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姑爺的自戀行為,陸虎早就習以為常。


    他自動屏蔽了和“玉樹臨風”有關的信息,一下子找到了答案:“您的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值得她不惜用這種手段,來接近甚至想控製您。”


    嗬嗬。


    江文東冷漠的笑了下,拿出香煙後才意識到這是在醫院,又把香煙裝進了口袋。


    陸虎問:“姑爺,她知道自己露餡了嗎?”


    江文東反問:“她知道,我們已經暗中控製了張元勝了嗎?”


    “她當然不知道。”


    陸虎迴答:“但您能看出她的腳丫子沒受傷,難道她會想不到這個破綻嗎?”


    江文東說:“她太自戀了。”


    嗯?


    陸虎不解。


    江文東輕聲說:“我基本已經確定,她對我說她丈夫癡迷她的雙足,卻不碰她的人這句話,是真的。也正是她丈夫的獨特癖好,讓她產生了錯誤的強大自戀。就以為她的腳丫子,能迷到包括我在內的所有男人。”


    陸虎恍然:“因此,她隻需讓您看到她的腳丫子,並有機會觸摸,她就能肯定您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那隻腳上,並產生某種不健康的思想,從而忽略了被碾壓後的真實反應。”


    對。


    江文東點頭。


    陸虎又說:“更為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您被摩托車壓了腳。您能通過被壓腳的切身體會,判斷出她有沒有被壓腳。再加上她暗中驅使張元勝來跟蹤您,不懷好意的來接近您。您能判斷出她借助被壓腳,向您展示她最美的地方來勾搭您,就一目了然了。”


    唉。


    江文東輕輕歎息。


    習慣性的自戀:“都怪你家姑爺我,太有男人魅力。”


    陸虎——


    代替姑爺尷尬了下,問:“那您接下來,該怎麽辦?”


    江文東沉默了半晌,才說:“我還看不出,她對我有什麽明顯的敵意。既然她喜歡演戲,那我就陪她演。反正,主動權在我們的手裏。”


    陸虎點頭。


    又忍不住的問:“姑爺,您覺得她接下來,會做什麽?”


    江文東想都沒想,就說:“她會在這兒住一晚,觀察‘傷勢’,讓我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就當這件事,從沒有發生過那樣。讓我看到她最美的地方,產生遐想。然後再迅速疏遠我,借此來鞏固她給我留下的最美印象。這個女人,是個玩弄人性的高手。”


    陸虎的腦袋瓜子有些懵:“可您是太監的大名,早就路人皆知了。她的腳丫子再美,對您這種無能患者,能起到什麽作用?”


    娘的。


    你會不會說話?


    一口一個您,卻又一口一個太監。


    江文東又忍不住的踹了陸虎一腳,說:“她當然不敢肯定,我對她的腳丫子感興趣。但我會讓她看得出,我確實想把玩她的腳。比方。”


    他說著,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那隻小棉襪:“我會主動幫她穿襪子。”


    穿襪子對雙手沒受傷的人來說,沒有任何的困難。


    江文東很清楚這點,卻借助她腳受傷時,給她穿襪子的用心,那也就昭然若揭。


    陸虎恍然。


    江文東說:“但她會拒絕。甚至還會用被單,及時蓋住那隻腳丫子,不許我再看。這就是傳說中的欲擒故縱,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惦記。”


    “唉。姑爺,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的腦子,究竟是怎麽長出來的。眼皮子一眨,就是一個鬼點子。要是換做是我,我早就腦瓜子嗡嗡的了。”


    陸虎由衷的歎了口氣,失去了和江文東繼續說話的興趣。


    越聊,他是越沒有信心。


    甚至都有可能懷疑自己,真是個活著浪費空氣的廢物,從而患上抑鬱症。


    其實。


    江文東更不想費腦子。


    尤其不想把有限的腦汁,費在此前從沒有設防的申釀身上。


    “我以為你是一個溫柔漂亮,善解人意,還特光明磊落的知心大姐姐。”


    “可誰能想到,你卻在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先是暗中驅使張元勝跟蹤我,隨後親自上陣,對我使出了你的獨特武器。”


    “你這樣處心積慮,當然不是為了圖我的人。”


    “也不是圖我的錢。”


    “而是要借助我,像牛仔褲借助我那樣,抬高你在慎家的地位嗎?”


    “媽的,我怎麽總是遇到這樣的女人?”


    江文東有些煩惱的想到這兒時,檢查室的門開了。


    醫生出來喊道:“申東東的家屬呢?”


    申東東——


    是申釀在掛號時用的假名,隻為不想在醫院留下任何的記錄。


    反正這年頭又沒有電腦聯網,緊急患者掛號時,也不一定非得用身份證。


    隻要錢到位——


    醫生就能昧著良心的告訴“申東東的家屬”江文東,說她腳背有些輕微骨裂,最好是住院觀察一晚。


    這樣啊?


    行,沒問題。


    江文東安排陸虎去辦理住院手續,用他自己的身份證就好,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


    江文東則又體貼的樣子,把申釀橫抱在懷,來到了病房裏。


    恰好病房裏就她一個病號。


    “文東,今天麻煩你了。”


    申釀輕聲說:“你先走吧,我打電話讓同學來陪我就好。至於常山那邊,他明天一早肯定會聯係你的。”


    “行。”


    江文東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了那隻小棉襪:“我幫你穿上。”


    申釀卻迅速掀起被單,蓋住了那隻腳。


    垂首哼哼著說:“不,不用了,我自己穿就好。”


    “嗬嗬,也行。”


    江文東幹笑了聲,把小棉襪放在了她的手邊,又把她的車鑰匙拿出來放在櫃子上,說:“那我走了。你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文東。”


    就在江文東告辭走到門口時,申釀又說:“不要告訴任何人,說你碰過我的腳。”


    江文東迴頭看了眼,點頭,這才快步走出了病房。


    聽到江文東的腳步走遠後,申釀這才掀起毯子,靈巧的下地走到了窗前。


    她悄悄掀起窗簾,往下看去。


    目送江文東的背影,消失在醫院門口方向後,她才坐迴到了病床上,用手隨意揉捏著腳丫,嘴角浮上了意味深長的笑。


    正如申釀所說的那樣。


    第二天一大早,製造廠的常山,就主動給江文東打來了電話。


    那說話的語氣,絕對是“恭敬”的教科書。


    這也足夠證明慎家三夫人,在江東地區的能量相當大。


    接下來的兩天,王佛的感冒好了,江文東也辦理好了定製螺旋槳的任務。


    為表達深切歉意的常山,更是送給了他一個驚喜。


    江文東所要的一些零配件,第一製造廠旗下的一個子公司,同樣能做。


    製造廠除了製造特殊鋼材之外,還有一家特殊塑料製造廠。


    這可算是大大減輕了江文東的奔波之苦。


    天再次黑了下來。


    正在客房內和王佛閑聊著,明天一早就會趕赴江南的江文東,接到了一個電話。


    “江桑,您還記得我嗎?”


    女人的聲音裏,鼓蕩著說不出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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