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鷺,江文東的思緒飛揚。


    他剛從幾十年後迴到當今年代,見到的第一個女人,就是白鷺。


    白鷺也是第一個,對他示愛的女人。


    更是敢用命,來保護他的女人!


    可因為身世、自身能力,尤其是江係布局的工作等原因,白鷺在江文東的印象中,越來越模糊化。


    甚至不到特殊的日子裏,他都想不起這個結婚多年,卻依舊是無暇白玉的女孩子。


    現在。


    江文東的情緒波動厲害,隻想迴家時,又看到了白鷺。


    他徒增強大的錯覺——


    “難道我剛從幾十年後,重新迴到天橋鎮?”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時,和白鷺四目相對很久的江文東,鬼使神差般的問:“你還借種嗎?”


    話音未落——


    江文東就猛地意識到了什麽,抬手重重拍了下額頭。


    喝多了。


    真得喝多了啊。


    要不然就憑江文東現在的修養,怎麽能對一個得知他迴家後,就趕緊跑來為他收拾家的女孩子,說出這種話?


    白鷺——


    做夢都沒想到,江文東見到她之後,會張嘴問出她記在日記裏的那句話。


    愣了下,隨即臉蛋迅速飛紅。


    卻垂下眼簾,問:“你,借給我嗎?”


    江文東一聽——


    滿腔的尷尬,瞬間就被最原始的衝動所代替:“怎麽不借?說吧,你想借多少?三億還是三十億?你想借多少,就給你多少!而且還不讓你還。”


    場麵。


    江局這番話說的,簡直是太場麵了,一點都不小氣巴啦。


    白鷺——


    實在沒想到江文東會這樣說,噗哧一聲笑:“那就先來幾個億的。”


    好嘞!


    砰地一聲,江文東反手關上房門,快步走到白鷺背後,伸手就把她橫抱在了懷裏。


    白鷺立即渾身無力。


    穿著的小拖鞋,啪噠落地。


    兩隻白生生的腳丫,緊張的扣了一起。


    唿。


    唿唿。


    能聽到自己急促唿吸聲的江文東,大踏步的走進了臥室,看了眼衣櫃鏡子裏的自己。


    臉紅脖子粗,好像屠夫。


    眼珠子發綠,好像惡狼!


    看著他這德行——


    白鷺忽然很怕。


    想掙紮。


    想推開他。


    想大喊著不要!


    想——


    想啥啊,想?


    晚了!


    當白鷺渾身的神經,隨著不可描述的某種動作,猛地繃緊的瞬間,她就感覺自己在飛。


    飛——


    她就像一根白色的羽毛,從白雲縣招待所五樓的一個窗口,飛了下來。


    渾身輕飄飄的,被亂糟糟的電線和樹杈擋了幾下,再次下落。


    後腦勺最先落地——


    疼的她一聲慘叫:“啊!”


    然後。


    白鷺的整個世界,就迅速深陷到了一片空白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


    後腦勺最先落地的白鷺,終於漸漸地恢複了意識。


    停轉的腦思維,重新運轉了起來。


    她在想——


    “付乃東和劉善斌這兩個反骨仔,這是鐵了心的,要弄死我的狗男人。”


    “他們想從我的嘴裏,掏出對他不利的信息。”


    “嗬嗬,這怎麽可能呢?”


    “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背叛他的。”


    “因為我喜歡他,我愛他。”


    “我要懟他十八萬次。”


    “當前,我唯有去死,才能幫我的狗男人,提供一把反擊的刀!”


    “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狗娘們雖然愛死了他,更願意為他去死,卻從沒有和他有過那種關係。”


    “我依舊是白玉無瑕!這,將會成為他反擊的那把刀!”


    “窗口。”


    “對,衛生間的窗口,可以打開。”


    “我隻需縱身一躍——”


    白鷺看著江文東的肩膀上,那雙劇烈顛簸的腳丫,呆滯的雙眸瞳孔,隨著想到了很多很多、以往隻要努力去想就會頭痛欲裂的事、漸漸地聚焦。


    那些被她用死亡!!


    來刻意屏蔽了一部分記憶,從那個自五樓一躍而下的下午,跨越了足足一年多的時間,終於迴到了現在。


    淚水。


    從白鷺的眼角,撲簌簌的滾落。


    她哭著喊:“我想起來了。”


    江文東停止,問:“你想起什麽來了?”


    “我想起了——”


    白鷺沙啞的聲音,哭著迴答:“你是我的狗男人。”


    “真的?”


    江文東呆呆的看著她。


    “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的狗男人。”


    白鷺閉眼,慢慢地扭了起來。


    沃糙,這麽神奇嗎?


    這玩意,能治療部份失憶症?


    早知道這樣,我早就這樣幹了。


    某個狗男人,看著幸福淚水肆意橫流的大白鷺,嘴裏發出一聲狼嚎。


    嗷嗷——


    當電視裏傳來動物世界裏的頭狼,發出蒼涼有力更瘮人的嚎叫時,王佛拖著行李箱,走出了臥室。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王裙,眉梢一挑。


    看著她:“你確定,你在離開龍山之前,不通知他了?”


    “確定。”


    王佛點頭:“我怕和他話離別時,會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非得和他那個啥一場再走。那樣,就真有可能會傷到我肚子裏的寶寶。再說了,我不告而別,才能給他留下最多的想念。不但距離能產生美,適當的疏遠,更能保持感情的新鮮度。你沒看到陸卿嗎?她幾乎從來不找他,可一個電話過來,他就能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嗬嗬。


    王裙嗤笑:“你一個私人玩物,也有臉和陸卿相比?”


    “唉,我就是個私人玩物。”


    王佛毫不在意,抬手輕輕拍了下小腹,笑道:“可咱這裏有貨!這,就是我敢和陸卿相比的底氣。你呢?這輩子連給人當私人玩物的機會,都沒有!你隻能被人從。”


    “閉嘴!”


    王裙尖聲叫道。


    她現在越來越無法忍受,被王佛刺激了。


    隻要想到自己的最高信仰,竟然是他娘的變成肥料,王裙就想吐。


    “早晚,我都會弄死二姨的。我早晚都能讓肚子大起來,讓你這個小賤人好好的看看。”


    王裙暗中嘶吼著,深吸一口氣,起身快步走向門口:“走吧。”


    看著她的背影,王佛得意的陰笑了下,抬手關上了電視。


    在這個豔陽高照的中午,王佛悄悄離開了龍山市。


    青山國際機場。


    僥幸逃過一劫的王琪,早就在候機大廳門口,等待多時。


    “王裙,謝謝你能來送我。”


    王佛從小包裏,拿出了一串鑰匙:“作為感謝,我把那棟小院裏,所有門上的鑰匙送給你。當然,你如果不屑去的話,可以把鑰匙丟掉。”


    嗬嗬。


    王裙奪過鑰匙,打開車門,隨手就丟到了路邊的綠化帶內。


    王佛也沒在意,隻是戴上墨鏡,下車拉著行李箱,快步走向了王琪那邊。


    轟——


    一架銀白色的航班,從機場內騰空而起。


    綠化帶內。


    也傳來一個女人,欣喜的驚唿:“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這串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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