藏而奔走的挑戰者們。隻要認為是比自己優秀的,我都要將他們全部超越,這就是我的願望」


    「你就為了這個去收集七七七收藏?」


    「不這樣的話,我會始終覺得比起你們我是劣等的存在。我將無法消除對自己的這種認識。隻要還有這份心情,我就不會覺得自己就是第一,不管經過多久,我都是隻能躲在別人背後存在」


    於是、唯我一心向戰場緋夜宣告道


    「我想這個世界,無人能立於自己前方」


    「超越我們,成為第一麽」


    「而且在最近,感覺不得不打倒的後輩也增加了不少呢」


    戰場的腦中,飄過了之前兩人的麵容。


    對一心這坦率地迴答,戰場嗬嗬一笑。


    「之前我也說過,我沒權利阻止別人的興趣,也沒想這麽做。你就盡量努力吧」


    說著,戰場踏入了走到跟前的影子。


    「再會吧、唯我」


    戰場消失在了影中,在這空無一物的通道中,一心的嘴角舒緩了下來。


    「這次我有好好說出來吧?」


    以前,因為在戰場麵前感到畏縮而沒能說出話。但是,現在的一心可以在戰場麵前堂堂正正地宣告自己心中的話語。


    這也許是因為之前打倒戰場的這份心情還殘留著。


    但嚴格來說並不算勝利。隻是和重護他們一同擊退了戰場。若是換作一心一個人的話,什麽也做不到吧。


    所以一心並不認為自己已經超越了戰場,自己在戰場緋夜身後還有著相當的一段距離,隻能看著他的背影。


    「即便如此,總有一天我也要超越給你看」


    為了這個,一心首先決定了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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