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


    葉星雲也就是不知道,後世會出現這個詞匯罷了。


    要不然,他鐵定能深刻理解到啥叫社死!


    他貴為京華葉星雲——


    這個噱頭貌似屁的作用也不管!


    但他卻是貨真價實的王家女婿,是做夢都沒想到,陳家壓根不買西北王家的賬。


    坐在正席上的王五,同樣沒覺得陳家這樣對待葉星雲,有什麽不對。


    因為陳家這樣對待葉星雲,除了“委婉的討好”江文東之外,還有一層陳、王兩家都懂的意思。


    那就是陳家和王家,即將在龍山展開激烈的競爭。


    陳家有陳應台。


    王家則派出了姐妹花組合。


    究竟是牛仔褲大勝,還是姐妹花笑到最後,這都取決於兩家誰能和江文東,達成深度聯盟。


    因此。


    陳建水假裝無處安排葉星雲,既能討好江文東,為陳江聯盟打下好的底子;更能借助葉星雲的不請自來,駁一下西北王家的麵子。


    陳老沒有理睬葉星雲“求救”的眼神,就代表他對三子的這個做法,還是很滿意的。


    葉星雲一下子尬在了那兒,又下意識的看向了新婚嬌妻。


    隻是不等王裙有所反應,陳建山嗬嗬一笑:“應台,你來正席這邊。畢竟你和文東,是一個班子裏的同事。現在文東來咱家作客了,你身為東道主,親自給他滿酒倒水,也是應該的。”


    江文東和陳應台的某種關係,陳建山當然不知道。


    但他在三弟落了葉星雲的麵子,讓江文東暗中龍顏大悅,也讓西北王家意識到“陳江勢奪龍山”的決心之後,選在最合適的瞬間,做出了最合理的調整。


    這樣。


    不但能讓江文東滿意,也能讓西北王家及時找迴麵子。


    周老等人都在暗中點頭。


    江文東對陳建山的重視程度,則更上了一層樓。


    “好。”


    陳應台立即答應了聲,起身來到了正席這邊,抬手攏了下鬢角秀發,款款坐在了江文東的右手邊,笑道:“文東同誌,我可是被大哥喊過來專門伺候你的。今天,你不但得吃飽,還得喝好。要不然,我可不會滿意哦。”


    這話說的!


    外人怎麽聽,怎麽覺得陳家四少奶奶能說會道。


    可陳建州卻怎麽聽,心裏都會覺得別扭呢?


    專門伺候。


    吃飽喝好。


    不然不滿意——


    唉。


    來,京城葉星雲,陪我喝了這杯苦澀的酒!


    陳建州也及時發揮出了,他待人接物的本領,拽著葉星雲坐在了陳應台坐過的椅子上,端起了酒杯。


    絕對是錯覺——


    要不然,江文東怎麽看到陳建州和葉星雲的腦袋上,在暖陽下都泛起了綠油油的顏色呢?


    “奇怪。”


    江文東暗中不解的搖了搖頭時,渾身散著玫瑰香水味的陳應台,已經幫他滿上了茶水。


    坐在他左邊那個,散著沁人心脾茉莉花香的申釀,則拿起了酒壺,不顧他的受寵若驚,幫他滿上了白酒。


    這待遇——


    真是煩死人!


    隨著陳建山的落座,葉星雲無處安排的小風波,也就消弭無形。


    正席開席。


    大家一起舉杯,真心祝賀陳老壽比南山不老鬆,福如東海長流水。


    剛開宴時,江文東端起小酒盅還沒當迴事。


    因為他知道魔都這邊不像北方,湊一起喝酒時,不把客人灌醉了,都不能彰顯自己的待客之道。


    魔都這邊的特點,吃飯用小碗,喝酒悄眯眯,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很少有人勸酒的。


    可漸漸地,江文東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不但左右這兩個別人家的老婆,甜言蜜語的勸人家多喝酒別放杯;就連那群老頭子和大叔,也都把他當作了“大內公公”來對待,主動端著酒杯來和他碰杯。


    俗話說得好,酒杯雖小,滴水石穿。


    尤其陳老的那些嫡親家屬,也都從別的席上過來,打著各種各樣的幌子來敬酒。


    啥意思?


    這是要灌醉我嗎?


    灌醉我之後,從我嘴裏套出陳家四少奶奶初六那天,就是危險期的大秘密?


    星雲兄,快來救駕!


    看著排隊來給自己敬酒的人,江文東暗中罵娘,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的,從申釀手中接過了酒杯。


    拚了!


    反正喝多了,我胡說八道別怪我。


    咦?


    這杯酒怎麽一點都不辣?


    江文東喝了杯中酒後,眼角餘光看向了申釀。


    素手端著酒壺的申釀,衝他悄悄眯了下左眼。


    真魅力!


    “誰他嬸娘,謝謝你了啊。”


    江文東豪氣萬丈,再次舉杯痛飲。


    即便這是陳老的壽宴,這是在正席上,但年輕人嘛,當然得有年輕人該有的豪氣。


    讓你們見識下什麽叫金槍不倒——


    不對,是千杯不倒!


    “文東,你真是好酒量。”


    陳建山滿臉的欽佩,眼裏也有些忌憚。


    他忌憚,倒不是因為江文東喝“白開水”的本事。


    而是從江文東喝酒的豪放和酒量中,清晰認識到了天東那邊的酒場特點,心中發怵。


    天東省的酒桌文化,放眼全國都能數得著。


    陳建山以前去那邊時,因為是客人身份,別人不好勸酒。


    可等他去那邊工作了呢?


    勢必得入鄉隨俗,該喝酒時就得喝。


    “就我這三兩白酒的量,實在抗不住啊。”


    陳建山心中叫苦時,看向了陳應台。


    他發現。


    以往還真沒怎麽瞧得起的小弟妹,喝起酒來的樣子,也是那樣的豪爽。


    關鍵是一點都沒有失禮。


    一顰一笑任何一句話,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很明顯,陳應台的酒量已經練出來了。


    “小弟妹都能練出來,我就不信我做不到。”


    陳建山心中發狠時,就看到四弟陳建州,哇啦啦的吐著跑向了別處。


    他立即皺眉:“奇怪,建州最近好像有什麽心事,總是鬱鬱寡歡。難道,他和小弟妹又吵架鬧離婚了?”


    下午三點半。


    酒宴終於接近了尾聲。


    各位來賓也紛紛告辭,要打道迴府了。


    因為江文東還有個消息要告訴陳家人,因此他肯定得留在這兒。


    “文東弟弟。”


    臉蛋紅撲撲更加迷人的茉莉小娘們,臨走前握著江文東的手,嬌笑:“以後,如果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工作,你可一定要照顧姐姐哦。”


    “沒問題——”


    江文東一口答應,差點脫口說出我照顧女人的功夫,宇內無敵。


    雖說灌了滿肚子的白開水,但江文東終究還是有了些許的酒意。


    和葉星雲一起告辭的白衣王裙,以及黑衣王佛,臨走前都頗有深意的看了眼江文東。


    酒香滿園的陳家,終於安靜了下來。


    後院。


    在洗手間內洗了把臉的江文東,出來後看了眼滿屋子的陳家人,又看了眼陳應台,走出了客廳。


    陳應台立即跟了出來。


    江文東幹脆的說:“這個消息,隻適合陳老、你和陳建州,以及建山先生聽。”


    陳應台一驚——


    脫口低聲:“怎麽,你要把我為你懷崽的事,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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